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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9章 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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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虧顧北庭眼疾手快的將他接住。葉星辰驚呼起來:“爸爸……”

顧北庭將他抱起來,往外面疾步走去。葉星辰連忙跟上。她都在擔心,顧北庭爸爸跟他差不多,不知道北庭有沒有吃力?

幸好這裏就是醫院,顧長安被送進了急救室。

急救室門外,葉星辰拉住顧北庭的手,他的眼眶紅紅,臉色有些陰沈。

“北庭,你不要擔心,爸爸肯定不會有事的。”葉星辰哽咽的安慰,這才剛見到就出事,實在是太糟心了。

顧北庭點點頭……也捏了捏她的手。他知道她擔心他。

他此刻的心情,莫名有些慌亂,卻又似曾相識。當初他媽媽也是這樣……

血緣真是很神奇的東西,明明過去這些年來,他在他的生命裏完全是空白的,沒有任何痕跡,甚至沒有聽過關於他的事情。

可是這個時候,看著他倒下了,心裏還是會滋生那種難過,不舍的情緒。那麽強烈,縈繞在心頭,怎麽也揮散不去……只希望他能沒事……

幸虧等的不是很久,他就被送到普通病房裏。

急診室的醫生面色凝重的對顧北庭呱啦呱啦的說了一堆,葉星辰根本就聽不懂,只能在一旁幹著急。

過了一會兒,那個醫生終於說完,她看到顧北庭的臉色也是一點都不好。

葉星辰心中忽然湧起一抹不安的預感,她猛然又想起來,之前那個富林一聲說的,顧長安身體不好。

“北庭,那個醫生說什麽?爸爸的身體沒事吧?”葉星辰抓著顧北庭的手,聲音有些急切。

顧北庭看了她一眼。無聲的嘆了一口氣:“情況不太好,他……有癌癥,已經是晚期……時間不多了……”顧北庭如實的告訴葉星辰。

“啊……”葉星辰驚呼一聲,臉色也變得煞白。竟然會是這樣!

她震驚之後,是滿滿的難過,世事無常,好不容易找到了,竟然又是這樣的結果……這種時候,她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麽安慰顧北庭。

在巨大的悲傷面前,所有的語言都變得蒼白無力。除了緊緊的握住他的手,竟然沒有任何辦法。

他們到了顧長安的病房,因為是受了刺激才暈倒的,其實並沒有什麽大礙,很快就醒了過來。

可是……或許是已經心如死灰,那個消息對於他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摧毀了他所有的意志。

葉星辰看著病床的男人,有些於心不忍,這或許就是一個心死的人的樣子,頃刻之間仿佛蒼老了十幾歲。

顧北庭站在一旁,神情也有些凝重。

顧長安眼神有些空洞,神情呆滯,可是眼裏卻還是有明顯的淚意,眼睛紅紅的……

病房裏非常安靜,葉星辰一向乖巧,這個時候竟然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你是……我的孩子?”許久,顧長安終於開口。身影已經非常沙啞了。

顧北庭坐下來,跟他的距離稍微拉近。

其實這個問題,顧長安心裏已經有數,可他還是忍不住要問一聲。

“是的……您與我媽媽分開的時候,她已經懷了我……”顧北庭毫不扭捏的告訴他。

顧長安再一次淚奔……悲傷的情緒仿佛賦予了某種魔力,一點都不他使喚。

顧北庭看他難受,就把人扶起來,讓他坐起來,靠在床頭。

“您該吃藥了……”顧北庭低沈的聲音再度響起。

顧長安卻搖搖頭,他堅持不下去了。

這麽多年來,對楚綿的怨恨,思念,已經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他現在很後悔,如果當初,他再回去看一看,或許就不是這樣的結局,天意弄人。

“爸爸,你還恨媽媽麽?”此時葉星辰忽然問道。

問完,她才覺得有點唐突,她已經喊得有點習慣了,一時之間改不了口,竟然就這麽問出來了。

顧長安聽到這聲爸爸,登時一怔,不過註意力很快被她的問題轉移。

恨她嗎?當初幾年當然是恨的。恨她的言而無信,恨她的冷酷絕情,可時間久了,那種恨意就漸漸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思念……

他搖搖頭:“不恨了……是我不夠強大,沒有辦法保護她……”他的聲音變得很低,與其說是恨她,倒不如說是恨他自己。恨自己沒有本事。

葉星辰心裏忽然有些不是滋味。喉嚨也哽咽得難受。

顧北庭坐在一旁,並沒有說什麽……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麽了。他的身體狀況,他比誰都知道。

他又不是那種多愁善感的人,有些事情,確實是改變不了的。

顧長安的視線落在顧北庭身上,這個與自己有七八分相似的孩子,不由自主的,手輕輕的撫上他的臉……

顧北庭怔了一下,卻並沒有抵觸……這或許就是血緣的力量……他甚至感覺到,他的手都是顫抖的。

“孩子,我對不起你母親,她……一定過得很辛苦吧?”跟憎恨的人在一起,只怕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如果還能回到過去,他絕對不會那麽輕易的離開,只可惜,人生只有一次,沒有如果,也不能重來。

顧北庭抿著唇,不可置否的點點頭。盡管他當時的年紀還小,可生長在那樣的家庭,他要比一般的孩子早熟很多。而是小孩子,五六歲就是記事的年紀了。

他可以看出來,他媽媽真的一點都不開心……當時他不明白,可是他也不會問,他想,如果問了,媽媽肯定會更加不開心。

見到兒子毫不猶豫的回應,顧長安只覺得心中的內疚更甚。

原來,怨了那麽多年,到頭來,只是一個誤會。而他,再也沒有辦法去彌補這個誤會犯下的錯誤,多遺憾。

“這不能怪您,也不能怪媽媽,是顧老爺子太卑鄙……”葉星辰趕緊安慰。

顧長安看向葉星辰,見她眼眶紅紅的,知道她也是在難過……

“你是北庭的妻子吧?”顧長安輕聲的問道。他已經知道,他的兒子叫顧北庭……

“是的,爸爸……”葉星辰非常坦誠的承認了。

顧長安點點頭:“很好,你們在一起,要好好的……”他的眼裏充滿慈愛……

不知怎麽,葉星辰心裏似乎更加難過了。這怎麽有一種交代後事的感覺?

之後,顧長安的病情急劇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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