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最最不濟的結果也是季東成最想看到的結果，在董事會上，各位董事會提出對楚亦南的質疑，甚至是問責，最後就是楚亦南被迫下臺，讓出董事長的位子，這樣，再扳倒楚亦南，扳倒楚家，都變得易如反掌了。

為了這次穩穩的拿下這塊地，他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和代價，要打通各種人脈和關系，他也算是賭上了自己的一切。

先是拉攏了楚亦南公司的幾個董事，要讓他們從內部開始逐漸的分裂，季東成讓他們在公司裏面動一些手腳，或者是持反對意見，擾亂他們的計劃什麽的小伎倆都用了許多，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

這一方面倒是沒有投入太多的財力，但是十分的耗費心神，這幾個人，都是平日裏就楚亦南很不滿，但是從來都不敢發洩的人，他們自私，利益化，但是又縮手縮腳，不敢出頭。

季東成是好說歹說，加上威逼利誘，也承諾了許多的好處，也畫好了美滿的未來的藍圖，好不容易才算是達成了協議。

在負責這塊地的政府官員這裏，才真的是千金散盡，他也沒料到，這個官員的胃口這麽大，卑躬屈膝地談了無數次季不說了，保證了許多的好處之外，還要在這塊地之後帶來的效益中分一杯羹，季東成現在羽翼未豐，但是既然放手一賭了，就沒有回頭箭了，只要是成功了，未來將是一片光明的，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

他看到政府官員帶著自己的隊伍坐在前面，穿著最簡單常見的品牌西服有些發舊的襯衣，腳上穿的鞋子也是他常年都穿的一雙，戴著一副眼鏡，拿著自己帶來的玻璃杯，好給人們留下一個廉潔公正的形象，誰都猜不到，他在A市，就這麽一個人，這些年搜刮了多少的錢。

看到季東成不斷地示意，他心知肚明，不過也是有些並不情願的，這些商人們對於風險的承擔力都很大，而他則不同，如果一旦出了事情，被查出來，政治生涯就畫上了句號，人生也幾乎等於結束了。

所以，答應歸答應，等一下發生什麽事就不屬於他能作得了主的，還是要看一下在場人的反應。

等到對這塊地的講解結束了，就到了每個企業介紹自己企業的時候了，到了順序表一放出來，大家都吃了一驚，打破了以往的按照大寫字母順序的排序，也沒有抽簽，所謂的隨機抽取，就是要大家推舉第一個上臺的企業，然後下去前抽簽決定下一位。

這就增加了很多的不確定性，每一家企業都唏噓不已。

“那現在大家看大屏幕上我們這次參加競標的企業，然後進行推選，寫在桌上準備好的紙條上，交給禮儀小姐，時長為十分鐘，請大家盡快的完成，謝謝大家。”

……

大家在這次相關的程序上的變革有所吃驚，但是也都覺得莫名的奇怪，因為新奇，因為有趣，也充滿了未知性，都在商量後，寫下了心裏所想的。

楚亦南這一桌都看著楚亦南了，本就俊美的他，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絲毫都不收斂住的鋒芒，年紀雖然不大，但是卻有著時間和閱歷堆積起來的魅力，諱莫如深。

“楚總，你看……”

大家都想要征詢他的意見，還好這次又楚亦南坐鎮，不然幾個人都不知道這麽大的變動應該怎麽破。

“就寫我們自己。”楚亦南閉了眼睛，幽幽地說了一句，“遲早都要上。”

大家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對啊，遲早都是上，反正沒什麽好懼怕的，還是第一個上比較好，初生牛犢不怕虎，爭個第一嘛，不然每一局都要心驚肉跳的等著看是不是抽到了自己。”秘書搭腔，一臉得意的看著楚亦南，得到了楚亦南一記白眼。

大家也都啼笑皆非的看著他。

“你還是安靜點吧，什麽時候我的人還會心驚肉跳了？我們是有實力放在這裏的。”楚亦南瞪圓了眼睛，這個秘書跟著方沐雪呆了幾天說話變得誇張的很，教了那麽久的沈穩頃刻間就都倒塌了。

“哦。”吃了一記白眼，只好安靜的坐在一邊，聽著大家討論了，都向他投來了同情的目光。

不過最後還是寫下了“楚氏”二字，其實秘書說的也沒有錯，與其等著被挑選的命運，他們還是習慣把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裏面。

況且，並不確定別家的是不是也和他們一樣的想法，不一定就是他們第一個上的。

交完後，全場人都內心覆雜的等待著結果，既希望是第一個，又怕太靠前容易有很大的劣勢。

主持人再次上臺，“好的，謝謝大家的配合，根據統計結果，看來大家都很想要讓我們的佼佼者楚氏做第一個出場的，楚總，您對此怎麽看？”

突然地詢問讓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楚亦南，只見他擡了擡眉毛，“榮幸之至，謝謝大家對楚氏的支持，我們也就是拋磚引玉，望大家能夠暢所欲言好好交流。”

“看來我們的楚總還在謙虛了，有情我們第一個上臺來的是楚氏企業，讓我們歡迎。”

全場掌聲想響起，楚氏企業的員工上了臺，楚亦南坐在下面微笑著，眼神中的堅定就是給他們的最大的鼓勵。

然而季東成的註意力不僅僅是不在臺上的企劃，還用來觀察臺下坐著的楚亦南的反應了。也是一夥他們明明洩露了文件，今天怎麽會安然無恙的坐在這裏呢，看著臺上的講解，才算是明白，他們及時地作了調整。

他們按照昨天連夜修改出來的文案，講解中大部分的重點都放在了對這塊地的未來的規劃和開發上，講解的過程中，得到了很多人的認可，很多企業也都是自愧不如，而且還聽說了之前他們的競標書洩露，這麽短的時間裏做出了這麽大的修改，令在場的所有人都很佩服。

季東成也是同樣的，看完了他們的企劃，和在場人的反應，他又為自己捏了一把汗。

楚亦南已經很滿意他們這次的表現了，但是更多的表現在臉上的還是一副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地樣子，四周投來的目光中，楚亦南能夠準確的分析出友善和惡意，他知道，一直以來陷害他們的人就坐在這裏，其實，從季東成一進來開始，他就已經有了答案了。

面對著這些或者羨慕，或者佩服，或者不服的目光，楚亦南沒有太大的反應，依然擺著一副泰然不驚的臉坐在那裏，只是謙和地笑了笑，很多人暗自也都猜著是不是這次的標非他們公司不屬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會場裏的企業挨個上去講解，講完了的不論是好壞都舒了一口氣，還沒有開始講的都還在焦慮的等待著，而此時的季東成代表他們公司正在臺上講解，他們的企劃裏，把重點都放在了環境和經濟之間的協調上，講求自然的都市生活。

大家也都覺得這個年輕人的實力不容小覷，季東成下來的時候，給政府官員使了個眼色。

還好他們的企劃也是有自己的亮點，雖然差距第一個楚氏的，但是也可以用接借口給擋回去，政府官員的神色因為他不遜的企劃案稍有柔和，這樣子再去做一些手腳的時候，才不至於明顯到引起什麽麻煩，他本就打著這樣的算盤，能幫就幫一把，順便撈一筆，鑰匙實在幫不到，也不會把自己置於麻煩之中，引火上身。、

人都是如此，趨利避害，權衡利弊。

後面，楚亦南一桌，都是輕松的聽著其他公司的企劃，希望從中學到些什麽，時間也飛逝的好像比平時快了一些。

在大家的交流中，轉眼就到了尾聲，最後一家企業的企劃也已經講解完了，都在等待著統計的最終結果，季東成這個時候沒有時間再理會楚亦南的反應了，他的腿不自覺地在地上抖著，被下屬提醒，放好了腿，但是手指又輕輕的敲著他拿著的茶杯，從這些不經意間的笑動作裏面透露出了他的不安。

在大家的期待中，主持人走上了臺。

“謝謝大家的等待，今天的競標會讓我們對A市的未來發展都有了更多的期待和堅定的信念，發現了更多更多的發展的很好的公司和企業，我們都喜聞樂見，在這樣的日子裏，A市的每一點一滴的發展都會讓我們每一個市民有著更好的未來。”

他頓了一下，“現在，本次的競標結果已經出來了，我不耽誤大家的寶貴時間，就直接宣布了，嗯，本次我們關於xx商業基地競標成功的是--季氏房產！讓我們掌聲送給季總，送給季氏，恭喜。”

這個結果讓大家都大跌眼鏡，雖然很明顯季氏的企劃做的很好，但是第一個的楚氏的更有可操作性以及利益的最大化，但是這個結果已經出來了。

楚亦南他們也是被這個出乎意料的結果給驚呆了，除了楚亦南之外，桌上的每個人的眼神裏都寫滿了不敢相信，怎麽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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