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不知道還能說得出來？

眾人看著她，明顯是不相信她的話的。

“是郡主，真的是郡主，她剛剛私底下問過我，說四妹太過張揚，實在讓人討厭，要給她一點教訓……”她說著下意識的看了趙景麟一眼，心生畏懼的道：“我以為郡主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她是認真的啊。”

“放肆，讓你住口你還狡辯！”二夫人再次揚手打了她一巴掌，聲色俱厲的道：“我早就交代過你，讓你謹言慎行，謹小慎微，一言一行皆都要謹慎小心，別被人利用了，你是聽到肚子裏去了還是怎麽的？”

她口裏雖然說著責備的話語，可那打過沈婉茹的手卻一直微微發著抖，面色也是陰厲不已：“我平時是怎麽教你的，被人攀咬定要冷靜，不能亂了陣腳，可你倒好，口出狂言也就罷了，竟還對郡主不敬，這是想氣死我？”

“母親……”沈婉茹全然呆住了，揚著被打的臉頰，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我……”

有苦不能說，即便不是她的錯，不是她慫恿的卻也只能認下，就因為對方是郡主。

這是什麽道理！

沈婉茹胸腔急速的起伏，袖子裏的手也緊緊的捏住，面色慘白眸光含恨。

然而二夫人卻依舊朝著安陽公主跪了下去：“小女雖出言無狀，沖撞了郡主，卻也說了實話，還請公主查清事實，還小女一個公道。”

依瑤在一開始的慌亂之後很快便鎮定下來，挑眉看了沈婉茹一眼，又看了看二夫人，驟然揚眉，冷哼一聲：“什麽公道，不過就是敢做不敢認。若非她從中挑唆，本郡主還能失了理智？”

這就是信了那小丫環的話，這件事，就是沈婉茹借機挑唆的。

莫名被人冤屈卻還只能咬牙硬生生認下，這就是權力的表現，等有一天你自己也能將這些權力抓在手裏，將所有人全都踩在腳下的時候，那時你也能說什麽就是什麽！

二夫人極力忍住扭曲的面容，低低的看了沈婉茹一眼，這才抽回目光，低頭道：“是，小女定然也是受人挑唆，才口出妄言，讓郡主跟著受人蠱惑。”

受人蠱惑啊……

沈玉兮淡淡挑了眉，唇邊扯出一抹清冷的笑意。

安陽公主皺眉道：“那你倒是說說，是受了誰人的蠱惑才有的言行舉止。”

二夫人下意識的朝著沈玉兮飛速的看了一眼，很快又低下頭：“臣婦愚鈍，還請公主明察。”

“你哪裏愚鈍，沈二夫人可明白得很吶。”楊清歡忍不住冷笑一聲：“為了給沈大小姐脫罪，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這麽說，沈二夫人也是對清平縣主的技藝有異議了？”趙景麟緩緩出聲，臉上帶著笑，眸光似粼粼波光：“或者是說，沈二夫人這是在質疑本王的眼光，錯將瓦礫當成寶了？”

“臣婦惶恐。”二夫人咬著牙，避而不談：“王爺誤會了，小女真是冤枉的，臣婦不敢如此認為，也是真的不知道是誰。”

“還能是誰，自然是沈玉兮，公主難道不覺得她今日贏得太過離譜了些？”依瑤郡主挑了挑眉，冷笑道。

沈玉兮緩緩的看向依瑤郡主，一雙清冷的眼睛裏漆黑如點墨：“我說過，若是郡主或者任何一個人質疑，可以繼續考究，不論金錢，不談輸贏，只說技藝。”

楊清歡也忍不住嘖聲道：“這可真是，輸了不認，竟然還攀扯出挑唆出來了？既然輸不起，那就不玩啊。”

楊清歡不屑道：“贏不了使詐，被人識破竟然又說是別人挑唆，好歹也是堂堂朝廷大員的女兒，宗室清貴的宗室女，實在是……”

她說著嗤笑道：“替你們丟人吶！”

這話，就只差指著鼻子罵了。

安陽公主多少也已經明白了事情的緣由，忍不住低低的斥了聲：“清歡！”

楊清歡雖然素來好打抱不平，說話太過直接，可到底行事還是有分寸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不慣依瑤的言行，竟是不嫌事亂的跟著幫腔，也不怕得罪了人。

她看了一眼場中安靜站立的沈玉兮，忍不住就暗中嘆了一口氣。

“不管是不是挑唆，這件事到此為止，清平縣主大獲全勝，當之無愧的第一。”安陽公主聲音淡淡，臉上帶著笑，看向趙景曄幾人：“你們可有異議？”

若是有異議，那就下場比試一番。

在經過了剛才的那一陣仗，任是誰都不會傻到自己送上前去出醜。

趙景曄搖搖頭：“臣弟沒有異議。”

趙景旭也淡笑出聲：“臣弟也沒有異議。”

五皇子面帶不忿，想說他有異議，可到底安陽公主出了聲，況且沈玉兮的確沒輸過。

不管依瑤是不是暗中使詐，沈玉兮的確是贏了的。

可他到底不甘心：“難道皇姐不覺得這贏得，有些不合常理？”

是不合常理，可那也是人家自己有本事，不管是真本事還是暗中使了手段，只要沒人發現，那就是贏。

“既然五弟不服，不如便親自下場考究考究？”安陽公主不耐煩道：“清平縣主剛剛也說了，不論輸贏，不講銀錢，只論技藝。”

“就是呀，你若不服不如親自下場比試比試？”楊清歡對著五皇子嘻嘻笑道：“就是等會輸了可別像有些人一樣，暗中使詐還不認賬。”

安陽公主嗔了她一眼，五皇子氣得哼了一聲。

“好了，清歡，別胡鬧，五皇弟心有有疑，提出來也是人之常情。”安陽公主嗔道：“別添亂了。”

“嗤，你真當我不敢了？”五皇子怒道：“無非就是輸了些錢。”

無非就是輸了些錢？

依瑤郡主這才想起自己所輸的數額怕是巨大，面色頓時有些發白起來，緊緊的咬住了下唇，眸光朝著趙景麟而去。

“喲，看樣子五皇子很富有吶，區區十幾萬兩銀子看不在眼裏。”楊清歡嘻嘻笑了起來：“果真是財大氣粗，只是這麽財大氣粗怎的不見你下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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