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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無雙堡,羅綺巧直接就把兩人領到了議事廳。 (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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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真實身份。

“二十年前,簡月從奇木宮出山,被選入宮中成為大慶國皇帝的嬪妃。那時,無雙堡雖然挺立在西域,而魔門經歷了將近百年的喘息已經漸漸恢覆了元氣,他們準備與奇木宮合謀,將魔門的實力重新恢覆到慶國開國時的盛況。那時候,天龍劍莊就已經是中原的第一大派,我林周東振臂一呼,江湖各門派無不響應。在他們眼裏,天龍劍莊自然就成了魔門進駐中原的阻礙。”

“在魔門的大力支援下,簡月在皇宮中如魚得水,不久就升了貴妃,還把奇木宮的很多女接入宮中,將皇帝漸漸掌控在手心中。那時,我天龍劍莊已經發現了魔門入侵中原的痕跡,於是我便召開武林會盟,誰曾想簡月以貴妃的名號親臨現場,我作為武林盟主自然要前去迎接。”

“在密室中與簡月交談之際,她竟然提出了收買我的條件,我作為正派盟主,自然毫不留情地拒絕,沒想,魔門宗主不期而至。當我想要起身迎戰的時候,卻發覺體內已經中毒,絲毫沒有內力。原來他們早就收買了我的手下,在我的日常飯菜裏下了毒。當我醒來的時候,便已在此地了。”

“後來,五年之內,魔門老鬼來看了我幾次,道天龍劍莊已在他們的掌控之下。我又氣又恨,大罵了他一通,可沒料到自那之後,那老鬼卻杳無音訊,這裏就像一個被遺忘的角落,再也不曾有人來過。”

鐵白梨對林周東的話語基本上已經信了八九成,嘆道,“看來,簡月後來又與魔門決裂了,因為她看到既然奇木宮能夠獨掌皇宮,又何必讓魔門進來摻上一腳,所以在她掌控下的天龍劍莊一如既往地與魔門形同水火,這樣一來,外人又怎麽會懷疑他們的莊主其實已經是被掉包了的。”

鐵白梨看著陷入回憶顯得有些可憐的林周東道,“這世上還有你認識的人嗎?或許他們能夠幫你重返天龍劍莊莊主的位置。”

林周東緊緊抓住欄桿,喘著粗氣道,“有,有的。天龍劍莊有兩個長老,其中一個乃是我從到大共同學藝的兄弟,人稱劍尊逍遙,他的真名卻鮮為人知,名叫卓明。”

“卓明……”鐵白梨反覆念叨著,這名字似乎有點印象,好像在哪裏聽過。

想了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那不就是南越國緝事廠主司嗎?但願不是同名同姓。

“那道尊廣陵呢?”

“此人外表憨厚,實則多詭,在我飯菜中下毒的,十有八九就是此人。”林周東咬牙切齒道。

不知為何,鐵白梨忽然想起了墨白,那個跟在廣陵身旁的像木頭一樣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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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4、大婚(十六)

“你現在的武功還剩下幾成?”鐵白梨問道。

林周東慘笑道,“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我的關節早就廢掉了,十成功力大約只剩一成吧。”

“也好,總算還有一點自保能力。我放你出來,你跟我走吧。”

“哦?若是之前那個年輕人下來發現我不見了,會不會對你有所影響?”林周東突然想到。

“沒關系。”

鐵白梨一邊著,一邊將牢籠打開。

聽到欄桿緩緩打開發出的吱啦響聲,林周東似乎到現在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顫抖著往前走了幾步,卻又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

鐵白梨理解他的感受,輕聲鼓勵道,“出來吧,你真的自由了。”

林周東鼓足勇氣一腳踏在了柵欄外面的土地上,過了好久,他的另一只腳才隨之邁了出來,那一刻,他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想不到我林周東有生之年還能踏足徒弟,再見一次陽光,嗚嗚……”

在幽暗的燈光下,他衣衫已經破碎的不成樣,大片大片灰白的皮膚露在外面,上面長著紅腫的膿包。想來應是長期見不到太陽以及營養不良導致。

鐵白梨真的是不忍再看下去。

“如果你能堅持的話,咱們就一鼓作氣走出去,好嗎?”

林周東咬著牙點點頭,他扶著石壁緩緩地向前挪動,求生的意志讓他無論如何也會堅持下去。

鐵白梨則跟在他後面一路無語。

想不到昔日的一方霸主卻會淪落到如此境地,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她魔門宗主的這個便宜師父看來也曾接近先祖的榮耀,差一點重新將魔門勢力伸入中原,可沒料到在關鍵時候卻被簡月所背叛,簡月同時掌控了奇木宮和天龍劍莊,自然不想讓魔門分一杯羹。

寧府慘遭滅門看來不僅僅要算在天龍劍莊的頭上,背後還有那個名叫簡月的女人。

若是能夠借助林周東重新整合天龍劍莊,或許能削弱簡月的一部分實力。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大汗淋漓氣喘不休的林周東這才挪到了出入口附近,鐵白梨並沒有催他,一直默默地跟隨。

林周東感激地看了她一眼,道,“謝謝你照顧我這個老人家。”

鐵白梨微微一笑,“我可什麽都沒幫忙。”

不幫忙就是最大的幫忙,林周東雖然年老體衰,但是一代武林盟主的自尊猶在,若是方才鐵白梨出手相助反而是觸犯了他的忌諱。

鐵白梨在附近的墻體上仔細地尋覓了一番之後,終於發現了暗道開關。

相信已經過了這麽長時間,燕王應該已經不在書房之中了吧。大不了,和他見面就是。

抱著這樣的態度,鐵白梨擰開了開關,隨著暗門緩緩拉開,外面早已是黑暗和寂靜,不過因為皎潔月光的緣故,所以仍舊比暗道中要明亮許多。

因為二人皆耳目聰敏,所以想要避開府中的巡邏士兵乃是輕而易舉,沒過多久,他們便從一處低矮的墻頭翻越了出去。

不過在此期間,鐵白梨特地從士兵宿舍偷了一套衣衫給林周東換上。畢竟以他現在的狀態會被當做落魄的垂死乞丐,壓根進不去那客棧。

就在林周東快要油枯燈盡之際,面對客棧值夜疑惑的夥計,鐵白梨丟下一張銀票,讓其開一個上房。在銀的威力下,即便林周東外表極其落魄且帶著一股日積月累的臭味,夥計還是掩著鼻皺著眉頭將其帶入了房間內。

“好好休息吧,相信你已經二十年沒有感受過床的滋味了吧。”

夥計奇怪的看了鐵白梨一眼,還以為這個俊俏的白衣公在開玩笑。

林周東扶著門沿喘息道,“是啊,不睡一覺,連洗澡的力氣都沒有。”

鐵白梨看著林周東掩門進去之後,這才長舒一口氣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她原計劃見過燕王之後,就準備北上離開這個令人傷心的地方,沒料到卻在鎮南王府的地下洞穴中碰到這麽一號人物,讓人不得不感慨命運真的會捉弄人。

第二天一早,當燕王準備了一些吃食,送到地下洞穴的時候,卻驚訝的發現牢房中那老人已經不見了蹤影,他當即反應過來,難不成是老人口中的那個帶著鑰匙的人來過了。

鎮南王府畢竟不是他的地盤,這地下洞穴如果有其他出入口也不足為奇。

想必可能是通過某種途徑知道他窺得了洞穴的秘密,以防萬一,這才將那老者轉移走的吧。

燕王有些失望地回到了地面上。

這件事他沒有告訴任何其他人,哪怕是近期一直在側出謀劃策的紫丹。

歷州軍的使者再過兩天就要抵達廣陵,他們會帶來一條極其緊張的軍情,爾後,他便會借著這個噱頭緊急暫停婚禮,返回西北邊塞,至於婚期順延到什麽時候,便不是他考慮的事情了。

他只想盡快返回就藩之地,總是待在南方,天氣濕熱地讓他並不是很適應,還是西北的苦寒之地才是他的歸屬。

如果鎮南王之女能被西北的惡劣天氣嚇退而悔婚,那就再好不過了。

同一時間,齊王宇文成化帶著兩名隨從為了通過慶國水軍的長江封鎖線,趁夜渡過了江面,此時剛剛抵達北岸。

卓明作為緝事廠主司,被齊王當做保鏢一起帶上了路。

畢竟廣陵城此時已重新被慶國占據,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帶上一兩個高手,他可不想在見到白梨之前就落在敵人的手中。

雖目前還不知道鐵白梨的去向,但是他猜想,白梨的夢中人一定與慶國軍隊有一定關系,如果再的準確一些,就是歷州軍了。

因為從白梨所彈奏的《歸鄉》來判斷,她很有可能曾在西北大漠中生活戰鬥過,否則,她不可能對那兒的情形那麽熟悉,也不會彈奏出讓人身臨其境的琴曲了。

方向既已確定,那麽目標很顯然了。

歷州軍的頭領燕王目前還在廣陵城之中,找到他,或許就能發現白梨蹤影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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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5、大婚(十七)

齊王等人越過長江之後,為了加快行程速度,在江邊的一座鎮購買了幾匹據是越國軍隊逃跑時丟下的軍馬。

齊王撩起馬匹頭部的鬃毛,那裏果然烙著南越國馬軍才會有的印記,面色頓時變得鐵青。

可是馬廄的夥計卻一副討打的表情,嬉笑地敘著越國軍隊被慶軍碾壓的過程,最後還“呸”了一聲,道區區國自不量力。

忍無可忍的齊王一巴掌將他拍暈,繼而用一團布塞住了他的嘴巴,將其綁在了拴馬的木柱之上,也沒付錢,三人便騎著馬揚長而去。

“真是痛快!”齊王的親兵頭領穆良一邊操縱著馬韁,一邊狠狠地拍了拍大腿,“娘的,本來就是我們的馬,難道還要我們付錢不成。”

齊王的臉色依然不好看,“區區一個馬廄的夥計就敢如此嘲弄我大越,孤又豈能忍耐。”

卓明咳嗽了一聲道,“殿下,此事雖暫時能出一口惡氣,卻要心暴露蹤跡。畢竟此地已被慶軍重新占據,我們還是心為妙。”

齊王沒好氣道,“孤知道。”

三人不再多言,而是專心致志地騎馬趕路。

大約快到傍晚太陽快要落山之際,在他們眼前出現了一道道連綿不絕的丘陵,大片大片的山林在微風中搖蕩,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歸鳥成群,積成黑壓壓的一堆。

而在通往山林的路一側,一條寬闊的土路蜿蜒著向另一個方向延伸而去,似乎與通往廣陵背道而馳。

齊王依稀記得,當時他們進軍廣陵時,由於兵馬眾多、攜帶輜重,故而是從大路繞過了這片密林,而如今他們只有三人,當時向導也過,丘陵中有一條蜿蜒的路是可以直插過去的,如果趕時間可以從路通行。

齊王征詢了一下另外二人的意見,二人均讚同走路。

能夠早一點到達廣陵城最好了,畢竟齊王只有五天的時間可供揮霍,時間再長的話,一旦人們發現齊王不在朝中,金陵城恐再生亂。

入夜的森林黑洞洞的,尤其在夜風的吹拂下,樹枝搖擺,左右看去,鬼影森森,似乎隨時有鬼魂要躥出來一樣。

不過這三人都是久經戰陣之人,手底下的人命至少都要好幾十,活的不怕,死得就更不怕了,幾人一路疾行之下,原本想要連夜趕路,只可惜馬匹經過這麽長時間的奔波,喘著粗氣,步伐漸漸散亂了起來。

穆良勒住馬韁,拱手道,“殿下,人不累馬也累了,我們需要休整一下再走。”

卓明何嘗不知齊王急迫的心情,但若是馬匹倒斃了,前行之路必將受阻,“殿下,欲速則不達啊。”

齊王翻身下馬,撫摸了一下馬匹的腦袋,“既如此,咱們就找個地方休息吧。明早咱們再趕路不遲。”

三人四下張望了一下,雖露營是常態,但是有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總歸是好的。

穆良在周圍打探了一圈,有些興奮地回來稟報道,“殿下,前方不遠處有一座寺廟,雖然破落,過上一夜問題應該不大。”

“好,我們就去那兒。”齊王拍板道。

三人牽著馬借助皎潔的月光在密林之中穿梭,沒過多久,一座外表破敗不堪的寺廟便出現在三人眼前。

他們在寺廟門前找了個一棵碗口粗的樹木拴上馬匹,遙遙向廟內的神明塑像拜了拜,這才跨過門檻走了進去。

穆良帶著火折,進入大殿後便燃了起來,借助微弱的火光,他們四下打量了一番。或許在幾十年前,這座寺廟還是香火旺盛人頭攢動,沒料時光飛梭之下,也不知此地發生了什麽變故,竟破敗如此。無論是大殿中央還是四周的塑像,大都缺胳膊少腿,殘缺不全,黑暗中卻無形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

齊王打量了一眼,道,“穆良,你在四周再打探打探,看看有無異常。我和卓主司把此地布置一下,方便就寢。”

“是殿下。”穆良應聲轉身出去。

卓明忽然皺著眉頭了一句,“等等!火折給我。”

穆良疑惑地將火折遞到了卓明手中,卓明借助火光,在不同方位的地面上端詳了很久,最後站起身嚴肅道,“看來此地不宜久留。”

雖緝事廠以前一直為宇文成德所掌控,但自從齊王上臺後,卓明便及時轉變風向,鐵了心的投靠上他,用卓明的話來講,緝事廠只為越國的最高權利者也就是皇帝服務,不偏不倚,不對個人效忠,無論他是誰。

而且卓明身為緝事廠主司多年,擁有豐富的追蹤緝拿經驗,所以齊王並沒有懷疑他嘩眾取寵,而是冷靜的問道,“怎麽了?”

“地面上有依稀的血跡,而且在墻角還有打掃過灰塵堆積的痕跡,此地必定有人住過,且發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面對佛祖,竟然還敢褻瀆,想必不是一般人,我們人少力薄,不宜在此長待,以防有變。”

穆良楞了一下,一想到剛剛找好的休息場所就這樣放棄,略有不甘地道,“卓主司過於謹慎了吧,如果確實有這些人的存在,他們也許已經走了呢,那我們豈不是虛驚一場。”

卓明搖搖頭道,“痕跡很新鮮,或許也就是昨天剛剛發生的事情。”

齊王思慮了一下道,“身在敵境,還是心為妙。就按照卓主司所的做,咱們連夜趕路,等出了這片丘陵叢林,再找地方休息不遲。”

“大善。”卓明道。

可就在三人準備出門之際,卻聽見遠處馬匹嘶叫了一聲。

三人頓覺不妙,急忙向外奔去,可就在這時,迎面竟然撲來了一張柔韌的大,將三人結結實實的罩在了下面。

三人立刻抽出長劍一頓劈砍,可後果卻是越纏越緊,根本無法砍斷一根柔韌的絲線。

卓明大驚失色道,“冰蠶絲!”

周圍頓時亮起了十幾個火把,除了緊緊拉著冰蠶絲的是幾名壯漢之外,其餘的卻都是女。

齊王放棄了徒勞的掙紮,目光如電道,“你們……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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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6、大婚(十八)

“竟然還識得冰蠶絲,這老家夥不簡單。”蒼鈴蹲在距離他兩三米的地方,饒有興趣地道。

卓明冷聲道,“你們究竟是魔門還是無雙堡?”

蒼鈴晃晃手指道,“告訴你又何妨,反正你們待會就要喪失記憶了。”

“夠了,別了。”白衣長裙的南霜在旁呵斥道。

蒼鈴吐了吐舌頭,不再話。

南霜背著手款款走到三人身前,“三位莫要驚慌,待會並不會感到痛苦,就像是在做一場夢一樣。”

齊王咬牙道,“歪門邪道之徒,你們究竟想要幹什麽?”

穆良在一旁大吼道,“這位可是越國的齊王殿下,爾等速速退去,可饒你們不死。”

蒼鈴咯咯笑了起來,“哇,還是什麽齊王,我好怕哦,快派人來殺我呀,嘻嘻。”

卓明一直沒有講話,趁著南霜等人不在意的情況下,往齊王和穆良手裏分別塞了一顆藥丸,低聲道,“吃下去。”

這時,三人隱隱約約聞到空氣沖忽然飄來一陣幽香,沒過多久,頓時天旋地轉就暈了過去,不過在這之前,三人卻是將藥丸迅速吞了下去。但是看起來,似乎對這迷香並未起到什麽很好的防禦效果。

待到三人徹底昏迷之後,蒼鈴笑著對南霜道,“南宮主,加上這三個人,我們損失的屍獸算是補齊了。”

南霜搖搖頭道,“這兩天從附近擄來的村民因為沒有武功根基,頂多只能當做炮灰使用,不堪大用,倒是這三個人感覺資質還不錯,幸好我還帶了一些秘藥,連續餵上三天,這樣一來,暫時可以為我們所用,而且他們的身體潛能會被激發出來,威力不同可。”

蒼鈴看了一眼躺倒的三人,“中間那個人兒倒是俊俏得很,死了有些可惜。”

南霜道,“怎麽,你又看上此人了,那人不是他是什麽勞什齊王,要不我給你賣個好,你半夜偷偷將他救出去,不定還能混個王妃當當。”

蒼鈴捂住嘴笑道,“南宮主你真逗,山野荒村的哪裏來的齊王,再了,就算他真的是個什麽王爺,和燕王比起來還是差遠了,我是那種隨便的人嗎?”

南霜微笑道,“既然這樣,那咱們就抓緊時間吧。無雙王已經越過慶國西北邊境,往中原腹地而來。如果到時候咱們還完成不了任務,殿下的脾氣你是知道的。”

蒼鈴吐了吐舌頭,神情頓時變得嚴肅起來。

在南霜的示意下,幾名手下將冰蠶絲從他們身上拉開,爾後將昏迷的三人丟到了後殿之中,這裏已經暫時被侍女們改造成了類似於天鳳宮恐怖的試驗場所。三人和之前被擄來的村民一道赤條條的躺在冰涼的石地板上,從門側看過去,宛如一排屍體,著實讓人腦後發涼,不願再多看一眼。

而此時,侍女們便開始按照程序對他們進行藥物的洗浴和灌入。

一大盆溫熱的帶著血腥味的湯藥劈頭蓋臉地撒了上去,皮膚接觸到這些秘藥,頓時發出“滋滋”的響聲。

同一時間,人們又給他們分別餵下了不同的藥丸,齊王三人的藥劑顯然更加烈性,即使已經昏迷,但他們的軀體仍然時不時晃動起來,就好像剛剛丟下油鍋的草魚不停地蹦跶。

蒼鈴看了一會兒就沒了興趣,打了個哈欠,轉身出門就準備找個地方睡覺。

但是南霜卻紋絲不動地坐在那三人頭前,仔細觀察三人的動靜。

天鳳宮在無雙堡中的地位很特殊,不僅承擔毒藥的制作,而且對人體有著非同一般的研究,他們甚至成功地將活人變成了力大無窮的巨人,以及行動迅速敏捷的屍獸。

只不過因為巨人個頭過於龐大且目標太明顯的緣故,所以這次來她只帶了幾頭屍獸,可沒料到因為蒼鈴的緣故折損了一半,以這樣的力量進攻鎮南王府,一旦敵軍群起而攻之,剩下的那幾頭屍獸很明顯不會支撐太久,所以她需要新鮮血液。

但因為事急倉促,她並沒有攜帶太多的藥劑,很多藥材只能夠就地取材,而且頂多維持幾天的功效。

齊王、卓明和穆良三人則成為南霜重點關註對象,給他們餵下的藥丸也是最多的。

經過一天兩夜的藥汁浸泡,他們三人的皮膚變成了古銅色,且布滿了棕色的花紋,尤其是臉面上,由於花紋的遮擋即便是與他們相熟之人乍一見面也無法將他們認出。

他們已經逐漸恢覆了意識,但是卻似乎忘記了他們來此地的目的,以及三人之間的關系,就仿佛木頭人一樣呆立在南霜面前,只對南霜的指令有所反應。

蒼鈴兩手撐著下巴,仔細地前前後後地將他們好好打量了一番,“難道這就成了?”

南霜嗯了一聲道,“沒錯,不過以我們現在的藥量,他們在激發潛能的基礎上,活不過四天,所以我們得抓緊時間向廣陵進發,在正式大婚之前,將鎮南王之女長樂郡主擄走,如此這般,才能完成殿下的指令。”

蒼鈴道,“我等這一天已經好久啦,咱們快出發吧。”

南霜道,“嗯,我之前已經派人采買了一些行頭,咱們待會換上便是。”

過了沒多久,一條長長的馬車隊伍從丘陵密林中緩緩而出,蒼鈴揮舞著她的鞭,歡快的在馬隊前方奔跑游弋,在壓抑的森林中呆久了,乍一來到空曠之地,難免有點把持不住。

那些擁有古銅色皮膚的藥人們也換上了奴仆的服裝,亦步亦趨地跟在馬車後面,在外人開來似乎是在看守馬車上的貨物。

實際上在馬車的篷布下面都是一些爛蘋果而已。

進城的時候付了一筆稅金,馬隊幾乎沒有受到任何審查便安安穩穩通過了。

一路從西北趕過來的南霜和蒼鈴等人,卻還是頭一次進入江南城市,看著遍布的白墻黑瓦、依依楊柳,頓時給人一種完全不同於西北粗獷的感覺。

不過,與無雙堡所處的特殊地理位置相比,雖然植被略有不同,但總體環境倒是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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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7、大婚(十九)

經過兩天的好好休整,林周東雖然還不停地咳嗽,但從外表看來已是煥然一新。

他換上了鐵白梨買來的幹凈衣衫,蓬亂的頭發和胡須也得到了修剪,乍一看,倒像個儒雅的老先生,只不過面色蒼白,讓人感覺身體不太好。

這一日中午,二人坐在客棧一樓的飯廳,叫了幾碟菜和一壺酒,二人開始頻頻對飲起來。相比較鐵白梨的克制,林周東只是幾口便將酒壺中的酒水喝了個幹幹凈凈,就在他準備再要一壺之際,卻被鐵白梨喝止。

“好了,喝多誤事。更何況你這腸胃長時間不見葷腥,一下很多了,只會上吐下瀉,反倒傷了身。”

林周東怏怏地放下招呼店二的手勢,有些不太高興。

鐵白梨卻沒看他的臉色,接著道,“在此地再住上兩天,等恢覆的差不多了,咱們就啟程去南越,尋找你的老部下,看在你的面上,或許他能重返天龍劍莊也不準。”

林周東將註意力轉移到了面前的幾碟菜上,香脆的花生米被他吃的嘎吱響,一副無比享受的模樣。

鐵白梨卻感到一陣心酸。

這老頭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下這麽多年,恐怕無論是誰都以為他早就死了,沒想到這個堅強的人竟然一直堅持到了現在,若不是恰巧碰到燕王,恐怕真的要老死在那空無一人的幽暗洞穴之中。

換個角度來考慮,林周東的永不放棄的精神和超強的心理承受能力也太可怕了,如果是她的話,恐怕連一天都呆不下去。

不過,看著眼前這個老頭把花生米當做山珍海味津津有味品嘗的模樣,卻無法將他和昔日的武林盟主聯系起來。

其實鐵白梨早就吃飽了,只是在靜靜地等著林周東。

有時候等待也是一種修行,可以想一想最近發生的種種事情。她不是沒想過直接與燕王坦誠相見,可是見了又能怎樣,燕王真的能放下聖旨賜予的嬌妻,將她明媒正娶嗎?她想都不敢想,甚至知道這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她有自尊,如果不能成為燕王唯一的妻,她寧願不去觸碰。

那種靠施舍而來的愛情,絕不是她想要的。

所以,等林周東恢覆之後,就即刻啟程,一想到報仇有了明確目標,她就渾身充滿了力量。她一定要想辦法將簡月拉於馬下,並且讓皇帝昭告天下當年寧府一案是誤判,她要為她的家人鳴冤昭雪,只有這樣,沈睡在九泉之下的父母才能夠瞑目吧。

可就在這時,從客棧旁經過的一支車隊吸引了鐵白梨的註意力。

馬車隊風塵仆仆,人數眾多,每輛馬車後面都會跟著一兩個褐色皮膚的人,將不時顛簸而散開的篷布紮好。本來這些人表面上並不奇怪,但是一股若有若無的藥味在空中彌漫,一下便觸動了鐵白梨塵封已久的記憶。

她猛地站起身接連走了幾步靠著窗口坐下,死死地盯著緩緩駛過的馬車隊。

因為那股藥味她曾在某個地方聞到過,那裏盛產毒藥和屍獸,沒錯,那就是無雙堡之中的天鳳宮。

沒過多久,一個白衣清冷正騎著馬匹的女出現在她的眼前。

鐵白梨扶著窗戶的右手忍不住一抖,那是南霜,原本以為永遠都不會再見,沒料只是兩年多的時間,她們竟然會在長江下游的江南城市廣陵碰了面。

那些散發著藥味的人估計就是南霜手下的屍獸了。

無雙堡來到廣陵究竟所為何事,難不成是知道了自己依然活著,前來追殺自己嗎?

鐵白梨警惕地看向四周,也不知蒼歌來了沒有,不過以她現在的身手,對上蒼歌應該問題不大,但是這兩年的時間,也不知蒼歌有沒有通過其他渠道得到提升功力,所以她並不能大意,必須要萬分警惕才行。

林周東註意到了她的異常,一邊嚼著花生米一邊問道,“這些人你認識?”

“嗯,無雙堡的。”

林周東絲毫沒有因為這三個字而有所觸動,“無雙堡?他們竟然可以在中原腹地長驅直入,自由活動了。看來如今的天龍劍莊也不怎麽樣嘛。”

“林莊主,你之前和無雙堡打過交道嗎?”

林周東想了老半天才搖搖頭,“沒有。畢竟無雙堡離我們太遠,而且與魔門是敵對關系,只要他們不到中原來,我們也管不著他們。”

“既然這樣,你先回房休息吧,我去打探打探再回來。”鐵白梨道。

林周東哦了一聲,“哎,對了,我能再要點花生米嗎?”

“可以,你把這家店的花生米都吃空了都不要緊,但是有一點,不許喝酒。”

林周東暗地裏嘟囔了兩句,但是又不願意得罪這位金主,畢竟,要在這裏住下去每日的房費都價值不菲。

由奢入儉難,他現在都不知道那麽多年他是怎麽在骯臟冰冷的地牢中熬過去的了。

鐵白梨一身白色長袍,翩翩公的模樣,她並沒有離馬車隊很近,而是距離大約十幾丈,晃晃悠悠,仿佛逛街一樣悠閑自在。

走了有一會兒,馬車商隊在一處庭院較大的客棧中停下,那些面色棕黑之人直挺挺地立在原處,既不會卸貨又不會照顧馬匹,直到南霜了一句,統統面壁,這些人竟然真的就一個緊挨著一個面對馬廄的墻壁而站。虧得附近沒人,若是有人進來,恐怕都要被活生生地嚇死。

天鳳宮的門人辦好了住店手續,對南霜道,按照宮主的意思,將馬廄也包了下來,如此一來,這些人便可以在馬廄中休息而不會遭到別人的懷疑。

南霜應了一聲,不知是有所感應還是偶然原因,她竟然遠遠地向著鐵白梨隱匿的方向看了一眼,繼而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容。

鐵白梨卻是一動不動,絲毫沒有因為南霜的奇怪表現而有所異動。

她對這個丫頭太清楚不過,無論心智還是對待實驗對象的冷血程度,恐怕都不是常人所能及的。

面對南霜,一定要萬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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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8、大婚(二十)

在得知無雙堡來廣陵的目的之前,最好不要輕舉妄動,畢竟無雙堡除了天鳳宮之外還有三部,蒼歌手下能人無數,只要他們的目的不是燕王,或者與己無關,那麽她也就沒有必要再在廣陵待下去,盡早帶著林周東去往南越才是正事。

鐵白梨悄悄換了個位置,繼續觀察遠處的南霜等人。

南霜剛剛將那些散發著藥味的藥人安頓在馬廄中,只見蒼鈴歡快的騎著馬沖了進來,她的手上拿了好幾串糖葫蘆,抽了一根遞給了南霜。

“南霜,快吃,我剛才嘗了一下,好甜的呢。”

南霜楞楞地看了一眼這個奇怪的東西,由於常年居住在深山之中的天鳳宮,素食寡淡,卻從沒見過這麽鮮亮的吃食。

“這是什麽?”

“就是山楂球外面過了一層糖稀啦,嗯嗯我在無雙城的時候,白梨請我吃過。”蒼鈴嘴裏塞得滿滿的,酸甜可口,讓她幾乎想要一口將所有的糖葫蘆都吞到肚裏去。

南霜乍一聽到“鐵白梨”這三個字,不知為何,她竟然又將視線轉向了方才鐵白梨藏匿的地方,因為就在剛剛,她仿佛感受到了熟悉的目光,可片刻之後,那種感覺又無影無蹤,讓她禁不住有些困惑。

兩年前,蒼歌追趕逃跑的鐵白梨和李清二人無功而返,據是在打鬥的過程中,鐵白梨不慎墜崖,大雪山的懸崖深達千尺,即便是武功再高的人失足落下都無法活命,更別是她了。

當南霜知道這個噩耗之後,心情郁悶了好幾天才漸漸平覆下來。

蒼歌之所以要娶鐵白梨,無非就是因為她長得實在與歷如霜太像了,而南霜對鐵白梨的感覺,卻是相當覆雜。

之前鐵白梨假扮歷如霜時,她曾拜其為師,後來鐵白梨的謊言被戳破,但南霜並沒有恨她,或者,鐵白梨身上散發的一種氣質,讓她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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