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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軍人觀中放肆 道士門前揭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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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道長,久仰大名,王某人一直也沒來拜會你,這是晚生的失誤。今日職責所在,來到貴觀辦點公事,不知道長可否行個方便?”王校尉笑著說。

“將軍日常忙碌,貧道哪有那麽大名聲勞煩將軍一來啊,既然將軍要例行公事,那還請隨意。”嚴道長知道阻止他們不得,民怎麽能和官鬥呢,況且王將軍還是說話很客氣的,那就讓他去搜查吧。

王校尉點頭道:“那我們就得罪嚴道長了,”轉過頭對屬下下了命令,“開始搜查,仔細點,眼睛都睜開了,不要錯過一草一木。”

“不過還要有請王將軍手下留情,不要讓貧道這遮風擋雨的草廬變了模樣。”嚴道長聽王校尉的語氣不善,也點了一下王校尉,省得他太過放肆。

“小生只是隨便看看,不會弄壞了道長的景致的。”王校尉並沒有要約束自己士兵的態度,只是應付道長的話。

道長心中頓時怒火燃起,畢竟當兵的只要沒有長官的約束就會隨著自己的性子大肆放縱。於是說道:“文天,將軍不熟悉路,你帶著將軍四處轉轉。”本意是有人能看著這些軍人進了清平觀後都會做些什麽,也好保護自己的人。

“是,師父,文天這就陪將軍走走。”文天轉向王校尉,有禮地說:“將軍,請由小人為你帶路,也好讓您更好地看遍全觀,來證明我觀不敢藏留歹人的。”

“那好吧,你帶路吧。”王校尉不太情願地回答。不過也沒有管制自己的屬下,這幫軍人隨後散去,三十多人往各個方向搜去,留下四人站到門口留守,其餘的人就跟著王校尉。

文天一想現在整個觀中的人除了李直和他帶來的香兒主仆倆都已經在天井了,要是那些士卒先找到了香兒她們,不一定會做出什麽事情來,所以就先帶王校尉一行人來到客房,找出香兒三人,看到他們平安無事就想找個借口送去張杳和師父的身邊以好保護。可是王校尉一行人看到了美人,眼睛頓時都大了一圈,王校尉還沒等說話,跟班的先張了口:“這清平觀還真是可以啊,一幫道士成天表面學道、練武強身健體,可是這客房卻藏著兩個女子,難不成她們是要在這出家當道姑?”

眾人哈哈大笑起來,香兒十分羞赧。小燕聽不下去:“我們家小姐就是要出家啊,官爺猜的還挺準。”

“啊?還真被猜中了,可惜了這如花似玉的美人了啊。”王校尉說著就伸手要來捏香兒的香頷。

“你知道為什麽要出家麽?”小燕往後拽了一下小姐。

“還真沒去想,到底為了什麽啊?”

“就是因為世上有一群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好你個臭丫頭,竟敢罵我王某人,我看你是活膩了。”王校尉氣急敗壞地吼道。

“將軍請息怒,這幾位是我觀的客人,並非本觀的從人,只是來敬道的……”

“這就是要找的反賊,抓起來。”跟班大聲說道。

王校尉一聽高興了,這樣就可以明目張膽地把香兒帶走了。

幾個士兵馬上走了上來,就要抓香兒。

李直在一旁著急了:“天下竟有這種事,你們這些走狗不去抓真的反賊,卻在這欺負良民,我說怎麽天下竟反,你的好日子也沒幾天了。”

“這也是反賊,一起抓起來。”王校尉喊道。

又過來幾個士兵,也要抓李直。文天在一旁看到這些,心裏猶豫:現在若要救他們只能動手了,可是動手又會連累師父、師弟,都要與官為敵,這樣就犯下大錯了。正在這時,李直大喊一聲:“少爺,有人對小姐不軌。”

在天井站裏的眾人聽到這一聲喊叫,頓時打起了精神,胸中壓抑的火炭突遇空氣,瞬間燃燒起來。先是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馬上調轉頭來看師父的態度。張杳是其中最急的,沒有去看師父,就直接奔向客房。在天井留守的士兵看到張杳跑了,其中兩人趕緊去追,一邊追一邊喊道:“站住,不許過去。”另外剩下的兩個士兵又對著天井裏剩下的人說:“都好好站著,不要亂走。”

這下最沈得住氣的嚴道長也覺得臉上掛不住了,活了這麽大歲數,今天被幾個小兵熊成這樣了,於是對著兩個小兵發話說:“爾等如若再言,休怪貧道不客氣。”又對徒弟們說:“過去看看。”

兩個士兵一看嚴道長生氣了,自己人少,不敢造次,就站在那裏沒再管這些道士。

嚴道長領著眾人也疾步往客房走去。

張杳跑到客房的速度絕對是超神級的,當時只是沒有“說曹操曹操到”的俗話,要不曹操的速度也不及張杳。

看到這幾個當兵的不懷好意地圍著香兒等人,張杳的頭腦中便只想救香兒了。

文天聽了李直的喊聲之後也不管別的了,伸手阻止了這幾個士兵,沒讓他們碰到香兒等人。所以這幫軍人都圍了上來,準備以武力解決這個問題。

張杳不由分說,直接從後面對著王校尉飛起一腳。沒有防備的王校尉被這突來的一腳踢中了後心,狼狽地趴在了地上。跟班回過頭看了一眼張杳:“大膽反賊,你們想造反不成?”

“你都說了我們是反賊了,還問我們想造反不成?”張杳面不改色地回答。

“拿下,一個都別放過。”趴在地上的王校尉喊道。跟班趕緊扶起王校尉,想往一旁閃開。可是前面是張杳,後面是文天等人,沒有什麽地方可退出戰場覆蓋範圍。

十幾個士兵看著張杳身材不高,所以多數都認為這個是軟柿子好捏,就紛紛圍向了張杳。正在這時,嚴道長也帶著眾道士來到張杳身後,剛才聽到跟班和張杳的對話,心裏也做好了打算:反正他們已經要汙蔑我們是反賊了,與其讓他們回去搬救兵來剿滅,不如把他們處理掉,然後真的造了新朝的反。

嚴道長為了不讓這些官兵能有出去報信的機會,就沒著急動手,先說:“王將軍,你看這不誤會了嘛,貧道與世無爭,做個反賊有什麽用啊,風燭殘年留在清平觀裏天天弄幾個徒弟陪著說說話,這還把將軍得罪了,真是太不應該了,貧道在這裏給將軍陪個不是,你看看要是不行,就把手下的兄弟都叫過來,貧道做東,在這吃喝盡興,再去做將軍想要做的事吧。”

“還是老道懂事,這些小的都跟著學好了再出來,省得丟你們師父的人。”王校尉也撕開了禮貌的面紗,開始不尊重道長等人了。

眾人都對這個王校尉的舉動越來越反感,磨拳霍霍,就等道長一聲令下。可是道長卻還是笑臉相迎,說:“那就把外面的那些人都叫過來,擺上酒席,給將軍賠禮吧。”

“好啊。”王校尉又讓跟班去把在觀裏搜索的人和天井的人都叫過來。

過了一會人就都集齊了,道長問:“兄弟們都到了麽?”

“到齊了,留下倆人在這門口放哨,其餘的都先去吃飯,一會找人來換崗。”王校尉走到張杳面前對著他說:“吃過飯,你就跟著我走吧。”轉頭又看了一眼香兒,繼續說“還有她。”臉上泛起了得意的淫笑。

張杳看了看師父。嚴道長點了點頭:“既然你們都到齊了,那就一起上路吧。”

大家一聽嚴道長發令,都像剛被放出的餓狼一樣沖進沒有任何準備的羊群之中盡情地釋放自己的怒火。這些兵卒還沒來得及弄清情況,就已經遭遇了道士們瘋狂的攻擊。本來高興的王校尉這下也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傻了,不知所措。

張杳盯住了這個心中的惡賊,不管旁邊打得如何,自己就直接對王校尉展示了所學的一切技藝,上下翻騰,忽左忽右,拳打腳踢,轉瞬過後,王校尉還沒來得及還手就已經躺在地上只能喘氣。

眾人打得過癮,嚴道長在一旁看著,生怕有人逃了出去,還不忘提醒大家:“一個都不放過。”

這下連文天在內的所有徒弟們都用出平生所學來欺負這些平日裏欺負善男信女的惡徒們。一盞茶的功夫,所有的士兵就都倒在地上了。張杳一把抓過王校尉的脖領:“今天你們來是什麽目的?”

“大俠饒命,我說。”

“別廢話,快說。”

“前幾天我們劉功曹的內弟馮三爺在清平觀附近被人打了,因為我是劉功曹一手提拔的,所以他找到我,讓我幫他來出出氣,我這才帶了幾個兄弟來這的。”

“他讓人打了,你怎麽知道是觀中的人打的?”

“三爺說那天打他的那個人喊了一聲‘文天師兄’,文天就是清平觀的大弟子啊,所以我們才來這的啊,我說的都是真的。“

“那天確實我和馮三動手的時候,怕打不過,就喊了一聲‘文天師兄快來幫我。’這是弟子之過。”張杳看著師父說。

“沒事,徒弟的事就是師父的事。”嚴道長沒有責怪張杳,反過來又問王校尉:“那現在外面真的有反賊麽?”

“這是千真萬確的,不少地方都出現了反賊,而且最近的一股就在南陽舂陵,是一幫農民造了反。這才有機會能帶兵出來巡查,幫馮三爺尋仇。”

“舂陵?是誰帶頭的?”嚴道長又繼續問道。

“劉演和劉秀兄弟。”

“好個劉秀。”轉頭又對王校尉說,“留著你也沒什麽用了,只能禍害百姓,殺了吧。”

“啊,師父,真的要殺他?”張杳問道。

“是,改朝換代,總是要流血的,惡人不死,天下就不能太平。擒賊先擒王,這些士兵也都是聽他的指揮,所以為首的罪不可赦,下面的兵卒還有改過自新的機會,若果願意和我們一起推翻王莽的,可以和我們一起走,想回家過安穩日子的就回家吧。不過要是有人騙了我們回到軍營繼續為這些狗官賣命的,以後一定不會饒恕的。這個狗校尉就由張杳來動手吧。”

張杳雖然恨這個王校尉,但是一說要殺他,自己還是有點不自在的。可是一想他對香兒的舉動、惡人以前也會有的惡行和放走後調兵的嚴重後果,鼓起勇氣,去找了一把刀走近了王校尉。王校尉此事已嚇得庫管流出一條小溪,嘴裏直嚷:“饒命,道長饒小的一命……”接連不斷的乞求聲傳進眾人的耳中,更看不起這貪生怕死之輩。“殺了他。”叫殺聲此起彼伏。嚴道長又繼續說:“以後你面對敵人,一定會殺人,這樣才能在戰場上贏取勝利,不光為了你自己,也是為了黎民百姓。”

“師父,我下不了手,給他和那個跟班武器,我和他們真刀實槍打一架,生死有命,戰死他們總比讓我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會讓我好受很多。”

“那好,給他們拿兵器。”

文和去拿了兩把刀,扔給王校尉和那個跟班,倆人一想今天總之是要死,臨死前帶走一個也算不賠。倆人振作精神拿起大刀沖向張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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