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6：「還要繼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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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打了幾道響雷，憑空卻不見雨，等黃醫生他們都把結果從善如流地講完，林至都才透過窗子看到外面隱隱暗下來的夜幕。
他走出大樓給尹淳打了個電話：“你在哪裏？”
尹淳小雞嘬米似的半睡癥被來電喚醒，她揉了揉眼睛看了下頭頂的黃吊燈，莫名覺得好像暗了幾個度：“還在你哥這裏。”
林至都蹙了下眉：“這麽久嗎？”
“嗯，”尹淳活動了下脖子，正準備起身去外面看看，她語氣不是很松懈：“你哥他也不知道……啊……”
一聲差點要刺穿人耳膜的尖叫。
“餵，餵？淳兒？”
林至都從耳邊移開手機看了眼屏幕，通話計時仍在繼續，可那邊卻沒有了人的聲音，只是像是頻道斷線時不時滋滋一聲。
黃醫生跑下樓梯，隔著兩層樓的距離就扯開嗓門大喊：“小林小林，你回來一下，我們還有一個……”
他話還沒說完，只見林至都神色焦急匆匆罵了一句街就跑往停車場，快速地啟動了一輛車子飆了出去。
黃醫生推了推眼鏡：“這小子……居然開車了！”
對證現場一片狼藉，方鵬程捂著被抓爛的臉對這突發的情況有些難以啟齒。
馬平彥忽然發瘋，他的第一反應是立刻上前制止，卻被半倒在地上的林彪拖了一把，由馬平彥為所欲為了一番。
小炎扶著岑川靈，坐在他們後面的幹警兢兢業業地收拾著現場，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岑川靈推開了小炎好意安撫的手，她急走幾步到林彪身前：“林隊長，我配合你們回答了這麽多問題，那麽現在能換你解釋一下這是什麽情況嗎？”
該生氣的還是得生氣，莫名其妙被馬平彥發狂撲倒一陣亂打，任誰也高興不到哪裏去。
林彪刮了下嘴，他確實是刻意放任馬平彥的行為，只見岑川靈現在脖子與下巴的交接處平白被刮破了幾道痕。
“我跟你道歉，是我考慮不周到，警察局這麽嚴肅的地方，這小子突然發瘋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平時一直規規矩矩聽到聲響都要嚇上半天……”
小炎扶著胸口坐回位置上，她覺得——老大現在說話的口氣，聽起來怎麽都有股忒欠揍的意思，不禁擔心地看了岑川靈一眼，那被瘋撓出來的傷口，就算放在她一個不靠臉吃飯的小女警身上都得暗自傷心好一陣子，更別說人家還是個明星。
接到小炎探視的目光，岑川靈用手摸了摸脖子，噝噝作疼蔓延到了每一個神經。
“那你是在懷疑我做了什麽手腳嗎？”岑川靈反問道，她也沒料到馬平彥對於那天的“後遺癥”會如此厲害，剛剛是黃孝紅對他重覆了“惡作劇”不假，只是這麽一鬧，林彪顯然對她更加懷疑了。
岑川靈又說：“還要繼續嗎，對證。”
“當然，”林彪挑了下眉，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這麽機靈，他招呼了一聲，方鵬程提著馬平彥的領子把他提到座位上。
經過安撫，馬平彥已經清醒了很多，同時心裏又在無盡後怕，不管是主意識還是潛意識，他發誓剛剛他絕對不是故意要那麽沖動的，但卻好像被人蒙住了雙眼，行為都由不得自己。
馬平彥吞吐對著岑川靈：“你……你沒事吧？我……對不起。”他自然是知道岑川靈背後有著什麽樣的人物，而且就算能憑他三言兩語都把話說清楚，也讓這些刑警們都相信他了，也害怕之後會收到別樣什麽報覆。
岑川靈點點頭：“嗯，沒事。”
林彪這次換座位直接坐到了岑川靈身邊，他雙手環立：“馬平彥，你剛剛是看到了什麽東西，還是把她錯認成了什麽人嗎？”
馬平彥支支吾吾：“我不……啊我認錯人了，對，就是這樣。”
這回答明顯不能讓林彪滿意，他冷哼了一聲：“那麽……你把她認錯成誰了呢？”
岑川靈頓了下，她並不在意林彪的問話戰術，只是納悶剛剛黃孝紅還在這個空間裏面，現在卻左右都看不到影子了。
方鵬程接上檔：“馬平彥，黃孝紅是你認識的人，對吧？”
小炎：“你看到了黃孝紅嗎？”
這個連續性的問話有那麽一絲絲的效果，馬平彥眼睛左轉右轉就是不敢看向他們中間，最後他搖了搖頭：“沒有。”
林彪：“那你在害怕什麽呢？”
方鵬程：“好孩子，之前怎麽說現在就怎麽說，不用感到害怕。”
小炎：“……”
小炎專心地做著筆記，一邊瞥了岑川靈一眼，只見她好像有些漫不經心，又處在了跟他們不一樣的頻道上。
馬平彥咬了咬牙：“是她，”
“嗯？”岑川靈轉過頭看著他：“我怎麽了？”
馬平彥一只手終於伸了出來指向岑川靈，頭低的跟身體已經不呈於一個水平線上。
方鵬程敦敦善誘：“是什麽就說什麽，在警察局裏你有什麽好怕的。”
馬平彥驀然擡起頭：“之前霞姐的鬼魂，附在她身上了！”
眾人：“……”
林彪的眼角一抽，示意小炎轉移話題：“岑川靈，你對這話又怎麽說。”
“也許他說得是真的也不一定啊！”
坐在周圍的幹警面面相凜，岑川靈忽然接近於承認但又不是承認地回答了這句話，還莫名讓人從中聽出了一絲無辜感，好像這個兩個原本對立的人忽然串起了戲一般在耍大家夥兒。
林彪經過一系列的思想變更有些見怪不怪，他敲了敲桌子，語氣嚴凜了起來：“不管你們是裝神弄鬼還是確有其事，馬平彥，你自己交代了黃孝紅三年前被殺的事情，現在我們一直找不到屍體，如果你所述的都是真的，那你們兩個倒是說一說，屍體在哪？”
馬平彥急起身分辨：“可是現在，霞姐不在這……”
方鵬程溫和地拍著他坐下：“那你的意思，是要我們招一招魂魄嗎？”
說巧也巧，方鵬程剛剛說完這話，岑川靈就看見黃孝紅從角落的櫃子裏飄進來，人多眼雜，她不宜表現過度，但是看到黃孝紅悄然脫落的魂形還是不免吃驚了一把，她暗抓住自己的大腿，黃孝紅的樣子，跟當初劉年年即將為天地所不容的時候，是一樣的。
林彪的手機響了，他看了眼林至都的大名在上面跳動個不停，想了想又劃下拒聽鍵。
跟他們所制定的戰略有關，本以為馬平彥經過輪番“驚嚇”之後精神早已潰不成提，沒想到在發了一通莫名其妙的瘋之後，他居然智商見漲，跟他們打起了旋轉木馬的游戲。
看來這小子也是個人精，知道說什麽話可能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只是孫二興遲遲不醒，難道他們就要這樣一直拖下去嗎？
林至都攔住離分局只有一站的紅燈前，他煩躁地一扔手機：“關鍵時候到底在幹什麽！”
心裏好像有數萬只螞蟻在鉆動，既癢既狂，比任何時候都要讓林至都焦躁，那聲尖叫來自尹淳，沒有辦法知道那邊發生了事情，他按開手機自動錄了通話的過程再次回放。
「你哥他也不知道……啊……」
「啊……」
從聲線裏透露出來的信息：恐懼、驚慌。
可是為什麽又突然一點聲動都沒有了！
林至都重重地錘了一下方向盤，綠燈一亮立馬轉到別道上直接越過前面的三輪電動車飆了出去。
岑川靈也看到了從林彪劃掉的屏幕上林至都的名字，為了不給人看出什麽不對勁她已經盡量不去看黃孝紅了。“哦……”她忽然驚疑了一聲，黃孝紅就站在林彪身前，似乎有什麽話要對她說。
林彪怪異地看了岑川靈一眼，“怎麽了？”
前一秒還好好的，忽然她就慌慌張張往外跑：“尹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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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出大樓給尹淳打了個電話：“你在哪裏？”
尹淳小雞嘬米似的半睡癥被來電喚醒，她揉了揉眼睛看了下頭頂的黃吊燈，莫名覺得好像暗了幾個度：“還在你哥這裏。”
林至都蹙了下眉：“這麽久嗎？”
“嗯，”尹淳活動了下脖子，正準備起身去外面看看，她語氣不是很松懈：“你哥他也不知道……啊……”
一聲差點要刺穿人耳膜的尖叫。
“餵，餵？淳兒？”
林至都從耳邊移開手機看了眼屏幕，通話計時仍在繼續，可那邊卻沒有了人的聲音，只是像是頻道斷線時不時滋滋一聲。
黃醫生跑下樓梯，隔著兩層樓的距離就扯開嗓門大喊：“小林小林，你回來一下，我們還有一個……”
他話還沒說完，只見林至都神色焦急匆匆罵了一句街就跑往停車場，快速地啟動了一輛車子飆了出去。
黃醫生推了推眼鏡：“這小子……居然開車了！”
對證現場一片狼藉，方鵬程捂著被抓爛的臉對這突發的情況有些難以啟齒。
馬平彥忽然發瘋，他的第一反應是立刻上前制止，卻被半倒在地上的林彪拖了一把，由馬平彥為所欲為了一番。
小炎扶著岑川靈，坐在他們後面的幹警兢兢業業地收拾著現場，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岑川靈推開了小炎好意安撫的手，她急走幾步到林彪身前：“林隊長，我配合你們回答了這麽多問題，那麽現在能換你解釋一下這是什麽情況嗎？”
該生氣的還是得生氣，莫名其妙被馬平彥發狂撲倒一陣亂打，任誰也高興不到哪裏去。
林彪刮了下嘴，他確實是刻意放任馬平彥的行為，只見岑川靈現在脖子與下巴的交接處平白被刮破了幾道痕。
“我跟你道歉，是我考慮不周到，警察局這麽嚴肅的地方，這小子突然發瘋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平時一直規規矩矩聽到聲響都要嚇上半天……”
小炎扶著胸口坐回位置上，她覺得——老大現在說話的口氣，聽起來怎麽都有股忒欠揍的意思，不禁擔心地看了岑川靈一眼，那被瘋撓出來的傷口，就算放在她一個不靠臉吃飯的小女警身上都得暗自傷心好一陣子，更別說人家還是個明星。
接到小炎探視的目光，岑川靈用手摸了摸脖子，噝噝作疼蔓延到了每一個神經。
“那你是在懷疑我做了什麽手腳嗎？”岑川靈反問道，她也沒料到馬平彥對於那天的“後遺癥”會如此厲害，剛剛是黃孝紅對他重覆了“惡作劇”不假，只是這麽一鬧，林彪顯然對她更加懷疑了。
岑川靈又說：“還要繼續嗎，對證。”
“當然，”林彪挑了下眉，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這麽機靈，他招呼了一聲，方鵬程提著馬平彥的領子把他提到座位上。
經過安撫，馬平彥已經清醒了很多，同時心裏又在無盡後怕，不管是主意識還是潛意識，他發誓剛剛他絕對不是故意要那麽沖動的，但卻好像被人蒙住了雙眼，行為都由不得自己。
馬平彥吞吐對著岑川靈：“你……你沒事吧？我……對不起。”他自然是知道岑川靈背後有著什麽樣的人物，而且就算能憑他三言兩語都把話說清楚，也讓這些刑警們都相信他了，也害怕之後會收到別樣什麽報覆。
岑川靈點點頭：“嗯，沒事。”
林彪這次換座位直接坐到了岑川靈身邊，他雙手環立：“馬平彥，你剛剛是看到了什麽東西，還是把她錯認成了什麽人嗎？”
馬平彥支支吾吾：“我不……啊我認錯人了，對，就是這樣。”
這回答明顯不能讓林彪滿意，他冷哼了一聲：“那麽……你把她認錯成誰了呢？”
岑川靈頓了下，她並不在意林彪的問話戰術，只是納悶剛剛黃孝紅還在這個空間裏面，現在卻左右都看不到影子了。
方鵬程接上檔：“馬平彥，黃孝紅是你認識的人，對吧？”
小炎：“你看到了黃孝紅嗎？”
這個連續性的問話有那麽一絲絲的效果，馬平彥眼睛左轉右轉就是不敢看向他們中間，最後他搖了搖頭：“沒有。”
林彪：“那你在害怕什麽呢？”
方鵬程：“好孩子，之前怎麽說現在就怎麽說，不用感到害怕。”
小炎：“……”
小炎專心地做著筆記，一邊瞥了岑川靈一眼，只見她好像有些漫不經心，又處在了跟他們不一樣的頻道上。
馬平彥咬了咬牙：“是她，”
“嗯？”岑川靈轉過頭看著他：“我怎麽了？”
馬平彥一只手終於伸了出來指向岑川靈，頭低的跟身體已經不呈於一個水平線上。
方鵬程敦敦善誘：“是什麽就說什麽，在警察局裏你有什麽好怕的。”
馬平彥驀然擡起頭：“之前霞姐的鬼魂，附在她身上了！”
眾人：“……”
林彪的眼角一抽，示意小炎轉移話題：“岑川靈，你對這話又怎麽說。”
“也許他說得是真的也不一定啊！”
坐在周圍的幹警面面相凜，岑川靈忽然接近於承認但又不是承認地回答了這句話，還莫名讓人從中聽出了一絲無辜感，好像這個兩個原本對立的人忽然串起了戲一般在耍大家夥兒。
林彪經過一系列的思想變更有些見怪不怪，他敲了敲桌子，語氣嚴凜了起來：“不管你們是裝神弄鬼還是確有其事，馬平彥，你自己交代了黃孝紅三年前被殺的事情，現在我們一直找不到屍體，如果你所述的都是真的，那你們兩個倒是說一說，屍體在哪？”
馬平彥急起身分辨：“可是現在，霞姐不在這……”
方鵬程溫和地拍著他坐下：“那你的意思，是要我們招一招魂魄嗎？”
說巧也巧，方鵬程剛剛說完這話，岑川靈就看見黃孝紅從角落的櫃子裏飄進來，人多眼雜，她不宜表現過度，但是看到黃孝紅悄然脫落的魂形還是不免吃驚了一把，她暗抓住自己的大腿，黃孝紅的樣子，跟當初劉年年即將為天地所不容的時候，是一樣的。
林彪的手機響了，他看了眼林至都的大名在上面跳動個不停，想了想又劃下拒聽鍵。
跟他們所制定的戰略有關，本以為馬平彥經過輪番“驚嚇”之後精神早已潰不成提，沒想到在發了一通莫名其妙的瘋之後，他居然智商見漲，跟他們打起了旋轉木馬的游戲。
看來這小子也是個人精，知道說什麽話可能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只是孫二興遲遲不醒，難道他們就要這樣一直拖下去嗎？
林至都攔住離分局只有一站的紅燈前，他煩躁地一扔手機：“關鍵時候到底在幹什麽！”
心裏好像有數萬只螞蟻在鉆動，既癢既狂，比任何時候都要讓林至都焦躁，那聲尖叫來自尹淳，沒有辦法知道那邊發生了事情，他按開手機自動錄了通話的過程再次回放。
「你哥他也不知道……啊……」
「啊……」
從聲線裏透露出來的信息：恐懼、驚慌。
可是為什麽又突然一點聲動都沒有了！
林至都重重地錘了一下方向盤，綠燈一亮立馬轉到別道上直接越過前面的三輪電動車飆了出去。
岑川靈也看到了從林彪劃掉的屏幕上林至都的名字，為了不給人看出什麽不對勁她已經盡量不去看黃孝紅了。“哦……”她忽然驚疑了一聲，黃孝紅就站在林彪身前，似乎有什麽話要對她說。
林彪怪異地看了岑川靈一眼，“怎麽了？”
前一秒還好好的，忽然她就慌慌張張往外跑：“尹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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