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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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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門被敲響,門外傳來高木僑活潑的聲音:“我來啦!”

俞安樂從客廳的大桌上擡起頭,聽出門外來人的聲音是誰,放下筆前去開門:“喬哥,你來啦。”

高木僑遞上下午茶:“言老師在忙嗎?”他走進門一眼瞧見鋪開在客廳長桌上的各類畫具,“咦,你怎麽在這工作?”

俞安樂無奈的撇嘴:“我也不知道。”她想了想,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言旋近日的所作所為,決定用事實說話,她帶著高木僑去推工作室的門,“老板,高編輯來了。”

高木僑不明所以的跟她推門進去,第一眼看見的便是言旋如往常一樣埋頭工作,懶得為他們分出一絲精力。

高木僑用眼神對俞安樂說話——“這不跟以前沒什麽兩樣嗎?”

俞安樂搖搖頭——“你且看。”

她湊上前:“老……”

俞安樂只是剛貼近言旋吐出一個字,高木僑便看到言旋像是被鬼拍了肩膀一樣一腳蹬地將座椅倒退著躥出去好遠,整個人驚悚的瞪大眼睛,從脖子燒到了頭頂。這樣還不算,他還倒打一耙:“你你、你……你怎麽能不打招呼突然進來了!畫呢?你都畫完了?”

俞安樂隱晦的翻了個白眼,笑道:“我剛剛敲了門呢,可能老板你太專心了沒聽見。”

言旋“哦”了一聲,看見高木僑,想起自己的偶像包袱,趕緊拾起來狼狽的裝好,然後輕咳一聲:“那你可以出去了。”

“哦……”俞安樂沮喪的嘆了一口氣,轉身出門。

高木僑像是看見了一部大戲,目瞪口呆,感慨不已:“你們這是?”

才幾日,這兩人之間的氣氛又是變了個調。

高木僑像是護食的老母雞:“你對安樂妹子做了什麽?”

言旋像是被按下的彈簧,突然跳起來:“你、你怎麽不問問那個丫頭對我做了什麽。”

“……”高木僑癟著臉,在心中比對了一下俞安樂跟言旋的身形差異,“您這不是說笑呢!她一小姑娘能做些什麽?”

“她、她她她什麽不能做!”言旋像是想到了什麽,微微平覆下去的膚色又再次燃燒了起來,“我、我跟你說啊!以後千萬不要給那個小丫頭酒喝。”他想了想,一字一頓,“一口。都。不行。”

高木僑機靈的很,瞬間從這些疙瘩的話語之中聯想到了真相:“安樂妹子她喝醉之後對你做了什麽?”他心中八卦的電動馬達迅速的運轉起來,“做了什麽?做了什麽?”

言旋無意識的擡手抹唇:“沒、沒什麽。她什麽都沒做。”

高木僑:“……”

好了言老師,你什麽都不用說了,我都懂了!

他按捺住心中的好奇,與言旋就工作事宜進行了嚴肅而又不失活潑的討論。終於尋得空子走出工作室。客廳裏,俞安樂安靜的坐在客廳裏工作,聽見動靜像是只小倉鼠似的機警的擡起頭。

“喲,安樂妹子。”高木僑關上門笑嘻嘻,他走上前,“餵餵,你看見我的眼神失望的也太明顯了吧?”

“沒有。”俞安樂低下頭否認。

高木僑端了小板凳坐到她身邊,小聲的問:“哎,你老板怎麽突然對你這麽生分?”他的眼睛犀利的盯著俞安樂,“你做了什麽?”

“我、我怎麽知道我做了什麽。”俞安樂低下頭否認道。

“真——不知道?”高木僑拖長了音節,胳膊曲起撐在桌面上。

“嗯,”俞安樂搖著小腦袋,“真不知道。”

“哦……”高木僑意味深長。

俞安樂在他的感嘆聲之下頭都快埋到胸裏去了。

她不知道……怎麽可能不知道呢!

如果她要是不知道,怎麽可能如此溫順的接受了言旋這麽生分冷漠的安排。

那天晚上她半醉半醒的,酒精助燃了她的沖動,她白日裏的那些不被理解的委屈和藏在心中無處安放的感情找到了出口,被言旋一激便順勢噴薄了出來,言旋那晚可能被嚇著了,竟然也沒有拒絕,仍由她胡作非為,直到第二天清醒之後,便毅然決然的與她劃了一條楚河漢界。

俞安樂自知自己理虧,不敢追問。生怕問了以後,可能連這份工作也保不住了,僅僅一墻的距離將會變成千山萬水,再不相見。

她低頭悶不吭聲的工作一會兒,沒聽到旁邊有動靜,便小心翼翼的掀起了眼皮偷看身旁的高木僑。

猝不及防,跟高木僑對上了眼神。

高木僑:“安樂~妹妹~”

俞安樂:“……”

這人真是跟個人精似的。

高木僑浮誇的嘆了一口氣:“安樂妹子啊,你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嗎?”他困惑的撓撓線條清晰流暢的下巴,“哎,不是哥不幫你啊,你什麽都記不得,哥也只能一籌莫展了。”

俞安樂沒有搭理他,繼續低頭工作。

高木僑也不著急,在一旁換了一個更為舒適的姿勢掏出了手機愉快的玩了起來。

俞安樂畫了兩筆,嘴唇微啟:“……”

高木僑擡眉:“嗯?你說什麽?”

“我說,”俞安樂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僑哥你真的能幫我嗎?”

高木僑眼睛一亮,迅速的把手機收起,拍著胸脯跟俞安樂保證:“能!你信我!”

“嗯……”俞安樂咬了咬牙,將那天晚上的事情全部告訴了高木僑,“那天晚上我……他……然後我……老板他……嗯……然後就……”

高木僑聽得眼睛慢慢瞪大,而後沁滿了笑意,肩膀一抖一抖直到俞安樂說完才將笑聲釋放出來:“哈哈哈哈哈哈我沒想到你居然這麽大膽子哈哈哈哈,強吻言老師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你還不如直接上……上……上哈哈哈哈哈……”

俞安樂被他笑的惱羞成怒:“僑哥!”

“哦哦,好好,我不笑了哈哈,哈哈。”高木僑正了正姿態,“所以現在你覺得言老師冷淡你是拒絕了你?”

“是啊……”俞安樂失落的點點頭。老板還念著舊情,以此方法逼她認清楚現實。

高木僑又撓了撓下巴,想起言旋剛剛在房間裏羞噪的滿臉通紅的模樣,這……怎麽看也跟高冷拒愛沒什麽太大關系吧?而且……那晚喝醉了酒的明明只有俞安樂一個人,言旋如若想要拒絕也只是動動一根小手指的勁兒,可是,他沒有拒絕。沒有拒絕就意味著……

那為什麽現在偏偏推開俞安樂?

高木僑眼睛一轉,忽而恍然大悟!

套路!

這都是套路啊!

先給一顆糖再給一鞭子,忽冷忽熱讓對方的提心吊膽戰戰兢兢。

這都是老司機的推拉套路啊!

高木僑一拍大腿:“妹子!你要聽哥的話,千萬不能走心啊!”

“什、什麽?”俞安樂一臉懵。

高木僑把剛剛所想給俞安樂分析了一遍:“你說是不是這樣?”

俞安樂遲疑:“我……可是……”

高木僑篤定的點頭:“信哥的準沒錯。”

“可是那晚……”俞安樂咬了咬下唇,“他為什麽不拒絕呢?”

“他為什麽拒絕!”高木僑反問,“拒絕你實在是太殘忍了。”

“殘忍?”俞安樂不明白,她瞧了一眼緊閉的工作室的門,壓低了聲線,“他現在這麽做才是真的殘忍吧?”

給人希望,又讓人絕望。

“不哦,”高木僑一臉高深莫測伸出左手,搖搖食指,“你喜歡他嗎?”

“喜歡。”

“你想擁抱他嗎?”

“……想。”

“你想親吻他嗎?”

俞安樂:“……”

“大點聲,聽不清。”

“想!”

得了這個答案,高木僑一拍手:“那不就接了!你喜歡言老師,言老師也不討厭你,求仁得仁,雙發皆大歡喜。”

“是、是這樣嗎?”俞安樂被高木僑的理論繞的一腦門子霧水,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原來,老板只是……不討厭我而已……”她的尾音沮喪的壓了下去。

高木僑安慰性的拍拍俞安樂的肩膀:“對於翻閱過不知多少繁花的言老師來說,走腎不走心是他的常態了。你……也放寬心吧。”

言旋那張狐貍臉就是長滿了桃花從不會敗謝的樣子。

俞安樂自己郁悶了三秒,在八卦面前迅速的調整了心態:“哎,僑哥,你跟了老板好幾年,是不是他什麽事情你都知道啊?”

“那當然!”高木僑拍拍胸膛。

這出版社說到對言旋的了解,他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那以前老板的前女友們都是什麽樣的呀?”

俗話說知己知彼,才能……

決定她到底要不要徹底放棄。

萬一言旋喜歡的是個高腿長36d,那她這輩子都不可能達到這個目標的,還不如趁早放棄的好。

“他的前女友們啊……”高木僑卡殼了。

“是啊,”俞安樂期待的看著高木僑。

高木僑沈默了。

他搜索了所有的記憶,霍然之間發現,雖然大家都默認言旋是個撩妹狂魔,但是,他從未見過言旋與他們出版社任何一位有意的女生產生絲毫親密的關系,甚至,還一一以冷臉拒之門外。

俞安樂,是他接納的唯一一位女性。

高木僑震驚的在俞安樂疑惑的目光之中瞪大了眼睛。

言老師原來……

這麽能藏的嗎?

他如此敏銳竟然一個都沒有發現!

高木僑感到了猶大的的挫敗感和傷心,他往桌上一趴,哭唧唧:“言老師……他竟然對我如此冷漠生分……嚶嚶嚶……”

俞安樂:“……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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