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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親自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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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兮神色淡淡的看了青衣人一眼,意思不言而喻:“一點都沒有嗎?”

成了,則大家都能活。若是不成,只怕這些青衣人會連同她們一起殺掉。

就算左雲峰能擊退這些人,帶著她逃走,那些家仆她可以不管,可老夫人與沈澤墨呢?

況且,他不一定會為了不相幹的人費自己的心思。

只是,一想到他有可能會——沈玉兮的心不知為何就抽了抽。

她看著他:“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

左雲峰抿了抿唇,搖搖頭,青衣人卻是一聲冷笑:“你說過,他能治。”

沈玉兮神色冷冷的看著他:“他沒說過不能治,除非你不想試。”

可也沒說能治好。

青衣人神情再次陰冷起來,看著眼前的小姑娘,面色微怒。

雖然心裏一直告訴他,不要相信她的話,可理智卻還是讓他按壓下他的怒氣與懷疑。

不管如何,她說得對,不管能不能治,總要試一試。

他的眼神閃爍,心中翻滾,神色漸漸變得凝重:“你可知道若是不成功,會有什麽後果?你根本不知道他——”

“我是不知道,也不知道會有什麽後果,可我卻是知道,你若是還繼續阻攔下去,會有什麽後果。”沈玉兮望著他,神色安然:“我相信這結果,不管是你還是我,都是最不想看到也承受不起的。”

楊清歡點點頭,道:“對,沈四說得對,我去讓人準備——”

青衣人看著沈玉兮,沈吟了半響,終於點頭:“好,可你也要記住,若是他死了,你們都要跟著陪葬。”

很快,藥桶擺好了,左雲峰讓青衣人幫忙扶著趙景麟進了浴桶,又吩咐青衣人:“守好門窗,誰來也不要打攪,否則一旦出現一丁點差錯,不要說是我救不活。”

青衣人點點頭,吩咐了下去,自己也守在門口。

沈玉兮也跟著出了房間。

“那些人關在什麽地方?”她問道。

那些人是哪些人,青衣人清楚明白。

“你要做什麽?”青衣人顯然極為不信任她。

“自然是審問,你不會以為我是打算與那些人串通一氣逃走吧?”沈玉兮冷聲道:“可別忘了,這其中有些人是沖著我們來的。”

這的確是,青衣人點點頭,讓身邊的一個人呆著她去。自己本是想守著的,可想了想,卻又離去。

楊清歡吩咐完一切,便又回到房門前守著,眼見沈玉兮出來,急急上前道:“你要不要先去休息一會?”

沈玉兮搖搖頭:“我這時哪裏睡得著,深夜未歸……也不知道父親急成什麽樣了。”

“不用擔心,有我在。”老夫人沈沈出聲:“你父親再怎麽愚鈍,也不會遲鈍到沒有察覺。”

沈澤墨也道:“就是啊三姐別擔心,二伯父一定已經派人四處尋找了。”

楊清歡也道:“老夫人說得沒錯,這麽多人看著呢,不會有人敢說些什麽的。再說,我已經派人去府裏送信,也讓人去同沈大人說一聲了,你不用擔心。”

沈玉兮抿了抿唇,點點頭,卻依然是一副沈沈的神色。

“那些人關在哪裏?”她問楊清歡:“我想去看看。”

這有什麽好看的?

楊清歡一楞,很快想到了什麽:“我已經讓人審問了,可是這些人的嘴很緊,什麽都不肯說。”

楊清歡的人雖然並非常人,手底下悍兵無數,用刑的法子也非同一般,這些人卻還是能抗這麽久,可見並不簡單。

“依我看,還不如殺了算了,何必那麽麻煩?”反正到最後總能找出真兇,無所謂招不招供,楊清歡有些不耐的道:“也難為他們竟然審問到了這個時候。”

“這個世上沒有撬不開的蚌殼,同樣的道理,也沒有永遠不說話的啞巴。”沈玉兮抿了抿唇:“有活口,總比沒有的好。”

這些人心狠手辣,是不折不扣的亡命之徒,尋常人想要撬開他們的嘴的確是有些難度。

“還請鄉君讓人帶我去地牢。”沈玉兮道。

楊清歡想親自去,可又不放心趙景麟,點點頭,對門口守著的一個小丫環道:“帶縣主過去。”

小丫環弓著身子,道:“請縣主隨奴婢來。”

沈玉兮跟在小丫環的身後,出了外間,見到老夫人,猛然停住了腳步。

“四姐。”沈澤墨跑了過來,拉著她的手問道:“王爺怎麽樣了?”

“天一老人在醫治。”沈玉兮抿了抿唇,看向老夫人,道:“王爺這傷怕是不會那麽快治好,祖母還是先下去休息吧。”

老夫人卻是搖了搖頭,看了她身邊的小丫環一眼:“你要出去?”

沈玉兮點點頭:“我有事出去一會。”

至於什麽事,出去做什麽,她沒有說,也不知道該怎麽說。

老夫人倒也沒有多問,只是點點頭,道:“小心些,早點回來。”

沈玉兮應了一聲,又吩咐幾個嬤嬤好生伺候著老夫人與沈澤墨,便轉身走了。

看著她離開,老夫人卻露出若有所思的面色,忍不住也站了起來。

“看好四公子。”她說道,朝著門外走去。

“老夫人!”沈澤墨緊緊的拉著她的手,仰頭看著她:“孫女陪著您。”

老夫人低頭看了他一眼,見他眼中那麽濃的眷戀擔憂害怕,心瞬間就軟了。

嘆了口氣,道:“那你要安靜,不能出聲。”

“祖母是想看看四姐在幹什麽嗎?”沈澤墨的大眼睛雖然依舊明亮,可眼底的疲倦卻是掩不住。

老夫人一楞,想不到他如此聰明。

“四姐,一定是去審問那些人了。”沈澤墨道。

她點了點頭:“我知道。”

所以她才要跟去看看。

她知道沈玉兮並不是有心隱瞞,也並非有心不告訴她,只是怕自己承受不了打擊,想自己先審問清楚而已。

她是悲傷憤怒,她是風燭殘年,可那麽大的風浪都經歷過了,這點小事,還打不倒她。

她牽起沈澤墨的手,道:“走吧。”

她倒要看看,到底是那個蠢得敢在路上就下手!

沈玉兮在婢女的帶領下,進了地牢。

守門的獄卒並不認識她,原本是想攔下的,可見到小丫環的那一刻,便放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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