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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兩兩的人站或立在那裏,當聽到腳步聲傳來時,卻是一同看去。

只見一男一女從那光暈中緩緩走出,不管男女都是俊俏標致,風華絕代。

男的身材高挑修長,光潔白皙的臉龐上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女的則是秀眉鳳目,玉頰櫻唇,秀美中透著一股咄咄逼人的英氣。

那幾人均是一楞,想不到在這裏還能見到容姿儀態均是如此上乘之人。

其中一個穿著褐色長衫,身後背著一把長劍的青年,拱手道:“這位兄臺,這位仙,蜀山劍派第三代弟雲銳鋒這廂有禮了。不知二位尊姓大名,乃是何門何派。”

這雲銳鋒看起來約莫二十五歲上下,麥色的健康膚色,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只是臉頰上坑坑窪窪,顯得他有些滄桑。

燕王微笑道,“我們二人無門無派,只是幼時曾師從高人學過幾年武藝罷了。”

見燕王如是,雲銳鋒哪裏肯信,只道這二人不願意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罷了。這在江湖上倒也常見,有些人想著成名立萬,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名號,而有些人則不然,身懷絕技,卻甚是低調,只追求更高深的武學和技藝,而對其餘則漠不關心。

一時間,雲銳鋒看向這二人的眼光就有了別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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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無雙堡(四)

見雲銳鋒很是爽朗,燕王二人倒也不夾生,三人站立在一處交談甚歡。雲銳鋒也從中得知了這一男一女的姓名,男的叫李清,女的叫白梨。姓名均相當普通,似乎也並不是出自於武林的什麽豪門世家。

雲銳鋒是平民出身,父母在集鎮上以賣面食為生,幼年因偶遇機緣得以在蜀山拜師學藝,他非常珍惜這難得的機會,異常努力才獲得了如今在門派中的地位。

當鐵白梨問道,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的時候。

雲銳鋒深深地嘆了口氣,仿佛還不能接受如今狀況似的。

他略有些不甘地敘述道,前段時間他奉師門之名下山游歷,一路上行俠仗義、懲奸除惡,倒也積累了不的名聲。有一日在路上遇到相別已久的老鄉,高興之餘,兩人便在路邊店點了些酒菜,推杯問盞起來,可沒料到,這酒一喝竟然控制不住的多了,昏昏沈沈之中便稀裏糊塗地睡了過去。

當一覺醒來之時,卻赫然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周圍空無一人。直到他走出房間才發現,原來他處在一個密閉的兩層樓之中。

“那時,整個樓裏似乎只有我一個人。”

三人對了一下日,雲銳鋒也只是比他們倆早到了兩天而已。

雲銳鋒繼續道,“於是我便四處查探,我第一時間就推開了這棟樓的大門,想看看外面的環境,可當我剛一出門,就發覺好像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盯著我看。我沒有管它,於是便繼續往前走,發現不遠處竟有一座極其宏大的城堡。”

“可是當我準備再往前走的時候,早上叫咱們起床的那個聲音便突兀地出現了,警告我,如果你現在不返回,那麽就只能死了。”

“我沒有理他,剛往前跨了一步,就感覺整個身體忽然懸空,眼前猛地一黑,整個人頓時就沒了知覺。當我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卻已是第二天早上了。而我的脖上則出現了一道新鮮的血痕,似乎是在警告我,如果再出一次房門,就不會這麽輕易放過我了。”

雲銳鋒雙手枕在腦後,仰著頭嘆道,“我從到大歷經磨難無數,可從來還沒有過這種無力的感覺,就好像自己的命就捏在人家手裏一樣,想你什麽時候死就什麽時候死。”

聽完他的這一番敘述,燕王二人均沈默不語。

想不到這無雙堡的勢力竟已如此龐大,絲毫不顧忌各門各派的勢力與影響力,將他們的弟一一擒來,包括昨晚上那個叫喊不休的崆峒派弟。

他們究竟想幹什麽?

“你們是怎麽來的?”雲銳鋒問道。

燕王便據實已告,他與白梨二人旅行途中被沙匪襲擊,一路奔逃誤闖無雙堡禁地,爾後便被莫名其妙地帶到了這個地方。

雲銳鋒聽的有些啼笑皆非,倒是感慨他們的好運氣,沒有被無雙堡第一時間格殺。

“那後來屋中的這些人是什麽時候進來的?”鐵白梨問道。

“我也不清楚,總之就是最近吧。畢竟除了吃飯時間,都是出不了房間門的。”

僅僅就在他們三人聊天的這段功夫,大廳裏聚集的人越來越多,粗粗數了一下,正如昨夜那位不知名的老者所言,大約20人左右。

一個滿眼通紅,看起來精神頹靡的年輕人低著頭從正對著大廳的房間中走出,他的衣服雖繡著華麗的花紋和裝飾,但卻是破破爛爛的,仿佛從泥地裏打過滾一般。顯然,他並沒有換上無雙堡給他準備好的衣物。

他緩緩擡起頭,看著眼前站立的眾人,臉上卻漸漸泛起病態的潮紅,“崆峒派掌門是我師尊,我乃崆峒派首席大弟方玉成。在座的各位,只要你們能幫我從這裏逃出去,不別的,黃金一千兩當即奉上。我爹雖不是富甲四方,但這點錢還是沒問題的。”

其餘人等都默默地看著他,均沒有接口話。

方玉成急了,上前就扯上了一個人的袖,道:“黃金兩千兩,怎麽樣?我師尊和我爹都很疼我的,他們肯定會願意為我出這筆錢。只要你答應,我身上還有五百兩銀票,現在就給你。”

那人厭惡地看了他一眼,想把方玉成甩開,卻沒料到他就像個牛皮糖一樣死死不松手。

一位發須盡白滿臉皺紋的老者忽的推開眾人,走到方玉成身前,緩聲道,“夥。你先松開手,我有話和你。”

方玉成見有人理他了,就像找到救命稻草一般,忙拽上了老者,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前輩,您救救我吧,我,我還不想死。”

老者嘆了口氣道,“夥,你淡定點。這個地方可不是那麽容易出去的。”

鐵白梨悄悄地對燕王道,“聽聲音,這就是昨晚和我們話的那一個。”燕王微微頷首,表示知道了。

人群中忽然有人驚訝地咦了一聲,“前輩,您是不是二十年前就成名中原的混元劍齊真大俠?”

老者微笑著摸摸胡道,“想不到老夫已離開江湖十年之久,竟然還有人知道老夫的名頭,慚愧慚愧,正是在下。”

人群一下就炸開了,但也有五六個人靜坐在一邊,不為所動,看向他們的眼神裏似乎還帶著一絲嘲諷。

雖大部分人都沒有見過齊真,但是混元劍的名聲十年前真的是太響了,即便是到了現在,還有人時不時提起他,追憶那時的風光場面。

齊真早年出道,便一人一劍挑翻了黃河十二寨,後又遠遁大漠,擊殺了一直從江南逃竄至此的采花大盜田不語,一時名聲大噪。

而十年前,齊真又幹出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想那南越國和大慶國多年交戰,兩國武林人士間也多有敵對。那一年,武林之中要推舉武林盟主,欲整合矛盾,共同剿滅蠢蠢欲動的魔門。就在武林人士之間打擂臺玩得不亦樂乎之時,齊真卻尋覓到了魔門的蹤跡,聯手天龍劍莊一同剿滅了魔門分舵之一的琉璃閣。

一時間,齊真的名氣可謂是達到了頂點,當即成為武林盟主炙手可熱的人選。

可沒料到,一夜之間,齊真竟人間蒸發,再也沒有人能尋找到他的蹤跡。大家都以為齊真淡漠名利,功成身退,隱居於某處不再過問江湖之事了。

然而,他們竟會在這裏見到失蹤已久的混元劍齊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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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無雙堡(五)

一個年輕人掩飾不住滿面的驚訝問道,“可是,前輩您怎麽會在這裏?”

齊真摸了摸胡須,搖搖頭嘆道,“此事來話長。但老夫告訴你們,十年前我就在這兒了,而和我一道進來的二十餘名武林同道,如今也只剩下我一人而已。”

齊真又道,“劈水刀沈樂賢,靈璧女俠羅靜雙,昆吾七劍當年便是和我一同被困於此,還有些人,因為時間久遠,我卻已記不清了。”

人們紛紛被齊真話語中所含的意味所驚呆,天吶,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就連當年強悍如齊真一般的各路劍客大俠,十年了都無法從這裏逃出,更別是他們這些江湖新秀了。

方玉成雖沒有聽過齊真的名頭,但看到其他人的反應,頓覺這老者武藝高強,可靠無比,定能將他從這裏撈出去。

可當他聽到齊真竟在這裏困了十年之久,頓時覺得心如死灰,了無生望,頓時人就癱倒在地,竟掩面痛哭了起來。

雲銳鋒悄悄對燕王、鐵白梨道,“這老頭看上去面目紅潤、精神不錯,卻不像是吃過苦的。”

燕王凝神道,“確實如此。我曾聽過齊真的名頭,其人處事狠辣、對付敵人從不留情。但這老頭總感覺一直透著股詭異勁兒,多多提防總歸沒有壞處。”

鐵白梨看了看周圍的人們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暗自搖頭道,“這老頭究竟是什麽意思,難道是想打擊人們的士氣不成。”

齊真卻道,“各位兄弟,想要逃出這裏也不是沒有可能。老夫老了,反而沒了年輕人的拼勁,若是換作你們,恐怕結果就會不一樣了。”

沮喪的人們聽聞此言,耳朵再度豎了起來,不知齊真接下來會些什麽。

可偏偏就在這時,大廳入口處沈重的石門被緩緩推了開來。

一組穿著黑色勁裝的漢面色嚴肅地魚貫而入,跟在最後的卻是一名身姿妖嬈的黑衣女。

燕王和鐵白梨皆是一楞,這不正是昨日夜裏將他們送進來的那位女嗎?

黑衣漢們肅立在女身前,將她與惶恐不安不知有何命運等待著他們的眾人隔開。

女這才面無表情的道:“各位神采飛揚,想必昨日裏休息的還不錯。那麽廢話不多,上午我們即將進行一個很簡單的測試,通過了的人可以進入下一輪,沒有通過的,很抱歉,你可能就已經死了。”

她的臉上忽然呈現出詭譎的笑容,“當然如果沒死透的話,我們也會補上一刀的。”

眾人皆是心中一寒,這女他們大都是第一次見,長得美貌婀娜,沒想到出來的話卻是如此狠毒。

當即就有人忍不住問道,“那我們憑什麽要參加那該死的測試?”

女的笑容漸漸變得冰冷起來,“我有可以讓人提問了嗎。我最討厭有人不講規矩,再加上你又長得那麽醜,看起來真是讓人惡心。”

“掌嘴二十!”女冷冷道。

那有點齙牙的男吃驚道,“餵餵,我就是問了句話,沒必要這樣吧。”

黑衣人們可不管這些,聽到命令後當即就有兩名壯漢站出來,想要按住那男的肩膀。

男雖年輕,但也是名門之後,何曾受過如此羞辱,當即氣不過,抽出寶劍便使出一招“白鶴亮翅”,朝著其中一名黑衣人刺去。

原以為只是嘍啰擺設的黑衣人們,此刻卻展現出了驚人的實力,只見那二人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竟然憑空繞過了齙牙男的攻擊,一下就死死地按住了他的雙肩。

男頓覺渾身被壓上了一座無比沈重的大山似的,毫無抗拒之力,一下便重重地跪倒在地上。

另一名黑衣人拿出長達一尺的木戒尺,當場就呼了上去。

圍觀眾人一下就看傻了。

這齙牙男雖只是華山派排名第十的弟,卻是手底下有真功夫的,曾經代表師門參加過五岳會盟,江湖上有名聲,算作年輕一輩之中有名有姓的高手。

可就是這樣,他都在黑衣人手中過不了一招,被壓制地死死的。

如果是自己對上這些黑衣人會不會有什麽勝算?眾人心中一盤算,皆是驚懼不已。

“啪……啪……”死一般寂靜的大廳內頓時響起響亮的耳光聲音。

剛開始的時候,那男還發出疼痛不已的慘叫聲,目光希冀地看向不遠處名聲顯赫的混元劍齊真大俠,希望他能夠挺身而出為自己句公道話。卻沒料到,那齊真竟一眼都不看他,只是默默地閉目養神立在原處,仿佛什麽都沒聽到沒看到一般。

男當即就絕望了。

鐵白梨氣不過那黑衣女如此跋扈,剛想沖出來言語一聲,卻被冷峻的燕王一把拉住,暗暗搖搖頭,讓她不要沖動。

當板敲到後面之時,男的臉頰血肉模糊,連容貌都毀了,只能發出“嗚嗚”一般的聲音。

黑衣人松開他的肩膀後,男一下就撲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省。

女仿佛什麽也沒發生過一般,道:“把他拉到一邊去,如果測試之前他沒來的話,就當他放棄資格,殺了他便是。”

一名黑衣人俯首道,“明白了,院主。”

“好了,現在還有人多嘴嗎?”女掃視了他們一眼,見無人應答,才滿意地繼續道,“這次一共是二十人,新人十四個,舊人六個。舊人呢,按照規矩,測試就不用參加了。”

“那麽,剩下的十四人,跟我走便是。”

黑衣女擡腿剛想邁步,忽的又縮了回來轉頭道,“忘了自我介紹,我乃無雙堡麾下風霜院之主羅綺巧,今年的大考由我主持。只可惜,你們這些人的素質真乃參差不齊,也不知星月觀那幫人是怎麽挑選的。”

完,她的眼神有意無意的落在了燕王和鐵白梨身上,卻讓二人凜然一驚,仿佛她還有未曾完的話一般。

“快走!”羅綺巧身後的黑衣人們催促著他們。

見識到這這幫人的厲害之後,剩下之人頓時喪失了與他們進行硬碰硬的勇氣。

如今之計,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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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測試(一)

緊跟著黑衣人出了兩層樓之後,沿著繁花似錦的林蔭道走了大概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人們便來到了一處筆直的懸崖峭壁之前。

羅綺巧指了指前方,“此處就是這次測試的第一個環節——攀巖。”

這處懸崖大約六七丈高,與普通山石不同的是,這兒的陡壁上的石頭竟如同鏡面一般光滑,手摸上去沒有絲毫的顆粒感。

眾人均倒吸了一口涼氣,不是吧,這樣高的峭壁,而且全程沒有絲毫可以借力的地方,這怎麽可能爬的上去?即便有幾人修習過輕功,也對此大皺眉頭,如果不借助工具的話,恐怕幾乎沒有人能夠完成這項測試。

羅綺巧冷笑一聲,估計早已預料到了眾人的反應,“看來中原武林也不過如此,年輕一輩中竟沒有一個輕功出類拔萃之人嗎?今天你們每個人都要爬上這座懸崖,誰掉下來,誰就喪失了進行下一輪測試的資格。”

鐵白梨似乎從她的話語中捕捉到了什麽意思,便和燕王耳語了幾句。

燕王微微點點頭。

羅綺巧道,“那麽現在就開始吧。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如果一炷香之內,還有人站在原地沒能上的去崖頂,就別怪我不客氣。”

她的話音剛落,便有一人如同獵豹一般迅捷地沖出,在快靠近懸崖之時,一個高高躍起,整個身體就像壁虎一般穩穩地吸附在了峭壁之上,竟無絲毫晃動。

眾人皆大驚,想不到此人獐頭鼠目,長相猥瑣,竟在輕功上有如此造詣。

雲銳鋒悄悄道,“這人名叫馮采,他的名頭在西南那一帶還不,以前曾是慣偷,後被鐵臂門降服之後,自己發明了一套釘墻的裝具,飛檐走壁更勝從前。以前只是聽,今天倒是讓我們開了眼界。”

燕王二人也是嘆為觀止。

馮采黏在峭壁上之後,便緩緩地往上移動,雖耗時長了點,但卻穩當無比,終於一步一步挪上了懸崖頂部,翻身跳了上去。

羅綺巧的臉色終於起了波瀾,不禁道,“這倒是個好辦法。”

剩下的人見馮采已經通過了測試,而他們到目前為止還是毫無頭緒,不由得急躁了起來。

不時有人沖上前去,想試一試能不能爬上去,可是無一例外的失敗了,頂多只是爬上去了幾步,便又重重的摔了下去。

用這種方式測試輕功當真是違背常理,眾人以前可謂是聞所未聞。但眾人此時卻是敢怒不敢言,生怕錯了什麽話惹到了那位而招致殺身之禍。

鐵白梨這時卻孤身一人緩緩地走到了峭壁之下,仰頭打量著什麽。

此次二十餘人之中唯有鐵白梨是女,眾人早上見到之後便紛紛為之驚艷,只是她的身邊一直跟著一個同樣俊俏高大的男,二人不是情侶便是朋友,再加之身處囚室,所以他們也沒有心情去過多騷擾。

現看到這名嬌俏的女單獨走到懸崖下,眾人的眼光自然全部聚集到她的身上,不知這女接下來要幹什麽。

可接下來這女的動作卻是讓眾人大跌眼鏡,紛紛暗笑了起來。

更有人暗自惋惜道,這女人外表看起來真心漂亮,怎麽偏偏智商為零呢。

只見她竟做出一個雙腿微彎、雙手攥拳、仰頭向上的姿勢,難不成她竟想原地起跳,一口氣跳上崖頂不成。

別她會不會有這番功力了,就是放眼整個武林,恐怕即便是輕功再高明之人,也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圍觀眾人雖自己也沒這個能力單獨爬上懸崖頂,但是看到別人出醜,尤其是漂亮的女,卻有一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在人們怪異的眼光之中,鐵白梨卻是真的起跳了。

她的身姿異常優美,一個翠綠色的影如陀螺般在空中旋轉,衣袂飄飄、瀟灑自如。

就在人們以為這只是一次徒勞的嘗試之時,從人群中忽的射出一把明晃晃的利刃,竟朝著那女直射而去。

眾人皆是一片嘩然,都還來不及回頭看是誰想要圖謀不軌,只見那利刃在空中劃過一道清晰的白影,卻恰恰避過那女的身姿,牢牢地釘在了光滑的峭壁之上。

而同時,那綠衣女在空中飛舞的身形漸漸變緩,到了最高點恰恰要下落之際,她的雙腳竟然正好踩到了那刀背之上,身體又一次發力,雖那長刀經受不住此等力量從峭壁上脫落掉下,但女優美的身姿卻得以往上繼續躥升。

而當女再一次的上升態勢變緩快要到達最高點的時候,一把長刀又是橫空飛來,牢固地釘在了她的腳下。翠衣女順勢輕輕一踩,整個人如同飛入雲端的雲雀一般,懸在空中一個幹凈利落地翻身,穩穩當當地落在了崖頂之上,把等候在上面正百無聊賴的馮采結結實實地嚇了一大跳。

整個跳躍過程如同行雲流水一般流暢順利,卻又充滿了節奏的美感,仿佛之前演練了無數次一樣才有這般默契的配合。可是人們都知道,他們只是剛剛第一次來到這裏。

他們的視線不由得轉向分別拋出長刀的燕王和雲銳鋒,目光也變得佩服和炙熱起來,在這種時候能相出此主意的當真不是等閑之人。

但燕王和雲銳鋒心裏卻清楚,這分明是鐵白梨的主意。

他們二人見到如此光滑陡直的峭壁,心知憑在場所有人的輕功都是難以攀登,搞不好是羅綺巧以此為借口來滿足她殺戮的欲望。燕王都已經開始四處張望,準備伺機逃跑了。

卻沒料到鐵白梨會想出這麽一個辦法來。

人們見羅綺巧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崖頂上的綠衣女,並未出什麽措辭,看來對這樣的上崖方式也是默認了。眾人的腦不禁活絡了起來,但思來想去,即便是眾人們的輕功都達到了那綠衣女的水準,可到最後總還有兩個人要在崖底下幫忙扔刀,那倆人可怎麽辦。

他們誰也不想做那最後兩個人,一時間,場面卻又尷尬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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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測試(二)

“還剩半柱香!”一名黑衣人忽然喝道。

眾人頓時嚇了一跳,視線立即轉向立在羅綺巧身旁的香爐之上,那根香火果真只剩下半根,而且還在緩緩冒著白煙。

他們還清楚地記得這名狠毒的黑衣女人過,一旦一炷香燒完,他們還沒能上去,就直接算作失敗了。

失敗的下場就是死。

勉強跟著眾人前來的崆峒派弟方玉成,一直畏畏縮縮地躲在人群後面,時不時就瞅一眼羅綺巧,生怕那位華山派弟的厄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可他萬萬沒料到,第一場測試就是如此之難,讓醉心於頂著崆峒派弟的名頭四處泡妞的他,壓根就沒有一絲機會。

武功之途,根本就在於熟能生巧、每日勤練,像他這般三天打魚兩天曬之人,練得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花架,一旦實戰,恐怕分分鐘就會被人撂倒。

現如今碰到這般局面,他內心的恐慌被無比放大,甚至有一種世界末日即將來臨的感覺。

當見到鐵白梨借助外力成功攀上了懸崖,他似乎嗅到了一絲活命的機會。於是他飛快地沖到燕王和雲銳鋒身前,竟猛地跪了下去,重重地磕頭道:“兩位兄臺大量,幫幫弟,幫幫弟吧。”

燕王頓時一楞,沒料到這家夥為了活命竟是如此無底限。

他雖厭煩,但畢竟人家已經快要扒到他的褲腿了,為了盡快擺脫這個仿佛鼻涕蟲一般粘人的家夥,他只得道,“要我們怎麽幫你。”

方玉成擡起青一塊紫一塊的額頭,指了指峭壁道,“就是剛才那辦法,弟我也想試著爬上去。兩位兄臺手勁那麽準,一定能幫上弟的。”

雲銳鋒搖搖頭道,“你輕功不好的話,這方法是不行的。”

方玉成急促道,“沒關系,我可以試試。”

燕王和雲銳鋒對視了一眼,燕王道,“不如這樣,你再稍等片刻,看我們怎麽上去的,你就知道該如何辦了。”

方玉成一聽這話,兩眼通紅,仿佛馬上就要落下淚來,他以為這二人找借口不肯幫忙,頓時地上,嗚咽起來。

崖頂上的鐵白梨雙手做喇叭狀,對著燕王二人喊道,“你們倆快點吶。我這邊已經準備好了。”

燕王也不再和方玉成多廢話,拔腿就沖著峭壁奔跑而去。

原本紛紛嚷嚷的眾人頓時安靜了下來,註意力全部轉到了他的身上。

燕王的輕功不及白梨,需要一定路途的助跑,當快要到崖底之時,他借助之力高高躍起,同時間,雲銳鋒便拋出一把刀來,燕王順利地踩在了刀背上,身體又往上竄出一個高度。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他們只是故技重施而已,可偏偏燕王起跳時,這邊只剩下雲銳鋒一人,難不成這名冷俊的高大漢輕功好的不需要額外之人幫忙了。

當燕王的第二次起跳已經略顯頹勢之時,崖頂上方忽的丟下了一長串綠色的繩,就在燕王即將落下的那一剎那,他的雙手緊緊抓住了繩索,雙腳登在了峭壁之上,只是幾個起落,他便順利地登上了崖頂,成為第三個登頂之人。

原來是這樣,人們一下就明白了他們三人的意圖。

那綠色的繩卻是鐵白梨將她的外衣絞成,雖短了些但卻韌性很好。

為了防止她一個人拽不動燕王,她將躲在一邊的馮采也拉上,讓他幫忙一起將燕王拉了上來。

馮采何曾見過如此靈動堅毅的女,倒也講義氣,當即就滿口答應。

鐵白梨見燕王成功爬了上來,不由得笑著道:“幸虧你沒拖我後腿,否則我這衣服可真是白瞎了。”

燕王也來不及回答她,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只穿著白色內襯上衣的鐵白梨,她的高聳,汗珠在她白皙嬌俏的臉蛋上滾動,雖明知道他是個假女人,卻真是別有一番風情在心頭騷動。

他忙定了定神自己的外衣,將其撕絞成長條,雖不如真正的繩那麽堅固,但至少能堅持片刻。

燕王將兩段衣服做的繩打成結連在一起,沖著下方喊道:“你上來吧。”

雲銳鋒聞言當即也沖著峭壁這邊直沖而來。

蜀山劍法飄逸靈動,最講究輕功與其劍術之間的配合,故而雲銳鋒躍起的高度當真不矮,一下就抓住了燕王丟下來的繩索,兩腳踩著懸崖壁快速向上移動,片刻後便與燕王等人匯合。

但此時由衣服擰制而成的繩索已經破損不能再用。

崖底下的人們總算是明白了鐵白梨三人的計劃,三人一組合作順利的話便可爬上懸崖,但這裏面的危險就在於,他們能不能如同燕王三人一般前後銜接的天衣無縫,畢竟他們基本都算是初次見面,只是大概了解了一下門派,各人的真實水平究竟是幾分幾兩都不好。

眼見那一炷香越燒越短,他們不能再拖了。

很快就有三個人如發炮制,但第一輪的時候就出現了差錯,鋼刀甩出之時恰恰好插在了那人的腿上,只聽一聲慘叫,先跳那人從高空失衡摔下,重重地跌落在地,頓時便沒了聲息。

其餘人等皆是一驚,這時才知,這法看起來簡單,可實施起來對這三人要求都非常之高,稍有一點差錯,便是人命關天。

剩下之人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再先上當那白鼠了,畢竟在空中上一刀的感覺恐怕誰都不想嘗試。

但時間越來越緊,無奈之下,又有一人自恃輕功鋌而走險。

虧得他身體輕巧,跌轉騰挪之下,竟也順利登頂,他頓時興奮地滿面通紅,不斷催促下方之人按照此等方式上來。

燕王等幾位早已上來之人,也盡力幫著剩餘的這幫難兄難弟。

於是乎,在那一炷香燃盡的最後時刻,崖底下除了那個腿被刀插中跌死之人,還有兩個確實因為輕功實在一般,身體又過於壯碩,拉著繩索也很難攀爬上去。

就連方玉成到最後也連滾帶爬地被眾人拖了上去,此刻正躺在崖頂之上幸福的痛哭流涕,死裏逃生的感覺有時候也真不錯。

“將廢品處理掉吧。”一直沈默不語的羅綺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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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測試(三)

“那麽,就將剩餘之人處理掉吧。”羅綺巧見爐中的香火已經燃盡,冷冷對手下道。

此時立在懸崖上的眾人雖大都是在最後關頭才勉強爬上懸崖,但看到仍有二人留在下面,立時擔心不已,畢竟他們已超出黑衣魔女所定下的時限。

羅綺巧的手段他們都曾見識過,手段狠辣毫無底限,這二人搞不好真的性命不保。

她在底下了什麽,他們離得較遠聽不大清楚,只是見到兩名黑衣男緩緩地走到了剩餘二人的面前。

雲銳鋒嘆道:“這二人是嶺南的外功橫練名家,江湖人稱銅頭鐵臂。個高點的是銅頭,矮點的是鐵臂。二人打練的便是外功,尋常刀劍壓根傷不了他們。據有一次,銅頭鐵臂路遇一頭瘋牛,那二人面對近千斤重直沖而來的瘋牛,不躲不避,一人揮出一拳,竟當場將那牛頭擊斃,頓時名聲大噪。可沒料到,今日卻會栽在這裏。”

立在崖頂上的眾人聽雲銳鋒這麽一,無不捶足頓胸為之惋惜。剛才他們也盡力想往上拉這二人,怎奈銅頭鐵臂本身體型較重,再加上毫無輕功功底,衣服扯開做的繩都拉壞了幾根,也沒將他們弄上來,實在是毫無辦法了。

鐵白梨惋惜之餘,卻對雲銳鋒這個人越發的感到好奇,自從結識他以來,發現他似乎對這裏每個人的來歷都如數家珍,簡直就像一個移動的書社一般。

此人若是死在這裏,倒是可惜了。

懸崖下方,二人與黑衣人似乎在激烈爭辯著,為了自己的命運在做著最後的努力。

銅頭激動地揮舞著手臂道,“你們做事也要講道理,咱哥倆輕功雖然極其一般,可你要是去嶺南打聽打聽,銅頭鐵臂的名聲可是響當當的,有幾個人能當面受得了老一拳。老的銅頭,我兄弟的鐵臂,除非是神兵利器,就連剛出爐的鋼刀也只能在老的腦袋上留下一道白印。”

鐵臂攥拳用力的互相撞擊,發出沈悶的砰砰聲,“我哥的一點不錯。俺們的長處你們不管,非得逼俺們爬這個鳥懸崖,這不是戲弄人嘛。俺不服。”

為首的黑衣人只是搖頭,也不曾接上一句話。

但看他們一臉肅然的表情就知道,銅頭鐵臂剛剛的那一番話並沒有絲毫打動他們。

“除非院主能改變主意,否則……你們便只能死。”黑衣人開口道。

銅頭鐵臂擡頭看向不遠處傲然而立的黑衣女,她的神色一直是淡淡的冷漠,即便是聽到了他們二人如此激烈的反駁之語也沒有反應,仿佛所有人在她的眼裏都只是會爬動的螻蟻似的。

至此,銅頭便知,他們的命運在那惡毒女人的心裏已經被定了調,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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