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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鄉野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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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蟬聲落,天氣轉寒。

天元大陸,南部蠻荒之中,一個名叫上圖的小部落,或說是村莊更為恰當,居住著百十來戶人家。

上圖部落十分偏僻,身居蠻荒外圍偏遠之地,即便是距離其它最近的部落也得走上一天一夜,而距離最近的城鎮就算走上三天三夜,都不一定能夠走到,說是偏遠之地但或許稱之為一片世外桃源更為恰當,有些老人居住這裏一輩子都可能見不到一個外來者,他們過著與世隔絕般的生活,男的打獵,女的耕織。

前幾年,有人去到別的部落,了解到他們請來私塾先生教導,竟有人在中州大國考取了功名,謀得官職,鎮守邊疆,在城內做了大官,現在部落都與眾不同了,整體實力裝備都上升了一大截,這就使得他們在蠻荒之地更容易生存。

因此最近幾年,上圖部落每年也花費巨大費用去城鎮裏面請來私塾先生教導小輩,期待他們將來也能去中州朝廷考取功名,強盛部落,在這大荒之中,弱肉強食,不進則退,哪怕是一個大部落,都會湮滅在歷史塵埃之中,像他們上圖這種小部落,如果還不尋求改變的話,將來也不會好到哪裏去,甚至於說,若有一天來一頭實力強點的妖獸,都可能將他們部落給滅了。

日出東方,天色大亮,上圖部落中便傳出了稀疏的讀書聲。

這是一間瓦房,是集部落之力為這些小輩蓋出來的一間私塾。

私塾先生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老人,胡須頭發都已花白,雖然年邁,但卻精神抖擻,自由一股讀書人的精氣神在裏面,與尋常的老人有很大的差別。

先生坐於前方,此時一副閉目養神的樣子,而學生則坐在下邊,有十七八個的樣子,小到四五歲,大到十五六歲,此時正手捧書卷,神情專註的閱讀著先生教的經文,但有一個少年例外,他與其他人一樣,手捧書卷,裝作閱讀書卷經文的樣子,但口中卻並沒出聲,雙眼盯著書卷上的內容,讀的津津有味,時而眉頭舒松,時而眉頭大皺。

少年姓齊,名白,今年十五歲,身高一米七五,鵝蛋臉,梨花耳,劍眉星目,雙眸明亮,但身材略顯單薄,身著麻布長衫,竟有了幾分書生氣質在裏面。

齊白讀的倒並非什麽經卷文書,而是山野地史,多記妖魔鬼怪、仙魔神道的一些趣事見聞,雖知多是虛假,但他卻向往不已,這本山野地史還是去年年底他跟隨部落族長去城鎮請私塾先生時在路邊攤買來的,齊白還記得,當時他纏著族長說了許多的好話,近乎央求族長才同意,於是給他買了這本山野地史。

從此視若珍寶,愛不釋手,盡管已經翻看許多遍,書中內容早已了然於心,但每每讀到還是令他心生向往、回味無窮。

私塾先生對於齊白向來是聽之任之,早在前兩年齊白就將這些經文吃透,到了倒背如流的程度,只是叫他多看些文人見解,政要兵法,然而齊白卻喜歡上了山野地史,他也無可奈何,部落中人不懂,只是見他讀書用功,也就不管了。

只願他在明年開春的科考中能夠考好,不求能像鄰旁部落那般做上大官鎮守邊疆,倘若能得一官半職為部落著想就好了。

一天就這樣捧著山野地史過去了,夜晚,吃過晚飯,齊白便一個人爬上了屋頂,看著蔚藍的天空,怔怔出神。

齊白是部落族長齊海一手帶大的,據說他並非齊海親生,而是齊海在外撿回來的孤兒,因為是白天撿到的,所以齊海給他取名齊白,由於不知齊白姓啥,所以便直接隨了他的姓。

雖然已經入冬,大荒多寒氣,但自從有了山野地史之後,每晚齊白都會在屋頂呆會,放眼星空,幻想自己能夠如同神仙一般遨游天地星海,快意恩仇,好不自在。

躺在星空之下,看著天上幾朵白雲飄過,星星眨眼,月光如華,灑遍人間,齊白眼中不由有些醉意,他再次幻想著自己成仙成神,斬妖除魔,在星海飛馳,遨游天際,突然一陣涼風吹來,齊白不由打了個冷顫,緊了緊衣服,搖頭笑笑,隨即便要走下屋頂。

就在這時,天邊一顆流星劃來,明亮非常,齊白當即閉眼許願,部落中人曾說過,當看見流星之後,誠心許願,願望便能成真,這使得齊白深信不疑。

許完願之後,齊白便下了屋頂,進屋睡覺。

齊白並不知,他所看見的並非是流星,而是一個人,一個不足雙十年華的少女,是她趕路的異象被齊白誤認為是流星劃過天際。

“咦,這位凡人小哥哥可真是個怪人,居然把本姑娘當作了流星,還許願?”就在齊白之前許願的時候,那個被他當作流星的姑娘停在黑色的夜空中認真的打量著他。

“也好,等他睡著之後本姑娘便去他夢裏問問,看看他許的什麽願,說不定他還真當我是菩薩呢,那就太好玩了。”少女臉上狡黠的笑著。

少女姓姚,名冰凝,來自飛仙宗,而飛仙宗則是一個古老的修行門派,傳承久遠,是修行界的一處聖地所在。

姚冰凝生性古靈精怪,天賦絕倫,有著傾世容顏,飛仙宗曾有長老說過這樣一句話來形容,“回眸一笑百媚生,天歌一曲亂芳華”。

她是飛仙宗宗主之女,是聖女道子一般的人物,有著絕世天資,驚世容顏,修為強絕,飛仙宗年輕一輩幾無敵手,唯她馬首是瞻,加之其古靈精怪的性格,整個飛仙宗而言很少有人能夠約束得住她,時不時還離開宗門,去往凡塵俗世中游玩,少女心性展露無疑,可謂發揮的淋漓盡致。

整個飛仙宗能夠約束得住她的,也就她爹飛仙宗的宗主了,飛仙宗這一代的宗主姚天河,可謂是萬古奇才,開歷史先河,想人之不所想,將修行之境生生拔高一個層次,功參造化,傳聞,百年前有仙人臨世,修邪道功法,欲滅蒼生,顛倒乾坤,飛仙宗姚天河剛繼宗主之位,一劍斬仙,威懾世間,妖族魔道,無人敢越雷池半步。

而這一次,姚冰凝便是聽說其爹姚天河閉關,欲要打破規則,再造修為,值此之際,她便又一次偷摸出飛仙宗,來到凡塵俗世。

齊白熄了燈,躺在床上,腦海幻想著神仙妖魔,很快便進入夢鄉,臉上還洋溢著笑容。

姚冰凝身形一晃便進入了房間,見這個少年睡熟,臉上不由浮現出一抹狡黠的笑,頓時元神離體,化作一位神仙菩薩,便直接進入了齊白的腦海。

這是一片仙境,有霧氣氤氳,有仙鶴齊鳴,遠處更有仙宮樓宇,修行聖地,而齊白作為一個凡俗之人,此時正朝那趕去,欲要拜師修仙,正值此時,姚冰凝從天而降,出現在齊白的面前,仙氣加持,瑩瑩繚繞,好不神聖。

齊白身心一震,居然有仙子來到他的面前?來不及看清仙子面容,便躬身一拜,說道:“凡塵士子齊白拜見仙子。”

“吾乃仙宮姚氏上仙,專管凡塵俗願,聽聞你見過仙光,許了願,你且說說看,許的是何願?”姚冰凝一本正經,化身仙人,還真有幾分相像,一時間竟讓齊白深信不疑,這跟她的本性古靈精怪簡直不搭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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