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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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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石紋的飯局,被各種意外打岔,一直拖到兩個月後才得以請成。

龍飛與文斌在屋內下了一會棋,由程然在廳內陪著石紋說了快小半個時辰的話,晾得石小少爺臉都黑了,太子殿下方姍姍入內。

龍飛目不斜視地走到座位前坐下,施施然理了理衣服,對著右側伏在地上的程然與石紋道:“起吧,久等了吧。”

“嗯,等了快半個時辰了。”石紋老實不客氣道。

龍飛一看到石紋擡起來的臉,登時忘了自己要說什麽,今兒宴請石紋又是為的什麽。程然和文斌俱不滿地咳了一聲,心想殿下好歹也是開過葷的人了,怎麽還一副土包子進城、沒見過世面的樣。

龍飛還真不是看呆了在花癡,他上輩子什麽俊男美女沒見過,什麽花樣沒偷著玩過,石紋雖可以說得上是他兩輩子見過的容貌最出色的人之一,也不至於讓他呆坐當場。

只因另一個可與石紋容貌爭輝的人,就是那個早逝的紅顏禍水文悅。石紋簡直活脫脫是男版的文悅,或者說,文悅是柔和版的石紋。如此高的相似度,讓龍飛簡直懷疑,要麽是文斌被人帶了綠帽子,要麽是石丞相被人帶了綠帽子。

難道,文悅是石紋的女兒?不然怎麽解釋?巧合嗎?

程然輕聲道:“殿下,開席嗎?”

龍飛隨意點了點頭,把目光從石紋身上移開,一邊吃菜,一邊默默地在心裏震驚著。

他總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巨大的陰謀裏,這個陰謀之隱秘,讓他重生後才窺得冰山一角。

也許,他,龍昌,都被人利用了。他們是棋子,那麽誰是棋手呢?

龍飛這麽一沈默,程然和文斌就不好再按著計劃,給石紋下馬威了。程然唱了半天的紅臉,現在沒人唱白臉了,他也只能接著和風細雨,哄得石紋到最後還喊了他一聲程大哥,喊得他心花怒放。

文斌冷眼看著那兩人哥來弟去,心想程然真是專撿會讓他掉腦袋的人撩。

匆匆一席結束,程然把石紋送上馬車,吩咐家丁關好門,方快步回到廳內。

“殿下,怎麽了?”程然疑惑道。

龍飛用筷子撥拉著豌豆粒,苦苦思索著:“丞相,本就有意要嫁女入東宮。他這個兒子,又……我覺得我被算計了。”

文斌好笑道:“被誰?丞相嗎?石紋長這樣,可他姐長得可不是這樣,殿下別忙著心喜啊。”

“誰喜了,嚇都要嚇死了。”龍飛沒好氣道。

程然坐到龍飛身邊,給他換了新茶,道:“說出來,也嚇嚇我們。”

龍飛摸著程然的臉,認真道:“其實,我是重生的。上輩子活到五十歲,還差三天過大壽,被人逼死了。”

程然沒繃住,別過頭噗嗤一聲笑出來:“我說您怎麽突然轉性了呢,是不是覺得上輩子辜負了臣,這輩子來再續前緣了?”

文斌跪坐到龍飛另一邊,摟著他的肩膀道:“那時臣是不是已經死了,逼死您的人,是踏著臣的屍體過去的吧?”

龍飛嘲道:“算是吧,他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喊你一聲老丈人。”

文斌愕然道:“什麽?我、我有女兒了?”

“嗯,還是個大美人呢。”龍飛隨口道。

程然也愕然了,他和文斌面面相覷,兩人臉色都詭異無比。

龍飛奇道:“怎麽了?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事?快說,不許瞞著我!”

文斌有些尷尬地低下頭,程然吃吃地笑了起來,道:“殿下,您不知道啊,文斌練的是童子功啊,一近女色就破戒,十幾年的功夫白練了。臣知道了,定是文斌沒有守住元陽,所以廢了功夫,才讓那賊人近了殿下的身。殿下,您可要好好罰一罰這個重色輕義的小人!”

龍飛幾乎要被這個消息砸懵了,他抓著文斌一疊聲地問著:“你真是練的童子功?”

文斌瞪了程然一眼,不好意思道:“是,殿下。這、這沒啥,您別往外說。”

龍飛捂著頭,緩了半天,方道:“那你為什麽會認個便宜女兒?你的那個便宜女兒,咋還和石紋那麽像,就和親父女一樣。”

之前程然和文斌都當龍飛在講笑話,一唱一和地配合著龍飛,聽到這,兩人方覺出一絲不對,齊齊收了笑。

“殿下,您,您是不是累著了?”程然擔心道,摸了摸龍飛的額頭,又把了把他的脈象,“臣去請王太醫來給您瞧瞧吧。”

文斌的腦子飛快地思索著,這次換他抓著龍飛質問了:“殿下,您,您真重生了?那最後您當上皇帝了嗎?有誰要對您不利嗎?您給個名單,臣把那些人都先解決了!”

程然不滿道:“殿下不正常,你還招他,你想他越來越瘋啊?”

龍飛無辜地看著文斌,道:“對我最不利的,就是你便宜女兒的情郎了,逼死我的就是他。”

“誰?這情郎是誰?出生了嗎?家在哪?”文斌問道。

“龍昌,明年七月初七,宮裏楊美人生的,我的幺弟。”

文斌沈默了會,殺氣騰騰地吐出一句道:“管他是誰。”

程然聞言一凜,正色道:“不管真假,龍裔可動不得!你要害死殿下?”

龍飛打岔道:“文斌,我很好奇,在什麽情況下,你會當人的便宜爹?”

文斌想了想,道:“為什麽陛下一直在提那個便宜女兒,卻沒提她的生母,我的便宜妻?”

龍飛幹笑兩聲:“因為我也不知道她是誰啊。我知道她時她都死兩年了,好像是難產沒得吧。”

文斌幽怨道:“殿下,您是有多不關心臣?”

程然覺得自己被龍飛帶得腦子也不正常了,竟然真的開始認真思考這還未發生的、詭異所思的事。

“文斌,你有什麽相好的姑娘嗎?或者,你欠了誰人情嗎?”程然問道,也許是那個姑娘未婚先孕,文斌出於同情或道義當了接盤俠。

聽到程然的話,文斌的表情渙散開來,他微微張著嘴,對龍飛的感情與忠誠最終占了上風。

“我師父。”文斌艱難道,“他把我從街上撿回了家,撫養我長大,教我功夫,送我入宮,我才能遇見殿下。他,他有一個女兒,在我們還很小時,他的確有過招我為婿的打算。”

龍飛眼睛一亮,道:“他們父女倆,現在何處?”

文斌搖頭道:“我入宮後,他們就搬走了,說是雲游四方。”

“那你師父,姓甚名甚,有何故交?”程然問道。

文斌繼續搖頭:“老頭神秘得很,除了練功外,什麽都不和我說。”

“你師父一直防著你,他女兒大著肚子嫁給了你,他們是沖我來的?圖我什麽?他們咋知道我會娶你女兒?”龍飛納悶道。

“殿下,您為什麽要娶他女兒?”程然好奇道,“那也算您侄女兒,您也下得去手啊。”

龍飛往後一灘,委屈道:“看她漂亮、善解人意唄。不過我現在也搞不明白了,我是自己看上的她,還是被她給看上了呢?啊啊啊啊!這群人怎麽這麽討厭啊!看我是個香餑餑,一個個都盯上來啊?”

程然同情地摸了摸龍飛的頭,又摸了摸文斌的頭:“咱們先把石紋給盯起來吧,那些人在暗,咱們就在更暗的地方,反算計他們。”

文斌沮喪道:“都是臣的錯,臣失職。”

“算了,我這麽聰明都沒發現枕邊人有問題,你一個接盤俠,就更難看透了。”龍飛安慰道。

“娘死了,女兒卻還依然按著計劃到了殿下身邊。也許從你師父開始,一家三代的目標,就都是殿下。”程然對文斌道,“你回去好好想想,和你師父生活那幾年,他們有沒有透過什麽蛛絲馬跡出來。”

文斌胡亂點著頭,看到龍飛開始打哈欠了,意識到時辰不早了,道:“殿下,回東宮嗎?”

“不了,歇這,我得審一審,這個家夥有沒有問題。”龍飛點了點程然的鼻子,迅速地恢覆了精神。

文斌被眼前眉來眼去的狗男男再次暴擊了,他捂著臉,往旁邊一歪,徹底沒力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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