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試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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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候場室裏默默地攪著手指，拿著手機也不知道要做什麽，給周銳和蘇哲西打電話，兩個人都沒接。等到12點多的時候，才輪到我離開候場室。
戴帽子的小女孩兒先領著我到百樂門四樓，臺下坐了四排人，趙導和林編站在臺旁。我到趙導和林編面前，他們看了看我的素顏狀況，攝影師拍了一張素顏照片。趙導摸著下巴看了一會兒，對小女孩兒囑咐說，“上唐瑛36歲的妝。”
36歲，唐瑛和丈夫李祖法離婚的年齡。我大概猜到了是什麽戲。林編遞給我一張紙，果然，是離婚那一段的劇本。我突然感覺到有一道視線特別火熱，我看向觀眾席，卻因為沒有燈光而什麽都沒有看到。我跟著女孩兒來到化妝間，女孩摘掉帽子，我才發現她居然是IMATS 國際化妝比賽亞軍丁芃萱！我放心的把我臉交給她。
“你是今天這五張臉裏我最喜歡的了。”丁芃萱突然說。我有些不解。“她們也都很好看啊。”丁芃萱手上不停，“汪老師、李老師和杜老師的長相都很完美，但是嗯，皮膚長期上妝，難免有些……而剩下的那兩個，”丁芃萱不屑的瞥了一下嘴，“雖然年紀小皮膚還沒有什麽大的問題，但是，那臉可能沒有哪兒是原裝的了。”呃，又是一個嘴毒的小姑娘，不過我喜歡！
十分鐘後，丁芃萱滿意的收手了。“這才有當年上海最令人難忘的女人的風采嗎！”我睜開眼，鏡子中的我皮膚完美無暇，小巧的鼻子，高挑的鼻梁，櫻桃小嘴嫣紅。
我感激的對她笑了笑，離開上了舞臺。四面漆黑，只有舞臺正中央打了一束光。我站在光束正中央，朝臺下微笑。半分鐘後響起了趙導的聲音。
“開始吧，蘇灝給她搭戲。”觀眾席上一人起身，從舞臺側邊緩步上臺。男子眉目間都是陽光，上臺後先對我一笑，撲面都是陽光的氣息。我沖他一點頭，我們拉開一段距離，舞臺燈光打開。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老老實實做你的大家閨秀不好嗎？！為什麽非要出去拋頭露面的？！”蘇灝轉過身，臉上的神情一秒變成古板，氣質也從陽光變成了死板。
“現在是什麽時候了？女子無才便是德這句話早就被扔到清王朝腐朽的爛木裏了！”我坐在椅子上，依舊保持著我的微笑。但我把手輕輕搭在我的肩膀上，緩解我的疲憊和無力。
“我，不，同，意。”蘇灝一字一頓，壓低了眉眼。
“這是我的興趣。你要知道。”我同樣一字一頓的回敬他。
“祖宗傳下來的三從四德，也被你這個接受過西式高等教育大家閨秀給扔了吧！”蘇灝甩手，轉過身去，“你在家裏安安穩穩的相夫教子不好嗎？家裏的錢不夠你花嗎？！”
我搖頭輕笑。“夠花，但是我不喜歡！”
“你不也是留法歸來的高材生？為什麽你的思想還是這麽迂腐？我有才有能力，為什麽不能在我最好的時光裏展現我的風采？”我站起身，一步步逼近他。
“我……我。”蘇灝避開我的眼光，微微後退了一步。
“算了，我們離婚吧。”我半轉身，依舊半仰著頭，卻半垂著眼瞼。
蘇灝轉身驚詫的看著我，“你知道就算現在民風較之從前開放了許多，但是依然對離異的女子有許多看法嗎？”
我輕笑，“那又何妨？誰在乎？”我轉身優雅地走到凳子旁，轉身坐下，雙手疊與膝上。“我願生如夏花般絢爛，亦盼死如秋葉般靜美。”
“所以說，我們是沒有辦法在這件事上達成統一了對嗎？”蘇灝背過手，看著我問。我擡起頭，沖他明艷一笑，“你喜歡安靜的西伯利亞，我喜歡熱情的非洲，我們註定無法互相融合。”
蘇灝怔怔的看著我，“實話說，我一開始真的沒想到我們會走到這一步。”
“我也沒想到。”我低聲回答。
蘇灝拂袖而去，我盯著眼前的地板，腦子裏卻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蘇哲西。我跟唐瑛何其相似，而蘇哲西跟李祖法又何嘗沒有相似點呢？我想要演戲，而蘇哲西並不是很喜歡。倘若有一天，我也面臨著這樣的選擇，我會怎麽辦？放棄自己的理想回歸家庭還是和唐瑛一樣？如果選擇了唐瑛走過的道路，思哲怎麽辦？外界的風風雨雨又怎麽辦？我跟蘇哲西的感情又該何去何從？我有些迷茫的攤開手，看著掌心縱橫交錯的掌紋，眼睛裏慢慢騰起輕霧。
臺下突然傳來一陣掌聲，我猛地驚醒，回到現實，卻在觀眾席第一排發現了蘇哲西。我還未完全從戲中脫離出來，看見他心裏一陣悸動。他猛地站起來，才想起來不妥，看看周圍才發現趙導和林編早就站了起來。
我這才看到趙導面前的顯示器，餘光掃視了一圈，依舊沒有發現攝像機的身影。顧不上許多，我雙手握成拳，貼在大腿兩側。不知道我剛剛的表演怎麽樣，能不能入這二位的眼。
“小蘇，你覺得怎麽樣？”趙導先問了問跟我搭戲的男演員，我緊張的看著他。蘇灝並沒有看我，揚起了一個陽光的笑容，坦坦蕩蕩的說，“我覺得這一場戲柳小姐表現的會更好一點，但是這裏面演技的成分並不多，倒是真情流露的成分更大一些。”我有些震驚，沒想到這麽一個年輕人能夠一眼看穿我。的確，在演這場戲的時候，我更多的是代入了自我，所以對於演技如何，怕是無法表現出來。
“林雪怎麽看？”林編把劇本卷成筒，在手上慢慢的敲打了幾下，“我個人更偏向於汪蕾，她的演技較之上部戲又上了一個臺階。但是這位柳小姐……怕是萱萱最喜歡的吧，妝容都比前幾位要精致許多。”
“嗯……蘇總您呢？”趙導居然還偏頭問了蘇哲西？！我這才突然反應過來，我只知道蘇哲西是過來開會的，但是他今天怎麽會來這兒呢？
“我畢竟是門外漢，這些專業方面的選擇還是您來拿主意吧。”蘇哲西微低頭，尊敬的對趙導說。
“嗯……論演技，汪蕾要更勝一籌。但是論人物貼合度，柳小姐又是難得的人才……”趙導摸著下巴猶豫了一會兒，轉頭向後面問了一句，“視頻都錄好了嗎？”
“錄好了！”趙導點點頭，擡頭看向我，“柳小姐請先回去休息吧，試鏡到現在還沒來得及吃午飯吧！上海有很多不錯的店，可以讓萱萱帶你去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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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帽子的小女孩兒先領著我到百樂門四樓，臺下坐了四排人，趙導和林編站在臺旁。我到趙導和林編面前，他們看了看我的素顏狀況，攝影師拍了一張素顏照片。趙導摸著下巴看了一會兒，對小女孩兒囑咐說，“上唐瑛36歲的妝。”
36歲，唐瑛和丈夫李祖法離婚的年齡。我大概猜到了是什麽戲。林編遞給我一張紙，果然，是離婚那一段的劇本。我突然感覺到有一道視線特別火熱，我看向觀眾席，卻因為沒有燈光而什麽都沒有看到。我跟著女孩兒來到化妝間，女孩摘掉帽子，我才發現她居然是IMATS 國際化妝比賽亞軍丁芃萱！我放心的把我臉交給她。
“你是今天這五張臉裏我最喜歡的了。”丁芃萱突然說。我有些不解。“她們也都很好看啊。”丁芃萱手上不停，“汪老師、李老師和杜老師的長相都很完美，但是嗯，皮膚長期上妝，難免有些……而剩下的那兩個，”丁芃萱不屑的瞥了一下嘴，“雖然年紀小皮膚還沒有什麽大的問題，但是，那臉可能沒有哪兒是原裝的了。”呃，又是一個嘴毒的小姑娘，不過我喜歡！
十分鐘後，丁芃萱滿意的收手了。“這才有當年上海最令人難忘的女人的風采嗎！”我睜開眼，鏡子中的我皮膚完美無暇，小巧的鼻子，高挑的鼻梁，櫻桃小嘴嫣紅。
我感激的對她笑了笑，離開上了舞臺。四面漆黑，只有舞臺正中央打了一束光。我站在光束正中央，朝臺下微笑。半分鐘後響起了趙導的聲音。
“開始吧，蘇灝給她搭戲。”觀眾席上一人起身，從舞臺側邊緩步上臺。男子眉目間都是陽光，上臺後先對我一笑，撲面都是陽光的氣息。我沖他一點頭，我們拉開一段距離，舞臺燈光打開。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老老實實做你的大家閨秀不好嗎？！為什麽非要出去拋頭露面的？！”蘇灝轉過身，臉上的神情一秒變成古板，氣質也從陽光變成了死板。
“現在是什麽時候了？女子無才便是德這句話早就被扔到清王朝腐朽的爛木裏了！”我坐在椅子上，依舊保持著我的微笑。但我把手輕輕搭在我的肩膀上，緩解我的疲憊和無力。
“我，不，同，意。”蘇灝一字一頓，壓低了眉眼。
“這是我的興趣。你要知道。”我同樣一字一頓的回敬他。
“祖宗傳下來的三從四德，也被你這個接受過西式高等教育大家閨秀給扔了吧！”蘇灝甩手，轉過身去，“你在家裏安安穩穩的相夫教子不好嗎？家裏的錢不夠你花嗎？！”
我搖頭輕笑。“夠花，但是我不喜歡！”
“你不也是留法歸來的高材生？為什麽你的思想還是這麽迂腐？我有才有能力，為什麽不能在我最好的時光裏展現我的風采？”我站起身，一步步逼近他。
“我……我。”蘇灝避開我的眼光，微微後退了一步。
“算了，我們離婚吧。”我半轉身，依舊半仰著頭，卻半垂著眼瞼。
蘇灝轉身驚詫的看著我，“你知道就算現在民風較之從前開放了許多，但是依然對離異的女子有許多看法嗎？”
我輕笑，“那又何妨？誰在乎？”我轉身優雅地走到凳子旁，轉身坐下，雙手疊與膝上。“我願生如夏花般絢爛，亦盼死如秋葉般靜美。”
“所以說，我們是沒有辦法在這件事上達成統一了對嗎？”蘇灝背過手，看著我問。我擡起頭，沖他明艷一笑，“你喜歡安靜的西伯利亞，我喜歡熱情的非洲，我們註定無法互相融合。”
蘇灝怔怔的看著我，“實話說，我一開始真的沒想到我們會走到這一步。”
“我也沒想到。”我低聲回答。
蘇灝拂袖而去，我盯著眼前的地板，腦子裏卻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蘇哲西。我跟唐瑛何其相似，而蘇哲西跟李祖法又何嘗沒有相似點呢？我想要演戲，而蘇哲西並不是很喜歡。倘若有一天，我也面臨著這樣的選擇，我會怎麽辦？放棄自己的理想回歸家庭還是和唐瑛一樣？如果選擇了唐瑛走過的道路，思哲怎麽辦？外界的風風雨雨又怎麽辦？我跟蘇哲西的感情又該何去何從？我有些迷茫的攤開手，看著掌心縱橫交錯的掌紋，眼睛裏慢慢騰起輕霧。
臺下突然傳來一陣掌聲，我猛地驚醒，回到現實，卻在觀眾席第一排發現了蘇哲西。我還未完全從戲中脫離出來，看見他心裏一陣悸動。他猛地站起來，才想起來不妥，看看周圍才發現趙導和林編早就站了起來。
我這才看到趙導面前的顯示器，餘光掃視了一圈，依舊沒有發現攝像機的身影。顧不上許多，我雙手握成拳，貼在大腿兩側。不知道我剛剛的表演怎麽樣，能不能入這二位的眼。
“小蘇，你覺得怎麽樣？”趙導先問了問跟我搭戲的男演員，我緊張的看著他。蘇灝並沒有看我，揚起了一個陽光的笑容，坦坦蕩蕩的說，“我覺得這一場戲柳小姐表現的會更好一點，但是這裏面演技的成分並不多，倒是真情流露的成分更大一些。”我有些震驚，沒想到這麽一個年輕人能夠一眼看穿我。的確，在演這場戲的時候，我更多的是代入了自我，所以對於演技如何，怕是無法表現出來。
“林雪怎麽看？”林編把劇本卷成筒，在手上慢慢的敲打了幾下，“我個人更偏向於汪蕾，她的演技較之上部戲又上了一個臺階。但是這位柳小姐……怕是萱萱最喜歡的吧，妝容都比前幾位要精致許多。”
“嗯……蘇總您呢？”趙導居然還偏頭問了蘇哲西？！我這才突然反應過來，我只知道蘇哲西是過來開會的，但是他今天怎麽會來這兒呢？
“我畢竟是門外漢，這些專業方面的選擇還是您來拿主意吧。”蘇哲西微低頭，尊敬的對趙導說。
“嗯……論演技，汪蕾要更勝一籌。但是論人物貼合度，柳小姐又是難得的人才……”趙導摸著下巴猶豫了一會兒，轉頭向後面問了一句，“視頻都錄好了嗎？”
“錄好了！”趙導點點頭，擡頭看向我，“柳小姐請先回去休息吧，試鏡到現在還沒來得及吃午飯吧！上海有很多不錯的店，可以讓萱萱帶你去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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