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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輪選拔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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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一同參與太子妃選秀,也是緣分,好久沒見到娘娘了,甚是想念娘娘,不知娘娘過得可好?”

“很好。”

“盼盼想跟娘娘說說話,能否找個僻靜之地?”

張音看著周圍也沒什麽人,便說:“有什麽話你就快點說吧!”

趙盼盼的眼淚瞬間如斷線的珠子一般落了下來,泣訴:“姐姐救我,自我做了陛下嬪妃,實在難熬,陛下寵愛於我,每當陛下臨幸了我,次日,皇貴妃就派人給我送避子藥,我、我好苦啊,只能放下身段,在皇貴妃面前為奴為婢,求姐姐救救我!”

張音並不想管她的事情,說:“趙淑妃,你是父皇的妃子,也是我的庶母,我也無權管你的事情,你以後不必如此了,就此別過,你好自為之。”

張音回去對朱佑樘說起這件事,朱佑樘笑道:“趙盼盼還是有點用的。”張音詫異。

他解釋道:“你被誣陷在萬牡丹鞋中放針的事情,其實是趙盼盼幕後指使,她抓到了李秀玉的把柄,逼李秀玉做的,最後的後果也由李秀玉承擔了。”

“什麽把柄?”

“李秀玉是庶女出身,按大明律是不能選秀的,她隱瞞了身份,但不知怎麽被趙盼盼知道了,於是就拿這件事威脅她。”

張音又問道:“既然你都已經查到了,為什麽還讓她做陛下的妃子?”

朱佑樘笑道:“有萬貴妃在,陛下的妃子豈是那麽好當的,她年輕貌美,又有些心計,正好可以給萬貴妃找點事情做,免得她總把目光盯著我的婚事,一舉兩得。”

張音不禁重新打量太子,她用手摸摸他的眉眼,嘆道:“你的目光清澈,一望到底,看著純良的很,沒想到這麽多心思。你會不會用這些手段來對付我?”

朱佑樘握著她的手,看著她的眼睛,鄭重地說:“我朱佑樘發誓,絕不會對你這樣,我會好好愛護你,阿音,你知道我母妃紀娘娘吧,她本是看守內庫的宮女,被父皇臨幸後,就丟在腦後,她獨自生下我,為了躲避萬妃的迫害,在安樂堂茍且偷生,我六歲才從安樂堂出來,本來以為會讓母妃過上好日子,可是,這卻是母妃的末路啊!”

張音不知該如何安慰他,這個沈重的話題,她接不下去。

太子把她的手放在胸口,張音能感覺到他的心跳,

“所以,我很早就發誓,會好好對待未來的妻子,阿音,你放心。”太子鄭重承諾。

兩人新婚燕爾,太子的承諾張音不敢相信,但她也不會說些煞風景的話,不管以後如何,朱佑樘此刻應該對她是一心一意的吧。

萬貴妃的病情加重,朱見深催促上林苑監丞李孜省加緊煉制仙丹給萬貴妃服用,李孜省的仙丹不斷地送進承乾宮,然而萬貴妃的病依然沒有起色。

梁芳趁機建議:“陛下可去郊外祭祀天地,為皇貴妃娘娘祈福,或許娘娘的病情會好轉。”

次日,朱見深立刻去郊外祭祀,早上出門的時候,天朗氣清,然而到了中午,郊外忽然出現濃霧,隨行的官員、太監、錦衣衛都嘖嘖稱奇。待到祭祀完畢,眾人準備打道回府時,有錦衣衛過來報告。

朱見深心口陡然陣痛,他問梁芳:“來者何事?”

梁芳露出悲傷的神情,大哭道:“陛下,皇貴妃娘娘薨了,還請陛下節哀啊。”梁芳哭得十分傷心,好似他死了老娘一般。

朱見深怔住了,木然的說:“怎麽就去了呢,昨天我見她還好好的,侍長一定是睡著了,等會就醒了。”他語無倫次,表情木訥,抗拒著萬貴妃去世的消息。

朱見深快馬加鞭,等他趕回承乾宮時,萬貴妃的屍身已經涼了,摸著冰涼、僵硬的屍身,他此刻才相信,那個從小陪伴他的萬侍長已經不在了,他的主心骨斷了,以後在他恐懼的時候,再也沒人能夠安撫他了。

朱見深淒然的說:“萬妃長去,吾亦安能久矣。”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蒼老了下去,仿佛昨天還是中年人,一夜之間,就進入了暮年。

作者有話要說: 十萬字,撒花~~~

超時了,睡覺去也

☆、新帝登基

自萬貴妃死後,朱見深悲痛難抑,身體一天比一天衰弱,成化二十三年七月,朱見深預感自己時日無多,開始處理身後之事,他一口氣分封五個年長的兒子為王,分別是興王、惠王、端王、恭王、靖王,將政事也全部交給了太子,不再接見群臣。

晚上的時候,朱佑樘回到慈慶宮,只見張音正在看書,宮女立在身邊服侍,他揉了揉眉頭,有些愧疚的說:“你入宮不久,對宮中環境也不熟悉,我本該多陪陪你,只是現在父皇病重,我身為長子,理應日夜服侍父皇,最近政事也繁忙,等閑了,我帶你去西山游玩。”

宮裏的日子確實無聊,紫禁城看多了也就那樣子,張音其實更喜歡江南精巧細致的林園,不過既然太子這麽體貼,她也不能掃興,回道:“國事為重,不知父皇病情如何了?”她作為兒媳,並不好直接去照顧朱見深。

朱佑樘嘆氣,“父皇沈迷丹藥這麽多年,身體其實早就垮了,萬妃過世更加的刺激了他,太醫說他好不了了!”

張音默然。

朱佑樘又說:“母妃的死與萬妃脫不了關系,父皇維護萬妃,視我母子為草芥,要不是皇太後,我可能也早就不在了,我本應恨父皇,但現在看見他油盡燈枯的樣子,仍然很難過。”朱佑樘從小接受最正統的儒家思想長大,純良孝順,他只在張音的事情上耍過心機,一向以純真的心對待別人,可以稱為一個真正的好人了。

張音安慰道:“血濃於水,父子之情斬斷不了,太子你還是順應本心,免得日後後悔,畢竟陛下時日不多了。”

朱佑樘強顏歡笑道:“我知道了,咱們不說這個事情了,你在宮裏沒有熟悉的人說說話,也不好,不如讓你貼身丫頭進宮來伺候你,也可以常常宣你母親和妹妹進宮來。”

張音婉拒道:“畫眉、小桃兩個丫頭陪了我這麽多年,都二十多歲了,也不好再耽擱她們了,我也讓母親尋了好嫁人,把她們都嫁出去了。至於我母親和妹妹,等過一段時間再進宮吧,萬妃過世不久,陛下又久病不愈,現在都不是時候。”

朱佑樘拉住張音的手,說:“再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朱佑樘又陪張音吃了晚飯,然後去了文華殿,直至半夜才回來,張音早已經熟睡,他洗漱之後,和衣而睡,以免吵醒她。

九月,朱見深已經吃不下東西了,只能餵一點點水和流食,禮部已經開始著手準備皇帝的葬禮了,張音陪著朱佑樘在文華殿讀書,朱佑樘拿著禮部交上來的呈函深深嘆氣,眉頭緊皺,張音戲謔道:“太子,你每日都要嘆氣皺眉,這樣老的很快的。”

“你看看這個。”朱佑樘把函件遞給張音。

展開來看,原來是禮部已經擬好了朱見深的廟號,廟號起源於商朝,,最初非常嚴格,按照“祖有功而宗有德”的標準,開對君主的一生作為給予蓋棺定論的評價。禮部給朱見深擬了好幾個字,有“孝、恭、文、昭”,居然全是上謚。朱見深的品行實在是配不上這幾個字,這禮部工作做得不到位啊,張音忍不住笑出來,朱佑樘問她笑什麽。

她直言道:“我在家中的時候,聽人說過紙糊三閣老,泥塑六尚書的故事,說他們幾人每日混日子,整天坐在衙門裏喝茶聊天,啥事也不幹。”

朱佑樘輕輕敲張音的額頭,笑罵:“促狹鬼,這話當著我的面說說罷了。”

他又憂心的說:“朝政頹靡,貪墨成風,太~祖、成祖開創的基業,後世子弟竟不能守成,唉!”

張音勸道:“陛下已將政事全部交給了太子,太子定要勤政愛民,肅清朝中的烏煙瘴氣。那些煉丹道士、術士之流都給攆出大內!”

朱佑樘道:“陛下還在,現在不是時候,你覺得擇哪個字為廟號才好,恭字如何?”

張音看了太子一眼,假意讚道:“咱們太子殿下果然是至孝之人!”

“說實話吧!”

“好吧,你讓我說的,可不能怪罪於我”張音鄭重的說:“這四個字都不合適,《周書》有雲,慈惠愛親曰孝;尊賢貴義曰恭;慈惠愛民曰文;昭德有勞曰昭。陛下都不合適!如今朝政腐敗、太監專權、民不聊生的,恕我直言,當今陛下根本不配用這幾個字!”

朱佑樘並不怪罪她,反而興趣勃勃的問:“那你覺得用哪個比較好?”

“蚤孤鋪位曰幽,壅遏不通曰幽,動祭亂常曰幽。陛下心思蔽塞而昏亂,幽字最合適不過了。”

“不可,不可”朱佑樘阻止,“我畢竟是人子,孝道還是要有的。”

張音不滿:“那你還問我,你在這幾個字裏隨便選個算了。”

朱佑樘沈思片刻,然後說:“博聞多能曰憲,就憲字吧!”

張音取笑他:“宮中奇怪的術士那麽多,陛下也算是博文多能了,太子,這個字好極呢!”

兩人商定了憲字作為朱見深的廟號。

這時,有太監哭著求見,大聲嚎哭:“太子殿下,陛下駕崩了!”

朱佑樘臉色大變,欲往乾清宮去,張音連忙拉住他,“孝服已經備好了,太子,我們換了衣服在過去。”

她取下佩環首飾,與朱佑樘換上白色孝服,然後一道前往乾清宮,宮中各種已經掛起白色的燈籠,到處哭聲一片。

皇帝的葬禮程序繁瑣,好在禮部已經早早開始準備,倒也辦的僅僅有條,葬禮辦完就是新帝的登基典禮,朱佑樘順利升級,成為大明朝第九位皇帝。

作為太子妃,張音也與成化二十三年十月初十,正式被冊封為太子妃。三個月守孝期滿後,朱佑樘搬到了承乾宮,而張音則居住在坤寧宮。

懷恩被從鳳陽接了回來,朱佑樘首先接見了他,懷恩顫巍巍的跪拜帝後,朱佑樘連忙扶起他,“如今朕剛登基,還需要懷恩你的扶持啊,你就仍擔任司禮監太監吧。”

懷恩感到的老淚縱橫,“老臣必定不辱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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