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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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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開房門, 發現許致飛也洗完澡換上睡衣了。

於誠走進去,總覺得有點不自在。

才八點多。許致飛說:“時間還早。要不先看會兒電視?”

於誠點點頭, 這樣也好, 沒什麽比這更能緩解氣氛的了。

許致飛打開電視,可以隨意選擇想看的東西。

於誠拿著遙控器,選中電影一欄。首頁十幾部電影中, 有一部《七夜白》, 是許致飛主演的。

於誠說:“我想看這部, 你沒意見吧?”

許致飛不知在想什麽,臉上猶豫不定,過了會兒,才低沈地“嗯”一聲。

影片設定在一個架空的朝代,許致飛飾演一位手握重權的奸臣。他心機深沈, 多疑謹慎, 把持朝政多年,身邊永遠攜帶多名武者,不少人想要暗殺他,卻總是不能成事。

人無完人, 奸臣也有一缺點,好女色。於是,禮部侍郎收養一名貌美女子,精心訓練, 希望她能在床第之上完成刺殺的任務。

只可惜, 多次接觸之後, 女刺客卻動了心,眼看刺殺即將得手,她猶豫了,反被對方察覺,奪刀捅死。之後,奸臣順藤摸瓜,將禮部侍郎一家滿門處死。

既然是色.誘,便免不了有親密戲。

於誠事先不知,看到第一場許致飛調戲女刺客時,眼皮一跳,沒說什麽。

又往後看了幾分鐘,雨中涼亭,兩人擁吻。

於誠心想,這應該是借位。

場景一轉,兩人伏在床上,衣服半遮半掩,一場床戲的前奏。

於誠:“……”

好在,導演並沒有將它拍得詳細,這不是刺殺的那幕戲,匆匆揭過。

饒是如此,許致飛對著那位女明星做出床咚的行為,也讓他的心裏很不舒服。

許致飛問:“你生氣了嗎?”

於誠對自己道,這是演員的本職工作,更何況也沒有太過分。再退一萬步講,他演這部戲時,跟自己都還不認識。這要也能生氣,也太不講理了吧。

於誠說:“不生氣。”

許致飛挑挑眉:“真不生氣?”

於誠說:“真不生氣。你是演員,這是你的工作,我理解的。”

說罷,於誠接著看電影。

許致飛盯著於誠仔細瞧了瞧,確實瞧不出生氣來。

“……”他有點生氣了:“哦。”

於誠看了他一眼,沒怎麽在意。

最後,看到奸臣毫不留情地捅死上一秒自己還含情脈脈看著的女人,於誠不由得有點觸目驚心。

直到影片結束時,奸臣依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過得無比瀟灑。

“這個電影是想講什麽?”於誠不明白:“壞人反而逍遙到最後?一點都不正能量。”

許致飛說:“人性與愛情。”

“哦對了,”許致飛又補充道:“它還同時得了奧斯卡和戛納的提名,是我第一部 摸到獎的片子。”

於誠愕然,隨後才反應過來:“你在生氣?你生什麽氣?”

“我沒有生氣。”許致飛說。

“那你無緣無故懟我做什麽?”

許致飛說:“我也沒有懟你,我只是在敘述一個事實,你自己想多了。”

話是這麽說,臉上卻不是這麽寫的。

“……”於誠說:“你能不能好好說話?你還記得自己下午說的話嗎?”

許致飛啞然。

從來沒有哄人的習慣,都是別人低頭求他。看來,以後還得學習新知識。

“行吧,”許致飛說:“我承認我在生氣。因為你既不轉發,也不吃醋。”

“轉發?”於誠一時沒跟上節奏,隨後意識到,對方說的可能是那則微博。

“吃醋?”因為自己剛剛沒生氣,所以他反而生氣了?

許致飛拖著音:“昂。”

於誠:“……”

怎麽感覺比自己的妹妹還可愛。

於誠拿出手機:“好吧,我現在轉發。”

轉發完,頓了頓,又承認道:“其實我剛剛是有一點不高興的。”

於誠說:“不過感覺好像這樣有點不像話,就沒說。”

許致飛揚了揚眉:“那你以後可以再多不像話一點。”

“當然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接這種戲了,劇本再好也不接。”

於誠心想,他一定是因為從小跟父親關系不好,缺少父愛,所以才會突然變得這麽孩子氣。

“對了,你不是要跟我講你跟你父親的事嗎?”

許致飛嗯了一聲,關掉電視,翻身躺到床上。

於誠躺到許致飛身邊。過了一會兒,許致飛開始低沈地敘說舊時的事。

於誠漸漸明白了許致飛為何不肯認自己的父親。雖然這其中可能另有隱情,但母親的死,總歸是一條跨不過的坎。

末了,許致飛說:“我知道,我那個經紀人,一定認為我是個冷漠無情的人。說不定趙東也是。你覺得我是麽?”

於誠卻想,如果是這樣,許致飛為什麽還留著她做自己的經紀人呢?只因為是表親的緣故?

於誠望著他。也許,他並非對自己的父親完全冷酷,只是沒辦法接受。

“認不認在你,我都能理解。”於誠說。

他伸出手,第一次主動摸了摸許致飛的頭發。

許致飛身體一僵,而後把頭靠到於誠的頸側。

於誠以為他說到往事,傷心得厲害,就輕輕地拍著他的背。

還是很多年前,妹妹哭泣的時候,他才這麽哄過一個人。

沒過一會兒,於誠覺得好像有點不對。

脖子那裏……怎麽癢癢的?

許致飛在幹什麽?!

他生氣地推開許致飛:“你騙我?都是裝的難過???”

許致飛看著他,摸了摸鼻子:“沒有。我剛剛確實難過來著。”

“不過那都是以前的事。我們湊這麽近,我的註意力當然會放在眼前……”

說著,他又翻到於誠身上,雙手撐著床,大有卷土重來的趨勢。

“……”於誠道:“你,下去。”

許致飛說:“你剛剛不是說自己也吃醋了麽?”

“然後?”

許致飛解釋道:“當時拍那幕床戲的時候,我跟那位女演員身邊圍了五六個人,附近還有一堆吃瓜群眾。我們都穿著衣服,而且我就親了一下她的肩膀,連一點身體反應都沒有。”

“然後?”

許致飛勾著嘴角說:“然後,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而且可以什麽都不穿。這樣你是不是就不吃醋了。”

說著,他雙手一移,握住於誠稱得上纖細的手腕。

“……放開我。”於誠瞪著他。

許致飛說:“不放。”

也不做別的動作,就這麽維持著。

“……”

兩只手被許致飛這麽抓著,動彈不得,反而挺有感覺的?

他有點恐慌,難道自己骨子裏竟然有當M的傾向?

這、也、太、可、怕、了、吧。

許致飛見於誠不是很抵抗,心中自是激動。

他把右手松開,伸向於誠睡衣的腰帶。

於誠眼皮狠狠地一跳,意識到一個問題:下午才確定了關系,晚上就要睡了?

許致飛左手仍禁錮著於誠,右手緩緩地解著腰帶,同時欺身壓去。

於誠閉上眼,抿了抿唇,然後擡起一腳。

“啊——”許致飛頓時吃痛地叫出聲,倒向一邊。

於誠活動活動手腕,坐起來重新系好腰帶,一臉大義凜然:“活該。”

許致飛躺在床上,疼得齜牙咧嘴,還不忘說嘴道:“你要是把我踢殘廢了,受苦的可是你自己!”

“……”於誠說:“那我再來一腳?”

許致飛嘴裏倒吸著涼氣,被氣得不行。他哪裏吃過這種虧,偏偏這個人是於誠,痛也得當作是情趣。

“真有那麽痛?”於誠奇道:“我沒用太大力氣啊。”

許致飛咬牙道:“那裏有多碰不得,你不知道嗎?”

“唔,”於誠說:“那我給你叫個醫生?”

許致飛:“……”

“好吧,我是有點過分了,沒掌握好分寸。”於誠說:“你喝點水吧。”

他打開房間的燈,倒了一杯水遞過去。

許致飛仍用手捂著某個部位,理直氣壯:“你餵我喝。”

於誠把杯子舉到他嘴巴,說:“這也不能全怪我。誰叫你這麽耍流氓,我都要懷疑你是騙炮的了。”

“騙炮?”許致飛不可置信:“你說我?”

於誠反問道:“下午你就試圖動手動腳,這麽快又故技重施。難道不像?”

“……”許致飛自我反思:“有麽?”

於誠肯定地說:“有。”

許致飛道:“就算是這樣,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

“什麽話?”

許致飛說:“情到至深處,自然想上床。”

“……我沒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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