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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山窩裏的真鳳凰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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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楚被榮林拉進了一個燈紅酒綠, 男男女女擁擠在一處扭動身體發出尖叫的夜總會,原身這個年紀應該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所以一副楞頭青的模樣,看哪都覺得新奇, 但榮楚卻不是新手, 不過他也得裝樣子。

這個地方榮楚是知道的,原文中讓原身認識了一個坐臺小姐同時又染上毒癮的地方, 只是時間提前了好幾年, 他猜應該是榮錦成知道了他的名字, 有所舉動所以讓榮林不得不想辦法除掉他了。

“榮楚, 來, 我們坐這。”榮林帶著榮楚往一間遠離舞池的沙發上坐了,音樂沒那麽大聲,兩個人說話雖然要扯著嗓子喊,但也能勉強聽清。

榮楚眼睛一直盯著舞池那邊一些年青漂亮穿著吊帶衫的女孩們,“榮林,竟然有這麽好的地方,你怎麽才帶我來?”

“我就知道你會喜歡的,來, 喝點酒,等會我們去跳舞。”榮林叫服務員拿了兩杯洋酒來。

榮楚搖頭,“我不敢喝酒,我怕喝醉了你又拔我頭發。”

“你說什麽?”榮林驚了一跳,榮楚竟然知道自己拔了他的頭發?

榮楚說:“那次在大山裏, 我喝醉了,迷迷糊糊感覺你在拔我頭發。”

榮林臉白了幾分,他必須得盡快除掉榮楚,否則一旦事情暴露,他就完了,想到這,他對榮楚說:“你在這坐會兒,我去趟洗手間。”

榮楚應了一聲,又盯著舞池那邊高興看了起來。

榮林走到拐角,眸中閃過一絲狠毒,別怕我心狠,要怪就怪你不該這個時候出現!

他走到暗處,左右看了看沒有人,進了一個房間,再出來時兜裏已經多了一包東西,他緊張的按了按褲兜,恢覆平靜走到了榮楚身邊,“我回來了。”

見榮楚沒聽到他說話,還望向舞池,他急忙把兜裏的東西掏出來,回下張望了一眼,沒有註意到他,他以最快的速度倒進了榮楚面前的杯子裏,然後把袋子揣進兜裏。

“咦,榮林,你回來了?”榮楚歪得脖子有些酸,回過頭來見榮林坐在旁邊,忙笑問。

榮林點點頭,壓制著緊張,好在這裏光線暗,就算他緊張也看不見,他端起那杯放了東西的杯子給榮楚,“喝點酒我帶你去跳舞。”

榮楚接過正準備喝,想了想又放下了,“算了,我還是不喝了,明天還有課!”榮楚正要說話,他又立即端起杯子,“不過我還是想去跳跳舞,我就喝一杯,來幹杯!”

榮林松了口氣,端起自己那杯與他碰了下杯,一飲而盡,喝完後覺得味道有些怪怪的,不像往常喝時的味道。

“走,跳舞去!”榮楚不給他思考的時間,拉起他就往舞池那邊跑了,起身的時候不小心,還把桌子上的杯子帶了一下,掉在地上摔破了。

榮林總覺得哪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不一會兒腦子就有些模模糊糊,他沒有思考的能力,跟著燈光和震耳欲聾的音樂晃動身體跳起舞來。

次日正午時分,榮林從賓館的大床上醒來,覺得頭痛欲裂,坐起來揉了揉頭,視線隨意一瞥,看見了床頭櫃上放著張紙條,是榮楚留的,說先回學校上課了,會幫他請假,他瞥了一眼紙條沒再理會,穿好衣服裝備離開。

這時,他突然覺得全身發冷,呼吸困難,不一會兒鼻涕和口水就流了下來,腦中浮現以前在酒看到那些吸、毒的人完事後的爽快樣,心裏有種**在指引他,他像是被人操控一般,掏出手機拔下了一個電話。

半個小時後,榮林拿起註射器紮進了自己的胳膊裏,註射器裏的東西全部進入身體後,他身上的冷意就止住了,覺得身心舒暢,像是飄到了雲端一般。

但是舒服的勁頭過去後,他又瘋了一樣扔掉了註射器,驚慌不已的喊了起來,“怎麽會這樣?我為什麽會在吸、毒?誰害我?到底是誰?”

他想到昨天晚上喝下那杯酒,似乎不對勁,難道是榮楚調換了酒?不可能啊,他哪有那種本事在他眼皮子底下動手腳?除非他端錯了酒杯!一定是這樣!

原本準備害榮楚吸、毒犯錯,沒想到竟然害到了自己,不過沒關系,他剛吸不久,只要以後不碰就沒事了,他這樣安慰自己,整理好衣服出了門。

只是他不知道,他害榮楚時的份量太重,就那杯酒裏已經是正常人吸食的幾倍,已經留下了毒癮,他自制力又不好,根本就忍不住,於是,他開始了瘋狂的吸、毒,那玩意貴得像在喝血,短短半個月時間,他就花光了他所有的錢,便找各種借口向華欣琴要錢,華欣琴疼愛他,竟也沒有起疑。

轉眼到了榮楚辦喬遷酒的日子,榮林也在應邀之列,他不想去但又怕榮錦成說他和榮楚關系不好,必須得去。

“小林,今天去小榮家吃酒,你替爸媽帶個紅包過去。”早飯桌上,榮錦成拿出一個厚厚的紅包推到榮林面前說。

榮林試探問:“爸,你不去嗎?”

“爸不去了,公司有個竟標,我得出差,你們年輕人多玩玩。”榮錦成說。

榮林放下心來,現在他就擔心榮錦成和榮楚接觸,怕暴露他的身份,榮錦成不去吃酒,他不知道多高興,他拿起桌子上的紅包打開一看,差不多有八千塊錢,有些不滿,“爸,紅包數量也太大了?”

“就幾千塊錢也算多嗎?爸媽平日隨手給你也不止這點零花錢,而且我是看著等小榮的新家辦了酒,爸就得和小榮的養母商量收小榮為幹兒子的事情,到時候榮氏一半的產業都要給小榮,所以就意思意思而已。”榮錦成不悅的看了兒子一眼說。

榮林驚了一跳,“爸,您要收他為幹兒子我沒意見,但產業為什麽要分給他?”

“小林,既然是收為幹兒子,就不分他產業,外界會怎麽說我們家?而且榮氏集團的產業分他一半不要緊,你外公家還有一半家產留給你一個人,那也不比榮氏少多少的。”華欣琴勸道。

榮林聞言臉色緩和了些,但心裏還是覺得榮楚不配分榮家一半家產,不過他也不能和父母爭執,還是暗地裏將榮楚除掉,這樣榮楚就分不走他的家產了,想到這,他點點頭,“我聽爸媽的。”

榮錦成和華欣琴這才笑了,一家三口吃過早飯,便各自出門了。

榮林到達榮楚的新房子時,很多人都到了,大多是榮楚玩得好的同學,蔣傑和游戲部門的人也都在,大家見到他來只是簡單打了個招呼就各玩各的去了,他心裏更氣了,在北華,他班上的同學哪個不是對他前呼後擁,榮楚這些同學竟然這樣輕視他,就連蔣傑等人也都對他冷冷淡淡,對榮楚卻格外親近,他氣得咬牙,回頭一定讓他們好看。

“叔叔沒和你一道來嗎?”榮楚往榮楚身後看了一眼問。

榮林說:“出差去了。”準備拿出榮錦成給的紅包,他看了屋裏沒一個人理會他,氣得索性也不拿了,反正他正缺錢呢,這種事,只要他不說,誰也不會主動提,所以神不知鬼不覺。

榮楚哦了一聲,拉著他去了廚房,對著一個正在忙碌的婦人說:“媽,我給您介紹,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那個好朋友,榮林。”

何翠芬轉頭看著榮林,覺得十分親切的樣子,忙擦了擦手要去拉他,“這孩子長得真好看!”

榮林卻下意識退開了,厭惡的不想讓她這個瘦小一身土氣的老婦人碰自己,看也沒仔細看她,說:“要是沒什麽事我出去坐了。”說完也不管尷尬不尷尬,扭頭就走了。

何翠芬的手還伸在半空中,一時間沒回過神來,這前面來的那些年輕人,她這是這樣待他們的,他們個個都蠻高興的呀,怎麽兒子這最要好的朋友卻好像很嫌棄她一樣?

“媽,您別介意,榮林就是這樣的脾氣,他家條件好,您懂的。”榮楚趕緊握住了母親的手,笑著安撫。

何翠芬點點頭,“媽懂,有錢人都講究,是媽太過熱情了,他會不會生氣啊?小楚,你過去替媽道個歉!”

“沒事,哪就到了道歉的份上了,我和他一塊長大,親兄弟一樣,他不會為這點小事生氣的,媽,您別緊張。”榮楚拍了拍母親的肩膀安慰。

何翠芬放下心來,繼續去做菜了,見榮楚要幫忙,她把他推出去,說:“去把你妹妹叫來幫我,這丫頭,這麽客人也不管事兒的,竟和小林子在玩牌了,她還把自個兒當客人了不是?”

“讓她玩,我們家的女兒是要嬌養的。”榮楚看了看外面正笑得沒了形象的榮馨一眼,語氣中盡是寵愛。

何翠芬無奈說:“要擱幾年前,別說嬌養了,能吃飽飯都不錯了,小楚,你可別寵壞她啊,將來嫁不出去媽還得負擔她一輩子。”

“寵壞就寵壞唄,馨馨這麽好的女孩子怎麽會嫁不出去?你看出來沒有,小林子對馨馨可好了,都要比過我這個親哥哥了呢!”榮林朝外面指了指,笑說。

何翠芬啊了一聲,“你說小林子喜歡馨馨?那更不能讓她和小林子他們玩了,她才多大?別壞了名聲。”說著不顧榮楚的阻攔把榮馨拉進廚房訓斥了一頓。

榮楚好心辦了壞事,有些愧疚的看了榮馨一眼,被小林子叫出去頂了她的位置。

準備充足,母女倆又是幹慣了活的,十二點準時開了飯。

榮楚看著這兩桌子菜,格外心疼母親,但母親是個節省慣了的人,舍不得去酒店辦,也不願麻煩別人,拼了命也說要自己來做這酒席,好在她做完這兩桌菜還精神抖擻,拉著榮楚一個個去敬酒,好不高興。

榮馨聽說榮林與哥哥以前是在大山的朋友,端起飲料也去敬他的酒,“榮林哥哥是嗎?我敬你一杯,謝謝你以前照顧我哥哥。”

“我不喝酒的。”榮林冷冷回了一句,看都沒看榮馨一眼。

榮馨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不給主人家面子的客人,熱臉貼了冷屁股的她有些委屈,但想到今天是自家請客,也不好表現出來,這時,林晨看到這一幕向前把她拉走了。

“馨馨,你別理他,來,我陪你喝。”林晨端起飲料和她碰了下杯。

胖子也笑嘻嘻舉杯和她碰了一下,“對,那種臭不要臉的,不要理。”

榮馨笑了笑,果真將不愉快丟開一旁,和他們一起吃喝起來。

吃完飯,榮林毒癮犯了,急著要走,榮楚拉著他去陽臺說話,不讓走,他只好強行忍著。

何翠芬端了水果去陽臺給兩人吃,無意間看到榮林頭上似乎有不少白頭發,奇怪問:“榮林啊,你這頭發是怎麽回事?”

“媽,榮林這是少年白,讀書太用功了。”榮楚忙替榮林解釋說。

反正這事也不是秘密,大家都知道,榮林倒也沒介意,嗯了一聲。

榮楚再說:“聽林晨說,他家有個親戚也是年紀輕輕就白了頭發,醫生說是遺傳病,不過白幾根頭發而已,不痛不癢的,也沒什麽好在意的。”

榮林臉色微變,拿了塊水果低頭吃不作聲,榮家和華家都沒有這樣的病,應該是親生父母那邊遺傳來的,真該死,沒給他一點好處,倒盡讓他遺傳了這些壞毛病,好在沒有人知道榮華兩家沒有人少年白頭,否則豈不穿幫,榮錦成和華欣琴那邊他也唬弄過去了。

何翠芬若有所思了起來,那死鬼丈夫不就是少年時候就有一半白頭發嗎?當時還讓人起了個難聽的外號來著。

榮楚將榮林和何翠芬的神情盡收眼底,突然又看向榮林手肘內側,“榮林,我記得小時候你胳膊上沒有胎記的,這是什麽時候長出來的?”

因為是夏天,大家都穿短袖,榮林手肘內側有一塊核桃大的紅色印記,很顯眼,何翠芬聽到榮楚的話,也低頭看去,頓時有些心驚。

“就滿了十八歲以後長出來的,也是不痛不癢,又長得隱蔽,我就沒管它。”榮林看了看那塊無端端長出來的印記說。

榮楚看了已經臉色大變的何翠芬一眼,哦了一聲,說:“這麽奇怪啊?你得去醫院看看,別是什麽怪病才好。”

“不就是一個印記,怎麽會是什麽怪病?”榮林不耐煩說:“我還有事,先走了。”

榮楚忙追上去,“我送你!”兩人走到樓下,遇到被何翠芬差使去倒垃圾的榮馨,他趕緊喊道:“榮馨,過來。”

榮林聽到這個名字有些耳熟,朝榮楚的視線看去,見到一個十五六歲,長得十分漂亮的女孩跑了過來,他似乎想起了什麽。

“哥,你這朋友就要走了啊?”榮馨跑到榮楚面前問。

榮楚點點頭,“你等等我,我送完他和你一道上去。”

“那我在電梯口等你,你快點啊。”榮馨說完轉身走了。

榮楚對榮林說:“走,我再送送你。”

榮林這時候也不說讓他別送了,走了幾步問:“你妹妹叫榮馨啊?”

“是啊。”榮楚回。

榮林想了想,再問:“你妹妹長得挺漂亮的,你養母就她一個女兒嗎?”

“漂亮肯定是沒得說的。”榮楚得意起來,“聽說還有一個兒子,也是在小時候走丟了,到現在都沒找回來,所以我養母才領養我的。”

榮林心驚肉跳,過了一會兒又問:“你養母叫什麽名字?”

“何翠芬。”榮楚回答完,按著他的肩膀問:“你問這麽清楚,不會是看上我妹妹了?”

榮林忙搖頭,“沒有,隨口問問而已。我走了,你回去,你妹妹還等著你呢!”說完頭也不回的快速走了。

榮楚看到他匆忙遠去的身影笑了。

榮林強忍著毒癮回了榮家,沖進房間裏從床底下翻出一個紙盒子,這盒子是他在大山裏帶回來留下唯一的東西,他手按在盒子上,好一會兒打開了盒子,裏面只有一本發黃的舊寫字本,還是他在大山上小學的時候寫作業用的。

他翻到最後一頁,看到了兩行字,一行是,媽媽何翠芬,另一行是妹妹榮馨。

他猛的合上本子,緊張得胸口像擂鼓一般。

當初他對榮楚說私下裏互相叫真名,以免忘記自己的名字,可是他沒有告訴榮楚,他還在學會寫字後將家人的名字記了下來,以便長大後尋找親人,他當時恨透了父親,所以只記了母親和妹妹的名字,只是他沒想到,領養榮楚的人就是他的親生母親。

那就是他的親生母親啊,他曾經心心念念希望能回到她的身邊,十九年了,終於得見,卻是在那樣的場合下,他突然想到在榮楚家的廚房,他那樣對母親,母親可會傷心?還有妹妹,她主動來敬酒,他卻那樣冷漠對她,她一定會怪他的?

可轉念想到何翠芬問了他的頭發的事,她會不會發現了他就是她的兒子?還有手上這塊突然長出來的印記,他察覺到她看到印記時臉色不對勁,難道這壞印記也能證明他的身份?

他原以為這塊印記不是生來就帶來的,不必管它,可如今看來這塊印記在他成年後就長出來,想來和少年白頭一樣是什麽遺傳怪病!

怎麽辦?如果她發現了,將事情說出去那他就完了!不行,絕不能讓她把事情說出去!

……

“小楚,榮林他是他父母領養的嗎?”榮楚和榮馨回到家,何翠芬立即拉住榮楚進了房間,著急問。

榮楚搖搖頭,“不是啊,媽,我不是說過,他是找到了自己親生父母,當初他父母帶他回家時還做過親子鑒定呢!”

“做過親子鑒定?”何翠芬吃驚不已,她是知道親子鑒定的,也知道這是能證明親子關系的鐵證,可是榮林身上……

榮楚說:“是啊,榮氏集團那樣身份的人家如果不是證明榮林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也不會隨便領回家的。”

何翠芬揪著衣角,怎麽會呢?榮林應該就是自己的兒子的!

榮楚見她臉色不好,奇怪問:“媽,您臉色不好,是不是累著了?要不回房休息,這裏我來招呼就好。”

何翠芬想把心裏的猜測告訴榮楚,可是想到榮家那樣的家世,要是榮林不是自己的兒子,會給在榮氏工作的榮楚惹來麻煩,不到萬不得已,她不能亂說。她現在思緒很亂,也確實想一個人靜靜,點了點頭轉身回房了。

榮楚看著緊閉的房門出神,原文中只是說何翠芬無意中發現了榮林手臂的胎記認出了兒子,可是榮林手上的印記卻是成年後才長出來的,如果他猜得沒錯,那個印記應該是一種家族遺傳病,所以何翠芬才會那麽確定榮林是自己的兒子。

夜深了,何翠芬卻沒有睡意,她坐在床上,沒有開燈,捧著丈夫的遺像,眼淚嗒嗒的落下,她小聲說:“死鬼,我今天好像看到我們的兒子了,那孩子有著榮家男孩少年白頭的毛病,也有何家隔代遺傳的血管瘤,我是不會認錯的,可是我不知道他為什麽會變成別人家的兒子,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我不敢和小楚說,我怕若是我認錯了會影響到他,我和馨馨若不是有小楚,哪能過現在這樣的好日子,我不能因為一個猜測害了小楚的前途,死鬼,狗順可是你們榮家唯一的男丁,你一定要保佑我把他找回來,你活著時連累我們母子,死了要管事,知不知道?”

她捧著相框哭了一晚,直到天亮才睡去,只睡了一兩個小時就起來了,給孩子們做了早飯,等他們去上了學,她想著怎麽樣去查榮林的事,心不在焉的出門買菜了,剛走到樓下,見到了一個人。

那人不是別人,就是榮林,她心頭一喜,“榮林,你怎麽來了?”

“阿姨啊,我來找榮楚,他在家嗎?”榮林當然不是來找榮楚的,他是來找何翠芬的,他要試探何翠芬發現他的身份沒。

何翠芬笑說:“他去學校了,你去學校找他!”

“哦。”榮林看了她一眼,轉身要走。

何翠芬向前喊住他,“既然來了到屋裏坐會兒!”想了想,她覺得話有些不妥,又補充說:“你還沒早飯?到家裏吃點再去上課,對腸胃好。”

“那就謝謝阿姨了。”榮林深看了她一眼,轉身上了樓。

進到屋裏,何翠芬把早餐端上來,榮林自然看不上這樣粗糙的食物,但還是吃了一些。

何翠芬看著榮林,越看越像那死鬼丈夫,想了想,問他:“榮林啊,你這手上的印記可有去看醫生?”

“不就是個不痛不癢的印記嗎?看什麽醫生?”榮林無所謂說。

何翠芬忙說:“這可不是什麽印記,這是血管瘤,你看看,已經開始凸出來了,是瘤子正在長大,這病早點治不會有事,但拖延久了就會危機性命了。”

“你怎麽知道這是血管瘤?”榮林放下筷子,直直看著她因為長期勞累又不保養而長滿皺紋的臉,她應該比華欣琴年輕幾歲,可是卻看著比華欣琴老多了。

看,這就是富人和窮人的區別,他一定不能變成窮人,不要再去過窮苦日子。

何翠芬猶豫了一會兒說:“我娘家就有人得這樣的病,這個病是遺傳病,傳男不傳女,一般都是成年後才會長出來,起初不痛不癢,時間長了,等瘤子長完出來就會疼痛難耐了。”

“你什麽意思?”榮林豁然起身,“你是說我得了你家的遺傳病?”

何翠芬怕他走,忙拉住他:“我有個兒子,也在五歲那年走丟了,我覺得你很可能就是我兒子!”

“你胡說,我是榮氏集團的獨子,怎麽會是你兒子呢?”榮林驚得甩開他,她果然已經發現他的身份了!

何翠芬走到他面前,繼續問:“那我問你,你小時候是不是叫狗順?你是不是在火車站走丟的?你爸爸在你五歲那年犯了法被槍決了,對不對?”

“你胡說,我不叫什麽狗順,我也沒有一個罪犯父親!”榮林怒聲喊了起來,那樣屈辱的過去,他永遠不想記得!

何翠芬見他這樣的反應,更是證實了心中的猜測,她看著他說:“你敢跟我去做親子鑒定嗎?如果做了鑒定你不是我兒子,我就再也不會提這件事!”

“我憑什麽跟你去做親子鑒定?我要去學校上課了!”榮林轉身就走。

何翠芬說:“你不承認也沒關系,我會去找你的父母,到時候真現自會大白的。”

榮林停下步子,她果然要把事情說出去,不行,他絕不能讓她把事情說出去,他頓時起了殺意,但想到這個小區有監控,如果他殺了何翠芬,很快就會查到他頭上,他一樣會完!

不如……

他轉過身撲通就跪了下去,“你不要去找我爸媽,我不能讓他們知道這件事啊!”

“你……你真的是狗順?”何翠芬驚得退後一步。

榮林猶豫了一會兒,終是點了點頭。

何翠芬楞了楞,走向前將他摟住,“狗順,媽的狗順啊,媽終於找到你了,這些年媽找得你好苦啊,你知道不知道?”

“……媽!”榮林張了張嘴,好半天終於喊了出來。

何翠芬聽到這聲媽哭得更大聲了,“媽的兒子,媽媽的心肝肉啊!”

母子倆抱頭痛哭了一會兒,何翠芬放開他問:“你怎麽會變成榮氏集團的獨子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媽,這事說來話長,我以後慢慢跟你說,但是我求您,千萬別把這件事情說出去,不然我就完了!”榮林哭著求道。

何翠芬急問:“什麽完了不完了?狗順,你說清楚。”

“媽,要是我父母知道我不是他們的兒子,榮氏集團的財產就一定沒我的份了,我可能還會被警察抓走!”榮林害怕說。

何翠芬疑惑不已,“這跟警察有什麽關系?”她突然想到什麽,“狗順,不會小楚才是榮氏集團的獨子?”

榮林看了她一會兒,垂下眼點了點頭。

何翠芬抓著他問:“當年是你灌醉了小楚,頂替了他的身份?”

榮林又點了點頭。

何翠芬驚得臉都白了,“狗順啊,你怎麽能幹這種事?你怎麽能搶了小楚的父母?你可知道這些年他過得多苦啊?”

榮楚在大山裏的事情她全部知道,剛剛榮林一說她就閃過一個念頭,沒成想念頭成真,兒子真的做了這等缺徳的事,而她又正好領養了小楚,這算是子債母償嗎?

“媽,我知道錯了,但事情已經做了,也沒辦法挽留了呀,您答應我不要說出去好不好,不然我就要去坐牢了!”榮林急說。

何翠芬搖搖頭,“狗順,我不能讓你走你家的錯路,走,跟媽去坦白一切,我相信小楚一家會原諒你的。”

“媽,我不去,我死也不去,如果這件事情暴露了,我就從樓上跳下去,一死白了!”榮林甩開何翠芬的手,“我死也不去坐牢!”

何翠芬被他的話嚇著了,放低聲音勸道:“狗順,聽媽的,一步錯步步錯,你現在還能回頭,別到了回不了頭的時候啊!”

“已經回不了頭了,這件事情要是傳出去,我就沒辦法做人了,媽,要麽我死,要麽我去坐牢,你選一個!”榮林堅決說。

何翠芬猶豫了好一會兒,仍舊向前拉起榮林的手,說:“媽就是親手把你送到監獄裏去也要把這件事情說出來。”如果不說,這對小楚太不公平了。

“媽!”榮林甩開母親又跪了下去,“你難道忍心看著我去坐牢嗎?你難道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罵榮家父子兩都是罪犯嗎?你不介意自己的名聲,那馨馨呢?她還沒畢業,以後還要嫁人的呀!”

何翠芬聞言一個踉蹌,因為丈夫犯罪,她和女兒受了十幾年的指點和冷眼,好不容易因為小楚才揚眉吐氣,若是讓人知道兒子也犯了罪,她和女兒又要陷入冷眼和嘲諷中了,她已經是半截黃土埋身的人,可女兒還年輕,不能再被連累了呀!

“媽,您放心,我會彌補榮楚的,我爸媽要認他做義子的事也是我提的,到時候榮楚一樣是榮家的兒子,會分得榮家的產業,大不了我只拿一小部分,其它的都給他,這樣對他對您都好啊,您想,要是他知道您的親生兒子替換了他的身份,而您又領養了他,他會不會覺得您和我是一夥的呢?到時候他哪還會念您半絲養育之恩?”榮林見她動搖了,趕緊趁熱打鐵。

何翠芬臉色慘白,是啊,這事太巧合了,小楚要是知道這件事,肯定會認為她也參與了其中,他一定會恨她的,這六年來,她是打心眼裏把他當兒子的,她不希望小楚恨他呀!

榮林握住她的手,最後說:“媽,您放心,我會彌補這幾年對榮楚的虧欠,以後我有的都有他一份,絕不會讓他吃半虧,我也會為您養老,培養馨馨成才,給她找個好人家,讓她風光大嫁,媽,這是皆大歡喜的事,你要是說出去就是害了所有人,您要去當這個罪人嗎?”

何翠芬閉了閉眼,好半天才睜開眼睛說:“媽可以不說出去,但你說的一定要做到!”

“媽,您就放心,我會做到的。”榮林喜道。

榮林下得樓,站在樓下望了榮楚家的窗戶一眼,目露殺意,他要讓一切知情的人永遠都閉上嘴!

“死鬼,我昨天才和你說了你就顯靈了,讓我找到了兒子,可是我卻不能認回兒子,我不知道這樣幫著兒子隱瞞真現對不對,可是我真的有太多顧慮了,我怕呀!”榮林走後,何翠芬回到房間捧著丈夫的遺像又哭了起來。

……

“哎呀!”榮楚和林晨幾個揮手道別後準備坐車回家,剛走到站臺,頭上傳來痛意,他捂著頭轉身一看,見齊曉慌亂的將手藏在了身後,他奇怪問:“齊曉,你拔我頭發幹嘛?”

齊曉把手打開,“我沒拔你頭發,我只是想嚇嚇你來著,哪曉得用力過大,弄疼你了,對不起啊。”

“也不是很痛,算了,你也來這坐公交車?”榮楚按了按頭皮,放下手問。

齊曉搖頭,“不是啊,我在這等張英英,她男朋友是你們學校的。”說著見張英英出來了,忙說:“我走了,有空再聊。”說完快步跑了。

榮楚看著她遠去的身影,又揉了揉頭,事情也確實可以真現大白了。

齊曉跑遠了才轉頭看向站臺,見榮楚上公交車走了,她才掏出那幾根帶著毛囊的頭發,她已經取到了榮錦成的頭發,既然榮林的頭發始終拿不到,她轉變了方向,拿榮楚和榮錦成的頭發去做鑒定也一樣的。

想到這,她對張英英說:“英英,我不和你們去玩了,我回家了。”

張英英和男朋友也想過二人世界,虛留了幾句就揮手道別了。

齊曉趕緊打了輛車去了醫院,很快,她就能幫榮楚將一切拿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大約還有兩章就可以完結這個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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