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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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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難道沒被嘲笑過嗎?!那天刑麗等人在宿舍下的娛樂室裏夥同那麽多女生針對她,她不也咬牙撐過來了,也順利通過期末考試,一科沒掛。低空飛過,總比掛科好。說白了,什麽情緒影響,心情不爽,還是自己骨子裏輸不起,實力差。

劉立波繼續解釋,“其實,寶荷,你不知道男生之間說話有多難聽。那些人踩起人來,毫不帶腳軟的。說來說去,也是阿沖以前太出挑了,咱們大一就拿到了這麽大項目,還得了大獎,難免惹人眼紅。正所謂墻倒眾人推,那些人,不過是些小人。”

顧寶荷咬唇,看著周沖已經買了煙,就蹲在路邊,抽了起來。

“我知道男人的世界和我們女人不同。所以我才願意為了他委屈自己,可是他……真不該掛科啊!”

這就是拿著自己的臉,給別人打給別人踹啊!

此時,周沖看著繚繚煙霧,輕咳兩聲,點去煙頭的粉末。

——畢竟,周沖非大氣機智有勇有謀的令孤沖,而我也不是喜歡追著男人沒臉沒皮的任盈盈。你顧寶荷,更不可能是為了男人能夠犧牲一切的聖母蘇岳玲姍。

在遭遇了那麽多心塞事和倒黴的意外後,這個女人竟然還能參加期末考,還考出個獎學金來。

不管她是故意向他們示威,表明什麽,他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實力和心性的確不如她。可他不甘心,他就要拼給她看!

周沖狠抽一口煙,將還沒燃盡的煙頭撚在腳底。

任蓮盈不喜歡抽煙喝酒的男人,他也一直在她面前保持謙謙君子形象。可惜,他骨子裏不是那種人,做不出如李思倫那種始終如一的君子相。

什麽令狐沖,任盈盈,岳玲姍,都TM是狗屁!

“阿沖,”顧寶荷跑上來,抱住了周沖的手臂,依然溫柔楚楚地觀說,“不要緊的。咱們明年一次性補考通過,考個高分給他們看看。那不過是一時的……”

周沖看著身邊的女子,心還是一軟。其實,他連令孤沖的一半都及不上!

顧寶荷看著男子眼裏的疼痛溫柔,心中一喜,忙道,“阿沖,其實這次只是我們運氣不好罷了。任蓮盈就是靠她那個檢察官父親,才讓校長和楊主任他們不得不妥協,維護。你也知道,官不與民鬥,我爸也沒法。還有啊,那個當兵的。今天公然當起了任蓮盈的護花使者,還做出那種舉動,說出那些話,誰還敢說他們之間沒有暧昧關系!鬼都不信了!哼!”

她大肆數落嘲諷的言語表情,讓周沖微微皺起了眉。

“哈,我突然想起一茬兒。”她掏出手機,在微信裏查找聯系人,一邊說,“肥蓮想要坐享齊人之福,可沒那麽容易。正所謂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治不了她,我怕她,不代表別人就治不了她。我倒要看看,她回帝都之後,還能怎麽狐假虎威,逍遙下去。”

消息被發了出去,收件的對象只與她名字有一字之差,叫:顧寶蓮。

“那死肥婆,都肥成那樣兒了,還滿身惡臭,怎麽汽車不把她撞死呢?撞死了就沒今天的事兒了。可惡,我就讓她好看!”

周沖看著顧寶荷的目光又變了變,欲言又止。

旁邊的劉立波卻一逕在煽風點火,幫著顧寶荷咒罵任蓮盈的種種不是。

周沖忍不住,“既然你這麽厭惡她,為什麽還要在人前說是她的朋友,一切都為她好?還跪地乞求,做出那種,那種……”

聞言,顧寶荷一腔熱切像被狠狠潑了盆冰水,從頭涼到了腳。

------題外話------

註意,我們重要的男配角,開始變異中……。哈哈!

☆、87.喜歡,就帶回家

“阿沖,我都是為了你啊!”顧寶荷的聲音微微發顫。

周沖突然心底升起一抹不耐,“為了我,就要作賤你自己嗎?不,寶荷,我要的不是這樣的你。你沒必要為了我犧牲如此,真的沒必要。我們也不是……”他一頓,改了口,“我是個男人,要是我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好,還總需要你事事為我出頭,乞求敵人,我還算什麽?草包,慫蛋嗎?”

這話一出,現場氣氛明顯一滯。

顧寶荷的呼吸都滯住了似的,想,他那句未出口話,不會是任蓮盈所說的那句——他們不是令孤沖和岳玲姍吧?

令孤沖曾經暗戀小師妹岳玲姍,但岳玲姍被父親安排嫁給了林平之。岳玲姍就死心踏地跟著林平之,任勞任怨,最後為林平之害死了。

曾經周沖和任蓮盈在一起時,就有人傳出盈盈公主和沖哥有情人終成眷屬,皆大歡喜。她曾不只一次在心裏想著,明明是她先喜歡上周沖的,她比任蓮盈更懂他的需要,他應該屬於她。

劉立波見兩人僵持,又上前打圓場,說,“阿沖,你這麽說就不對了。寶荷她怎麽說都是為了你好,你就不能體諒一下她的心情,她是女孩子啊!剛才系主任通知咱們,這組長的位置已經交給李思倫了,方博導、院長和校長他們都一致通過,顯然剛才任蓮盈過來,就是為了撬咱們的位置的!寶荷沒有說錯啊!”

顧寶荷一把抓住周沖的手,神色中透露出幾分破釜沈舟般的決心,“阿沖,沒關系,你說的……說的沒錯,我太傻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不會做出那麽丟臉的事情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周沖心下一軟,神色有了緩和。

顧寶荷趁機又道,“阿沖,你陪我一起回帝都,好不好?我已經買了最近的機票,我……我想去你家,拜訪一下你的父母,商量一下我們的訂婚事儀。”

劉立波聽得臉色一僵,到嘴的話也吐不出來了。

周沖默了一下,神色卻沒有應該的輕松,“不了,距離春節還有兩周時間,趁著這段兒,我要再做幾個實驗和記錄。你先回你父母那裏去,好好養著身子。現在你有孕在身,不要再發脾氣,對孩子也不好。訂婚的事情,等我回津城後,我……會盡快安排的。”

說完,他轉身就朝實驗室的方向走去。

顧寶荷突然覺得世界都黑了,寒意更重。她有些看不明白,他在想什麽了。以前他只要一個表情,一個動作,她都清清楚楚。

還是因為任蓮盈?不!

不,也是因為任蓮盈沒有掛科,還拿了獎學金,又傷了這個男人的面子。這個男人從頭到尾最愛面子,有些大男人主義,不喜歡女人爬到自己頭上。任蓮盈犯的就是這個大忌,對對,就是這個,不是別的,也沒有什麽別的了。

劉立波看著顧寶荷僵硬的背脊,半晌竟然也沒去追走遠的周沖,才慢慢上前,張開雙臂,將人摟進了懷裏,發現也沒有被立即推開,便更是大膽,甚至有些隱隱地怯喜。

“寶荷,別難過,你還有我,我不會離開你的。你要回家,我陪你。說真的,我覺得周沖還是太幼稚了,他總是只想著自己,對你太不體貼了,你……”

顧寶荷收回神,暗暗咬下了唇,沒有立即推開劉立波的親近。這個男人,現在還有些用。雖然打架打不過,學術上的本事也比不過李思倫,好歹……該死的,為什麽她身邊就沒有一個有用的男人了。為什麽任蓮盈身邊的男人,一個個的都比她的管用呢!

正在這時,手機又響了。

顧寶荷借機推開了劉立波,看了來電,眉頭就揪了起來,立即掛斷了。

電話是陳東東打來的,這個男人也是個沒用的,除了給她添麻煩,就沒正而八經地幹成過一件事兒。之前的論壇黑八卦折騰來折騰去,到頭來被對方利用來狠狠抽了她的臉,她現在根本沒心情見他。只除了之前在大禮典前把任蓮盈給……

“寶荷,有什麽問題嗎?要不要我幫你……”

“不用了,劉學長。我就是有些疲倦,想回去休息一下。”

顧寶荷懶得再應付這些人,便獨自回了宿舍,在無人的地角落裏,打出了一個電話,“媽,我想回家……”

她對著電話哭得泣不成聲,電話那頭的顧水華正跟人談生意,就嚇了一跳,立即中斷了談話,出門去接電話,一邊安撫女兒。

“寶寶乖,別哭啊,媽媽在這兒。有什麽事兒,媽媽幫你解決。哎,我現就在碧城,我給你個地址,你直接打車過來啊!媽媽等著你。乖,有什麽大不了的,別哭了,快過來,媽給你準備好吃的。”

掛了電話,顧寶荷將眼淚一抹,唇角再次綻出幾分得意的笑。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任蓮盈你有只一個高官爸爸,可我不但有個豪門爸爸,更有個永遠愧對於我、舍不得我受委屈的媽媽!

……

軍區療養院裏。

這日,任蓮盈做完了全身檢察報告,在等報告結果的當口,繼續做著自己的分析實驗。

她將兩種蓮露進行了化驗分析,其結果令她吃了一驚。蓮露裏的分子活性,光是肉眼可見就高出尋常水分子活性的數倍。具體有多少倍,就得用更高精密度的電子顯微鏡來觀察了,但這結果要讓外人知道了,必然會成為轟動全世界的大發現吧!

這樣的活性作用下,加速人體新陳代謝,讓她吃後排出那麽多體內廢物,也不奇怪了。繼續推測出也許還能增強人體細胞的活化,再生能力……說得直白點,就是延緩衰老,甚至……長生不老?!

老天,這就是家族傳說中的秘寶的真面目嗎?!

任蓮盈震驚地看著玻璃切片裏,一片幾乎枯黃的山花葉子,在一滴蓮露的作用下,迅速變綠,葉片變得豐厚,枯黃的脈絡也迅速豐盈起來,五分鐘時間,恢覆成了一片鮮嫩的葉子。接著變化還沒有結束,它還在慢慢長大!

她心念一動,又點了一滴稀釋後的蓮露。開始並沒太大反應,她想應該是稀釋的原因,且她用的是黑露,沒有紫露那麽強。但慢慢的,一分鐘後,大葉子又發生了變化,竟然從根莖邊兒慢慢長出了新的小葉子,只是小葉子只冒出了一個小小的嫩黃芽兒,剛剛舒展出來,就慢慢停止了。

看著一大一小兩片葉子,任蓮盈長長地籲了口氣:光是這樣兒,也夠讓世人驚奇的吧!

那個時候,已經拿到檢察報告的李叔,以及給任蓮盈會診的醫生們,也發出同樣驚訝的低呼,比之更甚。

一個醫生說,“老李,這數據對不對啊?不會弄錯……弄錯人了?”

李叔迅速翻出檢察報告的首頁,確定基本信息,眉頭就皺了起來。一切都沒錯啊!可是這結果還真是……他又嘩嘩地翻過後面的資料,看照片兒。這東西雖然就是個光骨頭架子似的東西,不過在他們常年遍識骨架兒的經驗裏,一眼就能看出是年輕人還是老年人的骨頭。哎,也沒錯!

另一個醫生嘖嘖嘆息,“應該是沒錯的,要是這都出錯,回頭咱們自己都要挨批了。老李,你可是第一個啊!聽說,這還是你們遠房親戚的親戚的孩子。”

這醫生的話裏有幾分打趣兒,也恰好緩解了當前的奇怪氣氛。

但仍是阻止不了醫生們的驚奇,“這可真是奇跡了。得了那麽嚴重的三合一皮膚病,那個紅斑狼瘡以她剛入咱們院的情況,能好好活到現在已經不容易了,竟然在這段時間,還好了不少。你們瞧瞧這斑痕,是不是有些變淡了?”

眾人立即點頭。

第一個醫生抽出一張照片,點著其中一個位置,“以我多年的骨科經驗,當初急救的時候拿到的檢察報告,她的骨質疏松問題已經非常嚴重了,現在居然能下地走路了。嘖,這是我開的補鈣藥太奇效了,還是……”

“得了吧,那藥雖然是軍總部醫院的特批,也沒把之前那個骨傷的戰士吃好,那小夥子現在還坐輪椅上。人家的身體原素質就比她好不知多少倍了。這……”

內、外科的七八個醫生滿肚子驚疑,全看向了一直沒說啥話的李叔。

李叔只覺得壓力山大,他也不明白啊!最後只得說,“世上事無奇不有。這其實也不奇怪,蓮盈可是深得任家的藥學傳承,這裏她自己給自己配的幾味藥,你們看出有什麽名堂了嗎?”

眾醫生們你看我、我看你,也不得不承認他們的制病經驗豐富,但在用藥上的能耐的確遠遠不如這小姑娘。

李叔這方舒了口氣,“另外,還有袁家的那套九九八十一穴推命式,可不是人人都學得會的。當年她母親還用袁家秘傳的一百單八回魂針中的十二針,救了那個中東國家元首的命,當時急救的醫生都沒著了呢!這也不是咱們能弄明白的,只能說,這其中的門道兒,多得是咱們還滲不透的奧妙。”

在場醫生們都行醫多年,也聽說過不少任家、袁家的事情,紛紛點頭表示認可。

李叔最後又想到一事,“蓮盈從小跟著她母親、奶奶學習藥術,還很得袁家奶奶的喜歡,肯定也學了不少袁家的醫術。能在如此惡劣的情況下,自救自醫,將病情控制到如此,有今日的治療效果,其實也不奇怪了。”

眾人紛紛點頭,算是接受了李主任的這一番說明,隨後在檢察報告上簽上了自己的診斷說明,同意出院回家靜養。

眾醫生離開後,李叔一人在辦公室裏,對著滿桌子的檢察資料仍有些怔怔。

其實那個數據他還隱瞞了一些,要是讓這些人看到,那可不是超常規的兩三倍,而是五倍以上的非正常態了。他最後說的那些任家、袁家什麽的家族秘技似的理由,說是解釋,還不如說是安撫自己這顆受驚的老心臟呢!

辦公室門又被敲響,嚇得李叔一個機靈兒,擡頭看又是個不請自來的。

“李叔,我猜蓮盈的檢察報告應該出來了,有沒有什麽問題?明天我們的飛機。若是有的話,我讓稼樹趕緊改簽。”

來人正是屠崢。

……

離開這日。

任蓮盈將兩個精華液瓶子妥妥地收在了自己護膚品包包裏。那裏面,都是她這些日子來收集的蓮露。按照她近日來的研究,已經掌握了一定的劑量和反應,計劃好了正常的服用量。

這可是她的寶貝,暫時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呢!

“屠崢那家夥還真是說的比唱的好聽,這還有幾個鐘頭了,居然還沒來。哼,我就知道當兵的靠不住。八成兒,他又接到什麽任務了。”

顧稼樹一邊收拾東西,一邊不忘找機會埋汰某人。

任蓮盈隨口應著,左右也沒啥事兒,便扶著墻沿著屋子走了起來。現在,她已經走得相當穩健了,就是躺久了腿腳力氣還不太好,腰背後的受傷處還有些不舒適。

她慢慢地就走到了雙開門邊,扶著一邊門把喘氣休息。這醫院的大門也還是老式的,上半部都有毛玻璃。

突然,另一半門被人推開。

任蓮盈嚇了一跳,一下扯到了腰背後的傷,疼得腳下一軟就朝後跌。

屠崢急忙伸手將人一拉,穩穩地抱住了,一邊低斥,“醫生只說好了一點,你就想上房揭瓦,胡亂來了!”

說著,另一只手還拍了人家一屁股,以示生氣。

搞什麽啊?!

任蓮盈大叫一聲,“討厭,你放手。誰,誰準你!”

人家都多大了,竟然還像小時候一樣,打人家屁屁,這男人太過份了!

屠崢拉開兩人的距離,但仍是將人穩穩抱著不松,“放手?我放手了你站得穩嗎?”

任蓮盈氣結,“我怎麽站不穩。要不是你突然進來,連門都不敲一下,嚇到我。我會……餵餵餵,你這根本是做賊的喊抓賊嘛!”

男人濃眉一挑,“我是賊?”

任蓮盈瞪過去,直接哼哼兩聲兒。

屠崢道,“我嚇到你?我記得我敲過門,才開的門。”

“胡說!”任蓮盈一叫,突然想起某個片斷,唰地臉紅到耳朵尖尖,“我沒聽到。”

屠崢就笑了,“這是走得太認真沒聽到,還是,走得太遲力來不及反應?”

“……”

咬唇!該死!

這丫的是故意的,選哪個,都是自打臉嘛!壞蛋!

幹瞪眼兒!

男人的笑意更濃了幾分,手下還是沒松開,兩人幾乎全身相帖,姿勢暧昧得讓顧稼樹看凸了眼,罵了句,將手中的東西一扔就要沖上前“搶救”妹妹於色狼之手。

“顧稼樹,你把我的護膚品袋子扔了幹嘛,裏面有玻璃的,弄壞了我跟你沒完。”

任蓮盈回頭一看響動,大叫,驚得顧稼樹連忙道歉去查看。

她回過頭,噴,“我走得吃不吃力,你又不是我,你怎麽知道。”

屠崢宛爾,“現在你把重量都壓我身上了,我怎麽會不知道。”

“啊,討厭!你放手,我叫你放手了,誰稀罕你抱啊,老不休!”

屠崢不放反而收緊了手臂,直接將姑娘抱離了地面,“都享受了這麽老半天了,誰不要臉。叫得這麽大聲,是在掩飾什麽嗎?”

任蓮盈頓時覺得吧,頭頂著一顆大大的黑線團兒,已經說不出來是啥心情了這是。這是……被調戲了嘛?!這個臭兵痞子,居然還會調戲女人?!

“哥啦!你還不過來救我!”

“來啦來啦!你不讓我揀你的護膚品嘛,哎……盈盈?”

哪知道這一吆喝沒成,看著顧稼樹拿起被打壞的玻璃瓶護膚液,任蓮盈氣得大叫,直拍屠崢的胸口。屠崢無奈,只得抱著姑娘走了過去。

看清了打壞的不是那兩瓶精華液瓶子,任蓮盈才松了口氣,自己拿著包包,“行了,我的洗漱用品我自己拿。真是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她回頭,看著屠崢直直看著自己,不由一縮脖子,瞪過去一眼。

屠崢只是淡淡一笑,起身問“還有什麽收拾的”,開始幫忙。

任蓮盈看著男人動作迅速地收拾著被顧稼樹弄亂的東西,有條不紊,充分體現了軍人優秀的內務整理能力,不消半小時就全弄好了。他個頭高高的,提著她那個也不算小的行李箱,倒把箱子比得嬌小玲瓏,瞧著格外惹眼。

“這盆花,也帶上嗎?”

轉身時,屠崢註意到窗臺上那盆開得奇好的山茶花。他記得才剛來進不過開了一兩朵,現在不僅全部綻放,且似乎都開了一個月之久了,一朵都沒有蔫,就跟剛剛開放時一樣鮮嫩欲滴。

“要是喜歡,就帶回家繼續養著。陳風!”

“有!”

一聲高呼,陳風不知打哪兒蹦出來的,一陣風似地沖到窗邊,捧起花盆,笑得一臉陽光的走到他們面前,還行了個禮。

任蓮盈喃喃,“你們真是密探啊!都藏哪兒呢?怎麽突然就鉆出來了。”

屠崢只笑不語。

陳風裂開一口雪白的大牙,吐出兩字兒,“機密。”

任蓮盈和顧稼樹兄妹兩都同時抽了抽臉。

隨即,任蓮盈察覺到什麽,道,“不用了。我又不是不回來了,幹嘛回家過個年還帶盆花。它在這裏長得好好的,要是去了北方那幹冷寒的地方,不定給凍死了。”

姑娘一邊說著,一邊睨了眼屠崢,那眼神兒仿佛在說“別以為你心裏打了什麽鬼主意,姐才不會上當,哼”!

屠崢不置可否,而是上前一步,再次將姑娘抱了起來。

“餵餵,你幹嘛啊!”

抱著就直接往外走,在顧稼樹和陳風的大呼小叫裏,還走了樓梯。

這可是五樓啊,至少六十多級臺階呢!

☆、88.疼,男人果然是石頭做的

“哎,電梯!”

看著男人直接錯過了電梯方向,竟然轉向正對著電梯的大樓梯,任蓮盈叫了起來。

這本就是老樓房,當年建起的時候,電梯還沒普及,樓梯修得很寬敞,還有專門的防滑條和滑車帶。階梯比別的要多一些,且每一階也要淺一些,便是方便病人上下不會太費力。

這會兒,男人抱著女子,大步就往下跨。

“小心!”跨下時,屠崢還提醒了一句。

任蓮盈一看這邊懸空空的,還在推拍男人的手立馬環上男人的脖子,整個人兒就往男人懷裏帖了帖。

淡淡的香息,是女子早起時護膚留下的味道,軟軟的身子看著塊頭大,對他來說真的沒多重。本來緊繃的俊容,慢慢柔和了線條,眼眸微瞇,透露出一抹亮亮的悅色。

他大步往下走,一步跨兩階。

“餵,餵,你小心點兒啊!怎麽,怎麽走這麽大,你……”

“別叫,我會分心。”

“啊,你這人怎麽……這樣兒啊!”最後幾個字,姑娘的聲音變得好小,淡淡的氣息噴在男人的脖頸間,幾不可見的,那喉頭輕輕滑動了兩下。

“哪樣兒?”他輕聲開口,目光如炬地看著前言。

任蓮盈擡頭瞥去一眼,感覺被什麽一蟄,又迅速收回眼,氣息微亂,“你好意思問,你……不怕分心嘛!”

“嗯。”

他的步覆節奏沒變,始終走得平平穩穩,氣定神閑。

她癟癟嘴,嘀咕著,“有電梯不走,有病啊!哎~”

不料這話一落,平穩的節奏突然變了,重重一下,嚇得她立馬收緊圈繞的手臂,又朝男人胸口撞了一下。

天知道,這麽柔軟香馥的身子像這樣長久地揉在懷裏的感覺,可是某人平生第一次呢!而且這團肉又是他悄悄的,連自己都沒察覺的,擱在心裏這麽多年的心尖尖兒,血液的流速似乎迅速加快,心臟砰砰地跳得愈發響重。

他不得不停在半層的平臺上,深深地喘了一口氣,直視的目光垂下,看著懷裏臉蛋紅撲撲的人兒,說,“你看我這是什麽病?”

問得正而八經,表情嚴肅的根本不像是在開玩笑。

可任蓮盈給噎著了,杏眸慢慢瞪大,張唇,無語。

這男人在問什麽蠢話啊!今天腦子進水了,還是被門板夾過了?莫名其妙啊!呃……

不知道又被什麽蟄了一下,她立即別開眼,嚷道,“神經病!”

他忽就一笑,“神經、病啊?我的神經,也許真出問題了。”

說著,他又邁步下行。

任蓮盈在心裏咧嘴,哼出,“還有精神病!”

枉她還是學醫藥的,神經病和精神病,可是兩種完全不一樣的病癥呢!哎,總之,這男人真的、好像,越來越……有點兒不正常了。

“我說,回頭讓奶奶給你瞧瞧吧?”

“不用。”

“有病了還不看,你找……”那個“死”字很及時的咽了回去,“咳,你找抽啊!”

“也許。”

他又低頭看她一眼,那眼中亮亮的神彩真的太蟄人,太令人看不懂,可越是看不懂的就越是蟄得人心慌慌的,仿佛有什麽東西就要從那兩點熱烈中噴出。

“屠老崢,你今天發什麽,什麽人來瘋?”

“我又多了一種病?”他不問反答。

“你……”

她突然明白,這男人其實是在逗自己呢!就像以前一樣,小時候一樣,過往一樣,沒變啊!

“你又欺負我!”她大叫起來,踢了踢腿,“放我下去,我自己能走。”

“哎,小心,我……”

他的腳下突然一個踉蹌,平衡一下被打破,就朝前跌走幾步,他們還在樓梯上呢!

“啊,不要!”任蓮盈嚇得臉蛋兒一白,再次用力抱住男人,心裏可後悔死了。

後悔啥?

剛開始就該嚴正抗議他走樓梯的,只要她真強硬些,他其實也會由著她的。

“咦?”一聲熟悉的聲音響起,“小崢,你怎麽走樓梯,沒坐電梯嗎?”李叔就在門口等著他們下樓來,看到屠崢出來的方向,奇怪地問了一聲。

屠崢早一步已經穩住了身形,笑著走出了房屋的陰影,陽光從頭頂落下,一片燦爛。

“習慣了。順便,也練練。”

他一邊說著,一邊看一眼還埋在懷裏的腦袋,語氣中都是男子特有的自信和爽朗。

任蓮盈感覺到男人胸口一陣陣的起伏,那強烈得似乎有些異常的心跳聲,仿佛一下下地和自己的心跳都合在一起,似乎是因為一番走動,他身上散發出的熱力讓她也莫名地覺得有些躁熱起來,整個人兒都浸潤在濃烈的男性氣息裏,有淡淡的汗漬味,和著清新的剔髯水味,還有一種說不出是什麽的味道,總之她覺得愈發躁熱了。

李叔看著兩人的模樣,眼光一閃,意有所指地笑了,“哦,練練啊!只要安全就好。我聽說,你們部隊上最強的越野拉練,平均負重都有50公斤了。這……還行吧?”

任蓮盈立馬擡頭,就報狀,“李叔,他別誇他了,他剛才,哎~”

又沒料到,男人突然就松開了一只手,使得她一雙腿先落了地,可由於沒有心理準備吧,嚇得腿一軟,雙手又本能地抱住了男人的腰。

哎瑪!

這個家夥一定是故意的,故意的,故意的,故意的,故意的,啊!過份的事情就得吼五遍!

可是她整張臉都擠在人家胸膛裏,不把自己的鼻子撞疼了,一聲兒都沒叫出來,快給悶死了。

給自己的愚笨郁悶死了啦!

“她就是看著塊頭大,其實比以前沒重多少。”

“餵!”

“不過走了這幾層樓,還是有點兒份量了。”

“屠崢!”

他眼中帶著濃濃的笑意,卻仍是頂著一張一本正經的俊臉,看過來,“你確定可以自己走上車?”

前方,十多米處,汽車停在一棵大樹下,軍用吉普,上蓋是綠色迷彩塗裝。

任蓮盈看了一眼,唬唬地想要推開男人,可,自己的腿腳力氣還真是不能寄予厚望啊,推出去的手又不得不抓住男人的外套,怎麽也是意難平啊意難平,小手突然一轉探進男人軍大衣裏,隔著裏面只著薄薄的一層毛衣,用力擰下。

嘿嘿!學醫藥就這點兒好,最懂人的短處在哪裏了。男人的腰眼兒肉,可是很敏感,很疼……

“崢哥,反正你都送我下來了,不如送佛送上西吧!”

女子仰面看著男人,圓臉上的笑意被陽光打得更燦爛了。她雙手伸進男人的大衣裏,整個身子仿佛就被人抱著。

男子微微垂首,看著女子眼底的狡默,笑容暖暖,柔情萬千。他的雙手護在女子身後,其實只是虛扶著的。

而看在外人眼裏,站得最近的李叔,和剛剛從樓裏你擋我突交手數個回合終於下樓來的顧稼樹和陳風,都同時呆了一呆。

這畫面兒,要說這兩人之間沒啥暧昧奸情啥的,那就是瞎子都不信啊!

……

那時候,某人暗挫挫的內心世界是這樣的:

嘖!

不對啊!

這肉怎麽這麽硬?

位置不對嗎?明明就該是這裏啊?

哼!

這男人果然是石頭做的,疼死她了!

……

機場。

顧稼樹和陳風去換登機牌,邊走邊你一拳來我一腳,交流切磋得很是熱鬧兒。

這邊的長椅上。

任蓮盈坐著,手肘著自己的行李箱,打著手機,目不斜視。

事實上,這一路上她就沒再跟某人說過一句話了。

持續低氣壓中。

屠崢戴著一副寬大的墨鏡,幾乎掩去了大半張臉,不知道他的目光停在何處。他雙手抱胸,似乎在巡視周圍的環境。一圈後,他轉回著看著身邊的小女子,唇邊慢慢勾起。

任蓮盈突然覺得背脊一抽,有種被什麽大型動物盯上的危險感覺。她脖子僵了一下,繼續專註於手機訊息上。知道李思倫已經拿到新的實驗室了,刑麗等人還找了不少同學幫忙打掃新實驗室。還有周沖“棄”顧寶荷而去的照片和八卦,心裏隱隱有些不舍。

屠崢突然拿出電話,拔了個號出去,接通後,就說了一聲,“陸叔。”

任蓮盈立即擡頭,看過去。

隔著墨鏡,兩人再次對視。

聽他說,“是,蓮盈就在我身邊。我們十點的飛機,到了之後正好吃午飯。您要和蓮盈說話嗎?她看起來很期待的樣子。”

“餵,你胡說什麽!你……”電話已經帖到了任蓮盈耳邊,她瞪了男人一眼,還是拿過了電話,心情變得有些忐忑,“爸。”

喚出一聲後,電話裏傳來一聲熟悉的嘆息般的輕喚,“盈盈,別淘氣,多聽你崢哥哥的話。他在外歷煉多年,不管是知識還是閱歷,都比你看的書多。”

一提這話題吧,姑娘覺得自己很有發言權,立即打起了小報告,“爸爸,你不知道,他才沒那麽成熟呢!之前醫院明明有電梯的,他非走樓梯,逞能,嚇死我了。他自己都承認自己有病,得治!”

屠崢一旁聽著,面上沒有什麽特別表情,只是腳步就朝姑娘這方跨了一步。

任蓮盈輕咳一聲,側轉過身,不知父親說了什麽,聲音低了下去,“是,我知道了,爸。”那顯然就是應付的口氣,還偷瞥了旁邊那只大長腿一眼。

那時候,顧稼樹和陳風打打鬧鬧著走回來了。

另一頭的機場出口,也正好走出一隊人。其中好幾個都戴著黑色墨鏡,面容冷肅,不似常人。

在這一隊人拱衛之中,有一個男人正低頭打著電話,信步走來。他穿著一件白色休閑服,黑色長褲,戴著眼鏡。面容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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