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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一群死鬼(含入V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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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頂頂就絕了,王麗華來醫院看,“這是怎麽個說法這是?”

“別提了,我都急死了,你看看,這孩子都快燒熟了。”

王麗華看著孩子,要不是知道還活著,都以為不喘氣了。

“我來的時候,碰見了馮大爺,馮大爺聽說是一直不退燒,只怕是裏面有點竅呢。”

蔡如意一聽,眼睛一瞪,“您哪,還別說,我就不信這個。”

“馮大爺是個好人,這是他吃飯的營生,但是我還真的就是只相信自己,不相信這算命的。有病就得到醫院治,沒道理就去看這個。”

“這都什麽年頭了,沒看著馮大爺自己都吃不上飯了,興許有個能說得著的,可是人家都是好嘴,說了十條八條的,有一條說中了,這不就成了。”

蔡如意歷來是不看這些東西的,不然一個院子裏面住著,怎麽不也得讓馮大爺經常看看。

可是無論是遇上什麽難事,什麽喜事,什麽難決斷的事情,她都不去算一算,她心想這信命就是相信有輪回啊,先讓何明澤死在他跟前再說。

王麗華是信的,但是不知道馮大爺是不是真的有兩把刷子,還是平日裏凈是糊弄人的呢?

聽著蔡如意不提這個,她也就不說了,“我在這裏看著,你先回家,給收拾點東西什麽的。”

蔡如意回家了,給熬點小米油拿來吃,看著這粥水想著光喝稀得也不行啊,哪天去給磨成了粉兒,做米湯給頂頂喝。

馮大爺在家裏呢,過來問一句,“還沒退燒呢?”

“沒呢,我這不回來熬了粥,外面的頂頂不愛喝。”

馮大爺就笑笑,“你們這丫頭不是一般人,當然是不愛喝,不光是你們家丫頭,你們家哥兒也不愛喝,一路人。”

“可不就是一路人,這倆孩子,我見天的給愁死了,身子骨一個不如一個。”

馮大爺袖子攏起來,“我說的一路人跟你說的一路人可不是一個意思,我說的是”

“哎呦,我這心裏著急呢,沒時間跟您嘮嗑了,改天,我先走了。”

馮大爺在後面看著,“嘿,我就知道你不信這個,可是這個東西由不得人不相信,你且等著。”

人都走遠了,蔡如意是一個字都沒有聽到。

“你哪,就是爛好心,人家壓根就當你是放屁。”

彭麗麗磕著瓜子,優哉游哉的倚在院子門口,看著很是自在了,開口就是挑撥。

她看不上蔡如意,沒福氣,小寡婦,而且窮的叮當響。

也看不上馮大爺,沒什麽正經本事,就靠著這點房租,每日吃喝玩樂,沒個正行,不像是個爺們。

馮大爺是個文人一般的身子骨,不是很結實,大概落魄了許多年,也沒個內掌櫃的操持家務,所以難免顯得邋遢點兒,而且他脾氣溫和,有自己的為人處世哲學,輕易不跟人臉紅拌嘴,不結仇,處世很是圓滑。

但是偏愛享受,今天花著明天的錢,就跟以後的日子要喝西北風一樣,捉襟見肘的,平白讓彭麗麗奚落。

“我怎麽著啊,我樂意,不礙著您的事情不是?”

說完就要走,彭麗麗笑嘻嘻的,“別介啊,您在蔡如意這裏吃掛落,回頭不能對著我使臉色啊。她不信,我信啊,這麽多年了,還真的沒見識過您的本事,您要不給我看一下。”

“就看看啊,我這輩子能不能大富大貴的,能不有個好日子過了。”

彭麗麗聽著老人說是這馮大爺祖上有幾把刷子的,但是住在這裏這麽多年,就沒見識過馮大爺的真功夫,顯得很神秘一樣,今個兒正好提到這個話口,她就試試。

但是她愛看,一個錢不給,馮大爺才不惜的搭理呢,“您哪,我看現在就是好日子,不愁吃喝,家裏還萬事順心,享福著呢。”

“你這是糊弄我不是,給我好好看看。”

“您哪,改日,我還有事,要命的大事。”

不管彭麗麗,他看來,這彭麗麗就是太能鬧騰,家裏有人賺錢,還聽你打罵的,有什麽不知足的呢?

還整日裏想著大富大貴的,他要是真有法子,自己也不能窮的叮當響啊。

先去了紙紮鋪子,“老掌櫃的還在不在?”

“哎呦,馮大爺,您來了。”

馮九齡打量了一下這鋪子,都落灰了,就連那馬兒紮的都掉色了,不知道放了多久了。

“您這是準備關門了啊?”

老掌櫃嘆口氣,“不關門也不行了,您看看,這多冷清啊,跟您說實話,我都好幾天不開張了,您瞧瞧。”

“嗯,是呢,我也看出來了,你興許是跟我一樣,幹的營生不受歡迎,人家不信這個。”

老掌櫃的可憐巴巴的,“可不是,您是看風水的,我是賣紙紮的,可不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我原以為當初留著這鋪子是跟人家那國營大飯店一樣,我以後也當個經理什麽的,誰知道啊?我是直接關門,別說是經理了,我就是想去當個工人都難了。”

馮九齡聽著,“您別委屈了,早些年您發了多少財啊?這麽一把年紀了,去當什麽工人啊?要我說,去鄉下養老多好啊,我要是您,鐵定去鄉下養老,種種菜,養養雞的。”

這話老掌櫃不愛聽,誰還嫌棄錢多啊,“您今天來是有什麽事兒嗎?”

“有事,我買點東西來著,您這都快關門了,我看你們這些存貨還不少,要不我給您掃掃尾,您哪,也給我便宜便宜。”

“行啊,您是個痛快人,這個說不定,明個兒就明令禁止的不讓賣了,您要用得上,就是不給錢,我也得給您,不能白糟踐了東西不是。”

馮九齡一拱手,“那謝謝您了,只是這白天不好看,我先給您錢,晚上過來取,怎麽樣?”

“成啊,做買賣不分白天晚上的,您就晚上過來,我候著您。”

出門了,馮九齡就心疼呢,一塊錢,這二十個燒餅呢,“我自己個還腹中空空,唱著那空城計呢,還去做好事,人家還不一定知道呢。”

蔡如意去醫院,人家醫生就說了,“今晚要是不退燒,就玄乎了,我呢,再給孩子掛水試試。”

一邊給紮針,一邊嘆氣,這事情,邪乎了一樣,檢查也都做了,方案也都拿了,怎麽就不管用呢,院裏面也很重視,好好地一個孩子,不能給燒傻了不是。

蔡如意沒轍,就只能這樣了,總是這樣打針吃藥觀察,可是等個把小時,孩子就是不退燒。

蔡如意抹著眼淚,“成成啊,媽跟你說,你妹妹要是燒成了傻子,這以後你得照顧她才行。”

“不然到時候你妹妹多可憐,我們不是沒錢,可是這沒轍了不是,就怕是有個萬一。”

說不下去了,成成就跟沒聽見一樣,端著熱水給張頂頂喝水,喝熱水出汗好得快。

那水他喝著正好,可是張頂頂嘴巴嫩,就覺得有點燙,死活不張嘴。

成成捏著她的下巴就給往裏面倒,張頂頂是靠著本能吞咽的,不然就嗆死了。

一會兒一杯子,一會兒一杯子,蔡如意都看不下去了,“那什麽,妹妹不喝了,這都一壺水了。等等再喝。”

成成不聽啊,他坐在那裏,五分鐘就跟過了半小時一樣,覺得差不多了,就又起來給她喝。

張頂頂燒糊塗了,都覺得自己在水裏面晃蕩,她心想,是不是她那早死的媽想她了,一陣一陣的飄蕩。

馮大爺瞧著天黑透了,路上都不走人了,才去紙紮鋪子拿了東西,到了護城河根子上。

一套一套的給燒了,帶著一瓶子酒,些許紙錢,還有新衣服新鞋子,竟然還燒了一個小丫頭,“您們哪,甭擔心,在這裏賴著不走了,盡早的走,姑娘好著呢,白白胖胖有人疼。”

“這是給您們準備的行路錢,這是高頭大馬您省的累著腳,還有這新衣服新鞋子,您暖暖活活的上路,再有一個小丫頭,您們就當時你們的親閨女,帶著一起走,您親閨女啊,就留著她在這裏享福。”

說到最後,給那個穿紅戴綠,臉上兩坨粉紅的紙丫頭給燒了,只會越來越多,明明就是沒有風,可是紙灰越來越高,節節的高。

馮大爺有把活雞給扔到河裏面,河邊濕冷,他也害怕,但是害怕也得來。

這位是有點真本事的,給看出來一點事情,蔡如意那孩子是抱來的大家都知道。

可是打哪兒抱來的,頂頂父母是幹什麽的,都不清楚。

這回生這場大病,馮大爺合計了一下,看著八成是這丫頭的死鬼爹媽找來的,尤其是她媽,帶著濕氣呢,馮大爺就到護城河試試,別纏著孩子了。

“您們呢,雖然是愛孩子,可是活著的時候送出去了,這下子,也別想著帶著孩子走了。”

一邊嘟囔,一邊收拾火盆伍的,脖子上面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鬼神這東西,不信不行,馮大爺是不沾染這些東西的,這是破例了。

結果肩膀上耷拉上了一只手,冒著涼氣兒的,馮大爺跟凍住了一樣,不敢動,咽了咽口水,頭皮都炸了。

告訴自己不要慌,就當什麽事情沒有,千萬別回頭,全當自己眼瞎了。

“我說,還就是您,老遠我瞧著著背影就像,您怎麽不言語啊?”

馮九齡就塊給嚇死了,把肩膀上的手先抖擻下來,扭過身子來,“我說有你這麽嚇人的嗎?大晚上的不會喊一聲啊?您這成心—”

話沒說話,楞住了,看著眼前這嬉皮笑臉的人,“馮大爺,是我啊?不認識了啊?我們這麽多年的鄰居啊,當初我爸爸還買了您家裏一排子的南屋呢。”

馮九齡心想,真是活見鬼,大著膽子,尖著指頭去捏了捏何明澤的臉,被何明澤一巴掌給拉下來,“您這是怎麽了?真不認識我了,捏我的臉幹什麽啊?這才幾年啊,您這記性真不好。”

“不是,何明澤,你不是死了嗎?”

何明則穿著一身老棉襖棉褲,背著兩個大包袱,一聽這話,氣不打一處來,“我呸呸呸。誰死了啊?我活的好好的呢,是不是蔡如意那毒婦,妨我呢是不是?”

馮九齡就不明白了,這叫什麽事情,死了的人沒死,不該死的人還死了。

他瞧著著何明澤就不是好來路啊,要是好來路,這麽多年了,不說老婆,孩子都沒回家看一眼,人家成成小時候活的多不容易啊。

“你沒死,這麽多年去哪兒了。”

何明澤揣著手,兩只手攏在袖子裏,“我這不是去東北走親戚去了,去學了點兒東西,我就知道這娘們靠不住,我這才走幾年就耐不住,到處對著人家說我死了,好給自己再找一個是不是啊?”

何明澤,這王八蛋這麽多年了。人家蔡如意懷著孕他卷包會,回來了不知道問一問娘倆過的好不好,只一口一個毒婦,一口一個蔡如意對不住他。

馮九齡就不明白了,這多大的怨,多大的仇啊,拋棄妻子的回來還真沒有臉了,“我說,人家蔡如意是刨了你們家祖墳還是抱著你兒子跳了井啊,你會說人話嗎?您這樣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呢。”

說完,馮大爺拎著火盆就走了,想著明天去醫院看看頂頂好沒好,應該是好了,再去給她提個醒,何明澤回來了,他老覺得這裏面有事兒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有的人,穿著畜生皮,其實還不如畜生。明天就要開V文了,小可愛們,有沒有覺得這本書有進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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