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出‘一見鐘情’四個字的時候，我真的感覺到位於胸腔中部的位置跳得特別厲害。

沒忍住，我撲上去咬住他的唇。

這些天以來他的表現，為了讓我原諒而做的告白和示弱，為了哄好鹿鹿拉下臉去請阮昱堯幫忙，為了替我出氣差點掐死應殊涵……

一幀幀畫面在我腦海中出現，像撥開雲霧見光明，我知道了這個男人其實是愛我的，一直以來都是我誤會。

程祁陽楞了三秒鐘，隨即也把我攬住，我們像抵死也要纏綿的接吻魚，竭盡全力地汲取對方的水分，片刻也舍不得分開。

他身體一壓我就順勢躺下，背脊貼上柔軟的被褥，身上是溫暖的他，他深深地看著我的眼睛，裏面的溫柔幾乎要溢出來。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順理成章，我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心甘情願，那種感覺比第一次還要驚艷。

他在事後抱著我說：“上次對不起。”

我知道他是指在車上強迫我那次，我道：“我知道你是中了藥，控制不住自己。”

他吻著我的嘴角，低聲說：“但我還是對你說了很過分的話。”

“你也知道很過分啊。”當時他一提‘交易’兩個字，我就氣得幾乎要炸，現在想起來都有點不舒服。

程祁陽大概是感知到我的情緒，就在我的脖子上親吻。

我忍不住縮了縮脖子，他這個動作特別像大貓在舔小貓的毛，帶有安撫的意味。他那麽驕傲的人，肯在我面前這樣低頭，我還能說什麽呢？

最後還是摸摸他的腦袋說：“算了算了，已經過去那麽久，我也不生氣了。”

他從喉嚨底發出一聲悶哼，但是沒有停下來，於是我們就把剛才那種事再做了一遍，一次比一次酣暢淋漓。

兩三次後，我實在沒有力氣，軟軟地癱在他身上。

他抱著我去清理，弄完後我反而清醒了，沒什麽睡意，就想起他剛才那句‘一見鐘情’，忍不住追問：“你是什麽時候對我一見鐘情？”

程祁陽幫我穿上睡袍，我兀自猜測：“那個生日聚會上？”

他卻否認：“不是。”

“怎麽不是？一見鐘情的意思是第一次見面就愛上了，那次就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我說著，狐疑地瞇起眼睛，“難道你說你對我一見鐘情，是騙我的？”

程祁陽擡起頭，嘴角彎彎：“那是你第一次見到我，我第一次見到你，是你還在讀大學的時候。”

啊？？

我驚呆住，我讀大學的時候？

說起來，我和程祁陽相差五歲，我讀大學的時候，他已經畢業了好多年了，怎麽還能遇上我？

程祁陽像是回想起了那段過去，眼裏染上些許笑意，像極了夜空裏的繁星，點點閃爍：“那是在夏天，你穿著短袖短裙背著一個米白色的書包，紮著一個丸子頭，走起路來一蹦一跳。我本來是在等人，目光一下子就被你吸引了過去。”

我想起來了，我大四的時候流行丸子頭，很長一段時間裏就一直紮丸子頭，他是在那個時候遇見我的啊。

“我盯著你看了很久，你知道那種感覺嗎？沒由來的，像找到了失落已久的肋骨。”他在我耳邊用低磁的聲音說著情話，我的耳根都忍不住微微泛紅。

“你在等紅綠燈，我的車停在你的身邊，好一會兒之後，你忽然轉身朝我的車走來，我以為你是發現我在偷看你，結果你是來照我的車後鏡。”程祁陽說到這裏，忍不住笑了一下。

我也有點不太好意思，真是有點臭美。

“你的眼睛很漂亮，清澈幹凈得像泉水，我差一點就被你那一眼勾走了魂，可你卻突然做了個鬼臉，弄得我一楞，等我反應過來，你已經走了。”

上一秒女神下一秒逗比……虧得程大少爺看到我這樣還能對我一見鐘情。

他說得很多細節都對得上，比如丸子頭啊米白色的書包啊，還有我臭美的小毛病，所以我不懷疑他的話的真假。

心裏甜滋滋的，倒在他的懷裏，幸福得冒泡。

只是深思熟慮下去，卻覺得有點不太對勁兒，我當下皺起眉頭：“你不是說你喜歡了應殊涵五年嗎？難道你同時喜歡兩個人？”

“你不會算數嗎？我和應殊涵在一起兩年，她離開了我五年。”

我怔了怔，突然之間恍然大悟：“也就是說，在應殊涵離開你三年後，你就因為遇到了我所以喜歡上了我？你暗戀了我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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