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姐一點一點用布擦過我手臂上的紅痕。

這些紅痕新新舊舊在我全身上都有著很多。

而此刻用水擦拭這些傷痕的梅姐，她的表情似乎變得讓我有些無法理解。

我有些討厭這樣的感覺。

我正想著梅姐喊我今年成為“聖女”的理由時。

她卻已經先說出了聲：“小丫頭，我一直都知道你跟我很像，都是一直被人欺負著，既使保持著善良，被欺負的日子卻依舊沒有漸少。

所以，姐才會喊你來這，一個不會被男人欺負的洞中來生活。

反正我們女人一但嫁人，要麽就是在田間勞作到幹不動。

要麽就是在家相夫教子一輩子，在這洞中的生活，也不比外面差多少。”

說到這，梅姐頓了頓，對我露出了一個覆雜笑容：“而且，你現在才十六歲，還能被山神大人‘愛’十九年。

真是漫長，而又令人羨慕的時間。”

說到這，梅姐幫我擦拭完身體的最後一處，站起了身。

“我去幫你拿一個幹布過來，洞中寒涼，你別到處亂走，小心受涼了。”梅姐留下這一句關心，就離去了。

而我卻抱著雙膝，內心有著莫名的不愉悅。

梅姐在向我露出那覆雜的笑容時，我竟有了一絲暖的感覺，這讓我非常的不愉悅。

………

回憶結束，我依舊在冰涼的被子中。

身旁的女人已經睡著。

但過了這麽久，她身上的體溫，不說把被子焐熱了，就連我的體溫都被吸去了大半。

看著女人蒼白的臉在昏暗中睡在身旁，就跟一只女鬼睡在身旁一樣，我多少還是升起了絲怕意。

這些祭獻過血的女人，臉色就會白下來。

聽她們說，這是身體內的氣血不足導致的，但似乎她們都並不在意這一點。

但她們不僅臉色會白下來，就連呼吸都會變得近乎沒有。

這幾天中，我幾次不經意看到這些女人突然的出現，都會被嚇一跳，簡直跟‘活著的鬼’沒什麽區別。

最後我又再耐著性子在被子呆了一會，等女人徹底熟睡後，我才掀開被子，悄悄下了床。

我沒有回到自己的，而是走到了休息的洞穴門口。

夜晚巖石的寒涼，就算穿著鞋也不能阻擋。

僅僅是走到洞穴口的我，腳掌就已經被凍得發麻。

我回身再次看了一眼洞穴內的女人們。

在洞頂透出的淡淡月光下，一張張紙白的臉露在被子外。

整個洞穴內靜得聽不到一絲呼吸，不過一晃神間，我就有種這一個個躺著的女人，都是屍體的感覺。

內心升起了一絲怕意。

“我不放棄的……山神……只能是我竹曉曉的！”

我忍著被凍得發硬的嘴唇，咬著牙，了洞穴通道。

這“終夢洞”內有著無數個小小的洞穴。

洞穴與洞穴之間，都有著通道連通。

聽說這些通道有些是自然形成的，有些則是歷代侍奉山神的女人們挖出來的。

對此我撇了撇嘴，不得不佩服她們的毅力。

這幾天來，我已經記住了絕大部分的通道路線。

這對於我碾壓她們的聰明大腦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但這些女人卻還是擔心我記不住般，帶我走了很多次。

“你們這些蠢女人，我怎麽可能會迷路，只是配合你們的善心罷了……”

說著話，我發現自己口中居然呼出了白氣，身子也越來越冷。

但我還是堅持繼續走下去。

在拐過一個彎後，我來到了一條重要的通道。

在女人們介紹時，我就記下了這條不斷有水聲落下的通道——“寢夢”。

這“寢夢”的盡頭，便是“寢穴”。

是山神接受女人們侍寢的地方。

無論是“寢夢”還是“寢穴”，這些名字聽說都是之前一個很有教養的“聖女”起的。

她說皇宮中，帝王臨幸妃子的地方就叫“寢宮”，但山神說它不喜歡“宮”字，女人就把名字改為了“寢穴”，沿用自今。

“寢穴”是山神大人臨幸女人唯一的地方。

也是女人唯一有機會獲得山神“恩澤”的地方。

所似在洞穴內所有女人的心中，“寢穴”都是一個很重要的所在。

這一點，從那些女人們為我介紹時，眼中露出的鄭重，就能看出。

“呼…”呼出一口氣到手心，搓了搓凍寒的手，我繼續向“寢穴”行去。

我發現到了夜間，似乎離寢穴越近，周圍就越冷。

聽著周圍不斷滴落在巖石上的水聲。

清冷的感覺讓我不自覺抖了抖身子。

這幾日來，我也明白了山神口中的“祭血”，指的是什麽。

山神需要女人們心間的之血——“青血元精”。

而祭血就是女人把心中的青血元精在寢穴中獻給山神。

青血元精是人身上最的一口血。

如果被全部食取完，人就會死。

所以山神大人每次都只會食取一部分，留在一部份在女人們體內“休養”。

等青血元精“養”好了，它就會再次食取。

但就算如此，青血元精也不是可以無限再生的。

青血元精的食取與恢覆，都很消耗人的精力。

那日山神看到我身上的傷痕，就叫我先休養，就是擔心我會在食取中會頂不住，而死去。

雖然這更像是對於食物來源的擔心……

隨著女人年齡漸大，青血元精的恢覆速度，也會漸漸減緩。

到了最後，恢覆速度實在太慢的女人，就會被山神吃掉心臟，獻上自己最後的精血。

一般這都是女人三十五歲左右的事，當然也有身子實在太弱的女人，不到三十五歲，就獻出了自己的心。

這跟人養有什麽別區，養著洞穴中的女人們，就是為了最後吃掉。

當然這話我沒有問出來。

但當時陪在我身旁的梅姐，卻似看出了我的想法。

她告訴我，關於“青血元精”的所有事，都是山神告訴洞穴裏女人們的。

山神從來不會在這方面隱瞞。

但縱使知道了這些事，洞內的所有女人，依舊是默認與接受。

梅姐……

想起梅姐這個“玩具”，我內心莫名就有些煩悶。

直從上次她幫我洗完澡後，就已經好幾天都沒有見過她了，也不知道是去做了什事……

不過是一只賤蟲而已，居然能得到我如此在意，你就感恩戴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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