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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前塵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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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你這是怎麽了?”樾冀將倒在門口的白夜扶起,一臉驚訝的問道。

“前輩,我中毒了,怕是活不久了。”雖然紅衣看不見血漬,可那淩亂殘破的衣衫,卻顯露了他此刻的傷勢。

“你是被誰所傷?可是那老頑固上官駿?”

白夜沒有講話,只是微微一笑,然後點點頭,“簌離真的沒得救了嗎?前輩,你扶我去看看簌離吧,我想見見她。”

樾冀雖與白夜相識時間不長,可白夜對簌離的感情不少於當年主人對那個毒女的感情,想當年若不是那個毒女,也許主人應該還活於塵世,也就不會有數萬年前的那場戰役。

樾冀輕輕嘆了口氣,將白夜扶到簌離的床邊,便悄然退出了臥室。

白夜看著躺在床榻,僅有微弱氣息的簌離,他輕輕的撫上簌離的臉頰,“離兒,你可知忘川河畔初見之時,就仿佛前世相識,今生只做重逢之遇,若不是因我的私心,你也不必屢次受到傷害,我本想好生護你一世周全,卻一次次將你帶入險境。

離兒,只想與你此生相守相護,可上蒼從未垂憐,你說我們相守怎麽就這麽難呀?如若不是我,你或許還在忘川河畔開得茂盛,安穩度世,離兒,是我沒有好好的保護你,是我害了你,我失罪於爾,乞蒙見恕......”

白夜眼神傷感而迷離的盯著簌離看了很久,那雙紅色的眼睛貌似是要滴出鮮紅的血液來,慢慢的他覺得全身有氣無力,倒在簌離的身邊,那一頭黑色的長發,一身紅紗,像是開在這個初冬時刺眼的血色玫瑰。

簌離依舊活在夢境裏,可她渾然不覺自己身處夢境,她追隨著夢裏與白夜相似的男子,可那男子幾乎認不得她,也看不到她,只與別的女子尋歡作樂,素日下下棋,彈彈琴,練練書法,偶爾還一起切磋武藝,談論道法,看著他們走過的三餐四季,心尖處時刻被利器割傷,痛的無以覆加,可即便如此她還是依舊如同路人一般去經歷。

本以為日子恬淡美好,一直到那日,那個像極了白夜的男子,離開了雪山之後,那位漂亮的女子,終日以淚洗面,再一眨眼,天地風雲變色,那位本是俊俏的公子哥,卻是妖魔之身。

“你為何殺我?”男子極其痛苦的捂住心臟,而心口的傷卻在不斷的擴大。

“你是萬妖之王,我是驅魔聖女,我的責任是護天下,保三界安寧”那個女子看著那些亡魂,拿起自己手中的劍刺進那個男子的胸腔。

“是那些人該死,我只是想安穩度日,可他們趕盡殺絕,我若不殺他們,定會成為他們刀下的亡魂”男子絕望的看著女子,眼神裏透露出來的悲傷與絕望,比這劍更冷。

“你是妖王,本可安穩度日,為何要殺人,為何要殺人,你令三界不得安生,你將人間變成煉獄,我豈能饒恕你?”冰冷的語氣,可沒人知道她此刻悲傷的心情,她身為正義,肩負蒼生,她別無選擇,可誰讓她愛上了不一般的男人呢,於正義,於天下,她已經別無選擇只能如此,殺了他之後,估計她也活不成了。

“傾城,你殺不了我的,我們早已同氣連枝,你體內的離魂珠一旦離開身體,你將活不成了,離魂珠早已將我們血脈相連,你如果殺了我,你也活不成了的。”他抱著一把琴,彈奏著他們曾經一起彈過的曲,那曲流觴曲水,竟是如此悲慟,淒寒。

只見那個女子,將體內的離魂珠逼出,緊緊握在手心,“如果我們都死了,也算是為那些冤死的靈魂陪葬了”

“傾城,不可......”

他眼看著傾城要捏碎離魂珠,一時間化作真身,一只赤紅的九尾妖狐,只見他伸展出那九條紅尾,同時切斷九尾,護住了傾城的元神,而他自己也慢慢的跌入往生海中,手中的那把琴,也被震落,琴弦還掉了一根,那根琴弦就落在簌離的腳邊,頃刻間,萬獸同悲鳴,天地一片赤紅,剎那間忘川河畔開出一朵紅色的彼岸花來,那株彼岸花用自己的靈力封印著九尾赤狐的魂魄與神識。封印好妖王之後,三界才慢慢歸於安寧。

看著這悲情的一幕,簌離吐出一口鮮血來,明明是別人的故事,為何自己的心口一直這麽疼,仿佛是自己經歷過的事情一樣,甚至還能感覺到自己體內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慢慢蘇醒,而這股神秘的力量到底是什麽呢?

隱約間聽到有人在呼喚自己的名兒,甚至還能聞到一股腥味,而體內的那股力量似乎要沖破自己的身體,

“啊.......”她對著天空大叫一聲,然後猛然從夢中驚醒,醒來後看著自己的身上全身血,白夜衣衫破爛的趴在自己身上。

“白夜,你怎麽了?你怎麽了?你別嚇我,你快醒醒。”簌離輕輕的喚著白夜的名字,可不論怎麽叫,白夜都文絲未動。

簌離觀察了白夜的臉色,伸出手在白夜的頭上測探了一下,這才慢慢的閉上眼睛化作真身,附在白夜的唇邊,吸汲著白夜身體裏的毒素。

還好毒並未侵入肺臟,不然恐藥石無醫。

而這時真好碰上樾冀前來探望白夜,卻不料發現簌離的真身,他對著簌離一掌劈了過去,簌離雖然躲開了,但依然受了點輕傷。

“你這個破孩子,我是在救白夜,你這樣做會害死白夜的。”簌離恢覆人身之後,沒好氣的埋怨著樾冀,若是樾冀再早些偷襲,恐怕她與白夜都將命喪於此。

“你究竟是何人?”

那一株紅花,在樾冀的心裏留下抹不去的傷痕,看著主人葬身於海,他那時恨不得將那個不辯是非的驅魔聖女碎屍萬段,可那時的他還只是繈褓中的幼崽,若不是有母親的庇護,恐怕也在那場戰亂中消身滅跡了。這數萬年來,他躲在素心夢中修煉,希望有朝一日能手刃那個惡毒的婆娘。

“我是簌離呀,你是不是睡傻了?”簌離輕輕地捏了一下樾冀的耳朵,“我再說一遍,你可仔細聽好了,我叫簌離,以後別問我幼稚的問題。”

“你不是簌離,你是那個惡毒的婆娘,是你殺了我主人的,我要親手殺了你。”樾冀推開簌離,然後緩緩地舉起手,欲將簌離一擊斃命。

簌離起初當樾冀只是孩子心性,畢竟這副軀殼也就七八歲孩童一般,可誰知這樾冀竟然動真格,簌離也在開始蘊量著靈力。

“你們吵什麽呀,吵死人了就不能讓人好好的睡個安穩覺嗎?”白夜慢慢的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他慢慢的起身,將簌離護在身後,“前輩,你這是要幹什麽?你答應過我,不會傷害簌離的,你答應過我的,你怎可出爾反爾?”

在白夜起身的剎那,那一襲紅杉輕揚,那一瞬間像極了主人,雖然像卻又總覺得少了點什麽,到底是少了些什麽呢?樾冀想不明白。

“哼”樾冀冷哼了一聲,“白夜,你遲早會毀在這女人手上的。”

樾冀說完這句話便轉身離開,待樾冀走後,房間裏就只剩下白夜跟簌離。

“簌離,你體內的毒都清除了嗎?”白夜拉著簌離的手,給她檢查了一下。

“我沒事,白夜,謝謝你這段時日一直照顧我,辛苦你了。”從在夢境中經歷過別人的生離死別之後,簌離仿似對人世間的感情有了更深層次的領悟,而此以後,她定會好好保護白夜,不再讓他受到一絲傷害,她不會讓深愛的男人,受到一絲絲傷害。

“照顧你是我分內之事,誰讓你是我未過門的媳婦呢,將來我可是要將你娶進青丘,成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都說男人是用嘴來談情說愛,女人則是用耳朵,聽不得一星半點的甜言蜜語,此刻的簌離輕輕的靠在白夜的懷裏,就希望這樣長長久久下去,從青絲走到白發。

都說緣許三生,她願今生今世來生來世,眼裏心裏,天上地下唯白夜一人,白夜之心亦是如此。

樾冀從從房間出來之後,便將自己鎖在素心夢裏,那是他唯一美好的世界了,素心白雪的塵世,幹凈得不染俗念,大雪紛飛之際,那一身紅衣的俊美少年於雪山之巔,安靜的撫琴,琴聲悠揚,世間靜好,他的夢裏只有他的主人與琴聲,還有凱凱白雪,每次當他難過之時,便會躲進素心夢裏,這是他唯一可以用來懷念主人的方式了。

他出生那年正遇幹旱,弱小的他雖被母親護在懷裏,可還是感受到了饑寒交迫,那時其他的同伴也在搶奪著食物與水源,父親在他未出生之前就已經離開了母親,母親一人照護他,可母親本就靈力不強,為了給他續命,母親將畢生的修為與靈力都渡給他,自己卻不幸離世。

那日正逢主人經過,主人收留了他,並傳授他修煉之法,可惜好景不長,主人在遇到那個惡毒的婆娘之後,一切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沒見年光景,那個最疼愛他的主人,竟然為了一個女人葬身於往生海,他尋遍天上地下至今未找到救出主人的方法。

只因那往生海與青丘比鄰,又靠近地獄之門,一般人都無法靠近,傳聞即便是青丘之人,都未曾見過往生海中的乾坤世界。爾等凡俗之人,又怎能一窺究竟?

主人,要怎樣才能救出你呢?你能不能告訴小樾冀要怎樣才能救出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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