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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種成份的秘密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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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忙道,“同志,不好意思,我們接到命令出來時正好遇到路上堵車,晚了一步。現在……”

屠崢的臉色一片陰沈,“我們一個人帶著線人離開了,還有一個線人失蹤了。”

本來約定好的救援時間,如果特警能提前5分鐘,那麽當下的情形必然完全不一樣。屠崢看向那群特警的目光,隱隱有怒火浮動。

只要5分鐘!

……

此時誰也想不到,這5分鐘,便是一個人的天人永隔。

☆、208.尋找外援

任蓮盈醒過來時,覺得渾身酸疼,某幾處還有隱隱的刺痛,身子特別沈,像是經歷過幾天幾夜的急行軍似的,連半個手指頭都不想擡起來。

可是心裏裝著事兒,她實在睡不下去,凝神聽了聽周圍的環境,發現似乎他們還在冶煉場附近。

她掙紮著撐開了眼皮子,就聽到了韓笑的聲音,“隊長,嫂子醒了。”

沒有什麽起伏的女音裏,也難得聞到幾絲擔憂。湊上前時,還緊張地詢問她要喝水還是吃點東西。

她看了眼頭上打著的吊瓶,慢慢積聚力氣,喉嚨口幹幹的火辣辣地疼,韓笑立即拿過一瓶礦泉水瓶子,她看了眼看出是自己之前兌好的蓮露,便張口大大地喝了好幾口。

直到一人過來,一把將瓶子拿開了,說了聲,“我來。”韓笑離開,她就對上一張嚴酷冷峻的俊顏。

屠崢道,“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任蓮盈看看他的模樣,直覺不安,問,“爸爸呢?你們找到他了嗎?我把他……”

屠崢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輕聲道,“陸叔在河灘下游被找到了,只是昏迷,沒有什麽大礙,已經送去醫院做手術了。有胡子送去的,李叔那邊已經做好了接應,你放心。”

他知道遲昊的人要抓陸盛喆,必然是有什麽把柄還在其手上,才會如此窮追不舍,大開殺戒。鑒於特警這邊的問題,他自然要派一個自己的親信跟隨,並且選擇的更是自己更信任得多的醫院。遲昊而今像頭被逼瘋的惡狼,見誰咬誰,而且還一定要咬死。他竟敢帶著這麽多人手和武器在這裏公然開戰,這膽量就怕他一時發瘋摸到軍區去了。不怕一萬就怕那個萬了。

任蓮盈心頭最牽掛的人就是父親,聽到這消息,稍稍安了些心,又想起問,“那風哥呢?我救爸爸離開時,實在沒力氣了,風哥他還好吧?當時……”

屠崢沒有回,只道,“你別想操那麽多心,這裏一切有我。閉上眼好好休息……”

“崢哥……”任蓮盈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可輸液劑裏似乎有安眠作用,撐過心頭最擔心的事情後,就有些撐不住了。

最後睡著時,她感覺到唇邊有溫溫的觸感,一汩汩充沛的陽息緩緩註入她的身體,她浮地宮蓮上覺得越來越舒服,閉上眼感受那種舒服的氣流沖刷著。

不知不覺中,她身下的宮蓮已經從最初開始的紫蓮狀態,慢慢褪去黯色,仿佛是被徹底刷新了一遍,泛起了淡淡紅光,花瓣已經增加了一圈兒,越往花心走顏色越淺。且在葉尖兒上慢慢凝出的青色珠子,輕輕一碰,滾進了花心,慢慢融在花心之中,將那缺失的花心補上了微不可見的一毫。

……

在任蓮盈昏睡休養這段時間,外界的一切仍飛速地變化著。

韓笑神色冷肅至極,她帶著人在冶煉廠附近搜索了一天,也沒有發現陳風的蹤跡。此處地勢偏遠,又是十幾年的老廠址,已經很多年廢棄無用,沒有時下城市四處的監控系統,無法查看之前事發時的情形。

特警的人還想查看屠崢等人在凍煉廠裏的行動取相,但被屠崢以國家機密一由給拒絕了。似乎是感覺到他們軍方的懷疑,負責人有些不痛快,便借口局中還有大案要查,將事情扔給了副手便先行離開了。

人手一下子被帶走一大半,留下的也沒有多少心思幫忙查案,只是將幾個老外的屍體收斂了,也並沒有抓到一個活口,某些人的目光還帶著幾分不屑之色。

最後屠崢見狀,為免麻煩,還是讓那些人先離開了。

胡子趕回來時,問起搜索的情況,韓笑只是沈著眉搖搖頭。

“老大,這一點兒線索都沒有,怎麽就他們離開了,好歹多一個人,多一出力啊!現在陳風不知道怎麽樣了?遲昊那群人要是真將人抓住的話,我怕……”

胡子性子較火爆,一想到之前丁暢遭遇的事情就急得不行,吼了出來。

韓笑立即喝道,“你別沖動。要是那些人真能幫忙,你以為隊長會不把人留下來嗎?而今這事兒就是傻子都看得出來,你不會動腦子想想?!”

胡子目光一瞠,狠狠地一腳踢在石橋墩子上,瞬間紅了眼。

橋墩子上還染著血泊,不知道是誰的血,舉目四望仍有大戰後的殘影片片,天色已經蒙蒙亮,可是每個人心裏都壓著一片血似的雲。

他們之前就一直盡量防著壓著,不敢輕松將執行的任務透露出去,連請求其他級別的單位支持都是斟酌再斟酌的。就最近發生的這兩起事件,遲昊竟然如此明目張膽在市區內和近郊處搞這麽大的陣仗,私藏了那麽多的軍火重彈,當地的居然沒有人發現?!這裏要沒些狗膩,說出去誰都不相信。國內對槍支的管制可是非常嚴格的,這裏可不是北美那些地方。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這塊堅冰之下,還藏著什麽見不得光的人和事兒,他們只能如覆薄冰,步步維艱。

先有丁暢出事,現在陳風下落不明,整個小隊也被蒙上了一層揮之不去的陰影。

屠崢默了一默,道,“大家都累了,先回去休整8個小時,8小時之後集團再搜索陳風的下落。只要是人,總會留下痕跡,我就不信翻不出點蛛絲螞跡。”

另兩人眼睛也都是熬得通紅,聽到這話其實都不想休息。可是眼下似乎也沒有別的辦法。但他們看著面前的男人,直覺地很明白,這個男人一定不會休息,一定會馬不停蹄地尋找自己的隊員,兄弟。

回到療養院後,三人又去看了陸盛喆的情況。

李叔表示只是小傷,子彈已經取出,再多休息恢覆好精力人就沒事兒了。

屠崢叫“解散”時,胡子還不情願,被韓笑打了一下,只得默下了。

屠崢又去看了看任蓮盈,給她又輸了些陽氣,便立即離開去了丁暢那裏。隨後,兩人就離開了療養院,開著新準備好的戰術車,開始利用電腦和無人機進行全城內外的搜索。

屠崢拔了個特殊電話,“大哥,我有個人不見了,我需要你的支援。”

這個大哥,自然是屠大伯的兒子屠薊。

此時還是零晨,屠薊接到弟弟的電話,立即起床進了書房,聽著電話裏的聲音神色也漸漸變得無比嚴肅。

“小崢,你那裏有點遠,我怕派人過來會耽擱你時間。盈盈的大舅那邊,不能幫幫忙嗎?我知道他手下有個特種隊也非常不錯。以前我和他們合作過……”

“這個也行。但是,你還是要幫我。”

“好。”

兄弟之間求助,他們從來不問緣由,只管幫到底,調集一切資源,不惜一切代價。

因為屠薊知道,他這個小弟從小就心高氣傲,不喜歡靠家人辦事兒,一切都憑自己實力說話。這麽多年都沒有向家裏人求過助,這便是第一次。若非事情已經棘手到一定程度,是不可能把他逼成這樣子的。

說完調人的事情,屠薊忙又問了下,“盈盈現和你在一起吧?她還好吧?沒出什麽事兒吧?”

屠崢默了下,按照往常的話他是絕不會說這私事兒的,可現在情況大不一樣了,“大哥,我很擔心盈盈,陸叔差點被他們擄走。我信不過這裏的人,這裏的黑洞比我們預計的都要大。”

屠薊聞言,暗抽了口冷氣,心頭立即又轉了兩圈兒,又重新布暑了一下,最後只剩下他最擔心的事情,“你別閑我多事雞婆,盈盈可是咱家的命根子,你別的不管必須把她給我看好了。至於,哎,你那就是天高皇帝遠,才讓你們在那兒胡搞,怎麽能把盈盈也扯進去。行了,我知道這姑娘敏感,多半她是擔心陸叔,不過也不能這麽來。要是讓我爸和你爸知道了,就算有一千張嘴兒也逃不了一頓抽,還有爺爺,不行……我看還是讓江陵那邊調些人來的好,還是自家人靠得住些。”

說起江陵,那便是屠家的老巢的老巢了。江陵軍區從未列於帝國幾大軍區之列,不過那裏訓練的軍,都是屠家最最忠心的子弟兵了。但若非必要,他們屠家自然不會輕易讓其露面,就怕引起些不必要的猜忌和口舌。

可在屠家男人心目中,任家的小姑娘就是他們捧在心尖尖上的寶貝疙瘩,就是天皇老子也不能阻他們為保護這寶貝兒,做出什麽出閣的事兒。

眼下這樁,已經讓男人們聽之皆懼,唯恐一個萬一了。

屠崢聽了,也是一楞,沒想到大哥比自己更緊張。不過也可以想像,不在身邊又看不到情況,自然會想得很糟糕了。

“如果大哥能調人的話,那我也沒意見。”

調江陵的屠家子弟兵來幫忙,那當然是萬無一失的了。而且距離還近,比起帝都那邊,還有顧大舅這邊隔了一層肚皮人心,那可是非常方便的了。因為,屠家男兒個個從小都隨軍,都在江陵待過幾年。和屠家其他男兒一樣,屠崢在15歲偷改年齡跑去參軍之前的十幾個年頭,每年都有幾個月會在江陵軍訓。而且,任蓮盈也跟著屠崢在江陵過過好幾個寒暑假。他們在江陵認識的人,可算不少,個個都是青梅竹馬,信任度和忠誠度都是一等一的。

有了這些助力,屠崢仍無法放心。

恰時,丁暢回報,“老大,我已經把屠城幾個出城口的監控篩查完了,目前就朝西北方向的出口有明顯問題。”

“這麽快?”

丁暢楞了下,面對老大的厲眼兒他還是不太習慣撒慌的。

屠崢即道,“算了。你讓他們兩過來吧。”

這出城口加起來就七八個,憑他一雙眼看當然篩選不了那麽快,必然是有胡子和韓笑幫忙才能有這效率的。屠崢也不客氣了,這兩人也是擔心兄弟安危睡不好,索性就將人叫了回來。

……

兩夜之後,任蓮盈在第三天醒了過來。

她一醒,可把李叔都驚動跑來了,一頓雞婆似的嘮叨個不停,“唉,你不知道你這一睡居然睡了這麽久,每天屠崢都打電話回來問情況,就怕你這是一睡不醒。我就納悶兒了,那天晚上你們到底幹了什麽,把你累成這樣兒,居然睡了這麽久?!都快趕上之前你被車撞那回了……哎,呸呸呸,我這說的什麽不吉利的話兒。”

任蓮盈被啰嗦得一陣兒好笑,問,“李叔,我爸呢?他現在好嗎?那子彈沒有傷到骨頭吧?”

正說著,陸盛喆就推門進來了,他坐在輪椅上,被護士推進來的,喚了聲女兒。

隨後父女兩靜靜相對,任蓮盈撲進父親懷裏,差點兒把推車撞歪。

陸盛喆嘆息著撫撫女兒微亂的發,道,“盈盈,對不起,爸爸讓你擔心了。”

任蓮盈紅著眼睛,搖頭,哽咽,“不,是我不好,我以前都錯怪爸爸了。爸,你告訴我,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顧水華的事情?你做臥底,是為了……”

“為了你媽媽,我唯一的妻子,任菁芙。”

真相揭露的這一刻,父女兩凝眸相對,都紅了眼。

任蓮盈覺得呼吸有些難受,想起很多事情,心潮澎湃,覺得不可思議,半晌張張嘴都不知該從何說起。

陸盛喆擡手撫過她滿臉的淚水,“盈盈,這麽多年,爸爸讓你受委屈了。”

任蓮盈搖頭,又點頭,埋在父親懷裏抽泣道,“爸,你是讓我受委屈了,所以從今以後不準你再一個人瞎忙乎。從現在開始,我可以保護爸爸了,還有小城。”

陸盛喆默了一下,道,“其實小城他也是個苦命的孩子,他很懂事也很乖,你要把他當親弟弟一樣看待。他和顧水華、顧寶荷不一樣,他是個好孩子。”

任蓮盈聽著一楞,看著父親,“爸,你,你的意思不會是指他並不是你和顧水華……”

陸盛喆沒有直言,只道,“總之,你心裏明白,就不要再責怪他。他只是個孩子,他不能選擇他的出生。爸希望你和小城能好好相處,萬一未來……”

“爸爸!”任蓮盈終於明白,為什麽父親一直搓合她和陸連城做好姐弟了,可是這樣的安排,她怎麽能安心接受,“現在你已經不是臥底了,要是因為之前的事情你被除職了也沒關系,咱家又不缺錢,你就做個富家翁,做些你喜歡的事情,不也很好嘛!我和小城都不想當孤兒,你知不知道?”

顯然,陸盛喆早就做好了犧牲的準備,才專門培養了一個向著女兒的養子陸連城。可這叫人怎麽接受啊?誰說兄弟姐妹是父母留給孩子最好的禮物,永遠不會背叛的伴兒。這也不能拿父母的生命來交換啊!

陸盛喆也濕了眼眶,他又何償真舍得放下自己一直捧在掌心的小寶貝呢!可是一想到妻子無辜慘死的情狀,每每午夜夢回他都會被驚醒,後悔自己沒有陪她一起去采藥,放她不知在那片冰天雪地裏經歷了怎樣可怕的求生折磨,最後還是無法生還。

“爸,我們一起抓殺死媽媽的壞人,好不好?”

陸盛喆猛地想到什麽,渾身一震,道,“盈盈,那天是你,對不對?是你在冶煉廠裏替我擋子彈,還有用河水救了我?你快告訴我,你是怎麽做到的?是不是你母親的蓮花墜?”

☆、209.父女坦誠,再現奇跡

任蓮盈看著父親閃動的眼光,咬咬唇,便避重就輕地將蓮花墜的事情說了出來。

當然,這一次她沒像對屠崢那麽單純誠懇了,掠去了很多東西。

可惜陸盛喆是什麽人,在檢察院那個系統裏他接觸過多少老奸巨滑的犯人,審問過多少場,那加起來都是女兒年齡的恩多倍了,一雙老眼輕松就能看出女兒有啥歪歪心思,但也沒真的點破,待到話講完了,才逐條細致地挑出其中的疑點。

“盈盈,爸爸想問你幾個問題,可以嗎?”

呃!任蓮盈聽到這句熟悉的話時,心頭一個咯噔,哀嘆:完了,她怎麽忘了老爸是做什麽的?!十幾年的檢察官吶,還會不知道她心裏那些小九九,這一盤問起來,不知不覺自己就會說溜嘴兒吧!

哎喲,誰來救救她?

心裏正哀嘆著,沒想到救星就來了。

那時候李叔剛送人進屋來離開後,就碰到來尋的丁暢,丁暢一臉焦色,雙眼通紅一片,一看就是沒怎麽休息過的熬夜族,這讓身為其主治大夫之一的李叔非常不高興,見著人就要訓一頓。左右,他可比這小子軍銜大,小子見了他還要敬禮叫一聲“首長好”呢!

誰料丁暢先下手為強問任蓮盈是不是醒了,要非常緊急的事情要找“嫂子”談。李叔便先說了這邊的情況,話門兒還沒拉開,丁暢就急急地跑向了病房,讓他一腔發揮全悶在了肚子裏。

門砰的一聲就被打開,丁暢大叫一聲,“嫂子,不好了!”就沖到了任蓮盈床前,幾乎是將陸檢察長給完全無視了,急吼吼地說,“已經三天三夜了,我們已經找了風哥三天三夜,可是一點兒線索都沒有。遲昊那些人不知買通了什麽人,沿途的監控,封鎖國道檢察,都沒有發現他們的人。已經三天了,我怕再找不到風哥,他就,就……”

眼見著一個大男子漢說著說著就鼻涕眼淚往下淌,那模樣真是說不出的令人心酸。

任蓮盈聽得心頭一跳,“都三天了?怎麽不早點跟我說啊!”忙遞紙巾,一邊下床穿鞋,跑到隔簾後去換衣服,一邊將自己早在宮蓮空間裏新摘到的蓮露,分類裝起,並且灌了幾瓶不同類型的蓮露,塞進背包裏。

丁暢沒接紙巾,以袖抹淚,模樣更讓人難受,“嫂子,對不起。我……”他這一擡頭,才看到一臉冷肅的陸盛喆正凝眉看著他,嚇得結巴的毛病又犯了,“我……隊長他……擔心你……你身子,就……就不讓我們……來,來打……打……”

任蓮盈幾下下換好衣服,沖出來,拿過衣架上的綿外套,“哎,我知道了。現在他們在哪兒,帶我去。哎,讓我先想想,咱們怎麽找人!”

“嫂,嫂子……”丁暢一把拉住任蓮盈,看向陸盛喆這邊,“你……”

任蓮盈朝父親露出一個尷尬的表情,“爸,俗話說……”

後話就被陸檢察長一手揮掉了,“不用跟我打什麽馬虎眼兒了。人命關天,何況小風還是為了救你和我才被人抓去的,這些日子我也在想辦法,可惜西南這片兒到底不是咱的地盤,小崢做起事情來難免嗑絆,有自己人幫助才能真正放心。你……”

父親微微地沈下一口氣,目光爍亮,看昨得任蓮盈沒由來地也跟著提振起了士氣,便聽父親說,“註意安全,別逞能,聽小崢的話。”他又看向丁暢,“小夥子,拜托了,一定要把陳風同志找回來。”

丁暢一聽這話兒,看看任蓮盈,差點兒又要抹眼淚。

任蓮盈應下一聲“爸,我知道了”,就攥著丁暢沖出了房間。

隨即就聽又恢覆正常的丁暢說,他們從那天事發之後就一直沒休息,眼都沒合一下,馬不停蹄地追蹤那些痕跡,一路尋找陳風。但是監控系統竟然沒有捕捉到歉疑車輛,丁暢親自跑到警局的那個監控系統室去查資料,那裏有全碧城六個出城高速通道,以及火車站、汽車站的監控,熬得他眼睛都出血了,仍沒找到。

同時各方警力配合幫忙,也一無所獲。

“隊長他……很生氣,差點兒跟那個特警部的警司吵起來。”

任蓮盈想起了自己那天半昏迷狀態下,似乎聽到的半帶嘲諷的爭論聲音,“這麽說,那個系統裏是真的有遲昊的黨羽,才幫助他們那麽快速無痕地消失掉的了。難怪……”

之前屠崢查案子,一直都是遮遮掩掩,極度機密的樣子。沒想到,這回陳風就給撞上這張毒網了。

丁暢臉色變得慘白,聲音微微開始有些哆嗦,“嫂子,現在……現在我們就只有靠你了,上次我聽胡子和笑笑姐說你找我的法子,你也啥都不知道,但是卻能托那些動物幫幫忙,那些狗,鳥兒,老鼠,甚至……昆蟲,嫂子,這一次拜托你一定要,要……”

突然他腿腳一軟,竟然直直朝前摔去,嚇了任蓮盈一跳,他們剛好走出大廈到門口,丁暢就順著門口的七八級石階朝下滾。

門口正好有人,沖上前就把丁暢扶了起來,正是屠崢等人。扶住丁暢的正是胡子,韓笑上前幫忙查看傷勢。兩人神色都不太好,看到任蓮盈時目光也是一亮。

屠崢過來,擰著眉,“你怎麽下來了。才剛醒,這麽急著下樓,頭不錯了?吃東西了嗎?”

任蓮盈聽著這些話,卻看到一張極為憔悴的俊容,那雙眼還是炯亮有神的,只是裏面布滿了紅血絲,下巴上都是青髯子。明明是這麽緊急的時刻,他還只是什麽都不說,只關心著她的身體情況。

任蓮盈一把抓住屠崢的手,“崢哥,我都睡了三天了,骨子都睡酥了。剛才爸爸來看我,我吃了包子牛奶雞蛋牛肉,已經很飽了。那個,我們去找風哥吧!我有辦法。”

她攥著他就要上車,他卻站著原地不動,目光深深地看著她。

她楞了下,揚笑道,“你放心,我現在精力充沛得很。你知道嘛,大難之後,人的適應性就會提高很多,現在我這裏陽氣足足的,我帶帶了個寶貝,咱們一定能找到風哥,快!”

她回頭招呼另三人,三人得令後也都來了神兒,一齊往車上鉆。

突然屠崢一聲喝,嚇得所有人都僵住身子,看著他。

他閉了閉眼,像是在說服他自己,重塑信心一般,睜開眼裏黑眸湛亮堅毅,一字一句道,“出發。”

任蓮盈笑著攥著屠崢坐到第二排,一邊搖出準備好的牛奶蓮露硬塞到他大手裏,下令一定要喝,惹得其他沒有的人調笑兩句,一掃先前的陰霾氣息。

屠崢接過牛奶,看看姑娘,擰開蓋子大口喝了,喝完後還倒了倒讓任蓮盈檢察。任蓮盈笑著伸手抹了下男人的嘴角,感覺到那胡子還真是挺紮肉的,小聲抱怨了一下。

屠崢一笑,突然俯身就親了那紅撲撲的小臉一下。

任蓮盈被親得一懵,一下小臉更紅了,嘟了下嘴,轉過身去裝東西。只是她不知道,這是屠崢這麽多天來露出的第一個笑容,前後排的人都看在眼裏,心裏也跟著放松了不放。

……

胡子將車開出療養院後,剎了一腳,“嫂子,你說咱們現在先去哪裏?”

任蓮盈打了個響指,“我早想好了,咱們先去冶煉場那個事發現場,那裏肯定還留著一些那天的痕跡,而且也沒什麽人,方便我召喚幫手。”

胡子高興地應下,還順帶調侃道,“嫂子,你現在可算是咱們組的法師了,即可以給咱們補血,又能召喚靈寵幫忙打怪獸啊!老牛了!”

任蓮盈楞了下,“這個,好像也是。那這樣算,胡子哥你就是第一梯隊的近攻手,笑笑是遠攻神射手,我和丁暢是後位支援。”

“那隊長是啥?”丁暢順溜地插了一句,貌似經過一場大難,他那見女人就結巴的毛病竟然無藥自愈了。

任蓮盈佯似專註地想了一下,看著屠崢明亮的眼,笑道,“他就是前鋒兼中鋒兼後衛兼後援,幾位一體,全能型大殺八方。”

車內突然一靜。

任蓮盈只是想振奮一下氣氛,沒想到起了反效果,有些無辜地看向屠崢,眨眨無辜的眼。

下一秒,全車都笑了起來。

原來,他們合著夥兒來耍她一個喲!好狡猾!

車行了四十多分鐘,終於又來到了當初那個小石橋上,眾人的氣氛又緩緩沈了下去。

遠近都是一片密林,入冬的寒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一副蕭瑣的感覺,天色陰沈低垂,像是壓在人心頭有些透不過氣。

下車時,眾人走在石橋面上,腦子裏都不自覺地回放著當日的情形,都有同一個念頭:要是那日他們再快一步出來,再早一點點,自己的好戰友好兄弟好哥哥就不會被那亡命之徒抓走了。這一去,兇多吉少,三天三夜,讓人根本不敢想像陳風會遭遇到怎樣可怕的情況,那麽多的罪犯裏,就數毒犯子最為猖狂狠辣,做事不留餘地。

任蓮盈忙從包包裏拿出水來,一人遞了一瓶,一邊說,“你們先喝些水啊,這是我專門配的可以提振精神的,非常管用的,快喝快喝。還有,把剛才我們買的早點吃了。你們先回車上去,我召喚的時候,不能有人在身邊,不然會影響效果的。”

其他人還有些猶豫,不過見著自家隊長都毫不遲疑地回到了車上,也乖乖跟著上車去了。

有人還有疑問,也被任蓮盈三言兩語的瞎胡諂兒給打消掉了。

車門一關,她爬車門上,嘿嘿笑道,“我這裏可能需要些時間,我準備多招些朋友來幫忙,可能比上次更多,所以,大概1個小時吧,你們先閉目養養神,打個小盹兒也成。等好了,我叫你們。”

她的目光與屠崢擦了一火,屠崢似乎是知道了什麽,卻什麽都沒說,就叫胡子關上了車窗,還開了足足的暖氣,車內一片暖意融融。

眾人坐車裏,吃著香噴噴的美味,喝著爽口的蓮露水,準備看任蓮盈施展召喚**。尤其是丁暢最為激動,之前他是從來沒看過,只聽說了那種奇觀,這回可是下定了決心要看個仔細的,他整張臉都帖到玻璃上,惹得胡子等人都直笑話他。

不過,看了十來分鐘,任蓮盈一直在做一個像鐘擺似的姿勢,不知道嘴裏在喃喃著什麽。慢慢的,眾人吃完了東西,看著那動作眼皮子就有些撐不住,很快就跟著閉上眼說打個小盹兒吧,睡著了。

屠崢看著姑娘的動作,心下明白她這是何用意。他們這群人,的確是已經幾天幾夜沒好好休息過了,身體和精神都被熬透了。他也勸過隊員休息,可是他自己不休息,他們哪裏放得下心,大家都那麽撐著,不知道能撐到什麽時候。此時,看著那個小小的身影竟然繞了這麽大圈兒,幫他們恢覆體力,重振精神,他也想再博了她的好意,閉上了眼。

這一覺,眾人睡得極香,沒有任何異夢,一覺醒來看到時間,都楞了一楞,剛剛好一個鐘頭。但是醒後的感覺,就像睡了一個綿長又舒服的覺,整個人都精神極了,感覺像剛好放了一個大假,體力精力都滿血了。

“啊,你們看,快看,那是……”丁暢第一個叫了起來,拍著車窗門就想往外跳,不過他在最後面的車箱,放著不少電子儀器,被坐在門口位置的屠崢給擋著了。

所以先跳下車的是胡子和韓笑,下車後他們一邊舒展身骨,能聽到關切交錯時發出的砰砰砰的聲音,渾身都充滿了力量,一邊看著眼前的奇觀,差點兒合不籠嘴,

整個石橋前後,都被小動物們占滿了,不僅占滿了,這些動物就像歐美的動畫大片裏似的,處於一個井井有條的世界。各然犬種排成一隊,徐徐上橋,依次嗅吸任蓮盈不知從哪裏找到的血塊、衣服等應該是帶著陳風氣息的東西,嗅完之後就從橋的另一頭跑離了,後面看著預備搜索成員,還源源不斷地湧過來。

再看橋墩子上,左邊全是鳥兒,排著隊地在一個透明瓶子裏啄一下,瓶子裏裝著水。另一邊,就是老鼠和各種各樣的昆蟲,也排著隊地啄食一個透明瓶子、小蓋子裏的水。而容器裏的水,還在源源不斷地從河水中汲來,若是朝橋下看一眼,就能看到一條細細長長的透明液體,以極不科學的狀態做反重力運動,註入容器中。

“哎,你們小心點兒,別踩到我們的幫手啊!”

剛要靠近時,橋面上突然嘩啦啦地又湧出一片黑壓壓的東西,仔細一看,韓笑尖叫著跳進了胡子的懷抱。

蟑螂!

------題外話------

結文倒計時,一個月,吼吼吼!姑娘們,咱們就要跟盈盈首長家說拜拜咯!

☆、210.再升級,進入無人區

冰山美人的死肋。

屠崢小心翼翼走到姑娘身邊,她就沖他一笑,“睡得好嗎?”

“很好。”他看著她忙碌的模樣,氣色還很好,該是游刃有餘的樣子,順手幫她從背包裏拿出一瓶蓮露,還按著瓶子的顏色來拿出來遞給她,問,“你把全城的動物都招來了?”

任蓮盈看了一下前後左右,“哎,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試了一下新技能,沒想到會這麽大陣仗。本來我以為一個小時應該夠了的,現在看來……”她苦笑一下。

“沒關系,我們等你。”

“沒事兒,應該快了。”接著她叫來其他人幫忙給狗狗們嗅證物,拉著屠崢下到橋下河邊。

屠崢一看,目光閃亮,“你不是還要請這裏面的兄弟幫忙吧?”

任蓮盈笑笑,“既然都用了河水,也不能浪費河裏的朋友嘛!”她一邊說著,一邊伸出雙手慢慢的掌心凝出了一顆水珠,朝河中一投,水花順著那一點朝四下泛濫開來,就像當日為救父親時一模一樣。

看得屠崢心下震愕無比,眼神的光芒也變了幾變。如此奇跡,若是讓人看到可就不妙了。放在百年前迷信盛行時,有心人稍添油加醋一宣傳,那就是反常即為妖,施術者必招人妒嫉加害。

當水平靜下來後的一刻鐘,很快水面上泛起層層鱗光,竟然游來一大群魚,還有些分辨不出是什麽品種的魚類,也齊聚到了橋下。這畫面,看得橋上的人都不敢出聲兒了,還把良好的秩序給打亂了一招。

等到眾人將這群天上地下、泥裏水裏的幫手們都安排好時,已經過去兩個鐘頭了。

任蓮盈拍拍手上的水漬,道,“好了,接下來,咱們可以再打個盹兒,等消息。”

另三人面面相覷,有些詫異了。

屠崢道,“既然如此,大家抓緊時間休息,一會兒消息來了,估計可有咱們忙的。這可是天上地下泥巴裏的消息。”

三人一笑,也明白了隊長的意思,紛紛又鉆上車,不客氣地呼呼大睡起來。

上車後,屠崢立馬捧過姑娘的小臉就要輸氣氛,可把任蓮盈給窘得直叫。

前後兩排的人紛紛表示“啥也沒見到”。

屠崢問,“不累?不需要氧氣?”

任蓮盈當然累了,“我是有點兒累,可是精神還好啦,不需……”

“真不要?”他的口氣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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