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雁楚門扶持的是本宮，所以本宮才要插手這事情，本宮是當朝太子，難不成就連這事情都不能做主了麽？”蕭楚白輕笑一聲，似乎沒有早就想到了董月霜一定會這樣說，但是根本不在意這人如何說，在蕭楚白看來，這雁楚門既然扶持自己，那就應該拿出來個誠意來。

“太子殿下雖然身份尊貴，但這終究是雁楚門的家務事，太子殿下這樣插手人家的家務事，是否太過狗拿耗子了？”董月霜被蕭楚白的臉色下了一跳，不知道為什麽，只是看著蕭楚白現在這個樣子心裏就是一陣慌亂，總覺得這個小輩的看起來似乎十分恐怖。

“這事情只怕還要看門主的意思，雖然您是前任門主的女兒，但是終究不過是女流之輩，更加不是雁楚門的主人，本宮似乎和老夫人說不著什麽。”蕭楚白回過頭去，沒有要李輝這人的意思，眼神中竟然還帶著淡淡的鄙夷，這眼神看著要多可氣有多可氣，只可惜這人說的都是有道理的，讓人無法反駁。

“你……我看你們都是商量好的，有意要如此。”老夫人被說的有些啞口無言，此刻只是指著蕭楚白，憤恨的說了一句，眼神看到董壕的時候更不知道有多少的憤怒，只是不知道要如何去發洩，想要洩憤，但是老夫人知道自己不能那樣做，她其實是知道自己現在身份和過去不一樣了的，但是終究還是不甘心。

“老夫人，連錦有心和您好好說話，但是您這樣讓連錦也實在不好辦，連錦看今日還是就這樣吧，改日連錦再來拜訪。”連錦看時候差不多了，也就上前一步，對董月霜說完這一句，轉身就已經要離開雁楚門的大殿，現在時間緊急，自己沒有時間和董月霜這樣耗下去，必須趕快趕回京城去。

“錦兒你先走吧，這裏交給我就是。”董壕也知道現在情勢緊急，只是對著連錦的方向揮了揮手，就已經站在了董月霜的跟前，堅定的看著這人，分明是已經做了好了所有的準備，要和這人說個清楚的樣子。

“不行，你不許走，你給我回來，你不能走！”董月霜眼神中是詫異，她不敢相信連錦看到自己居然沒有半點膽怯，指著連錦離去的方向希望自己憤怒的聲音能叫這人回頭，只可惜連錦根本沒有要回頭意思，只是轉身離開，身影漸漸的變成了一個小黑點，一直到最後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這一刻，董月霜不知道為什麽，就有一種絕望的心情。

“董月霜，好壞已經忍受你幾十年，現在你不光還沒有死心，居然還要和我好不容易回來的外孫女兒為難，你說我可還能容你？”在連錦離開之後，董壕才換上了鐵青的面孔，陰鷙的開口說了一句，說話時候這眼神中不知道有多少的憤怒，更是在為了董月霜所做的一切感到憤怒。

“哈哈，終於露出你的廬山真面目了，怎麽，董壕，你忍我這麽多年不過就是為了得到雁楚門對吧？你冷落我這麽多年，讓我獨守空閨一輩子，你可曾想過有一日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董月霜笑了，看著董壕的時候，眼底的怨懟，是不管誰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的，只是更多的是怪罪，或許是在怪罪這人這麽多年所作所為吧？

“那是你咎由自取，當初若你不執意要嫁給我，你這麽會落到這般田地？”董壕卻根本沒有要憐惜這人的意思，所有的一切其實都是董月霜自己一手造成的不是麽，如果不是這人自己一定要嫁給他的話，怎麽會有今日這麽多的事情，或許自己不能做雁楚門的門主，但是也不至於失去自己所有的親人。

“是啊，當初是我要嫁給你，但是當初不曾嫁給你的時候，你又為何要對我好，若你不對我好，我怎麽會誤以為，那就是愛？”董月霜心口是一陣疼痛，她沒有想到自己愛了這麽多年，最終得到的竟然只是這樣一句話，她更沒有想到董壕對自己居然一點感情都沒有。

“這不是愛，我當初對你好只是因為你是老門主的女兒，我感謝老門主當年知遇之恩，所以才會對你好，我把你當成妹妹。”董壕已經不記得這樣的話自己重覆了多少次了，只是這人從來都不相信罷了，所以說到底，到底是董月霜在自欺欺人，還是董壕在騙人呢，這大概是個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吧？

“呵呵……是啊，你只是把我當成妹妹，其實我都知道。”董月霜楞了楞，不知道心裏在想些什麽，整個人都是一楞，終於說出來這麽一句的時候，好似整個人都沒有了力氣一樣，好在身後的丫頭速度比較快，急忙扶住了董月霜。

“你怎麽了？”董壕看著董月霜現在的樣子有些沒明白，這人這是怎麽了，為什麽看起來不太對勁，這些年來董月霜來找自己的事兒，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這人過去總是會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直視這一次為什麽看起來好似沒有什麽在意的了一樣。

“其實董壕，我什麽都知道，我知道你心裏沒有我，我也知道其實你早就說過你心裏的人不是我，是我自己不甘心，這一不甘心就是幾十年，現在我老了，原本我以為只要我還在你身邊，你總有一天會想起來我的，但是我發現自己錯了，錯的離譜。”

董月霜不知道是想到什麽了，此刻對董壕說話的時候，眼眶裏面竟然有了淚水，她已經年歲近百，哪裏還有什麽事情好執著呢，就算是執拗，也該差不多到時候了，這輩子不撞南墻不回頭的性子已經足夠了，如果可以重新選擇的話，她真的希望自己可以不要再走上這條路了。

“你說人是不是很奇怪，有些事情自己明明知道的清清楚楚，但是就是不願意放手，當初我勸她離開你的時候，我知道她不會答應，但是我一意孤行，最後讓自己輸的沒有顏面，現在這麽多年過去了，我知道你不信，但是我還是要說一句，她不是死在我手裏，她真的不是死在我手裏，我雖然嫉妒她，但是我還沒有喪心病狂到要殺了她的地步。”

董月霜說的這人自然就是連錦的親外婆，也就是董壕最愛的那個人，她在為自己辯解，希望到最後一刻董壕可以相信自己。

“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麽，當初她死的時候，身邊只有你一個人，你手上拿著匕首，不是你還會是誰？”董壕好似聽到了什麽笑話一樣，先前這人說的每一句話董壕都好似沒有聽到一樣絲毫不在意，但是只有關系到這件事情的時候，董壕的臉上終於有了些許的松動，好似這世上只有這事情才能被董壕放在心上一樣。

“你難道想不通麽，你仔細想想看我的身份，我是雁楚門的長女，是我父親一手帶大的，我沒有母親，我怎麽可能看著一個孩子尚在繈褓，就沒有了母親呢？”董月霜只是聽到這裏就無奈，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心中是難過的，這些年自己到底都做了什麽，讓董壕對自己有這麽深的誤會？

“好了，反正這事情也已經過去了，她已經不在了，你再說這麽多有什麽用。”董壕大手一揮，無所謂的說了一句，這一句之後轉身就已經要離開，似乎一點也不想聽著這人繼續說下去的樣子，畢竟不管怎麽說都說不出一個結果來。

“不，你錯了，你以為我今日是來找你麻煩的，其實不是，我只是想告訴你，她沒有死，從來沒有。”只是就在這個時候，董月霜似乎抓住了什麽要緊的事情一樣，對著董壕忽然之間開口，整個人都上前了一步，似乎生怕自己說的晚了讓著人不相信的樣子。

“董月霜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不要信口雌黃。”董壕臉色立即就已經變了，看著眼前這人開口問了一句，問話的時候幾乎已經要把這人抓在自己的手裏。

“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是這麽多年了，我也應該告訴你了，當初她被匕首刺中，你們都以為她最嚴重的傷就是那匕首的傷，其實不是的，不過這也不怪你們，畢竟那匕首刺在了胸口，幾乎很難活了。”董月霜看著窗外，就好像能看到當年發生的事情一樣，想到這些事情就總想，如果時間能回去多好，如果時間能回去的話，或許自己就可以代替她受傷，這樣是不是董壕也可以記住自己一輩子了？

“到底是怎麽回事。”董壕已經意識到，當年的事情似乎根本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麽簡單了，對著董月霜開口的時候也是希望這人趕快告訴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麽。

“當年她被人逼迫吃下了什麽毒藥，到現在我也沒弄明白，只知道那毒藥吃下去之後，這人的啊，大概就活不成了，她也以為自己活不成了，所以早就想離開你，當年忽然出現的刺客我不知道是誰，她也不知道，只是當初因為剛好我在，我的武功雖然不算是好的，可想要對付幾個小嘍啰也不是什麽難事，所以才叫這些刺客沒有得逞。”

董月霜這才開始說起了當年的事情，當年的事情說起來可能三天三夜也說不完，不過這都是以後的事兒了，她只需要告訴董壕，為什麽那個人還活著。

只是原本都以為這人要死的時候，董月霜才註意到那人似乎還有活著的跡象，因為想要報覆董壕，董月霜想辦法帶走了那人，治好了之後才發現這人在生下了董月容之後這毒被帶進了董月容的身子裏面去，也就導致這人沒死，只是不巧的是，刺客來的那一日，她剛好毒發，這讓所有人都以為她死了，其實只是假象罷了。

在她醒來之後，發現第一個看到的人是董月霜，轉身就要去找董壕，也是在這個時候，這人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整個下半身都動不了了。

“你還要去找他？”董月霜看著眼前人的樣子，忍不住冷笑著開口問了一句，問話的時候這眼神中滿是鄙夷的神色，似乎被這人現在垂死掙紮的樣子給逗笑了。

“我可什麽都沒做，你現在這個樣子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只是不知道你得罪了什麽人，居然把這麽厲害的毒藥用在了你身上？”董月霜搖搖頭，看著這人摔倒在地上，沒有半點同情的神色說著，說話時候似乎還有意要刺痛這人。

“後來呢？”聽著董月霜一字一頓的說著，聲淚俱下的模樣，不過是因為董壕的心裏沒有自己罷了，說起這事情的時候，其實董月霜自己也是難過的吧？

“後來我告訴她，她好不了了，以後只能這樣躺在床上，是她自己說不想拖累你，所以就再也沒有來到你這裏，我知道你不會去我那裏，就讓她一直都在我房裏。”董月霜終於說出來了這事情，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居然都松了一口氣，或許過去的時候董月霜也一直在想，自己什麽時候能把這事情全都告訴董壕吧？

“好了，既然都已經告訴你她還活著了，剩下的事情就讓你們自己說吧，董壕我已經告訴你了這些事情，也算是我摻和了你們感情這件事情的補償了，我終究也是雁楚門的小姐，我會從你的院子裏出去的，只是我不會離開雁楚門。”董月霜嘆息一聲之後，終於自己站直了身子，對著董壕說了這麽一句，原本那老臉上的怨懟此刻變成了和藹，只是那麽一瞬間，就好似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樣。

“你要去哪裏，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原本董壕是應該直接去找她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看著董月霜現在的樣子，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就算兩人不滿彼此多年，但是終究是故人，董壕忙對著這人的方向開口問了一句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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