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你找幾張廢紙，助燃。”阮昱堯將被泥土包裹好的東西放進坑裏，將枯樹枝都覆蓋在上面。

我找了幾張廢紙給他，他很快點燃了樹枝堆。

看到這裏，我大概有點明白了：“你是要做土窯雞吧？”

“對啊。”阮昱堯往火堆裏丟枯樹枝，側臉在火光裏明媚溫暖。

這個樣子的他，讓我有了一種說不出來的熟悉感覺。

我脫口而出：“阮昱堯，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

我分明在他臉上看到一閃而過的異樣，但是轉瞬他就化為一個笑臉：“怎麽會這麽問？”

我輕按了按太陽穴，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從剛才撿樹枝起，就有這些莫名其妙的感覺，好像以前也做過這種似的。”

阮昱堯看著噗呲噗呲冒火的火堆，輕聲道：“沒準你以前真的做過呢？”

“可能吧，人的大腦容量是有限的，越來越多的記憶湧進來，總會有一些久遠的被替代掉。”我說。

“是啊，不重要的那些就會被替代掉。”

我覺得他這句話說得有幾分莫名的傷感，剛想問他是不是想起了過去什麽事，他那邊就轉開了話題：“你一直都在港城生活嗎？”

“算是吧，我小時候去過我外婆那裏住了半年左右，在榕城。”那是我外婆身體最不好那半年，我代表我媽媽去照顧她。

說起來，我也就是在那時候和應殊涵見過面。

阮昱堯還問了我榕城有什麽有趣好玩的，我不怎麽回答得上來，畢竟那時候太小，記憶早就模糊了。

我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大半個小時，直到乞丐雞熟了，阮昱堯用工具把泥塊從火堆裏拿出來，放到桌子上，用刀劈開泥土，掰開荷葉，裏頭雞肉香味立即飄散出來。

我用力吸了一口，驚呼道：“真的好香啊。”

阮昱堯笑說：“再等一會兒就能吃了。”

他往雞身上抹了很多調味醬料，我躍躍欲試想要幫忙，但手才遞過去，他就連忙制止：“你別動，小心被燙到，我來就好。”

我就收手了，看著他做，烤過的雞肉表面很脆，內裏塞了很多香料，是以雞肉的香味是從內到外，滲透滿每一條肉絲的。

阮昱堯自賣自誇，驕傲地說：“你別看賣相不怎麽樣，但味道可是好極了。”

我嘴角彎了起來：“這麽自信？”

“當然了，我可是專業做乞丐雞的，要是這個有考級的話，我還能考個四級呢。”他塗完了醬料，然後就用戴著一次性手套的手撕了一片肉下來，遞給我，“張嘴，試試。”

我也沒多想，就張嘴吃下，第一口的感覺特別驚艷：“真的好香啊。”

阮昱堯看我吃得滿意，自己也笑了，再撕了一塊：“再來一塊。”

我就湊過去咬住，還沒有完全進到嘴裏，就忽的聽到一聲冷沈的男聲呵斥：“你們在幹什麽？”

我和阮昱堯齊齊扭頭，看向了聲源處，意外地看到黑著一張臉的程祁陽站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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