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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帥哥真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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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頓以“做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三優中學生”為主題的飯,吃得靳振國那叫一個慷慨澎湃,底下倆少年卻只能賠笑,心裏早就蔫兒吧唧。

嚴亦疏剛剛腦海裏那點對靳岑不切實際的美色幻想,一下就被這浩浩正氣給沖刷得一幹二凈。

靳振國不愧是久居上位的領導,這洗腦功夫,還是很牛`逼的。

趁著靳振國去上洗手間的間隙,嚴亦疏趕忙撈出手機,看一眼許青的回覆。

許青收到那兩張嚴亦疏發來的照片,已經在嗷嗷亂叫。

青青草原: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青青草原:為什麽這種大大大大帥哥會出現在你的身邊?

青青草原:我!操!

青青草原:快點給我他的微信,我要和他網戀

青青草原:我要和他語愛!!!我要做他的可愛美眉!!!

……

嚴亦疏被許青的奔放嚇了好大一跳。

靳岑確實長得是不錯,但是許青至於嗎?

他戳了一個句號回覆過去,以表自己的無言以對。

許青流淚回覆。

青青草原:自你走後,我們這旮旯,再也找不到一個像樣的男人

青青草原:我又和那誰分手了

青青草原:我們川城,向來都是遍地飄零的

青青草原:我好苦 好苦

嚴亦疏是知道許青分手的,但是許青向來分得快找的也快,沒想到這次居然空窗了這麽久。

但是他也無能為力。

SHU:也就給你看看

SHU:別雞兒做夢了

SHU:我也沒他微信,不熟

不僅是不熟。嚴亦疏自己半彎不直的,雖然還沒正兒八經談過戀愛,但是也懶得去招惹這種一看就是直男的人。

許青幽怨。

青青草原:那你就去和人家熟起來啊?

嚴亦疏沒理會許青的怨婦回覆,他見靳振國回來了,立刻把手機收起來,繼續吃飯。

靳岑閑閑掃了一眼,正好看到嚴亦疏扒飯的樣子。

那劉海垂的,半張臉都要沒了。

果不其然,靳振國看見嚴亦疏的劉海,很是在意。

“亦疏啊,是學習太忙沒空理劉海嗎?有空去剪剪!這樣對視力不好的。”

嚴亦疏米飯都嚼出甜味來了,幹巴巴地吞下去,對靳振國露出一個格外乖巧的笑容。

“好的,叔叔。”

靳振國指了指靳岑:“靳岑這個寸頭就很不錯嘛,好打理!”

嚴亦疏:……

他想象了一下自己剃寸頭的樣子,感覺大概是沒法見人了。

這頓飯吃得挺久,陪著靳振國聊了許多有的沒的,嚴亦疏從小就懂討巧賣乖,自然是把靳振國哄得直樂,簡直就要把他第二個兒子了。

晚上九點多,嚴亦疏才回到家裏。

嚴家在北城置辦了不少產業,這套學區房是特意為了嚴亦疏回北城讀書買的。當年嚴父也是想著讓嚴亦疏在北城高考,所以沒有給他把戶口調到川城去。

嚴亦疏一回到自家屋子,整個人就和洩氣皮球一樣靠著沙發一屁股溜到地毯上。

他隨手拿起一個夾子,把劉海卡上去,露出飽滿的額頭來。

扔下黑框眼鏡,那雙眼尾上挑的鳳眼才叫人看得清清楚楚。

嚴亦疏的眼睛不算大,單眼皮總叫人感覺有些睡不醒。被劉海遮著的時候還不覺得,現在露出來,那淺淺一道彎的弧度就顯得不那麽友好。

第一眼看過去,準會叫人覺得這人很傲。

眼角那顆小痣顏色不算深,更像棕色,當纖長的睫毛垂下來的時候,更多了點冷意。

嚴亦疏隨手開了包薯片,邊吃邊玩手機。

不知道玩了多久,徐易平突然邀他視頻聊天。

嚴亦疏皺了皺眉,隨手點了通過。

徐易平那邊震耳欲聾的電音瞬間炸響在他耳畔。

“put your hands up !!!”

經典蹦迪曲目的高`潮一來,所有人就和瘋了一樣開始嗷嗷亂叫。

徐易平擠在舞池邊緣,拍到DJ的一個側面。

“疏哥,快看快看,這女DJ,辣吧!”他一邊蹦著一邊吼,“明天據說另一個更辣的也會來!”

嚴亦疏堵著耳朵看了一眼,女DJ後面四個皮褲肌肉男站在升降臺上緩緩升起,一陣摸胸。

他離開這種場合太久,一時之間還有點不習慣。

“你玩你玩,今天別喝多了明天他媽的放我鴿子!”

嚴亦疏說完就把視頻掛掉了。

媽的,以前怎麽沒覺得這麽吵,都快給震聾了。

他直起身來,打算換個地方躺著。

這房子阿姨兩天來打掃一次,估計上午剛打掃完,一切都是嶄新幹凈的。

客廳的陽臺上有吊椅,嚴亦疏拎著零食去那兒玩手機。

開了瓶啤酒,躺在吊椅上,嚴亦疏很是悠閑。

他正打算玩幾盤游戲,微信班群被@了。

是班長在說體育節的事情。

公告:@全體成員 星期一校運會,所有同學每人五份加油稿件,一定要記得寫!

……加油稿件。

嚴亦疏翻了個白眼。

為什麽全華國中小學都要流行這玩意兒?

他這次校運會,還在體育委員的苦苦哀求之下報了一千米,因為重點班的男生沒人願意去跑。

北城一中一個年級二十個班,又分了重點班、實驗班和格致班。

雖然明面上是說這三個班平起平坐,但是大家都知道,重點班是這三個班裏最後的,靳岑在的格致班才是師資力量最強大的。

因為實在是名額難搶,他爸定的又晚,本來是想高二再讓他來,突然又決定高一就送回來了,所以這才只把他送進了重點班。

嚴亦疏是空降兵,開學一周了才把手續辦好來上學,軍訓都沒參加,是實打實的“關系戶”。

是以一開始所有人都沒指望這種關系戶能考出什麽高分來。

靳岑從初中開始就在北城一中上學,稱霸了北城一中初中三年。由於從初中部直升高中部的同學占大多數,所以靳岑的赫赫威名在高中也迅速傳開了。

誰知道,開學前幾次月考還是靳岑第一,嚴亦疏卻一路猛追,從第十追到期中考,直接把靳岑給擠下去了。

嚴亦疏也由此就出了名。

俗話說得好,人怕出名豬怕壯,嚴亦疏一出名,學習心得演講找上門了、體育委員找上門了……連之前被他以土味高中生形象嚇退的女生也找上門了。

嚴亦疏看了看班群,發出了一聲一波三折的嘆息。

還是川城好,班裏全是自己的兄弟,什麽事兒都輪不到他親自動手。

但是這次期中考試還是收獲頗豐。不僅他爹給了他錢,還答應不給他找保姆。估計能徹底放心讓他一個人在北城生活了。

嚴亦疏調整好心態,打開游戲,美滋滋地開始瘋狂上分。

他不知道玩了多久,只知道是困了,洗漱完畢,爬上床,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等他再睜開眼醒來,居然都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得,午飯都給他睡過去。

嚴亦疏一個人生活就是常常作息不規律的,他瞇著眼半夢半醒地起床,拿起手機,先是看了眼時間,下午三點。

徐易平給他不知道打了個多少電話。

嚴亦疏回了個剛醒過去,起床去廁所。

剛推開門,對上鏡子,嚴亦疏就被自己的發型給嚇清醒了。

昨天夾的夾子忘記取掉了,給睡撇了,弄得七歪八扭的。整個頭發頗有些後現代的抽象風格,說雞窩不像雞窩,但總之是十分活潑、生動的。

嚴亦疏梳了兩下,沒轍。他幹脆直接去洗了個頭。

誰知道當他把頭發吹幹,劉海那幾搓翹起來的毛還是梳不順。怎麽都不服嚴亦疏的管教,在腦門上這裏翹一撮、那裏翹一撮的。

嚴亦疏煩死了,直接拿發膠把頭發往後順,弄了個狼奔頭出來。

他看了眼鏡子中的自己,謔,有點當初疏哥的影子了。

穿上他的小眾潮牌T恤,戴上萬多塊的某高端銀飾,嚴亦疏一改在學校裏塌著褲腳,襯衫扣子都要扣到第一顆的書呆子模樣,蹬上自己心愛的球鞋,出門去也。

偌大的北城,改頭換面一番,就算是在外面撞見了,估計同學都不敢認。

更何況沒人看過嚴亦疏把劉海梳起來不戴眼鏡的樣子。

嚴亦疏先是去了徐易平那裏。

徐易平一個人在家,掏出了PS4在打游戲。

他給嚴亦疏開門,立刻浮誇地給他捧場。

“疏哥,帥的叫!”

嚴亦疏提著零食啤酒,沒耐心和他多說,趕緊進去把東西放下。

兩個人一邊玩游戲一邊聊這些天的情況。

“怎麽你回來都叫不動?之前好幾個局,我都想介紹你給北城的朋友認識的。”徐易平疑惑。

嚴亦疏挑了挑眉:“你可千萬別——我不想認識什麽北城的朋友。這些太子爺一個兩個玩得可大了,我可不想暴露我多年來苦心經營的形象。”

徐易平嗤笑。

“你怎麽像靳岑一樣?”

嚴亦疏玩游戲的手頓了頓。

“靳岑?你也認識他?”嚴亦疏問。

“靳岑誰不認識啊。我們這個圈子裏,哪家父母沒耳提面命過——看看人家靳岑,再看看你!靳岑小學拿希望杯一等獎,口語大賽一等獎,作文比賽一等獎的時候,你在幹什麽!我們家剛回來不久,我都被說了好多遍了。”

徐易平說得眉飛色舞的。

“你是不知道,靳岑簡直就是別人家小孩的模板!”

徐易平說到這兒,忽然降低了聲音。

“聽說,你這次期中考試把靳岑擠掉拿了第一?”

嚴亦疏不知道把靳岑擠掉拿了第一是這麽大的事情,如果知道,他一定會選擇把這個第一乖乖送到靳岑的手上。

他不情願地點了點頭,立刻被徐易平撞了一拐子。

“太牛`逼了!兄弟!這口惡氣出的好!你知道嗎,靳岑已經連霸了北城一中第一三年了,就連市聯考他都考第一!”

嚴亦疏:……

呃。

他眨了眨眼。

完了,早知道他再多打聽打聽消息了,這樣貿貿然踢掉靳岑成為第一,豈不是他得出名?那以後做事情多不方便啊。

嚴亦疏不動聲色地試探。

“那靳岑就不玩嗎?”

徐易平沈思了片刻。

“也不能說不玩吧?他有自己的朋友圈,不太搭理其他人。倒是他朋友圈裏有個叫祁楊的,很會玩,混得也開。好像祁楊才叫得動靳岑出來。”

嚴亦疏點了點頭。

他交朋友喜歡保留一二,像許青這樣玩得特別好的,嚴亦疏都沒有告訴他靳岑的事兒,徐易平他自然也沒說。只是說家裏拜托了人照顧,不方便出來玩。

現在看確實做得對,如果讓徐易平知道就是靳家照顧他,再加上靳岑的知名度,問起來可就沒完沒了了。

嚴亦疏把話題繞開,兩個人繼續打游戲去了。

晚上,嚴亦疏和徐易平吃完燒烤,逛了會街,才去到沸點。

夜場才剛剛熱,嚴亦疏特地讓徐易平不叫朋友,兩個人喝酒。

沒坐多久,吧臺就有女生端著酒過來了。

嚴亦疏不和熟人玩,對陌生人倒沒什麽所謂,只要不會認出來他就行,徐易平自然也是不會拒絕的。

嚴亦疏在外面有別名。

“白殊。”嚴亦疏朝女生笑道,“白色的白,懸殊的殊。”

徐易平差點一口酒噴出來。

嚴亦疏真是張口就來!

白殊是他和嚴亦疏在川城的共同好友,嚴亦疏以前在川城的時候出去玩也是胡亂報名字,現在想想他當初報的不會都是朋友的名字吧?

徐易平驚恐地看嚴亦疏一眼,不會自己的名字也被報過吧?

嚴亦疏和那搭訕的美女聊得歡快極了。

徐易平就是佩服嚴亦疏這本事,總是有美色投懷入抱不說,人家還不嫌他臉嫩,年紀小,就想和他睡。徐易平自己一個人來夜店,人家一看他是學生氣質,都懶得搭理他。

嚴亦疏喜歡欣賞美人,但是這美女顯然比較人工。

他聊了幾句,耐心也就告罄了。

見他提不起勁兒,美女本來還想努力一把,再想想這小帥哥年級估計也不大,床上功夫不會太好,最後還是主動走了。

嚴亦疏靠在椅背上,斜斜打量著周圍。

從知道自己可能不太直開始,他來玩兒都是嫖嫖美色,放松一下,在這裏找炮友可就算球了。

嚴亦疏目光搜過幾個卡座,都沒見到有符合口味的帥哥。

終於,在角落裏的一個卡座,有個側顏引起了他的註意力。

雖然隔得有些遠了,燈光也暗昧不清,但是那個側臉依舊十分出眾。

可以看見那人輕闔的眼,高挺的鼻梁,和性`感的唇峰。

牙間輕咬著煙,半垂不垂的,悠悠吸上一口,

再閑閑地吐出彌散的白霧來。

嚴亦疏的目光僵在了那人身上。

他的第一個想法是。

我!操!這什麽優質品種!

第二個想法是。

等等,這人他媽有點眼熟啊?

他低下`身子,只露出一雙眼睛在椅背上方。

看了足足有一分鐘。

這張臉與腦海中,靳岑昨天睡著的側顏重合在一起。

一模一樣。

嚴亦疏腦海中現在只有一個念頭。

——趕緊逃。

他抓起手機就要走。徐易平被他嚇了一跳,趕緊跟上去。

“幹什麽啊疏哥?還沒開始呢你就要走?”

嚴亦疏把他直接一路拉到門口,取掉手環,直到電梯裏才緩過神來。

他拉著徐易平,面對面,正色道。

“你別問,今天晚上的錢我出,我們找個酒吧喝酒去。”

徐易平一臉懵逼。

他吶吶:“我還是想問……我忍不住……”

嚴亦疏嘆了口氣。

他幽幽道:

“你不懂。”

嚴亦疏想起來還後怕。

徐易平抓狂:“到底是為什麽啊?那個賊辣的女dj今天還沒上場呢……”

他只聽站在旁邊的嚴亦疏舒了一口長長的氣。

語調嚴肅地說。

“我剛剛,差點崩人設了。”

徐易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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