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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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陽到街上超市去賣煙，那個大叔最近好像瘦了一點，肚子看起來小了些，看了看顧陽的東西，電腦上鬥地主的聲音響的老大，“要不起！”
顧陽見他慌裏慌張地抽了口煙，轉過頭去出牌，就自己把東西撿到袋子裏：“多少錢？”
“25.5，給25就行，聽說你還會彈鋼琴，有出息。”他笑瞇瞇地看了一眼顧陽，明顯感覺態度比以前和緩了不少。
顧陽尷尬地笑笑，“消息傳的還真快。”
顧陽覺得在這個地方，你那怕中午吃了頓餃子，別人都能知道是什麽陷兒的。
“鄰裏鄰居的，互相關心嘛。”
這裏到處都是構建和諧社區的標語，看來還真不是說說而已啊。
“最近聽我們家那兔崽子說學校組織郊游，真的假的？”他坐下去一邊鬥地主一邊問。
顧陽倒是知道他兒子，高一，一個學校的，“真的，這個周末吧。”
“哦，我還以為兔崽子想騙我的錢。”
月考之後，學校的確組織了一次活動，所謂的校園文化月，帶著學生們感受什麽大自然的魅力，當然了，魅力都要體現在作文上，光感受當然是不行的。
這個套路從小學用到高中，應該是個學生都覺得有點厭煩了，高中生還要郊游，更何況這裏就是郊區，還到哪裏郊游去？
第二天上課，老孫就開班會專門討論了這個事。
“啊，這個活動呢學校十分重視，這個，體現我們學校的一個人文性嘛，學生不只是要會學習，對吧，所以說啊，同學們還是要積極參與。”他端起保溫杯喝了一口：“雖然說呢，我知道你們都十分愛學習，不想浪費這個時間……”
“咦……”下面的同學對他這個觀點表示鄙夷。
“嘖，你們這是什麽態度！總的來說，這次活動原則上都要參加！”
一個同學舉起了手：“老師，回來要補課麽？”
“這個，看相關的安排。”下面剛才還興致勃勃的一群人都蔫兒了，果然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好了，這次郊游需要男女負責人各一名，誰自願來為同學們服務啊？”老孫雙手把保溫杯在桌子上一敲。
“我！”林志遠作為班長自然是義不容辭。
“非常好，那女同學呢？”
顧陽扭頭看了一圈，沒人。
再看看游一絲，沈浸在數學題的世界裏無法自拔，一切都與她無關……
他突然把她的手舉了起來。
“咦？”老孫一個沒忍住暴露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游一絲自己也楞住了，“你幹嘛？”
“我推薦游一絲同學來做這次活動的負責人。”顧陽慢慢悠悠站了起來，“我覺得她學習態度特別認真，所以負責這次活動的話，也一定可以做好的。”
“我同意。”林志遠難得和顧陽站在一條戰線上。
“那就這麽定了啊，馬上要上課，這件事情就這樣安排下去了，下課後你們兩個負責人到我辦公室再詳細安排，明天早上別忘了啊，學校門口集合！”老孫看了看教室外面等著的英語老師，趕緊拎著杯子出去了。
游一絲有點不高興，但是因為上課了，也沒說什麽。
顧陽上課睡著了，等他醒的時候，教室裏早沒人了，畢竟是周五，大家要比平時積極的多。
他看了一眼後墻上的鐘表，都快七點了。
游一絲竟然沒叫他，果然是記仇了，他咧著嘴笑笑：“真小氣啊。”
他在教室門前伸了個懶腰，彎下腰去想要伸展一下，突然發現走廊的柱子上面歪歪扭扭地刻著兩個字：顧陽。
他湊近了看了看，的確是他的名字。
“你幹嘛呢？”
此刻的他屁股對著柱子，雙手捏著腳踝，正專註地看著柱子上的字，聽見聲音扭臉看了一眼，游一絲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他猛地一站直，頭部缺氧，有點暈。
“拉伸。”顧陽覺得自己應該換個話題：“你怎麽又回來了？”
“哦，我以為我東西掉教室了，剛才又在書包找到了。”游一絲的眼神飄來飄去，然後又落到他臉上：“你現在回去嗎？”
顧陽點點頭，她就自己在前面走了。
“餵，你別走這麽快啊！”顧陽大步跟上去：“你最近好像沒騎車啊，壞了嗎？”
“沒有，最近不跑步，要多走路。”
“哦，那你今天中午吃的什麽？”
“飯。”
“你……”顧陽還沒說完，她就停了下來。
“能不能不問這些廢話。”
一夜回到解放前，她現在又是能說一個字絕對不說兩個字的狀態，果然是自己今天的舉動太莽撞了吧。
“你生氣了？真的不想做負責人的話，我幫你跟老孫說。”
游一絲的臉漲的有點紅，胸口有點微微的起伏：“你明知道，我不喜歡這樣。”
顧陽雙手插兜，微微彎腰盯著她的眸子，裏面有尷尬和氣氛，還有一點點的退縮和畏懼。
“你怕什麽，有我呢。”
她的鼻尖上沁出細小的汗珠，眸子微微閃動，沒說話。
“你不是要做律師嗎？你見過不敢在一群人面前講話的律師嗎？”她很努力，沒錯，但是人不能只是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她需要被人們所認可，顧陽喜歡看她朝著自己目標努力的樣子，但是律師這個行業需要的不是象牙塔裏出來的一塵不染游一絲。
她又轉過去，雙手揪著書包帶子，走路的步子慢了些。
顧陽知道，她是認同自己的看法的，她只是需要時間去接受，改變和突破是需要時間的。
“你中午吃的什麽？”顧陽扯了扯書包帶子，笑著跟她並肩。
“米飯，炒青菜。”
“問你個事。”他低頭摸摸鼻子。
“嗯？”
“你剛才，是怕我醒不來才來學校叫我的吧？”
游一絲擡頭看了看他：“未來的鋼琴家都要學會讀心術嗎？”
“嗯，必修課。”
顧陽笑起來的樣子拽拽的，頭發因為睡覺弄的有點淩亂，校服領子也胡亂地翻著，衣角一邊塞進褲子，一邊擺在外面，整個人都是慵懶的，像午後的陽光一樣溫暖而恬靜，和他的名字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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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陽見他慌裏慌張地抽了口煙，轉過頭去出牌，就自己把東西撿到袋子裏：“多少錢？”
“25.5，給25就行，聽說你還會彈鋼琴，有出息。”他笑瞇瞇地看了一眼顧陽，明顯感覺態度比以前和緩了不少。
顧陽尷尬地笑笑，“消息傳的還真快。”
顧陽覺得在這個地方，你那怕中午吃了頓餃子，別人都能知道是什麽陷兒的。
“鄰裏鄰居的，互相關心嘛。”
這裏到處都是構建和諧社區的標語，看來還真不是說說而已啊。
“最近聽我們家那兔崽子說學校組織郊游，真的假的？”他坐下去一邊鬥地主一邊問。
顧陽倒是知道他兒子，高一，一個學校的，“真的，這個周末吧。”
“哦，我還以為兔崽子想騙我的錢。”
月考之後，學校的確組織了一次活動，所謂的校園文化月，帶著學生們感受什麽大自然的魅力，當然了，魅力都要體現在作文上，光感受當然是不行的。
這個套路從小學用到高中，應該是個學生都覺得有點厭煩了，高中生還要郊游，更何況這裏就是郊區，還到哪裏郊游去？
第二天上課，老孫就開班會專門討論了這個事。
“啊，這個活動呢學校十分重視，這個，體現我們學校的一個人文性嘛，學生不只是要會學習，對吧，所以說啊，同學們還是要積極參與。”他端起保溫杯喝了一口：“雖然說呢，我知道你們都十分愛學習，不想浪費這個時間……”
“咦……”下面的同學對他這個觀點表示鄙夷。
“嘖，你們這是什麽態度！總的來說，這次活動原則上都要參加！”
一個同學舉起了手：“老師，回來要補課麽？”
“這個，看相關的安排。”下面剛才還興致勃勃的一群人都蔫兒了，果然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好了，這次郊游需要男女負責人各一名，誰自願來為同學們服務啊？”老孫雙手把保溫杯在桌子上一敲。
“我！”林志遠作為班長自然是義不容辭。
“非常好，那女同學呢？”
顧陽扭頭看了一圈，沒人。
再看看游一絲，沈浸在數學題的世界裏無法自拔，一切都與她無關……
他突然把她的手舉了起來。
“咦？”老孫一個沒忍住暴露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游一絲自己也楞住了，“你幹嘛？”
“我推薦游一絲同學來做這次活動的負責人。”顧陽慢慢悠悠站了起來，“我覺得她學習態度特別認真，所以負責這次活動的話，也一定可以做好的。”
“我同意。”林志遠難得和顧陽站在一條戰線上。
“那就這麽定了啊，馬上要上課，這件事情就這樣安排下去了，下課後你們兩個負責人到我辦公室再詳細安排，明天早上別忘了啊，學校門口集合！”老孫看了看教室外面等著的英語老師，趕緊拎著杯子出去了。
游一絲有點不高興，但是因為上課了，也沒說什麽。
顧陽上課睡著了，等他醒的時候，教室裏早沒人了，畢竟是周五，大家要比平時積極的多。
他看了一眼後墻上的鐘表，都快七點了。
游一絲竟然沒叫他，果然是記仇了，他咧著嘴笑笑：“真小氣啊。”
他在教室門前伸了個懶腰，彎下腰去想要伸展一下，突然發現走廊的柱子上面歪歪扭扭地刻著兩個字：顧陽。
他湊近了看了看，的確是他的名字。
“你幹嘛呢？”
此刻的他屁股對著柱子，雙手捏著腳踝，正專註地看著柱子上的字，聽見聲音扭臉看了一眼，游一絲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他猛地一站直，頭部缺氧，有點暈。
“拉伸。”顧陽覺得自己應該換個話題：“你怎麽又回來了？”
“哦，我以為我東西掉教室了，剛才又在書包找到了。”游一絲的眼神飄來飄去，然後又落到他臉上：“你現在回去嗎？”
顧陽點點頭，她就自己在前面走了。
“餵，你別走這麽快啊！”顧陽大步跟上去：“你最近好像沒騎車啊，壞了嗎？”
“沒有，最近不跑步，要多走路。”
“哦，那你今天中午吃的什麽？”
“飯。”
“你……”顧陽還沒說完，她就停了下來。
“能不能不問這些廢話。”
一夜回到解放前，她現在又是能說一個字絕對不說兩個字的狀態，果然是自己今天的舉動太莽撞了吧。
“你生氣了？真的不想做負責人的話，我幫你跟老孫說。”
游一絲的臉漲的有點紅，胸口有點微微的起伏：“你明知道，我不喜歡這樣。”
顧陽雙手插兜，微微彎腰盯著她的眸子，裏面有尷尬和氣氛，還有一點點的退縮和畏懼。
“你怕什麽，有我呢。”
她的鼻尖上沁出細小的汗珠，眸子微微閃動，沒說話。
“你不是要做律師嗎？你見過不敢在一群人面前講話的律師嗎？”她很努力，沒錯，但是人不能只是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她需要被人們所認可，顧陽喜歡看她朝著自己目標努力的樣子，但是律師這個行業需要的不是象牙塔裏出來的一塵不染游一絲。
她又轉過去，雙手揪著書包帶子，走路的步子慢了些。
顧陽知道，她是認同自己的看法的，她只是需要時間去接受，改變和突破是需要時間的。
“你中午吃的什麽？”顧陽扯了扯書包帶子，笑著跟她並肩。
“米飯，炒青菜。”
“問你個事。”他低頭摸摸鼻子。
“嗯？”
“你剛才，是怕我醒不來才來學校叫我的吧？”
游一絲擡頭看了看他：“未來的鋼琴家都要學會讀心術嗎？”
“嗯，必修課。”
顧陽笑起來的樣子拽拽的，頭發因為睡覺弄的有點淩亂，校服領子也胡亂地翻著，衣角一邊塞進褲子，一邊擺在外面，整個人都是慵懶的，像午後的陽光一樣溫暖而恬靜，和他的名字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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