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想安心養傷呢，可還不是她說每日裏需得去老夫人跟前請安，這才沒辦法靜養。

沈玉晴忍不住的嘟了嘟嘴。

三姨娘卻輕輕的笑了起來，看來她的選擇沒錯，沈玉兮這個人，的確值得結交。

只是啊，太過聰明也不是好事，母親她是沒威脅到她們母女，可往後嘛，就難說了。

按著二夫人的性子，一定不會讓她這麽逍遙的活著。

到那時……

到那時再來說吧，眼下這關要緊。

沈婉茹回了自己的院子，表面上不動聲色，實則每日裏卻是在細細的觀察沈玉晴的面容。

如她所說，她的面容每日裏都有些細微的變化，變得越來越好看。

這些變化若是不仔細註意，或者不是親近的人，是不會註意到的，之前若非是她告訴，她也不會去留意。

如今這一留意，便吃了一驚。

這日，等她回了院子，她還有些猶豫。

隔日再從老夫人的院子裏回來的時候，她再也坐不住了，吩咐了紅袖悄悄出去打聽。

等晚上紅袖回來的時候，沈婉茹簡直是迫不及待：“怎麽樣？”

紅袖道：“小姐，這事是真的，奴婢特意托了人去問了從宮裏出來的姐姐，都一一確認過了。也找了曾做過的人，都說效果不錯，往前若是有幾分美麗，往後便能有十分的好看，二小姐沒騙小姐，這是真的。”

沈婉茹這幾日一直觀察著沈玉晴的面容，知道紅袖沒有說謊，心中早已經動了心思。

再加上她也曾聽人說過，南疆的確有一種巫術，能令人變得十分美麗，常保青春。

可到底對於這種過程，有些不齒，總覺得惡心，頓時有些沈吟了。

其實按照正常來說，她的容顏已經是極盛，是無需再去費什麽心思。

可愛美者人皆有之，人又是貪心的，若是能變得更加美麗，讓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自己的身上，相信不會有人想錯過。

更何況這變美的方法還唾手可得，只要她開口，沈玉晴一定不敢不告訴。

隔日，在請安過後，沈婉茹便又借口有話說，隨著沈玉晴去了她的院子。

“二妹這幾日可是越來越美了，假以時日定是比我還要好看。”沈婉茹眸光微閃，笑著說道。

不可否認，這才過了幾天，沈玉晴的容顏又有了一點小變化。

沈玉晴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忍不住的湊到妝鏡前，喜滋滋的問道：“哪有，大姐這是在打趣我。”

“哪裏是打趣，我說得可是真的，不信二妹去問問六妹，她可是最不會說謊的人。”沈婉茹見她面帶喜色，眼中閃過一抹不悅，笑著說道。

六小姐沈玉蘭是個沈默寡言的，又最是不會說話，每每說出來的話都能噎死人，卻又一點最好，都是些大實話。

沈玉晴笑得愈發燦爛：“不瞞大姐，這個真的比那些燕窩人參祛疤膏什麽的有效多了，那些都是在自我安慰而已，這個呀，才是真正有用的東西。”

“可是這樣會不會——太過殘忍了？”沈婉茹十分謹慎小心的問道。

哪裏是擔心太過殘忍，無非是害怕出了事會不會被人抓住把柄，前一陣子皇帝可因此遷怒了許多人，很是殺了些人呢。

雖然那都是些在詛咒害人的，與這個有著本質上的區別，可誰知道呢。

“這個大姐大可放心，這又不用去埋什麽小人，也不是讓人去詛咒發誓，只需讓人在房間裏做法，再按著法師的要求來，只要隱蔽些謹慎些，沒不被人發現就好了。”沈玉晴道：“要知道因為前些時日的牽連，如今就算有錢也不一定能請得到人。”

沈婉茹的心中一急，面上卻不露聲色：“要不我問問我請回來的師傅，看看她是否願意也為大姐做法？”

沈婉茹手指一顫，有些猶豫遲疑，盯著她的面容看了許久，終究沒有忍住，點了點頭。

幾日後的一個夜裏，沈玉兮梳洗完已經熄燈躺下，突然便聽到外面院子裏有了吵鬧的聲音，忍不住朝著紫蘇道：“去看看。”

不一會，紫蘇回來了，看著沈玉兮輕聲道：“二夫人派人來請四小姐，瓔珞在院子裏攔著。”

果真是心急啊，這才多久，就要動手了嗎？

紫蘇看了看外面，扶著她起來：“奴婢為小姐梳妝？”

沈玉兮點點頭，瓔珞也在此時走了進來，挑了燈：“小姐，二夫人讓何嬤嬤來請小姐過去，說是有事問小姐。”

“你去回何嬤嬤，就說小姐已經起來梳妝。”紫蘇輕聲道。

她說完，手腳輕快的幫著沈玉兮攏了頭發，插上珠花，再換了衣裳。

瓔珞出了外面，照著紫蘇的話說了，並請何嬤嬤偏房喝茶。

何嬤嬤皮笑肉不笑：“喝茶就不用了，雖說深夜打攪了四小姐，可這是主子吩咐的事，做奴才的便只有照辦，還請四小姐見諒。”

雖然沈玉兮封了個縣主，可二夫人同樣是誥命，品級上還高上一級，何嬤嬤看似態度很恭敬，實則卻並沒有將沈玉兮放在眼裏，態度語氣皆都是陰陽怪氣。

瓔珞氣怒，可想著剛才沈玉兮的吩咐，便只有強忍著氣，道：“那嬤嬤先且等一等，小姐在梳妝，很快便好。”

“這個是自然，只是請四小姐且快著點梳妝，若是慢一些，怕老爺那邊只怕會等得急。”

房間裏，沈玉兮慢騰斯禮的一點點梳妝著，見瓔珞進來，便又吩咐她，等她走後便讓院子裏的人全都穿好起來候著。

瓔珞一開始還有些不明白，看了沈玉兮一眼，很快便明白她的意思，看著她帶著紫蘇離去。

原以為是在二夫人的院子，卻沒想到是在前廳。

沈玉兮算不得是最慢的，與她一同到的，還有大房的沈婉柔與大夫人等人。

同樣的，她也在幾人的面色上看到相同的神色：這大半夜的折騰什麽？

待進了廳，尋了位子坐下，不過一會老夫人便也到了。

眾人見禮，老夫人坐在最上首，看著下面，眸光沈沈。

三夫人與沈澤墨是最後到的，大夫人別具意味的目光朝著三夫人道：“三弟妹好大的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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