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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帶她來搓麻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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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身葬父。

這年頭可新鮮了!

周生生還想湊過去看個究竟,就被秦湛北拎著後頸領口離開了。

兩人穿進一個紋身店,裏頭正忙得不亦樂乎,旁邊一個兩百來斤的大胖子正躺在椅子上紋身,據說是為了女朋友來的。

小豬佩奇身上紋,社會人,佩服。

從紋身店後門出去是一個四合院,裏頭擺著許多張麻將機,打死周生生也沒想到秦湛北會帶她來搓麻將。

周生生倒是挺愛這項國粹的:“你會啊?”

秦湛北模樣懶倦:“我老家是四川的,打小就跟著我奶奶在茶樓轉悠,早會了。”

“難怪你這麽能吃辣。”她老家那邊是江南的,以甜為主,她更是發揚了江南人的特長,一點兒辣也吃不得。

秦湛北單手撐在麻將機上,背微微彎著,露出領口微凸的鎖骨,他微揚著頭,烏黑修長的劍眉下是淺薄的雙眼皮,因為高挺在臉上打下陰影的鼻梁。

他臉上帶著散漫和倦怠:“來不來?”

周生生小雞啄米點頭。

慢慢地,除了那些大媽大爺還有些個年輕人也開始進入這茶館裏面,很快就湊齊了這一桌。

秦湛北彎腰撐在她身後,跟座靠山似的幫她盯著牌。

大媽大爺們雖然老了眼神不好,但在牌桌上可是精明得很,還帶了紅棗銀耳湯裝在茶杯裏,顯然一副常駐的模樣。

周生生被人大殺四方,很快處於下風,她求救地望向秦湛北,看見她眼巴巴的眼神跟條哈巴狗似的,他心一軟,讓她起身。

“看爸爸怎麽幫你大殺四方。”

周生生也顧不上被人占便宜了,趕緊捏肩捶背倒茶水,跟個小丫鬟似的。

秦湛北是老手了,清一色打得溜兒順,幾把就把本兒給贏回來了,還隱隱有席卷四方的趨勢。

有個大媽不幹了,牌一推就走人,他們兩個數著錢離開。

周生生把本兒給撿回來,把贏來的錢霸氣地往秦湛北手裏一塞:“都給你了。”

“留著吧。”秦湛北笑了,“再往你的嫁妝裏面添點。”

周生生迅速反擊:“你怎麽不說往你的聘禮裏面添點兒?”

“······”

天也黑得差不多了,兩人摸去美食街把贏來的錢都花了打車回的學校,離下課也沒幾分鐘了,他們直接回的寢室。

回寢室要途經相對的靜心湖和操場,夜風拂來十分涼爽,周生生外套裏頭還穿的是表演的那件紅色短上衣,冷得她發抖。

秦小二爺眼尖地脫了外套從她頭上罩下去,周生生滿臉黑線地扒拉開。

“周生生。”秦湛北看著遠處的燈塔忽然喊道。

“嗯?”

“我們來打個賭吧?”

“賭什麽?”周生生裹緊了衣服,裏面有專屬於他的氣息傳來,“賭你是男是女?”

“······”秦湛北組織著語言,“賭考大學。”

周生生靜默片刻:“我考不上的,而且,我根本不想當醫生,只是因為我弟弟,我想學化學,搞研究。”

快到寢室,他停了腳步:“我幫你吧。”

周生生沒出聲,她很清楚她自己有幾斤幾兩。

難得的,秦湛北冒出了句雞湯:“沒到事情來臨的那一刻,一切皆有可能。”

周生生迷茫的眼神開始發散。

“所以。”他轉過來看著她,“暑假我們一起補課吧,秦氏教育,你值得擁有。”

秦氏?

周生生恍然大悟,怒道:“你丫的在這兒打廣告呢?!”

“友情價,五折。”

周生生氣得打他,秦湛北閃身避開。

“說真的。”秦湛北攥住她纖細的手腕認真起來,“最後的兩年你難道不想拼一下嗎?”

周生生訕訕地放下手:“我再想想吧。”

其實她大可不必理會這些的,周生家這麽有錢,高中畢業後弄點兒錢去國外讀個大學不是問題,回來進公司工作照樣活得一帆風順。

只是,太不精彩了。

那句話怎麽說的來著?青春之所以叫青春,是因為在這個年紀我們可以拼了命的去搏一把,不管是愛情還是其他。

下課鈴響了,周生生握緊裝演出服的袋子跟他搖爪子:“我先上去了。”

“去吧。”秦湛北還補了一句,“my daughter(我的女兒)。”

“······”

周生生想伸腿踢死他。

她是最先回到寢室的,迅速地刷牙洗臉翻身上床,聽著希望的田野進入夢鄉,今天的比賽可累死她了。

周生生睡得沈,寢室裏乒乒乓乓的也沒能吵醒她,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還沒到六點,難得這麽早,她琢磨了會兒,去食堂買了早餐在路上吃完到教室就開始讀書。

翻開英語必修2後面unit1的單詞,cultural,文化的,只是念起來這麽別扭呢?關鍵是還帶著濃重的南城口音。

唉,還是讀生物吧,都說生物是理科中的文科,生物必修2講的是遺傳與進化,算是最難的一本,她讀是讀了,只是不懂啥意思。

還是語文最簡單了,背點兒詩詞,六分的默寫差不多就OK了,於是,周生生把周堯的語文小甘拿出來認真朗讀。

其中有幾句繞口的,她念了好幾遍才念通順。

那句話真的算是高中時代千古不變的,小甘都讀成老甘了還是背不得。

周生生放下小甘托腮望天,食指點著天上的白雲,幻想著自己能夠像蔣欣演的四仙女一樣,點一下就是一個魔法,哪裏不會點哪裏,so easy。

周堯一來就看見某個少女手指天空,一副希望雷公電母快快劈我的模樣,他有些驚奇:“你腦抽了?”

哪知周生生只是嘆了口氣:“是啊,我恢覆記憶了,想起來我並不是你的爸爸,而是你的爺爺。”

“······”

他幹嘛非得犯-賤跟她比口才!

秦湛北是踩著點兒進教室的,剛一進來就從書包裏摸出一大疊做過的卷子:“這些都是我以前做的,基礎版。”

周生生歡喜地接過,等目光落到上面的時候,才發現秦湛北這樣的學神口中的基礎版是怎樣的。

果然不是同一類人,學神口中的基礎版=學渣眼中的難題版。

她往下翻了翻,發現這些卷子連註解都沒有,這年頭連答案都是詳細版的,他頂多就是畫幅函數圖在旁邊,一目了然就出答案,她卻連這幅圖的橫縱坐標都分不清楚。

別人這麽有心,她也不能拂了他的意,裝作聚精會神在看的模樣,實際上已經在和周公say hello了。

在周生生快要和桌上的試卷來個親密接觸的時候,秦湛北及時地出聲打斷她:“腦袋怎麽越來越低?怎麽?要親它一口啊?我看你也沒那麽愛學習啊!”

黑著臉坐直的生爺:“······”

秦湛北,你嘴懟人那麽溜怎麽不去說相聲呢?保準你比郭德綱還紅。

忽然,班上一陣轟動,語文老師腋下夾著根木棍走進來,抽出來的時候往黑板甩了一鞭子:“離期末沒幾個周了哈,開學我就安排的背誦,現在是時候檢驗了。”

周生生莫名地興奮起來。

秦湛北茫然地看她一眼,然後摸了摸鼻子,不知道她在興奮個什麽勁。

“我按學號來。”語文老師看著天花板轉眼珠,“昨兒是六一,61號,咱班沒61人,那就16號。”

蹭地一下,周生生跟火箭升天似的站起來,前面的周堯嚇了一跳。

語文老師點點桌面:“就背首琵琶行吧。”

周圍有人投來擔憂的目光,琵琶行那麽長,抗霸不會遭殃吧,語文老師打人可不管你是男是女是抗霸是學渣呢。

周生生咳了兩下,雙手服服帖帖放於褲縫間,還昂首挺胸,跟戴紅領巾的少先隊員大隊長一樣,有種莫名的自豪感。

“潯陽江頭夜送客,楓葉荻花秋瑟瑟······”

字正腔圓,鏗鏘有力,在背得流利的同時加入了自己豐富的情感,秦湛北撐著腦袋看她,不知道為什麽,他有點兒想笑。

背誦琵琶行圓滿收官,語文老師帶頭鼓掌,還給了她一個福利,隨意指定一個人來背誦。

周生生眼裏閃過狡詐的光:“那就讓我的同桌來吧,他可是學霸。”

被迫收到欽點的秦湛北站起來。

周生生故意抽了首簡單他卻不會的:“如夢令。”

秦小二爺雙手插兜裏,神情懶散卻幹脆直爽:“我不會。”

“哎呀,那真是可惜了。”周生生看一眼周堯,“老師,周堯說他會。”

無辜被點名的周扒皮:我怎麽了?我什麽也沒說什麽也沒幹吶!

語文老師很是欣慰有人這麽積極:“那就周堯來吧。”

周堯無辜地站起來,倒是完完整整地把如夢令給背下來了,初中的時候他泡妞時寫過這首詩作為引子,現在倒是幫了他一把。

坐下時,他沖周生生拋來得意的眼神,她無所謂地笑笑,選個學渣來背就是想打打某人的臉,告訴他學渣也是有一技之長能勝過學霸的。

語文老師前腳剛走老馬後腳就來,有人哀嚎,該不是數學公式也要抽吧。

老馬倒是沒這個意思:“通知個事情,這周星期六是藝術節,你們都給我大展身手哈,還有,南郁在藝術樓畫的畫已經提前納入獲獎名單了。”

基本上大家都不可思議地張大嘴看向那個沈默的少年,原來低調也是一種優秀。

老馬一瞪眼:“鼓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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