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女大將軍就不能喜歡知性的書了？”

我問陽沐，他話中的意思，他卻又笑了笑：“我聽先生說過，那麽多世的轉世陰女中，總有不少世的陰女，因為各種各樣的理由，留有殘魄在轉世的靈魂中。

但殘魄卻不能聽不能看，只能在黑寂中，靜靜等待自己使命到來的那一刻……”

我打斷了陽沐：“不對啊，我跟自己的前世聊過，她們似乎能夠通過我的眼睛看到東西……”

“那也只有林小姐這一世，能夠而己。”陽沐接道。

“為什麽……”

“我也不知道，也許林小姐是‘未代陰女’，也許有別的什麽可能？還是讓我們回到剛才的話題。殘魄在靈魂中停留了千年，卻在林小姐人生這二十幾年間，看到了自己一生可能都無法看到新奇世界，會發現自己的新喜好，也是正常。”

想起上刕雲消失前那幾句特‘文藝’的話，我有些不知該說什麽道：“就比如喜歡上文學？”

陽沐看著周圍一件件的古董笑了笑道：“也不是沒有可能，林小姐雖與前世用同一雙眼睛看東西，但你們留意的東西，卻不一定相同。”

這話，上刕雲似乎也說過。

在夕陽下的圖書室中，用我的雙眼看著書本的上刕雲，真的有那麽快樂麽……

這時我又註意到銀甲旁的一個小臺子上，擺放著一個木盒。木盒中是幾塊綠色盔甲的殘片，我意識到，這是花大將軍的盔甲。

我伸出手指，卻又在半空收了回來，斷了自己再去碰這殘甲的念頭。

我轉頭又看到了一個，類似沙盒的儀器。

儀器底層有山有溪，還有大片的森林，上層則是數十道縱橫交錯的半圓形銅軌。

我突然感覺這儀器中的地形似乎有些眼熟……我問陽沐道：“這就是我昨天經歷的第二道命劫？”

陽沐沒有否認，點了點頭。

我伸手想去觸碰這個儀器，想看看那些鏹拔軍們的身體都在哪，但陽沐卻出聲阻止了我道：“別碰了，這輕輕一碰，估計就會全散了。”

我不解地看向陽沐，他卻搖了搖頭：“別看那上面都是銅疙瘩，但這已經是兩千年的老東西了。

聽先生說多次使用後，已早到了崩潰的邊緣，現在估計隨便一碰，都會徹底的毀掉。”

“這是那‘囚天流時’陣的陣眼？”

陽沐點了點頭。

“青藏就是當年的藏將軍？”

陽沐也點了點頭。

這信息量也太大了吧……我一條一條問道：“當年青藏怎麽會有那麽大的本事？把一段歷史都裝入了鬼域中？”

但陽沐卻很快聳了聳肩：“我哪知道，我可是信科學的。這種‘因果’的力量，現在科學還沒研究到，我也不明白其中的原理。”

跟我說了那麽一堆後，現在還說自己是信科學的？你就不感覺違和嗎餵！

但陽沐似沒有看到我的目光般，繼續道：“我大概知道的是，當年與鏹拔軍一同作戰時，先生就已經是‘新仙’了。

仙本身就是究研因果的，說不定真有某種力量，能夠把歷史截留下來吧。”

“‘新仙’？我今天是幾次聽你說這個詞了，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仙之中，還分派別嗎？怎麽周宏都沒跟我說過……”

陽沐笑著搖了搖頭：“沒有，沒有。林小姐別誤會。‘新仙’這個名頭，只是先生善自給世間所有‘仙’起的。

目的可能是為了讓我與曉陽區別傳統印象中‘仙人’的形象，當然這只是他的理由，其實我覺得他只是為了好玩而己，林小間不覺得嗎？‘新仙’這兩個字真是太隨便了，而且一點也不壓韻。”

對於陽沐的吐槽，我竟有些無言以對。

這時陽沐又道：“‘仙’就是‘仙’，在‘仙’字面前加任何的形容詞，都是不妥當的。因為形容詞是凡間的東西，本就不該被按在‘仙’字之前。

‘仙’字單獨就一個‘仙’字就好……

啊，這是曉陽的話，不是我說的。”

我在內心轉了幾個彎後，道：“但我看你對‘新仙’這個詞，並不怎麽排斥？”

“我是理科生，學習一個東西前，先要作的就是把他們區分好，跟著先生問了許多關於‘仙’的問題後，用詞也成了習慣。

當然其實照我說，就算先生把‘仙’這個群體更名為‘新仙’，也沒有不妥。”

看著一副理所當然的陽沐，我不禁好奇的問道：“為什麽？”

“因為在這‘仙’這個領域裏，先生是唯一且最高的成就者。在科學界裏也是這樣，如果你有著同等的地位，想怎麽命名，還不是隨你。”

“這話什麽意思……”我突然想到青藏是零仙的傳聞……

而陽沐也道：“林小姐可知道零仙？”

我點了點頭，我怎麽會不知道，當初周宏說出這個超越“初代我”的家夥時，我還小小的記恨了一把。

陽沐道：“林小姐知道零仙那話就好說了。這店裏的青藏先生就是零仙。而且我聽說，似乎在整個‘仙界’，也只有他一個零仙，這代表的，就是該領域的最高成就吧。”

聽著傳聞中的零仙，就在自己附近，我真是感覺一時有些夢幻，怎麽他人想見都見不著的人，怎麽就一個又一個的往我身邊撞呢……

我道：“零仙就這麽隨便出現在自己附近，我都不知道這種傳說中的人物，是厲害還是不厲害了……”

“林小姐，知不知道新仙與零仙有什麽區別？”

“有一道坎沒過？”

“呃…也可以這麽說吧…不過，我是說能力上的。林小姐可知道新仙與零仙，在能力上有多少差距？”

我聳了聳肩：“最後那道坎那麽難過，按玄幻的設定，怎麽也該是有十幾倍的差距吧……”

陽沐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對問我道：“林小姐對仙最直觀的印象是什麽？”

“最直觀的印象？”回想周宏老是向我強調，仙是‘研究’因果的這一點，我猜道：“預測未來？”

“呃…差不多吧。”陽沐肯定道。

但這回卻輪到我有些吃驚了道：“他們真的能夠做到這一點？！”

“這並不難。”

看著沐陽一本正經的樣子，我都懷疑他還記不記得，自己還剛剛說過是相信科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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