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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無雙堡,羅綺巧直接就把兩人領到了議事廳。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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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就是幾人攙扶著醉酒的蒼歌進房的,絕對不可能是幻覺。

只是,究竟在那短短的時間裏是又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只是瞬間的功夫就已經沒有了動靜?蒼歌呢?那些送他進新房的人呢?蒼歌是那麽一個警惕狡猾之人,平日裏監視她的人都時刻躲在暗角裏,窺視著她,眼下這屋裏卻是除了她自己外,竟是空無一人,實在是有著不出的詭異呀!

會不會只要她出去應門,馬上就會有一把劍架在她的脖上?李清、雲銳鋒、青梅他們已經被蒼歌手下的人全抓住了?

鐵白梨越想越覺得心中一陣惡寒,一種叫做“絕望”的情緒眼看著就要將她淹沒。

然,叩門聲仍在繼續,還是那樣的兩快一慢,只是在門外的那人似乎已經有些叩得不耐煩了,叩在門板上的聲音慢慢地加重了幾分,又像是催命符般再度緊促了幾分。

“誰!”就在鐵白梨聽得心驚肉跳之際,就聽到一聲男聲的暴喝從房內響起。

那樣的聲音過於低沈暗啞,嚇得原本就已經精神極度緊繃的鐵白梨差點就要捏著嗓尖叫出聲。

那樣渾厚低沈又充滿著不可置疑的權威的男聲不是蒼歌又還會是誰?

而隨著蒼歌這一聲暴喝,門外的叩擊聲也停止了。

房內頓時陷入了如在墳墓一般的死寂之中,在搖曳的燭影之下,已是鬼影幢幢,稍一點的風吹草動都讓人覺得心臟在一次次被人攥在手裏,逐漸地加強力道,讓人在緊窒中忘了呼吸。

冷靜!鐵白梨,你一定要冷靜!越是到了這個時候,你越是不能亂,所以,一定要冷靜!

鐵白梨在心中告誡著自己,而且很快地意識到,不管屋裏有沒有人,蒼歌躲在哪個角落,她在聽到叩門聲後第一個反應是去應門,這才是對的,否則就只能明她是做賊心虛,才會明知外面的情況而不敢去應門的。

而,就在鐵白梨沈著氣,真情實感開腿就要去開門之際,那叩擊聲又再次響起。

“叩叩、叩……”

這簡直就是一種非人的精神折磨,每一次叩擊發出的聲音,此時就有如重錘一下又一下地叩在了鐵白梨那根脆弱的神經之上,叩得她頭疲發麻,心神俱顫。

“白梨,你還好嗎?你怎麽樣了?裏面是什麽情況?”

外面叩門的人明顯是也急了,顧不上其他,低聲呼喊了出來。

“霜兒……”

與此同時,房內來了一聲含糊不清的呢喃,頓時就讓外面的人噤聲的同時,又讓鐵白梨原本松緩下來的心神再度提到了嗓眼。

再次定神,鐵白梨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循著剛剛蒼歌發出聲音的方向尋去,這才發現爛醉如泥的蒼歌早已是人事不知地癱倒在屏風外頭的一張貴妃榻上。

“蒼歌、蒼歌……”鐵白梨試圖上前喚了他兩聲,並伸手輕推了兩下,見他似乎沒有什麽反應,才要松口氣。可她的這口氣都還沒松開,突然就聽到從身後傳來了一聲:

“推什麽推,不用推了——”

極度緊繃的神經已經不容鐵白梨去思考辨別聲音的主人,突如其來的聲音已經把她嚇得心臟差點就從嗓眼跳了出來。

“啊——”下意識地尖叫聲才叫到一半,就被人從身後以著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捂住嘴巴。

“不要怕,是我!”身後這才傳來了李清好聽又帶著磁性的低沈聲音。

“呼……”神經霎時放松,早已驚出一身冷汗的鐵白梨此時再也沒有力氣撐起自己的身體,若不是李清有力的手臂仍在身後扶著她,怕是她早已癱軟在地,再也站不起來了。

“這是怎麽回事?之前那些進來的人呢?怎麽轉眼間就全不見了?”

鐵白梨覺得自己快要被嚇得人虛脫了,雙手捂住胸口,安撫住狂跳不住的心臟,仍不忘關切又急切地開口問著。

“現在不是這個的時候,只能告訴你,他們都中了南霜下的藥。但是蒼歌體質特殊,而且有著極其深厚的內功,南霜藥效在他體內發揮作用的時間不會很長,所以我們必須抓緊時間先行離開,否則一旦蒼歌清醒過來,我們怕是插翅也難飛了。”

“那你們既然都已經知道是這樣的情況,為什麽還要在外面敲門,直接進來不就好了嗎?非得浪費這麽多時間,還把我嚇了個半死!”

聽到李清這麽,鐵白梨的一顆心才算是徹底地放松了下來,但聽到他剛剛的話,卻又不由得蹙起了眉頭,半是嗔怪半是埋怨地看著他。

“呃……”李清搔了搔頭,一時之間倒不知該如何解釋了。

其實他在敲門後一直不見裏面有所動靜就想推門而入的,奈何屋裏蒼歌突然暴喝了一聲,讓所有的人都繃緊了那最後的一根弦,屏息靜氣,就等著寶劍出鞘的一剎那,來個血流無雙堡了。

畢竟南霜可是千叮嚀萬囑咐,蒼歌的體質經過鬼伯特殊的鍛煉與調息,與常人不同,幾乎可以是百毒不侵了,今日之所以僥幸能成,也是因為他在見到歷如霜出現後情緒極度低落,疏於防範,這才讓她有機可乘。

而她此話一出,又怎麽能讓他們不擔心藥物沒有在他身上起效呢?

也就是這樣的遲疑,才讓他們在房門外躊躇了好一會,最後李清忍不住才冒險進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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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7、一波三折

“那意思就是,這一切完全都要歸功於南霜了,就是晌午時候看到的那個我們誤以為是歷如霜的白衣飄飄的女,也是她的刻意安排。”

鐵白梨簡單地聽李清解釋完,明白時間緊迫,急忙跟著李清往門外走去。

可恰恰在這時,蒼歌忽地了一聲。

“怎麽回事?”蒼歌伸手撫住發痛的額頭,瞇著眼睛看著眼前一片模糊的人影。

雲銳鋒青梅等人恰恰好在門口準備接應,他的這一句,可真是把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眼,真就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蒼歌的意識逐漸清明了起來,當眼清模糊的人影慢慢變得清晰時,眉頭更是不自覺地攏了起來,周身頓時就勃發出一股森寒的危險氣息。

就見他強掙著用手撐在貴妃榻上,眼看著就要站起身來了。

“怎麽辦?”

李清、雲銳鋒交換了一個眼色,同時提氣運功,打算給蒼歌來個措手不及,若是給趁著他還沒清醒過來再次打暈那是最好,若不然……

想到那最壞的可能性,兩人皆是不自覺地咬緊了牙關,屏氣提劍就要沖過去。

“啊!”蒼歌馬上就意識到眼前的狀況,他甩著脖,似乎是想著這樣的動作來讓自己混亂的腦袋變得清明。

而他的五官隨著脖的甩動而,再加上意識到被背叛後所帶來的狂怒,讓他的整張臉在清醒的瞬間變得猙獰,暴喝一聲有如狂怒的猛獸在發出憤怒的咆哮,渾厚的內力使得整個房間地動山搖,震得人耳膜發痛。

沈睡的獅蘇醒了,而且還是一只被惹怒了的獅,又有誰還能制住得了呢?

四人下意識地並到了一起,以背抵著背,抱著必死的決心做著拼死一搏的準備。

“我們必須要速戰速決,趁著他現在體內還有餘毒未清尚可有勝算,若不然,我們就是死路一條了。”

李清以眼神示意其餘三人要協力,方能有一分的勝算與希望。

“嗯。”其餘三人點頭。

“上!”

四人一起向著蒼歌攻去,舉劍劈下——

“養不熟的狗崽,就憑你們幾個也想傷我?”盡管是身體仍然有些虛軟,腦袋也有些混沌不明,使他不能完全使出平時的功力來,但長期處於高位之上,讓他有種天生的威勢,而立的他,對著他們向他砍來的劍是眼睛眨也不眨一下,更是躲也不躲,就是那麽眼睜睜地看著四把閃著寒光的寶劍朝他的身體而來……

只是,在四人都以為會有機會得手時,卻猛然感覺到周身一股歪風襲來,他們甚至都不知道蒼歌是如何出手的,就覺得手上一痛,緊接著就是“哐啷啷”一把把寶劍丟落地面,碰觸到大理石地面發出的聲響。

四人盡皆敗退,面面相覷,想不到在此等情況下四人合力一擊都無法傷到蒼歌分毫,而且手中武器盡失,不知該做何是好。

“就憑著你們這點能耐也想逃出我無雙堡?”蒼歌不屑地冷哼,“吧,到底是誰在暗中幫助你們,竟能成功在我身上?”

最後的一句,已經充滿殺機。

“你不是早就已經預想到有現在這一幕,所以才會在無雙堡門前來那麽一出嗎?”鐵白梨突然上前了一步,揚起了尖削的下巴迎視向蒼歌。

人在絕望之時,明白到自己已經深陷絕境,就會在這種時候激發出無限的勇氣。

鐵白梨臉上同樣出現了一抹不屑的嘲諷來。

“是嗎?那意思就是,我們是五十步笑百步,半斤對八兩了。”

蒼歌的聲音冷凝,唇角微挑,帶出了不屑的笑,銳利如鷹隼的眸一一掃過在場的四人,而看到那個白天才與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拜堂成親的、他的新娘,瞳孔瞬間緊縮,周身頓時升騰起一股森冷的肅殺之氣。

孤傲自負如他,絕不允許背叛!

沒錯,他承認,在此之前,因為她與李清之間一直出生入死、出雙入對,他心中一直在著防備。而今天射向轎門前的一箭,他也是故意失手,想的就是有人若敢飛身出來救她,那人定必與李清一同必死無疑!

但是在那之前,他都沒有起過要殺她之心。

搖曳的燭火映襯下,那個原本面若潘安、身材偉岸、喜氣的新郎官竟是如此的陰鷙,如煉獄前來的索命修羅。

哼,或許在那假冒歷如霜的身影出現之初,他就應該警惕,毫不留情地將他們統統殺掉!而不是讓自己陷進了過往的情緒中不能自拔。他不該婦人之仁!

所以才會讓他們得寸進尺,更是不知不覺中了毒藥!

蒼歌心中自嘲,暗中攥緊了拳頭,眼中再次殺機再現。

只是,這樣的銳眸很快就被一層雲霧籠上,讓他再次如初醒般視物模糊。他拼命地甩了甩頭,運氣行血,才又總算是把暈眩之感壓了下去。

“是嗎?那還真是承蒙無雙王殿下的擡舉了,竟是如此看得起我們。”

明顯看到蒼歌是緊咬著牙關才壓下了再次發作的藥效,鐵白梨唇角又是一挑,淡淡道。

與此同時,一直都是在警覺地防備著蒼歌的三人同時留意到了他此時的神色變化,現效正在發作,不趁此時,更待何時?

然而也就是在這時,原本還在搖曳著的燭火卻像油盡燈枯般撲騰了幾下後,裊裊地升騰起一股白煙後,熄滅了。

整個屋在瞬間陷入了黑暗之中。

眾人皆被這猝不及防的一幕驚得措手不及,就是蒼歌,也不自覺地緊攥起了眉心。

然而他能思考的也只有這麽多了,當他憑著自己良好的夜視能力看到鐵白梨、李清、雲銳鋒、青梅四人一一在他眼前倒下時,他也因為松開的那一口氣而再次昏迷了過去……

鐵白梨他們再次醒來時,已經被轉移到了另外的一個屋。而喚醒他們的則是一陣嗆人的惡臭味。那種臭味兒差點讓鐵白梨以為自己是在茅房裏。

偏生那種臭味是比茅房裏的臭天熏天的味道有過之而不及,又臭又嗆,幾乎連眼淚鼻涕都被嗆了出來。幾人皆是在那味兒才剛湊到鼻息間時,立刻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清醒了過來,下意識地捂著嘴巴就想吐。

“這是哪裏?”

眼珠往四下打量了一番,發現李清、雲銳鋒兩人已經完好無缺地立在自己的身前,青梅也在一個瓷瓶遞到鼻端時皺著眉頭清醒了過來,鐵白梨一顆心這才算是放松了下來。

“好了。”南霜收回瓷瓶,用瓶塞塞好,這才了自己的袖袋裏。

“是你下了迷幻藥?”鐵白梨不敢置信地咽了咽唾沫。

她萬萬沒有想到,南霜會冒著暴露自己的風險也要再救他們一次。

畢竟以蒼歌那狠辣的性格,絕對是六親不認的,南霜這番舉動如此大逆不道,怕就是往日裏蒼歌如何寵著她,由著她胡作非為,也絕不會容忍她的背叛吧?

只是,還不等南霜開口,就聽得“砰”的一聲,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撞了開來,就見一個黑衣身影如閃電般躥了進來,隨即單膝脆地,神色凜然地道:

“回稟宮主,無雙王殿下已經從昏迷中醒來,發現人不見,正在嚴令把守無雙堡各個出口,帶著警衛在堡內四處搜查。”

這是南霜手下最忠心、最得力的暗衛之一,是鬼伯在南霜三歲時著手過後送給她的生日禮物,為的是確保她在無雙堡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順利成長。非在迫不得已之時他們絕對不會露面,是死忠於她一人的死士。

他們眼中沒有無雙堡也沒有無雙王,只有天鳳宮,只有南霜。這次對於鐵白梨很多的幫助,包括假裝那個歷如霜,都是南霜在經過精心策劃後,由他們所執行。

而在那暗衛話的當兒,又有人來報,“宮主,不好了,殿下帶著人氣勢沖沖地往這邊而來,而且隨行之人都是平時負責殿下安危的守衛。”

鐵白梨幾個人聞得此言,個個都是攏起眉頭,眼中焦躁顯而易見。

“看來那個老不修的是敢動到我頭上來了。”片刻之後,南霜才冷哼了一聲。

而她的那一句“老不修”差點沒驚得在場人下巴都掉了下來。想那麽一個英挺偉岸的男人,就是手段再狠辣,詭計多端,就是壞到了骨裏去,就那形象也是與“老不修”三個字搭不上邊的吧。

“去,你們去吩咐人,拿出平時接待殿下的架式來迎接他就是。”南霜吩咐道。

“是。”丫環依言領命,退了出去。

“你也下去吧,”南霜看了看暗衛,揮手道,隨即又像是自言自語般著:“我幫你們也就幫到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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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8、後會有期

南霜唇角一勾,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這才雲淡風輕地瞥了他們一眼:

“時間不早了,你們要走就趕緊走吧。”

罷,更是轉身就往臥榻那邊走去。

這回,眾人皆是傻眼了,眼看蒼歌就要來到此地,南爽卻突然撒手不管。他們都知道鐵白梨和南霜有幾分交情,雖不知道南霜此時搞什麽幺蛾,但三人還是把拜托的目光落到了鐵白梨的身上。

試一試,總比在這裏坐以待斃的強吧。

雖然不知道南霜在玩什麽把戲,鐵白梨咬咬牙,上前一步,向著南霜抱拳道:

“宮主,俗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你都已經如此大費周章地把我們從無雙王手上弄到這裏來了,你就再幫上我們一回吧。”

南霜聞言回身,眉頭微蹙地看向了鐵白梨,似是有什麽難言之處,又似是在嗔怪:“既如此,你們先隨我進屋吧。”

眾人又是不解,之前她告訴他們有密道可以逃出無雙堡,房間就在用來作新房的那個院裏,據因為那之前是歷如霜住過的院落,深知蒼歌不會輕易動它,南霜才把密道出口設在那裏。

如今都火燒眉毛了,此時反倒是跟她往屋裏走?這是要做甚?閉門商議嗎?蒼歌的人已經是兵臨城下了好不好。

“宮主,現在已經是燃眉之急了,還請宮主——”

鐵白梨的姿態放的很低。

“不用著急,我這裏也有密道。”南霜終於開口,但是看著鐵白梨那張與自己有著幾分肖似的臉蛋時,眉頭不自覺地輕輕蹙起,思忖片刻卻不知對何人所講:

“飛影,去,隨便找個守備戒嚴的地方給我放上幾把火,記得心別把我天鳳宮給燒了就行。”

隨即,暗夜之中傳來了一陣呼嘯聲。

“好了,你們隨我來吧,”南霜又轉身往臥榻裏走,邊走邊:“時間確實不多了,也沒有給你們換夜行服的時間。你們到裏面再換吧。這條密道一直通往雪山,途中也會有幾處出口,但我建議你們還是到了密道盡頭再出去,畢竟蒼歌那老不修肯定會派人一路追殺,只有進了雪山地帶,那邊有一部分是冰封劍派的地盤,他就是想派人去截殺,也會鞭長莫及。”

南霜在不緊不慢地解的同時,她也已經從一個暗格裏給他們四人分別拿了一套夜行服。

隨後她將臥榻上的床被往裏一掀,就見床榻下立刻就現出一個地洞來。

“你們就從這裏走吧。”南霜退到一邊。

此時,外面已經傳來了喧鬧的人聲,推推撞撞的,偶爾甚至是聽到了東西摔落到地上發出的“哐啷”聲。

四人想也沒想,立即就跳了進去。

南霜只沖著裏面了句“後會有期”,便不知是按了什麽機關,地洞的入口馬上就在四人頭頂上方封死。

地道之中,李清從身上摸出了火折點上,緊接著點燃了洞壁上的火把。

暖黃的火光頓時將陰冷的地洞照亮,同時也映照在了每個人的臉上。

“我們還是先把夜行服換上吧。你們兩個留在這裏,我們到前面去換。”鐵白梨舉起了自己手中的夜行服,拉著青梅就往地洞縱深處走了過去。

當幾人都換完了夜行服後,行動方便多了,鐵白梨便開始想著南霜對他們的後會有期,思忖著這是什麽意思。

他們若是這次能成功逃出無雙堡,是斷不可再回到這裏來了,哪還有什麽後會有期。她這是預示著她也要離開無雙堡嗎?還是覺得他們逃脫的機會不大,很快就會被蒼歌抓回去?

這樣想著的時候,鐵白梨禁不住身一抖。

“怎麽了?”李清第一個註意到她的異樣,不由關切地問。

“也沒怎麽了,”鐵白梨搖了搖頭,“只是在想著南霜那丫頭剛剛跟我們最後的那句話,也不知是不是多心,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哪句話?”三人都回想了一下剛剛南霜跟他們過的話。

“她最後一句話的可是‘後會有期’,難道你們都沒有註意聽到嗎?”鐵白梨道。

“後會有期有什麽好奇怪的?這本來就是人們道別時常用的話語,客套一下罷了。”青梅歪著頭思忖了一會,才看向鐵白梨,理所當然地。

“不,南霜那丫頭我比你們了解她,我總覺得她這話是意有所指。”

“怕你這次真的多心了,自從她知道你想借著與蒼歌成親的機會逃跑,她雖然沒有明,卻是一直在暗中配合幫忙,甚至是給我和雲兄的解藥也是仗著鬼伯對她的寵愛,耍賴似的從他手中搶了過來,提前給我們服下的,如今又將這條鮮有人知的密道告訴了我們,讓我們從這裏逃走,她應該是可信的。”

李清斟酌了一下,把自己的分析了出來,同時也把詢問的目光看向雲銳鋒和青梅。

“嗯,我覺得李兄的話有理。”雲銳鋒讚成李清的看法。

“我也是。”青梅也附和了雲銳鋒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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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9、密道前行

“可能吧,畢竟她是天鳳宮主,又深得無雙王喜愛,應該也沒有人會妨礙她進出無雙堡的自由。”

迎向鐵白梨那雙在暗影中更顯黑亮有神的眼,李清不置可否地點頭。

“那你們,她這個‘後會有期’是奔著我們幾個人中的誰去的?會不會就是李清?剛剛那一會兒,我可是見到她止不住地往李兄那邊看去,畢竟是美男,南霜怕是跟蒼鈴一樣,早已是芳心暗許了。”

直到這一刻,就是個傻都能夠聽出鐵白梨話語中那股酸酸的意味了。

李清更是因為她的這話差點沒有腳下一踉蹌,摔了個下去。

半晌,他臉上出現了高深莫測的表情,不發一言,卻也是讓鐵白梨覺得後脊背有股寒氣直往上冒,只好裝作看不見他的樣。

而她的這話一出,更是招來了雲銳鋒和青梅二人對她投來無言的一記大白眼。青梅眨了眨眼,用憐憫的目光看她,自己白癡就好,不要把別人也當白癡了。

四人默默無聲,心試探著向前走著,兩個七尺男兒打頭陣,由李清舉著火把走在了前面,鐵白梨和青梅警覺地四下察看,尾隨其後。

這是一條似乎沒有盡頭的密道,一眼望不到頭,空寂幽暗,陌生的地方,又是在逃命的當口,人人都繃緊了心中的弦,屏息靜氣,側耳細聽,卻是除了自己的心跳聲外,就是那已經盡可能放輕的腳步卻仍被頭腦放大了的腳步聲。

大概這時候也是人心裏最脆弱的時候,幽暗未可知的環境總有它不容人覷的力量,使人感到仿徨,不由自主想要找到自己的主心骨。因為李清一直都走在鐵白梨的側前方,所以每次只要她稍稍擡眼,總是能在不經意間就看到那如刀削劍刻的側臉,他是那麽的堅毅,那麽的專註而又從容。

鐵白梨無來由地就想到了在玉簪花田前的那一幕,想到了那個吻,他用精壯的身體將她抵在桂花樹上,讓她在感受到力量的同時也感受到了他的溫柔、他的心,平靜的心湖有如被投進了一顆石,漾開了淺淺的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白梨,你這是怎麽了?怎麽臉一下這麽紅?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正當鐵白梨心裏胡思亂想之際,原本想觀察一下身後情況的雲銳鋒卻發現鐵白梨一副心不在焉滿臉通紅的模樣,不由得關切道。

“是發燒了嗎?”青梅聞言,隨即也看了過來,更是想也不想就把手放到了她的額前:“應該不是發燒,是哪不舒服了?”

“沒事,可能南霜的這條密道很久沒有人來過,也不通氣,有點悶吧。”心虛的鐵白梨目光游移,別開了臉,不去看他們關切的目光,卻又猝不及防地撞上了因為同樣關切而回過頭看來她的李清的視線。

“沒事。”她艱難地咽了咽唾沫,扯出了牽強的笑。而臉則是在這一刻漲紅得幾乎都能滴出了血來。

原本只是空寂的空氣,在這時更是沈默了幾分。人們在互相的目光交流中,似乎也傳遞了某些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東西。

“咳咳……”鐵白梨不自覺地輕咳了兩聲,想要把這種無形中形成的尷尬消除。

只是,三人似乎都沒有要接話的打算,特別是雲銳鋒又是唇角勾起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容,更是讓鐵白梨恨不得挖個地洞土遁了。

李清淡淡地掃了一眼臉上有著促狹的二人,才又把視線落到了鐵白梨身上,抿了抿唇,似是想要些什麽,但最終也只是淡淡地兩字:“走吧。”

於是乎,一行人又默默無聲地繼續向前邁開了腿。這樣的趕路約莫又過了一個來時辰,許是一路下來都沒有什麽動靜,一路平順,幾人的心中也稍稍地放松了下來。就聽得青梅率先打破了沈默,:

“你們三個都做了拜把兄弟這麽久了,難不成就沒有發現這個白梨姑娘的腦有時還挺不好使、挺不靠譜的嗎?”

完全就是閑聊的口吻,聊八卦的口吻。

此時的鐵白梨也已經從剛剛的那種心緒波動中平覆了過來。她先是有些反應不過來,楞了一下,但很快的她就明白青梅所謂何事。本著好兄弟講義氣的精神,鐵白梨以為,憑著她對雲銳鋒的了解,以及他們三人經歷了這麽多,兄弟之情早已千錘百煉,是經得起考驗的,遇到有人她腦不好使、不靠譜這種話,他就算只是為了維護她的面,就是不一巴掌呼到青梅的頭上,怎麽也得在口頭上為她反駁幾句。

於是乎,就有人很淡定地、眼巴巴地等著她的哥們兒為她出了這口惡氣。

然而,她看到的竟然是雲銳鋒很認真地點頭,更甚者,就是原本有些神情莫測的李清,在青梅向他投來詢問的目光時,竟也在掃了她一眼後,也含糊不清地“嗯”了一聲。

為此,青梅、雲銳鋒二人進行了更深一步的探討。這次,率先發言的是銳鋒,他那張坑坑窪窪的臉更是配合地擺出心有戚戚然的神情,:

“嗯,她的腦其實也不上是不好使,只是在某些時候,她總是自以為是的認為自己很聰明,把別人都當成了傻,其實不知,人家都是裝作不知陪她玩來著。。”

“是嘛,你也是這樣想,”青梅一副咋舌相,完全是把在一旁聽得差點吐血的鐵白梨當成了透明人,“凡是長著眼睛的都能看得出來,那位南霜姑娘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她,她卻是能如此睜著眼睛瞎編排,非要人家看上了李,唉,真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同時又是寒了人心嘍。李,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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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0、密道漫漫

青梅這一問,恨不得上前一人一個巴掌把那二人呼到地上的鐵白梨,竟是有些可憐巴巴地把目光投到了李清的身上。

感受到她目光的李清只是悶哼了一聲,還算是好心地沒有加入那二人的探討中。

這一段密道真的很長、很長,長到幾人在心裏有些許松緩後又走出了不知多遠的距離,卻仍是沒有到頭的意思。

“這密道到底是通向哪裏?我們要到什麽時候才能走出去?”鐵白梨忍不住問著。

“是呀,我們這麽走要走到什麽時候才到頭呀?還是我們剛剛走岔了?之前是不是有岔路嗎?”青梅也有些受不了,一手扶著墻壁,一手扶著自己發酸的腿,氣喘籲籲地問著。

“應該沒有錯,我剛剛仔細看過了,這條密道在岔路口都是有標識,按著天鳳宮主所的,這條密道應是通往雪山,以在地上的腳程來算,我估計我們還得再走上一天一夜才能出得了這個密道。”

“啊?怎麽要費如此長的時間?這條密道到底有多長?那個宮主到底是想要幹嘛,竟然在無雙堡與雪山之間挖出一條這麽長的密道來?”

李清這話一出,就是原本挺著脊背與李清站在一起的雲銳鋒也腿肚直打顫,禁不住就是一個哆嗦。

“白梨,你自是與我一起去過冰封劍派的,腳程多少不用我你也是知道的。”李清這話的時候看向了鐵白梨,神色中有著凝重。

“嗯,”鐵白梨點頭。

其餘二人在鐵白梨身上得到了確定的答案後,都不自禁地咽了咽唾沫。原本就因為馬不停蹄地走了將近兩個時辰的路,已經有些口幹舌燥,此時更是覺得往下咽的唾沫粘稠了幾分。

“這個天鳳宮主到底是想要做什麽,竟是要挖出這麽長的一條地下隧道來?”青梅心中哀嚎的同時,終究還是把剛剛雲銳鋒就曾問過的問題再重覆了一遍。

“確實,耗費如此之大的工程挖出這麽一條冗長的隧道來,確實應該是有大用途的,”李清著點頭,並再次仔細地打量起了密道,片刻後才又:“不過這條密道應該不是天鳳宮主所挖,如此大興土木,又想要掩人耳目,怕是絕對不可能的。”

“那意思就是,這密道還是蒼歌所挖,那我們明天好不容易爬出去了,他就在那出口等著我們來個自投羅呀?我們趁著體力充沛,還能豁出命跟他拼個你死我活的,那死也是死得其所,可要是明天好不容易從這裏爬出去,已是精疲力竭,我們可就真是俎上之魚肉,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了。”

雲銳鋒一聽就是皺眉搖頭,臉上的坑坑窪窪也隨之皺成了一團,成了個密密麻麻的蜂窩。

“不,這條密道也不會是蒼歌所建,要是由他所建,入口也斷是不可能設在天鳳宮的勢力範圍內。雖現在南霜宮主深得他喜愛,與他有著不為外人所知的關系,但是以往的天鳳宮宮主呢?蒼歌就不怕他們會反叛嗎?”

“可不是還有那個鬼伯嗎?就算密道不是蒼歌所挖,就是經過這麽些年,難保他不會發現這條密道。”

就在這時,人人的心中同時升騰起了一股危機意識。一時之間竟也是面面相覷。

“我覺得這個問題不用太擔心,南霜不是也了,就算蒼歌知道了,他也不可能帶著大隊人馬到雪山那邊的出口抓我們,畢竟那邊已經到了冰封劍派的地盤,而冰封劍派一直以來都是無雙堡的對頭克星,蒼歌多少也是會忌憚幾分。再者他有的是辦法抓我們,犯不著為我們與冰封劍派直接起沖突,損兵折將的不值得。”

以蒼歌的精明,鐵白梨並不認為他會做這種賠本買賣。

“可是,蒼歌那人陰詭難測,為了保險起見,要不然我們還是選擇走岔路出去?”

見大家都已經提過意見,又紛紛把征詢的目光落到自己的身上,青梅想了想,遲疑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她並不認為這是個好法,只是以多年做探的謹慎,她把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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