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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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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陸禮成在一起幾十年後,沈悅在98歲的時候去世。

陸禮成承諾她的事情做到了,他使用法術把自己變老,她老成什麽樣,他也老成什麽樣。

但她總歸會自然死去,她知道陸禮成能夠活很多年,所以她一直告誡他,在她死後,他一定要好好活著,不能隨她一起去。

陸禮成很多時候都是沈默以對,只有偶爾幾次她生氣了,他才嗯了一聲算是答應。

沈悅死了之後,她發現自己的靈魂可以飄蕩在空中,她能夠看見所有人,但是那些人都看不見她。

當然,她也碰不到所有人。

她看見陸禮成把自己關在他們的臥室裏面,他哭了很久很久,他變成了一只白色的大狼,瘋狂的在屋子裏面發瘋,仿佛要將世界給撕碎一般,最後他將自己弄得渾身都是傷,悲痛的喊著她的名字。

沈悅看得心疼不已不停的大哭,可她好幾次向他撲過去,都碰不到他。

最後,她的身體下葬那天,陸禮成才恢覆成老頭的模樣,然後和女兒陸心以及兒子陸鏡一起把她葬了。

她的女兒和兒子哭成了一片,女婿和兒媳也很悲痛。

這個時候,陸禮成卻沒有哭,他讓大家離開,他一個人一直靠在她的墓碑前,呆了很久很久。

他的嘴巴裏面不停的念著她的名字:“小悅,小悅,小悅……”

沈悅聽著他的聲音,突然感覺一陣頭重腳輕,然後,她的靈魂仿佛被一陣重力吸走,再下一秒,她感覺到自己被什麽人給推搡著倒在了地上,她暈了過去,再也沒有感覺。

等沈悅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被關在一間灰撲撲的柴房裏面,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和大腿,確定自己不是靈魂狀態,身體是溫熱的。只是,事情好像有點奇怪,她身上穿的竟然是古裝,她滿腦袋都是問號,這是什麽情況?

這時,柴房外面響起幾道腳步聲,隨後,柴房的門被打開,兩張熟悉的面孔現在在門口,沈悅更加覺得奇怪了,這不是她叔叔和嬸嬸嗎?他們怎麽在這裏?還有,他們怎麽也是一身古裝?

沒等她想明白,一身古裝的中年婦女上前冷笑道:“沈悅,你別怪我們心狠殺了你父母又要殺你,誰叫你父母開鋪子掙錢不帶我們呢?現在可好了,你家只剩下你一個了,等你一死,你家裏的家業就全部都是我們的了。”

“你們是我叔叔和嬸嬸?這到底是哪裏?到底出了什麽事?”沈悅有太多疑問想搞清楚了,她激動的站起來質問。

但對面和她叔叔嬸嬸一模一樣的中年夫妻卻沒有再理她,和張翠蘭一模一樣的中年婦女直接吩咐外面的下人:“來人,把這死丫頭打暈了扔河裏去,快點!”

身體虛弱又什麽都沒搞清楚的沈悅,被這些人直接打暈了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時,她發現自己躺在一間又舊又空曠的屋子裏面,她身上的衣服被換成了一件破舊的長衫。

沈悅覺得疑惑,她不是被長得像嬸嬸和叔叔的人找人打暈要扔河裏嗎?怎麽醒來卻不在河裏?

她覺得奇怪,便下了床打開房門走了出去,然後,她看見了很多個女僧人。經過一番了解,沈悅驚恐的發現,自己好像似乎是重生在了古代,成為了一個與自己同名同姓的人。

但她不知道這具身體之前經歷的事情,大概只知道這具身體的父母家人被殺,是叔叔嬸嬸一家下的手,叔叔嬸嬸一家還想殺她。

但她被扔進河裏後,這座尼姑庵裏面善良的主持剛好經過救了她。

沈悅還發現自己的這具身體非常虛弱,她不敢出去怕惹禍上身,加上她知道陸禮成不在這裏,她不可能再和別的男人結婚,她便決定在這個尼姑庵裏面當尼姑,先過陣子再說。

於是,沈悅成了個帶發修行的尼姑,每天和尼姑庵裏面的其他小尼姑們一起幹活。

她們的尼姑庵收入來源全部是靠那些香油錢,但這座尼姑庵太偏僻了,所以沒什麽人來,她們便經常去種地種菜,采摘野果。

沈悅一開始接受了自己重生的事情之後,她慢慢的會忍不住去想陸禮成,想他們的孩子,還有其他的家人和朋友。

只要想到自己獨自一個人在異世界重新活了過來,卻見不到陸禮成,她的心就痛得讓她無法呼吸。

她每個晚上都是哭著睡著的。

時間久了,沈悅還發現了一件恐怖的事情,她發現自己對現代的那些記憶,在不知不覺間,慢慢的消失。

一開始她特別害怕,她驚慌失措的找來紙和筆,想要把自己在現代的那些記憶寫下來,她不想要忘記她的那些記憶。

可隨著時間久了,幾個月後,她把關於現代的一切全部都忘得幹幹凈凈了之後,她也忘記了自己寫的一本日記正安安靜靜的放在櫃子裏面。

沈悅徹底忘記了有關於現代的一切,只以為自己是被叔叔嬸嬸一家害得家破人亡的可憐少女。

這一日,沈悅聽說主持生病了,病得很嚴重。沈悅之前就聽說她曾經是被主持救來的,她不想看到善良的主持生病,她還偷偷聽到大夫說有一味藥可以治好主持的病,只是那一味藥長在後山的懸崖上,那裏很危險,沒人敢去。

沈悅便找了機會,一個人偷溜出尼姑庵,直接前往後山的懸崖。

沈悅花了一天的時間,受了很多擦傷,終於在懸崖上采摘到了可以給主持治病的草藥,她興匆匆的準備回去,卻在小路上,聽到了一聲微弱又充滿痛苦的嗚咽聲。

“嗚……”

這聲音,讓沈悅忍不住停下了腳步,然後小心翼翼的往旁邊的草叢走過去。

很快,待她小心翼翼的扒開草叢後,她猛然發現草叢裏面竟然躺著一只渾身是血的白色小狼,此刻小狼昏迷了,但卻痛得渾身都在發抖。

沈悅見了這小狼,便想起了自己一家被叔叔嬸嬸一家傷害的畫面。

她決定要帶這只小狼回去。

雖然她們的尼姑庵很窮,幾乎窮到大家天天都在喝清粥,可能養不起這只受傷嚴重的小狼,可她還是不忍心把它扔在這裏。

看他這傷勢,再想到周圍還有其他大的動物,如果她不管這只小狼,這只小狼一定會死的。

於是,沈悅把背簍放了下來,往裏面墊上了柔軟的草,她這才小心翼翼的把受傷昏迷的小白狼抱進了背簍裏面。

幾日後。

沈悅為主持采摘的藥治好了主持的病。

沈悅救回來後偷偷養在她屋子裏面的小白狼也終於傷好了很多,然後睜開了眼睛。

小白狼醒來的時候,沈悅正準備吃自己今天唯一的一碗清粥,但見到小白狼清醒了之後,她立刻笑著把碗湊到了小白狼的身邊,“你醒了啊?你餓嗎?要不要吃點東西?我這裏只有清粥,你先吃一點墊一下好嗎?”

渾身被包滿了布條的小白狼眼睛狠戾的掃視她,然後防備的後退著,根本不屑領她的情。

沈悅也感覺出了小白狼似乎在防備抵抗她,她不管小白狼聽不聽得懂便匆匆解釋道:“你別害怕,我不是壞人。我就是這座尼姑庵裏面的一個小尼姑,我是在上山采藥的時候發現你的,我見你受傷很嚴重不治療會死,我才把你帶了回來。如果你不喜歡這裏,那等你傷好了你就走吧,我絕對不會阻止你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對一只狼說這些。

可她說完之後,這只小白狼的眼睛終於不再防備她,也終於不再冷冰冰的盯著她了。

但它還是沒吃她的粥。

沈悅見它不喜歡粥,她不想浪費,然後只好自己一個人喝掉了粥。

等到出門幹活的時候,她囑咐這只小白狼:“你不喜歡吃素的,我今天出去幹活的時候,我想想辦法給你找些肉吧,你一定要好好休息等我哦。”

然後,晚上回來的時候,她給小白狼帶回來了很多只螞蚱,她一邊吃野果子,一邊對他說:“我運氣太差了,實在找不到肉,不過這些螞蚱也有肉,你要不要試試看?”

小白狼心裏忍不住吐槽,他完全不需要吃東西,他只需要安靜的運起全身的靈氣,便可以恢覆傷勢,也可以止餓。

但經過這一天下來,他知道面前的女子不是壞人,他知道她是為他好,他不由自主的,忍著不舒服,吃了幾只螞蚱。

沈悅見小白狼吃了幾只螞蚱,她很高興,她還擔心這只小白狼什麽都不吃會餓死,原來他是喜歡吃螞蚱的。

於是接下來的好幾天裏,她每天都給這只小白狼抓了很多只螞蚱。

小白狼一開始還吃幾只,後面他已經惡心得不行。

於是這一晚,他傷勢好了一半後,他便皺眉變成了人身,有些不高興的坐在小尼姑的床邊,目不轉睛的盯著這個傻乎乎天天給他抓螞蚱的人。

沈悅做了一個夢,夢裏的一切讓她熟悉,她忍不住覺得悲傷想哭,然後,她哭著醒了過來,卻發現腦袋裏面一片空白,她想不起來自己剛剛到底夢到了什麽。

但她卻發現,自己的床邊,卻坐了一個人。借著外面的月色,她發現這個人是個男人,還是個一身白衣,模樣俊秀得不像話的年輕男人。

沈悅驚訝得捂住嘴巴:“啊!!!”

男人瞬間在她身上施了法術,定住她,然後冷冰冰的說道:“你別叫,也別害怕,我不是壞人,我是你救的那只小白狼,我是妖。”

沈悅一聽,整個人更害怕了。她竟然救了一只妖,而且還和這只男妖共處了一個屋子很多天,這怎麽想怎麽不對勁。

小白狼見她害怕得不行,他的語氣莫名緩和了許多,說道:“我之所以變成人和你說話,是想要告訴你,你救了我,我會記住這份恩情,你想要什麽都可以告訴我,我都可以給你。”

他說完後,又給她施了法術,她不會因為受到驚嚇昏迷,但是終於可以說話了。

她驚恐的問他:“我不是在做夢吧?你真的是妖?”

小白狼點頭:“是。”

沈悅的心裏一開始確實很害怕,但不知道為什麽,她很快就接受了面前的情況,即使對面有只妖,她的心裏現在慢慢的不覺得害怕了,她覺得他對她沒有惡意。

但她的腦袋亂亂的,她想了下才繼續說道:“我現在什麽都不想要,你可以讓我多想幾天嗎?”

小白狼再次點頭:“當然可以。”

沈悅深呼吸了一口氣:“那你放開我,讓我再睡一下吧,如果我睡一覺之後想清楚了,明天我再找你。”

小白狼便立刻給她解開了法術。

然後,沈悅立刻將自己捂進了被子裏面一動不動,背對著他,也沒大喊大叫,又睡著了過去。

小白狼慢慢的又覺得傷口痛了起來,他沒辦法再維持人身,他只好變回小白狼,重新回到了她用布塊和新鮮的草做成的窩裏面去。



次日。

沈悅醒來後,腦袋裏面一片迷茫,她顯然忘記了昨天晚上的事情,起來後,她迷迷糊糊的蹲到了小白狼的窩前,把小白狼抱了出來,忍不住愛憐的撫摸他的頭:“小家夥,你還痛嗎?我今天去給你挖止痛的草藥,順便再給你抓你喜歡吃的螞蚱哦。”

她抱小白狼的時候,沒有註意太多,導致小白狼的爪子直接碰到了她柔軟的身體,小白狼立刻清醒了過來,他也不變成人身,直接發出了人聲:“我不吃螞蚱,你趕緊放開我!”

“啊,誰在說話?誰?”沈悅驚恐的轉身,這座尼姑庵裏面只有女人,怎麽她剛剛會聽到男人的聲音呢?

“是我在說話。”小白狼已經和她貼得太近,他渾身不自在,他氣急敗壞:“你是不是忘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就是小白狼!”

原本迷迷糊糊的沈悅聽了這話,瞬間驚得把懷抱裏面的小白狼給扔下了。

傷勢還沒有好的小白狼痛苦的倒在地上,他氣得想殺人,但剛剛扔他的是救命恩人,他只能忍。

沈悅直到這個時候,也才終於想起昨天晚上的一切,她害怕的拍了拍胸口,小心翼翼的問道:“你真的是妖啊?”

這話問完後,她便看見被她不小心扔到地上的小白狼慢悠悠的站了起來,一副囂張跋扈的樣子看向她,狼身發出人的聲音:“怎麽,覺得我在騙你?”

親眼見著小白狼張口說人話,沈悅想不相信都不行了。

但奇怪的是,她竟然不想躲避和討厭他。

她見他身上的傷好像加重了,忍不住道歉:“對不起,我剛剛不應該扔你的,你的傷沒事吧?讓我看看好嗎?”

“你不怕我?”小白狼詫異的看向沈悅,昨天晚上他使用了法術,她即使害怕也不能逃。但現在他沒有使用法術,這個少女竟然也不怕他,還擔心他的傷勢。

在他沈默和走神的情況下,沈悅已經上前給他檢查了起來,她發現他的傷口有幾處裂開了,她便忍不住說:“我怕你幹什麽,你看起來是個好妖,應該不會害人。不過你的傷口裂開了,你等我一下,我去山上給你采藥。”

她說完這話轉身就往外跑。

小白狼想要阻止她,卻不知道她叫什麽,只好安靜的呆在屋子裏面等她。



又過去了幾日。

小白狼的傷勢眼看要徹底好了,沈悅特別高興。

這一晚,小白狼再次變成人身,他特別的英俊,沈悅這一次仔細的打量他,他的樣子莫名的讓沈悅有一股熟悉的感覺,她覺得自己好像見過他,但是又說不上來在哪裏見過他。

他在月色下問沈悅:“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有什麽想要的東西沒有?或者想做的事情也行,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為你去做,就當是報恩。”

沈悅沈默了一下,她腦袋裏面亂亂的,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但她明顯聽出小白狼這意思是他報答她之後,他就要走了。

沈悅平時在尼姑庵,發現大家都不愛說話,她一個人特別孤單,她好不容易有個夥伴,盡管對方是個男妖,她也不想讓他這麽快就離開。

可她不好意思開這樣的口,而且她還有父母的仇沒有報。

所以她沈默了很久,才回他:“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叫什麽呀?”

小白狼聞言,也沈默了。

他父母是妖界的王和王後,本來一切都好好的,但在他快要出生的時候,他的父母被其他妖設計所殺,他也差點死在那場陰謀裏面。

是他父母身邊的下屬把他帶出妖界的,可到了人界後,那個下屬死了,他也受了很多傷,差點死在這座尼姑庵的後面。

是面前的小尼姑救了他,他才活了下來。

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以及來歷,但是卻還沒有人也沒有妖給他取名,他目前還沒有名字。

所以,他沈默許久,才冷冰冰的回沈悅:“我沒有名字!”

沈悅聽他語氣不好,她的心臟突然一陣抽痛,她試探著,緊張的問他:“你是沒有人類的名字嗎?那我給你取一個好不好?”

小白狼詫異的看向沈悅,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沈悅就當他是答應了,她閉眼想了一下,隨後笑著說道:“我是在陸地上撿到你的,你就姓陸吧,然後名字的話,我覺得你長得特別好看,如果你以後對別人特別禮貌的話,別人看你長得好看又有禮貌都會喜歡你,那你做什麽都會成功。所以,你就叫陸禮成怎麽樣?”

陸禮成?

小白狼的一顆心,突然震蕩不已。

一個無親無故的少女,救了他的性命不說,還給他取了個這麽意義美好的名字,希望他以後能夠過得更好。

他突然鼻子一酸,情緒有些控制不住。

然後下一秒,他便立刻轉身變成小白狼,迅速跑進了山林不見了。

他不想讓這個少女看見他狼狽傷心又感動的樣子。

沈悅見他竟然變成小白狼走了,她也慌了,她緊張的後面追問:“你是不是不喜歡這這個名字啊?我可以再改一個的,你別跑啊。”

山林裏面,傳來只有她聽得見的男聲:“我喜歡這個名字,謝謝你。還有,接下來我需要回家去處理一件事情,我可能會很長時間不回來,你自己保重。但你也別怕,我總有一天一定會回來報答你的救命之恩的。”

沈悅聽完了小白狼,不,他現在叫陸禮成了,她聽完了陸禮成說的話之後,心裏才終於松了口氣。

原來他是喜歡這個名字的,原來他只是要回家一趟,並且他以後還會回來見她。

她這才高興的回了屋。



但沈悅的高興沒有持續多久,三天後,她的叔叔嬸嬸突然帶著一群人找到了尼姑庵,沈悅被困在了屋子裏面,她嬸嬸站在門口,皮笑肉不笑的開口:“呦,你這死丫頭還真是命大,被人扔進了河裏都死不了。”

“你們想要幹什麽?你們不怕我去告官嗎?”沈悅害怕的握緊拳頭。

尖酸刻薄的嬸嬸笑得更是嘲諷了:“你覺得我們會怕嗎?你可別忘了,你家的家產現在全部都在我們的手上,現在別人只認我們是沈家人,誰還記得你是誰啊?”

中年婦女後面的中年男人,也就是沈悅她叔叔,他冷冰冰的接著說:“你放心,我們這次找到你也不是為了殺你。霍家大少爺看上了你,想納你做妾,你只要答應我們以後乖乖的,我們這就帶你回家,讓你風風光光的嫁去霍家當小夫人。”

“做妾?”沈悅的臉色瞬間陰沈了下去。

與此同時,一個滿臉油膩的年輕男人嬉皮笑臉的走到了門口,他目光邪惡的在沈悅身上打量著:“幾年前我與沈小、姐有過一面之緣,當時想要求娶沈小、姐卻被拒絕。如今沈小、姐落魄至此,我看你今天還能往哪裏逃?”

沈悅的腦海裏面突然有了一段回憶,這人她似乎見過,是縣衙老爺的兒子,完全就是只知道玩弄女子的花花公子,沈悅見了他就覺得無比的惡心,怎麽可能會答應嫁他。

可他說完話之後就走進了屋子,明顯要想欺負沈悅,沈悅的嬸嬸和叔叔在外面冷笑著幫忙關了門,讓他們倆呆在一個屋。

惡心油膩的男人一臉邪惡的往沈悅撲來:“沈小娘子,你就跟了我吧,做我的小妾,讓你吃香的喝辣的,比在這裏當姑子好。”

屋子的窗戶那裏,有人往裏面吹了迷煙進來,沈悅原本想要揍這個油膩的霍家少爺一頓的,但卻突然沒了有力氣。

她這個時候特別的害怕,她的腦海裏面猛地閃過陸禮成的身影,可能只有他才能夠救她。但他才剛走,她又不知道他在哪裏,她現在只能靠自己。

沈悅咬牙往後門的方向跑了過去。

霍家少爺見她想跑,他嘿嘿笑著跟了過來:“沈小娘子,你這屋子前後左右都被我的人包圍了,你是逃不掉的,我勸你還是聽小爺的話,過來乖乖的躺下,讓我好好疼你。”

“你們這些不得好死的畜生,我詛咒你們世世代代永遠不得安寧!”沈悅得知自己真的逃不掉之後,再加上她已經昏昏沈沈的快要沒了意識,她一咬牙說了句狠話,然後用力的往墻壁上撞去。

瞬間疼痛襲來,鮮血噴得到處都是。

沈悅眼前一黑,終於徹底失去意識。

霍家少爺見此情景,他驚恐大叫:“啊啊啊!!!”



陸禮成殺掉了害死他父母的那些妖後,他沒有留在妖界繼承父親的一切,他討厭那個勾心鬥角的地方。

他只帶了一大堆金銀珠寶,然後就匆匆往尼姑庵趕。

他知道在人間處處都需要用到錢,以後他的恩人也肯定會需要用到錢,所以這些金銀珠寶他帶了很多實在裝不下之後,他還往儲物戒裏面也塞了很多。

可到了尼姑庵之後,他怎麽找都沒有找到他認識的,他熟悉的那抹身影。

陸禮成瞬間就急瘋了,他抓住了尼姑庵裏面的人詢問,然後這才得知,幾日前,沈悅就已經死了,還是被人逼死的。而且她的血似乎特別招妖物,他找到她的墳墓後,發現她的血都被妖吸沒了。

得知所有真相,也終於得知她的名字,陸禮成當夜就潛入了霍家撕碎了霍家少爺,也去了沈家,撕碎了沈悅的叔叔嬸嬸。

他也找到吸了沈悅的血的那些妖,殺死了它們,讓它們永遠沒有輪回的機會。

他原本黑色的眼睛,因為撕碎了這些人和妖物,逐漸變成了金色。

霍家和沈家算是大戶人家了,他們兩家的事情很快被傳得到處都是。

很快就有人類大師發現了不對勁,於是這一日,當陸禮成雙眼布滿金色差點又要撕碎惹怒他的人的時候,大師出現阻止了他。

大師合掌開口:“阿彌陀佛,施主請住手。貧僧知道你為何憤怒,貧僧竊得一絲天機有關那位沈施主,希望施主給貧僧一點時間,讓貧僧與你說個清楚。”

瘋狂的陸禮成終於停下了手,放開手裏的人類,那人立刻跑了。

陸禮成冷冰冰的看向對面的大師,狠戾質問:“你知道關於沈悅的什麽事?”

“施主可聽說過輪回?”大師淡淡開口。

“什麽意思?”陸禮成不耐煩的踢開旁邊的石頭,石頭立刻炸成了碎末。他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沈悅死了,他給沈悅報了仇,可心裏還是不痛快,心裏還是莫名其妙的難受,恨不得去地府把沈悅找出來。

大師嘆了口氣,這才繼續說:“雖然洩漏天機會遭天譴,但只要讓施主你回頭是岸,貧僧願意付出所有。施主應該清楚人死後都會去地府投胎,雖然我們沒法去地府,但施主你一定要安靜下來等待,或許不久後,輪回轉世的沈施主就會重新出現在你的面前。但在這之前,你不能再殺害無辜的人類,不能再制造像之前那樣的殺孽!”

輪回轉世?

陸禮成呆住了。

所以沈悅現在雖然死了,但是她以後還會出現在他面前嗎?

他的心裏突然沒有那麽憤怒痛苦了,隱隱的開始有了期待,強烈無比的期待。

然後,他買下了尼姑庵,給了這些尼姑一大筆錢讓她們另尋住處,他獨自在尼姑庵裏面,他和沈悅住過的那間屋子裏面住了下來。

他也不再去傷害周圍的人類,反而還忍不住救了很多人類。

他等啊等啊,等了一年又一年,直到尼姑庵倒塌了,他不得不重新在原來的地址上修了木屋。

他又繼續等,一年,兩年,三年,十年,一百年,一千年,直到五千年後。

他終於聞到了她的氣息,終於在那家小超市裏面看到了熟悉得讓他想哭的身影和面容。

他躲在暗處,握緊了拳頭強迫自己不要出去嚇到她,沈聲說:“終於等到你了,沈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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