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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去,不如加快速度爭分奪秒。”燕王似乎是感覺到了鐵白梨思緒上的千回百轉,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後,似是在寬慰地。

“嗯。”鐵白梨若有似無地應了一聲,只在心中暗暗祈禱,不要再多生事端,讓事情再次走向無法挽回的地步了。

俗話狡兔三窟,這個蠻荒國的國王可能之前就經常遭受到一些暗殺之類的事,他基本和上任的盧城主一樣,經常不在自己的寢宮裏休息。想想這樣做一個國王也真是夠累的,整天防這防那的,連個安穩覺都睡不好。

雖然燕王並沒有跟她細如何得知國王的詳細動向,不過有一點則是明確的,那就是在這個國王的身邊,也埋伏著燕王的人。只是現在真的就如燕王在牢房內所,真的要全部暴露了,他費了這麽多年的心血,只在一夕之間就會全部付諸東流。這次的行動也絕不可能把這些潛藏的人帶出去,他們的下場也是只剩下一個。

大概也就是這種早已可以預見的結局,送飯的那個老婦人才會中途變節的吧,所以燕王才在最後一刻也沒有殺她,只是讓她離開。

鐵白梨靜靜聽著,正當心中無限感慨時,一團白光已經在他們的眼前展現,監牢的出口已經到了。兩人互看了一眼,臉上都帶了一絲喜色,松了一口氣,加快了腳下的速度。

“抓逃犯、抓逃犯,有犯人逃了!”

可兩人才剛剛通過門衛的巡查,出了大門,還來不吸一口清新自由的空氣,就聽到身後的監牢裏傳來了敲鑼打鼓的高喊聲。腳步一滯,眼光的餘光正好看到剛剛放行的守衛腰間的劍已出鞘,神色陰森而戒備地朝他們這邊過來。

“呵呵……”燕王、鐵白梨僵硬著身回頭,幹笑兩聲。

可也是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有著詭異綠光的寶劍出鞘的同時,鐵白梨已經屏息靜氣,以著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向兩人,劍風勢如閃電,光是眨眼的工夫,已經來了個串糖葫蘆,緊接著就是木樁倒地時的兩聲悶響。

鐵白梨颯爽英姿,動作如風,瀟灑利落。本是想著這樣的速戰速決,可以讓他們爭取到時間,再從容地邁出一道大門,就安全無虞了。

可天不遂人願,鐵白梨才剛停下動作,還沒來得及收劍歸鞘,擡眼就已經看到又有三三兩兩的禁衛軍揮劍往這邊奔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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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逃出監牢

難不成又要和他們開始一場惡戰嗎?想想燕王的身體狀況,鐵白梨不禁在心中嘆氣。

也罷,不管眼前敵人已經為他們設下了什麽天羅地,又或者這本來就是個龍潭虎穴,她都是要闖出去才能有生路!

眼前的形勢就是這樣,燕王基本失去了戰鬥力,沒有多餘的時間給她哀嘆,只能是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鐵白梨挺身而立,劍指向他們奔來的禁衛軍,堪比包公還黑的臉上已經是一臉的肅殺之氣,目光灼灼,氣勢淩人。

“白梨,過來。”

可就在鐵白梨準備著全神貫註地去應戰時,身後一只炙熱如燒紅的燒火碳般的手抓住了她,她快速地扭頭看向燕王,就見他往他們身側的一座假山的方向瞥去。鐵白梨意會,心想如果待會惡戰起來,讓燕王有個藏身之所也好,免得目標太明顯,若是等對手直接拿劍架在他脖上要挾她,兩人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

於是鐵白梨警覺地隨著燕王一起退到了假山旁,借著一塊大石作掩護。

“這裏地方太空曠,只要他們把弓箭手部署完,我們功夫就是再了得,結果也是會和上次一樣的,”燕王神情嚴肅地道。

鐵白梨當然明白燕王的意思,可是他們現在別人的地盤上,本身就處於被動,又能怎麽辦?總不能一直躲在這假山之後守著,來個一夫當關吧?這裏可沒有蜀山的天險,易守難攻,況且時間久了也是熬不住的。

也就是在這時,在幾個禁衛軍往他們這邊沖來的時候,一個禁衛軍在手拿一個信號彈要往天上拋去。

鐵白梨一驚,明白只要這個信號彈放出去,燕王剛剛所的情況馬上就會發生,她也來不及多想,提氣一躍而出,直直就沖著放信號的禁衛軍刺了過去,再在半空中來了一個倒掛金鉤,把離手拋向空中的信號彈一記猛踢,踢進了監牢之內。

“砰”的一聲紅光乍起,讓原本昏暗陰森的過道內亮起如火山爆發時的炙熱紅光,同時也是把原本往外沖的禁衛軍堵在了裏面。

“白梨,快走!”這完全就是一個意外之舉,鐵白梨有些看怔了,直到身後傳來燕王急切的呼叫喊聲,她才又回過神來,快速退到燕王身旁。

“你能使用輕功嗎?”這是他們絕好的逃離機會,必須要抓緊時機,但是讓人沮喪的是燕王的身體,鐵白梨不得不關切地問道。

“沒事。”燕王點頭。

鐵白梨不太放心地手扶著燕王,兩人一同運氣,一舉躍到了監牢的房頂之上,然後一鼓作氣,在燕王的帶領下,不停地一個個屋頂上跳躍。

“你怎麽了?”這樣飛出了監牢的範圍之後,才算是稍稍松了口氣,雙腳輕輕落在屋頂之上,想要去詢問燕王他們的所在時,卻見燕王原本一臉的緋紅,此時已經變成一片刷白,鼻翼煽動,呼吸極其粗重短促,臉上更是冷汗涔涔。

“沒、事,歇、歇會就好……”燕王一手捂著胸口受傷的地方,一邊搖著頭,短短的幾個字,勻了幾次氣,斷斷續續地完了。

“你的情況看上去很不好。”因為擔心,鐵白梨一把上前扶住了他,一雙盈盈秋波的瞳眸中,悠悠的溢滿了關切之情。

“沒事……”燕王仍是笑著擺擺手,閉上眼勻了好一會氣才又睜開眼,:“這裏是他們的巫醫處,我們先下去,看能不能找點藥敷上……”

“嗯,”鐵白梨點頭,但是隨即又搖了搖頭,以著商量的語氣道:“要不然你在這裏等著,我一人下去就行。”

實在是他現在這樣的身體狀況,要她單獨留他一人在這上面,她心裏也是不放心,而且重要的是,她對這裏面的地形布局不甚清楚,如果待會折返回來的時候花費了時間……

唉,真是兩難呀!

“沒事的,其實我就是皮外傷,只要緩口氣就好了。”燕王借著她的挽扶站著,臉上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其實夫人也是很關心為夫的,是不是?剛剛都急得連稱呼都忘了。”

“你——”也不知是他的熱氣呼在了她臉頰上感覺到的燥熱,又抑或是因為他的靠近,鐵白梨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既然有力氣戲謔本夫人了,明殿下確實是沒什麽大礙了,那我們還是一塊下去吧。”

兩人翻身躍下,因為還是白天,巫醫處的走廊上時不時會有穿著巫醫制服的官員、廝經過,兩人心地貼著墻,盡量往人少的地方移動。好不容易拐進了一個單獨隔開的院,裏面靜悄悄的,不見一個人影,兩人互看了一眼,一同如鬼魅般快速閃了進去。

才剛想要一間屋一間屋去找藥材時,才剛靠近東邊的一排廂房,就隱約聽到從其中一間裏傳出了話的聲音,兩人心地靠近,想要聽清,卻發現這個房間竟然還分為外室、內室兩個房間,只能隱約聽到一些聲音,似乎談論的正是關於捉捕他們的事,可想要仔細聽清楚,卻是無論如何也聽不清了。

對視了一眼,兩人點頭再次翻身躍上屋,躲在了外室的暗處,盡可能地靠近了內室,想聽聽他們到底在些什麽。

“大人,屬下認為,直接將那個李城主拖出去解決了也無妨,畢竟他也就是個無雙城的城主,再折斷了這次派來營救他的黨翼也是無妨,畢竟據探回報,他們此次前來的,幾乎都是無雙城全部的精兵強將了,到時我們再一舉攻下無雙城也是大有可能的。”一個洪亮卻稍有些急促的聲音傳來,應該是某個血氣方剛的漢。

“此話差矣,無雙城中還有一位武功高強的雲護衛,這事我們必須策劃周詳,斷不能操之過急,大意失荊州。”緊接著話的是一個蒼老的聲音,光是從那聲音來判斷,應該也是個上了年紀的老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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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壁櫥裏

“而且那個城主夫人也絕非等閑之輩,各位切莫因為是位女,就輕視了去,大夥看,暗探回報,她明明已經潛入監牢,可我們的人三度進去,都沒法找到她……”老者繼續著,突然,他似乎是突然想到什麽,聲音中更是多了分疑慮,:“話回來,派出去查探的人也該回來了,怎麽這次時間這麽長?”

與此同時,院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走路聲,內室裏的人似乎都是一驚,皆是屏息靜氣等著消息。

鐵白梨心中哀嚎,不會這麽巧吧,他們才剛剛翻墻進來偷聽,沒聽兩句就被人逮個正著了?而且他們還是被談論要如何處置的對象,這是不是叫做自運煤關上門呀?正想要找個地方躲起來,卻感到被人攔腰一抱,轉瞬之間,鐵白梨已經陷進了一片黑暗之中。

瞅巴了幾下眼睛,隱約中看到燕王的黑眸中帶著幾分的笑意。

地方很擠,她是被燕王抱進了一個狹的壁櫥裏,幾乎沒有一寸可以讓她挪動的地方,甚至是連站著的位置都沒有,整個身就是貼到了燕王的身上去了。

燕王的整個背部密合地貼在壁櫥的墻上,鐵白梨是完完全全地鑲嵌進了他寬廣的懷裏,直接而真切地感受著他此刻異於尋常的體熱。

鐵白梨的心跳開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著,急促而聒噪。裝出若無其事地移開了眼,努力轉動著眼珠。明明是隔著衣料,可是彼此身體之間的摩擦,讓燕王身上炙熱的溫度傳遍了她的全身。

為了避免尷尬,鐵白梨是費了好大的勁才轉過了身,可又怕擠壓到他的傷口,只能上身盡可能地向前傾著,下身抵在他的腰腹之上。

身後那個熟悉不過的人,讓鐵白梨在不知不覺開始手腳發軟。她已經沒有辦法再去集中註意力去聽外面那些聲音,只能把雙眼閉上,運氣調息拼命地在心裏讓自己冷靜下來,卻發現身後的身體存在感太強,徒勞無功。

幸好!幸好!此時的鐵白梨只能慶幸自己剛剛轉了身,用後背對著他,否則她那一臉尷尬詭異的表情一定會比他看到。也幸好,此時的燕王不似平日那般對她逗弄戲謔,只是緊緊地抱著她。

然,她真的能慶幸嗎?有著炙熱體溫的手臂緊緊地攬在了她的纖腰之上,修長的手指、炙熱的掌心,她甚至已經感覺到光是他手指上傳來的動脈搏動的跳躍,那麽的急促、強壯有力。整個壁櫥裏就只有他們兩人的氣息,暧昧的空氣縈繞在鼻腔,身體也隨之慢慢地變得僵硬……

鐵白梨禁不住又是一陣懊惱,可稍稍一動,她卻意外地碰到了一個突起的。那樣的部位,她若是沒有弄清楚那是個什麽東西,還真是枉費她女扮男裝活了那麽多年了。她只覺得此時的自己的體溫怕是比燕王的還要滾燙了吧。死命咬著唇,身體繃直如僵屍,恨不得馬上就找個地洞鉆下去。

而在這時,耳畔卻傳來了燕王略顯粗重的呼吸,纏在她纖腰上的手臂也是越纏越緊。

脖頸處突然傳來的一陣炙熱,讓鐵白梨不齒上身不受控制地一顫,不等她再有其他的反應,就感覺到燕王的唇已經從脖頸處移動到了耳垂的位置,他似乎是在輕輕地嘶咬磨牙,氣息又是重了幾分。

“夫人,你要不再動了,我發現在你的面前,我的意志力其實非常的薄弱,千萬不要再動了!”燕王含糊而極具壓抑地在鐵白梨耳畔開口。

“嗯,”鐵白梨稍稍點頭,身體就那麽維持著極其不舒服的姿勢在那裏,一動也不敢動。

抱著她的那具身軀依然炙熱如火。

在時間慢慢地流失之中,燕王的呼吸開始慢慢地變得輕微逐漸恢覆平時的頻率,周圍的溫度也終於算是褪下去了一點。

“什麽?他們逃了?往哪個方向?看守的那兩個人給抓住了嗎?”內室裏,突然傳來了一聲怒喝。

“回大人,”跑來通報情況的人明顯被長官的氣勢嚇到了,回答的聲音中有了一絲的發顫,“已經扣下了,但、但他們堅決不承認,而、而且就是他們發現裏面牢房裏面兩位禁衛軍被殺的。而犯、犯人逃、逃走的方向不、不明……”

“你、你什麽?逃跑的方向不明?飯桶!”又是一聲怒不可遏的暴喝,緊接著就是東西摔落東西發出的“哐啷”聲。

“大人,我們還是趕緊過去看看……”

註意力始終無法集中在內室裏話的內容上,雖然是背對著燕王,但是鐵白梨依然能感覺到他射來的目光,有如利刃般刺穿她的身體,好不容易平靜的內心,沒一會工夫就又開始波瀾起伏,再次聽到自己“怦怦”亂跳的心跳聲。

內室裏又了好一會,大概是如何去逮捕他們,又如何去對付項宸、刑勇的話。鐵白梨和燕王一動不動地站在壁櫥裏,意識都快要模糊了,可是最想要得知的,究竟哪位才是埋伏在燕王身邊暗探的話,卻始終不見他們有透露半句。

就這樣不清不楚地聽著,好不容易等這些離開,鐵白梨重重地舒了一口氣,打開了壁櫥的門,外面清涼的空氣馬上就稀釋了兩人身上幾乎著火的炙熱。

而燕王此時的目光,仍然隱隱閃動著火苗,閃過若有所思的笑。

鐵白梨此時最怕又會招來他的戲謔,並不敢話,只是低垂下腦袋,局促地站在那裏。

沈默了許久之後,燕王擡手隔著頭盔揉了揉她的頭,聲音裏還帶著欲念的沙啞,“走吧,先出去,找到項宸和刑勇他們再去商討接下來該如何去做。”

鐵白梨只能胡亂地點著頭,可也是迷湖那麽一瞬間,當擡眼看到自盔甲的地方竟然滲出了觸目驚心的猩紅時,原本還殘留在體內的那股燥熱浮躁頓時煙消雲散。

她竟然忘了他們進來是為了找藥?忘了他身上的傷口?

“沒事,包紮一下就好了,現在要緊的是項宸他們,必須馬上去營救他們。”可燕王仍搖頭,緊蹙的眉頭全是對於項宸、刑勇他們安危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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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中計

燕王完,轉過身,邁步就要離開。

“不!燕王殿下,你必須先在這裏等會,白梨給你找些草藥包紮好傷口再走。”

即使燕王已經轉過身,背對著她往外走,鐵白梨的眼前仍是那片觸目驚心的腥紅,並且不斷地渲染開,不斷地放大,加深……下一秒,似乎她就能看到燕王因為失血過多而一臉刷白,倒地不起。

心中的焦慮急躁,甚至是讓她也忘了兩人的身份,以及自己之前對他的防備,急切地一步上前抓住了他,攔在他的身前,眉頭不自覺地攏起,一雙橫波目裏全是濃得化不開的關切、急躁的神色。

對上她那樣一雙寫滿了關切的墨黑瞳眸,原本還想要些什麽的燕王只是沈默地看了她一會,薄削的唇動了動,只是點了點頭,什麽也沒,回身找了一把椅坐下:“把你臉上抹的烏漆馬黑的東西也一並弄幹凈了才回來。”

鐵白梨先是一怔,但緊鎖的眉頭很快就松快了些,忙不疊地點頭,邊往外走邊:“那請殿下在這等一會,白梨馬上就回來。”

鐵白梨的速度果然也是神速的,沒一會就已經抓了一些草藥和纏傷口的布條回來了。然後再以最快的速度為燕王脫去身上的盔甲,上藥、包紮傷口,再套上盔甲,動作一氣呵成,也沒有了剛剛牢房時的忸怩了。

兩人再次躍上巫醫處的房頂,正欲運用輕功離開時,鐵白梨眼角餘光不經意一瞟,見腳下的房升起一縷白煙,似乎帶著點星火,不禁臉露疑惑之色,問道:“那是怎麽了?”

“沒什麽,我只是在幾處房裏留下了火種,再過一會應該會燒起來吧。”燕王仍是淡淡地。

鐵白梨若有所悟,點頭,不再多什麽,這回輪到她領著燕王往刑勇、項宸他們所在的方向飛躍了過去。

此時的天色已經慢慢地暗了下來,灰藍色的天空,殘陽已盡,只有幾片輕薄如煙的雲,一動不動,如同一幅單調蒼涼的大漠風景畫,透著悲涼,死一般的寂靜。在鐵白梨他們腳下的這座宏偉的宮殿裏,仍是透著帝皇的威武雄壯,尊貴、敬畏。兩個身影掠空而過,表面上也是一片的祥和安寧。

而這樣的寧靜,是在約莫一柱香的工夫後被打破的,熊熊燒灼的大火帶著滾滾翻騰而起的煙霧直沖雲霄,霎時照亮了灰藍的天,似乎是不甘心白天過早的消逝,黑夜過早的來襲,所做的最後掙紮。

緊接著就是鑼鼓喧天的警示,倉皇的叫喊聲,給最後的黃昏添上了忙亂的音效。

鐵白梨帶著燕王掠到了皇宮東北角的一片掩映的樹林前才停了下來,回頭看,恢覆本來面目的臉上唇角勾起,神色也更加的松快了起來。

這回那些禁衛軍想要抓他們,早有部署,也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的人手去滅火了吧?

“這就是夫人和刑勇他們當初潛進皇宮裏所選的地方?”燕王並沒有過多去關註巫醫處所發生的那場火災,畢竟那是他的傑作,能造成多大的作用,他早已心中有數。此時的他呼吸仍有些粗重,話時呼著熱氣,聲音仍有著掩藏不住的虛弱無力,但上了藥以後,臉色明顯比之前好看多了。

此時的他站在高處,居高臨下的看著周圍的環境,一雙劍眉蹙起,神色也由之前的漫不經心轉為了凝重。

“嗯,”鐵白梨點頭,也是註意到了他神情上的變化,開始時不解,“怎麽了?”但是當她隨著燕王的目光往四周看去,註意到隱沒在樹林的不遠處,那些透過樹葉的間隙隱約可見的可把的亮光,一個、兩個、三個……而且那些火把正向著他們所在的方向移動,她已經能和燕王一起意識到一件事,一件糟糕至極的事情!

沒有多久,那幫人就已經來到了他們的跟前,眾星拱月般被簇擁著的一個男醒目地站在眾人前,仰頭看向了燕王與鐵白梨。這是一個身材修長挺拔的漂亮男人,五官有如上天的傑作,精美絕倫,巧奪天工,特別是那雙帶著點妖孽的藍色瞳眸,讓人在註視他時禁不住微微的楞神,純白如雪的三角帽下,褐色的長發在微風下輕輕飄動,周身散發著華貴而威嚴的氣勢,一看就知道是個品階不低的人物。

他們的身後,是已經被反手綁成了粽般的刑勇、項宸幾人,由幾名凜然的禁衛軍架著,動彈不得。因為他們的嘴裏也被布條堵住了嘴,不出話來,只聽得“唔唔啊啊”的聲音。

“天堂有路你們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橙黃色的火光照在男出色的面容上,他的唇角帶著似笑非笑的玩味。

燕王和鐵白梨交換了一個眼神,點頭,一並從樹上跳了下來。

“呵呵,真是想不到呀,一直以為我抓的只是個的無雙城城主,結果卻是堂堂大慶朝的燕王,你這事情要是傳出來了,可真是揚我國威呀!”藍瞳的男又是呵呵一笑,眼神裏全是勝利者恣意的得意笑容:“不知道燕王希望孤如此接待你,才顯得敝國對於燕王的禮遇周到,不失國體呢?”

鐵白梨聽著這個自稱“孤”的男人的話語,禁不住心中一驚,燕王的身份果然是暴露了?她的目光下意識地往身後那幾個被綁成了粽的人望去,想要從中看看缺了哪一個,誰是潛伏在裏面的暗探,卻又意外地發現,裏面齊齊整整的十幾號人,一個不多,一個也不少。這下可頭大了,那就是這次能眼前的人給殺了完成任務回去,那個潛伏當中的暗探也無法揪出來呀。如果無雙王知道了燕王的真實身份,那就是他們這次順利完成任務回去,無雙王會放過他們嗎?

雖然,她早就曾預想過無雙王可能有所覺察到燕王的真實身份,但,想歸想,真要發生了,還是讓人一時無法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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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7、被射成刺猬

正當鐵白梨心中百轉千回時,燕王卻只是盯著眼前的男人,不語。

“燕王殿下,變節的暗探給你帶進去的軟劍就是我給你的一次機會,你出了監牢卻不速速離開,反倒是再次闖了進來,真是枉費了孤的一番好意。”男人的語氣中滿是惋惜,“真是沒有想到,現在的你竟以淪落到為無雙堡做事,真是太可惜了。”

“看來你是從一開始就知道了我們的計劃。”燕王開口,聲音低低的,神態中沒有表露出任何的感彩,對他的話也是不予置評。片刻後,才又淡淡地開口:“既然已經是俎上之肉,自然就是悉聽尊便,只是事情還沒有到最後,就不可能知道鹿死誰手,不是嗎?”

燕王的表情淡然從容,似乎一點都沒有註意到眼前的危險與劣勢。

“可是燕王殿下還以為自己會有反敗為勝的機會嗎?你的人,得力的幹將們,現在可都是在我的控制之中。”男邊,邊把目光投向了被架著的刑勇和項宸身上,隨後又回轉過身來,一雙帶著不懷好意的藍瞳肆無忌憚地在唇紅齒白的鐵白梨身上來來回回地打量著,就像是想要剝開了她身上的衣服,將她全身看過精光似的。

“你——”鐵白梨本是想要開口些什麽,但是卻被燕王霸道蠻橫地拽到了身後,用身體擋住了男褻瀆的目光,才又冷冷地開口:“是嗎?不是因為有所忌憚才不敢動手的嗎?在孤的認知裏,你從來就不會是那種心慈手軟的人,你應該是怕我身後的力量吧?如果現在你還不敢殺我,又要設計在這裏等我,那就直你想要做什麽吧。”

“其實也沒有什麽,只是想請兩位多在宮裏多呆些日,好讓孤可以略盡地主之誼。”男王的聲音文質彬彬,溫文有禮,“放心,確如你所,孤是不會要了你的性命的,只是希望你們可以配合我,安心地在皇宮裏呆著,不要到處亂走,以免壞了我的大事。”

這就是所謂的軟禁吧?話得還真是好聽呀。

鐵白梨從燕王的身後探出視線,移到了男的臉上審視著,心下也在盤算著。

“喔,是嗎?”燕王清冷的聲音再次傳來,聲音平緩沒有一絲的起伏,甚至是有著冰冷,可態度也是極其的誠懇,“那麽,我們可以謝絕你的邀請嗎?對於皇宮的生活,孤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是這樣嗎?難道燕王真的已經不再寄予貴國那張高高在上的龍椅了嗎?”男的神色依舊不變,語氣中的淡然有如在閑話家常,可也是在隱約之中透出了一位王者所特有的淩厲:“只是孤在提出邀請的時候,就沒有打算被拒絕。燕王,難不成你是希望我使用更加強硬的手段?”

空氣中立刻就有了千鈞一發的感覺,樹影幢幢之下早已暗下來的天色,帶動起空氣中不安的緊繃、肅殺之氣。鐵白梨就是那個警惕、緊繃著神經的人之一,她一直在留意著這裏每一個人的神色變化,落泉劍按在手上,隨時做出劍拔出鞘的準備。

只是令鐵白梨意外的是,當她目光再次轉回到燕王的身上時,令她意外的是燕王依舊冷靜坦然,他就真的那麽有把握能制服眼前的男人嗎?他們現在可是天不時地不利人不和,處於敵眾我寡的徹底劣勢之中哎。

而最為可惜的是,此時的她無法開口向他求證。

燕王壓根就像是沒有聽出男話中威脅,只聽得他淡淡地一笑:“孤自就練就了鐵掌砂,一點都不介意火中取栗。”

“哼!”男一聲冷哼,原本溫文妖孽的臉上立馬覆上了冰封三尺的寒氣,“啪啪”兩聲擊掌聲後,就聽“咻”的一聲,就見昏暗中一道紮眼的銀光破空而來,風馳電掣之勢,直直地貼著燕王臉側掠過。

燕王臉上抽了抽,但很快就恢覆了常態,站在那動也沒動,只是黑眸已然註入了森冷陰鷙的寒光,緩緩地擡頭望向了四周,在不知不覺中,在不遠外的屋頂圍墻上、樹叢中,還有草堆裏,已經藏滿了埋伏,只露出一點點紮眼的銀色箭尖。

那一箭只是警告。只是為了把燕王帶回到宮中軟禁起來,這個自稱“孤”的男人還真是下足了功夫。

這樣的情景實在是令人頭疼呀!

此時的鐵白梨已經沒有心思去再看燕王是如何的臉色了,原本按在劍柄上的手此時更是握緊了幾分力道,恨不得一個箭步上前,隨著劍起劍落之際,讓他也嘗嘗被射箭的滋味。但是現在已經到了他們走投無路的地步了嗎?鐵白梨拼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一雙眼珠轉呀轉,思索著脫險的方案。

“看這意思,我們還真的就是得在宮裏住上一段時間了?要不然就會被射成了刺猬?”燕王仍是閑閑地開口。

“你這麽想也是對的,但是稍微會有一些不同,”男的語氣又恢覆了之前的慵懶溫文,似乎很滿意燕王剛剛那一瞬間的情緒波動,並且很有興致地開口糾正:“我一直都希望可以和燕王友好往來,可若果你堅持不合作,那我也只好采取一些非常手段,孤肯定不會讓尊貴的燕王殿下淪為一只刺猬的,只要不能讓你自如行動就行了。”

他的話語到最後,更是多了一些妄自尊大。

“哼!”鐵白梨禁不住冷笑出聲,難不成她還要對他的這種“心慈手軟”的行為歌功公送德,三拜九叩表示感激之情嗎?

而她自鼻腔裏哼出的這一聲冷笑,是把兩位容貌出色的男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鐵白梨沒有理會那男,只是款步走出了燕王蔽護的身後,擡眸對上了他幽黑深邃的眼眸,隨即露出了嫣然的一笑,嫵媚、狡黠而靈動,讓人禁不住地看癡。

再然後,就是猝不及防的銀光一閃,只是眨眼之間,點燃的火把瞬間熄滅。火把上還隱隱能看到飄裊的青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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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8、擒賊擒王

開玩笑,她鐵白梨從來就不是坐以待斃的主,雖然沒有學過兵法,但是擒賊先擒王這個道理,她還是知道的。不管眼前他們落在如何的劣勢,只要眼前這個男落在他們的手上,量他手下有千軍萬馬,將他們重重包圍得裏三層外三層,他們若想離開,只要把劍架在他脖上,那些人也是奈何不了他們的。

鐵白梨身形掠起,趁著瞬間的黑暗帶來的錯愕與意外,飛速貼近了那男。鐵白梨是在有心下暗自盤算過兩人之間的距離的,也就是剛剛為何她要先從燕王的身後走出來,特意走到他的身前,為的就是縮短她與男之間的距離,借以最快的速度去扣住他的脈搏。

顯然,男確實是因為有這個一直被燕王藏在身後的女人的意外之舉楞了那麽一下,可他的動作仍然是不可置信的敏捷,反手從腰側擡起,手上已經多長了一把長劍,直刺向鐵白梨的胸膛。

不能躲閃,躲閃只會浪費時間,只會給在場這幫人有緩過神來的時間,鐵白梨伸出左手,徒身按住了劍身,驟然一陣刺痛,霎時血流如註。

完全顧不上手上傳來的麻痹感,鐵白梨身形一晃,仍是以著最快的速度躥至男的身後,右手一伸,一扣,袖中匕首一出,立馬就已經貼到了他頸側隱隱跳動的動脈之處。

牽制成功!

周圍明顯出現了一陣騷亂。

鐵白梨同時也立刻就感覺到四周變得急促的呼吸聲。夜幕之下,清冷的銀白色月光透過枝椏間的縫隙透了下來,絲絲縷縷地映在每個人的身上,臉上,影影綽綽之下,似是一張張瞪大著眼睛的地獄使者。

與男只是近在咫尺,有那麽一剎那之間,鐵白梨甚至從男深邃的藍色瞳眸中看出令人戰栗的冰冷目光。

只不過在一瞬間形勢已經逆轉,鐵白梨非常清楚此時是自己處於優勢地位,他嚇人的眸光不但沒有嚇到她,反而是讓她挑釁似的將手上的匕首更加用力地壓迫到他的肌膚之上。

舒出一口氣之後,鐵白梨又用特有的手法,伸手在男的身上連點了好幾處的穴位。

迎上男仍是不敢置信的錯愕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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