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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童言無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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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的臉色也很是不虞,看著五姨娘道:“暈倒是怎麽回事?”

“賤妾……”五姨娘有些欲言又止,總不能說她是知道二夫人想要對付沈玉兮,她吃了迷藥想造成是她克死她的假象吧。

沈玉兮這才轉過身來,看向老夫人,一臉愧疚的道:“老夫人可記得之前曾責怪玉兮說身邊沒帶人?那時孫女不是說了嗎,路上遇見香椿急急忙忙的離開,我心中生疑,讓瓔珞跟上去一看,見姨娘不知怎麽的暈睡在假山後,不忍驚醒她,又擔心出事,便讓瓔珞守著,想等香椿回來好喚人來將五姨娘帶回去。”

她說著燉了頓,看向香椿道:“我原也以為五姨娘已經回去了,沒想到……”

沒想到她不但沒有回去,還將這些人的話全都聽了個遍,畏畏縮縮著不敢出來。

老夫人點點頭,這才想起來沈玉兮是有這麽說過。沒放在心上是因為五姨娘不過是妾,覺得也翻不起什麽浪花來,便沒多言,卻沒想小小浪花也差點淹死人。

大夫人似乎從裏面看出什麽來,心中幸災樂禍起來,面上便也忍不住想要出聲,卻被身邊的沈婉柔拉扯住了。

二夫人心中就更是明白,這一切與沈玉兮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

今日其他的事情她尚且說不準,可若說五姨娘的事不是她的手筆,她是絕對不信的。

亦或者是……這二人聯起手來算計了她!

她的目光來來回回在沈玉兮與五姨娘的身上審視著,面色發沈,冷眼看著二人。

沈玉萱也沒想到事情會出現峰回路轉,一時楞在了那裏,眼中翻湧著什麽。

沈玉晴也沒想到原本篤定的事情會來個大反轉,心中賭氣。

然她素來慣會遮掩,自然沒敢讓人看出神色,眼睛轉了轉,突然就停留在沈澤墨身上。

想不到這個七弟悶不吭聲的,卻是蔫壞蔫壞的,破壞了二夫人的計謀不說,還引出了五姨娘的事情,真是討厭。

沈澤墨似乎能察覺到她的目光一般,看向她道:“二姐,還玩捉迷藏嗎?”

玩,玩,就知道玩!

沈玉晴心中氣悶,面上勉強擠出笑容:“下次吧七弟。”

沒見父親母親正不高興呢,沒眼力見的!

老夫人看向他忍不住蹙了眉:“往後可不許這麽頑皮了,快回去吧,你母親怕是等急了。”

沈澤墨清亮的大眼睛看了沈玉兮一眼,眼裏有著孩童的天真:“這是四姐嗎?”

沈玉兮笑了笑,點頭道:“是,七弟。”

“二姐不陪我玩捉迷藏,四姐可以嗎?”沈澤墨看向她道。

“下次吧,今兒天快黑了。”沈玉兮笑道:“快回去吧,三嬸娘該惦記你了。”

沈澤墨這才有點不情不願,往楊媽媽身邊走去。

然而就在路過沈玉晴身邊的時候,卻莫名的摔在了地上。

“七公子!”楊媽媽嚇得肝膽俱裂的撲了上去,驚慌失措的將他扶起,查看他的情況,卻被他手背上的傷口驚得倒抽一口氣:“奴婢該死!”

沈澤墨好看的眉峰皺了皺,怯怯的看了沈玉晴一眼,清亮的大眼睛裏溢滿了晶瑩的淚水,癟了癟嘴,頗有種害怕卻不敢說的委屈。

“怎麽好好的就跌倒了?”老夫人忍不住的也皺了眉,尤其是見到他手背上的擦傷,頓時沈了面色:“你們是怎麽伺候主子的?在眼下也能讓人跌倒,看來是不想要這碗飯了!”

“是,是奴婢的錯,是奴婢伺候不周,奴婢該死。”一同出來尋人的三房的丫環婆子呼啦啦的跪倒了一片,瑟瑟發抖。

老夫人雖平常沒對三房的人多親近,然沈澤墨是主子,作為奴婢的她們沒有照看好,不管他是什麽原因跌倒的,都逃不開罪責。

沈慶峰顯然也沒想到會出了這事,想三夫人平時就將沈澤墨視為珠寶,疼惜得不行,如今若是得知他在二房這邊受傷,只怕會生了誤會。

二夫人也忍不住的看了沈澤墨一眼,對他身邊的楊媽媽道:“這般不用心,我看這個月的月銀不用領了。”

楊媽媽的身子一抖,卻是認錯道:“是,是奴婢的錯,奴婢該死。”

然而沈澤墨卻哇的一聲哭了起來,蹭到老夫人的懷裏,哭著道:“二姐壞!”

什麽意思?

不就沒陪他玩捉迷藏麽,至於這樣罵她?

沈玉晴有些回不過神,沈玉萱正氣憤呢,巴不得有人陪著她受氣,聞言道:“七弟,二姐哪裏壞了?”

沈澤墨卻舉著一雙手,遞到老夫人面前,眼泛淚水,眼看微紅,依舊哭道:“二姐壞!”

老夫人面色陰沈,看著沈玉晴的目光沈冷的可怕:“二丫頭,澤墨還小,你怎麽能與他一般見識?”

小屁孩一個,她做什麽與他一般見識。

沈玉晴心中翻了個白眼,暗裏咬牙,面上驚詫道:“老夫人不會懷疑是我推的他吧?”

老夫人眸光沈沈,意思不言而喻。

沈慶峰也不由沈了臉看著她,沈玉晴頓時有種無處訴說的煩悶氣憤:“我沒有!當時離他那麽近的又不止我一人!”

她說著看向沈澤墨,隱隱有些咬牙的意味:“七弟,說謊可是不好的!”

沈澤墨紅著眼睛,身子朝著老夫人的懷裏縮了縮,眼裏的金豆子再次滾落,道:“祖母,疼……”

老夫人越發氣惱,吩咐人將他帶回去,一面看著沈玉晴:“你給我跪到祠堂去,沒我的吩咐不準出來。”

“祖母——”沈玉晴驚呼一聲:“我沒推他!”

“母親。”沈慶峰也皺了皺眉:“不過小兒間的嬉鬧,沒必要如此……”

上綱上線的話還沒說出來,老夫人卻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沈慶峰心頭一跳,到底改了口:“就依母親說的吧。”

“父親!”沈玉晴忍不住再次驚叫:“女兒是冤枉的!”

然而沈慶峰卻不再聽她多言,一面吩咐人將沈玉晴送去祠堂,一面扶著老夫人離開了園子。

老夫人與沈慶峰一走,大夫人知道沒好戲看了,帶著沈婉柔也跟著離開了。

只是在路過沈玉兮的面前時,忍不住的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沈玉兮輕笑一聲,目送二人離開。

二夫人沒想到好好的計劃卻接連失利,看著沈玉兮的目光再次變得尖刻起來,眸光沈沈,路過她身邊的時候甚至還停留了下。

果真,與她那短命的娘一樣的——討人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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