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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2千)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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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著方向盤的手頓住,略感意外的任嘉致楞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扭頭看向她,就又聽到她繼續說道,“但在我眼裏,她只是給了我生命,並不算真正的母親。”

“在我七歲的時候,她就跟別人跑了,她走的那天,我也是像她剛剛那樣,站在車窗前敲門,哭著喊著求她。”說到這,舒若爾有些哽咽,她停頓好一會,待平覆一點才又繼續,“她沒有心軟地把我推開了,然後像我剛剛叫你開車那樣,叫她的情夫開車,我......我那時候小,不懂事,跟個傻叉一樣還從地上爬起來,跟著他們車子追了好久,跟到看不到了還追,摔倒了還爬起來追。”

任嘉致把車停到路邊,解開安全帶,抽出紙巾,傾身過去,心疼地捧著她臉蛋,幫她擦淚,“不哭,也不想了,都過去。”

並沒有深入調查過她,對她家庭的了解只是淺薄的,極普通的單親家庭。

從沒想過,這單親的背後,還有這麽段心酸的,讓他聽著都心疼的往事。

“我本來都不想的,我很久很久都沒想了。”負面情緒憋著難受,一開閘就控制不住,她邊哭還邊說,“不知道她都走了那麽那麽多年了,現在還找上來幹什麽?肯定是沒有好事,她就不是個好人,她哪來的臉找我?”

小時候不懂,後來懂了,對媽媽的印象就只有越來越差,越來越不願回想,也越來越不願讓別人知道自己有個這樣的媽。

“你都不知道她留給我的壞影響有多大,在以前居住的地方,整個小學我都被同學嘲笑是沒媽要的孩子,還因為這個原因被人排擠。”不堪回首的往事,因為那人出現,因這情緒發洩,如洪水般湧入腦中,致使舒若爾的眼淚洶湧不絕,到最後她說,“我童年所有的不快都是因她而起,甚至因為她,我都不太敢相信感情,不管是友情還是愛情,都不太敢相信,也基本不主動,對每個主動靠近的人,我都要反覆排除,淘汰,只跟最終留下的親近。”

正因為這樣,她朋友很少,戀愛經歷也很少。

在他之前的唯一一次,還遭遇了背叛。

最後喜歡上他,就怎麽都不肯主動了。

甚至連被動的接受,都是猶豫了又猶豫,糾結了又糾結,才肯鼓起勇氣,給自己一個機會。

然後在給出機會時,還隨時做著分崩離析的準備。

但現在全身心的信了,那就是他說什麽她都願意選擇相信。

她哭得讓他心疼,她的童年經歷也讓他心疼,顧不得是在大馬路上,任嘉致直將她從副駕駛座抱到自己腿上,讓她靠著自己,無聲地任她在自己懷裏發洩。

等她發洩得差不多了,才邊順著她背脊,邊鄭重說道,“那些都過去了,現在有我,有咱爸,咱媽,有我們一大家子陪著你,以後都會越來越好的,過去的都不要管了。”

舒若爾抽泣地,從他懷裏擡起頭,哽咽出聲,“以前都有人說,我有這樣的媽,長大了也會是三心二意,水性楊花,那你會不會也跟.......”他們一樣?

“是覺得你傻,還是覺得我傻?”任嘉致打斷她後話,單手捧著她半邊臉蛋,低頭深情鄭重的凝視她,“你是你,她是她,是完全不可相提並論的,在我心裏,眼裏,你是最好的,獨一無二的,而那些那樣說孩提時的你的人,本身也不是個好東西,都聽不得,信不得的。”

她也知道聽不得,信不得,但從小聽了太多那樣的聲音,心裏難免會留下點陰影,難免會受到點影響。

尤其是面對他,更加擔心,在意。

不然,就她現在對流言蜚語的承受能力,其它不相關的人怎麽說,她都不會太難過。

舒若爾重新撲進他懷裏,語氣雖仍帶哽咽,但卻是無比堅定的,“以後只要你不騙我,不背叛我,我一定會堅定不移的待在你身邊,跟你在一起,全心全意的愛你,像娛樂圈那些禁不起誘惑,移情別戀玩出軌,給老公戴綠帽子的事,我一定是死都不會去做的。”

似怕他不信,她又離開他懷抱,仰頭用堅貞不移地眼神看他,鄭重的補充,“我發誓,一定不會。”

“......”這表白,表忠心,算是意外收獲麽?可為什麽他會覺得心疼更了?

當然,心疼之餘,也是有感動,很動容的。

不過,任嘉致這些動容沒持續到半分鐘,就被她接下來的話潑滅了,她說,“但如果你騙我,背叛我,被我知道了,我會離開你,永不原諒,就像對喬弘毅那樣的零容忍,老死不相往來。”

之前沒有互通心意,沒有過感情上的承若,僅僅是懷疑他跟別的女人有染,她尚且難受氣憤,現在明明白白的相愛了,他若是真玩背叛這套,她一定會恨死他的。

一定會!

任嘉致花了幾秒來消化這突變的畫風,消化這些信息,也暗暗想了下,自己有沒有沒欺騙她的地方?

不主動坦白應該不算是欺騙吧?

“你說的這些都不會發生,我不可能讓你跟我老死不相往來。”最終是消化完的他,回以同樣的鄭重,“我只會跟你一起到老。”

舒若爾定定地看著他,面部表情慢慢變得柔軟,心裏不快漸漸被取代,顯然,她想過會願意相信他,就是真的對他的話信以為真了的。

此時亦然。

短短十分鐘,兩人在車裏,經過了一場天.翻.地.覆的心裏變化。

壞情緒剛被趕走,還沒來得及溫馨太多,駕駛座車窗就被敲響。

舒若爾一楞,第一反應就是要從他腿上下來,坐回副駕駛座,可任嘉致卻是不配合的,直接打開車窗。

舒若爾趕忙將臉扭向副駕駛座那邊。

“這裏不能停車,想親熱請回家親。”車窗一開,交警嚴肅的聲音就響起。

“.....”臉蛋一紅,不等任嘉致回應,舒若爾就沒忍住把臉轉向交警站的窗外,“對不起,我們就馬上就開走。”

她只是想用自己還沒來得及擦掉的滿臉淚,為他們澄清,他們並沒有親熱。

當然,在不能停車的地方停車仍是不對,該道歉。

原本因看到兩人摟抱在駕駛座而滿臉嚴肅的交警,突然見到她那張濕噠噠的臉,直接楞住,然後震驚,認出了她。

恰在這時任嘉致也出了聲,“我老婆剛被人欺負,我哄哄她,下次會註意遵守規則。”

“那就下不為例。”既然認出舒若爾,自也知道任嘉致身份,這點面,交警想不想都是要給的。

“好的,謝謝,辛苦了。”許是剛聽了愛妻表白,任嘉致也格外的好說話。

說著,就松手放舒若爾回副駕駛座,重新啟動車子上路。

直到他們車子開出好遠,交警同志才從一次見到兩位名人的驚喜中回過神來。

208:躲得起也要敬而遠之,免得汙了眼睛

任嘉致放年假後兩天,攜妻帶岳父的搬去跟父母同住,以便媳婦跟老媽,備年貨,商定春節菜色時培養婆媳感情,也方便岳父跟父母培養親家感情,深刻認識他的家庭,讓他更放心的把女兒交給自己,可謂是一舉多得。

而他自己空閑無事,要麽跟老婆調***,要麽帶著兩位爸爸出去娛樂消遣,爭取在岳父心中,留下更尤佳的形象,讓他對自己更加放心。

一切都按照他設想的那樣,順順利利的進行著。

而那位給自家媳婦童年留下深刻陰影的,算是丈母娘的女人,自攔車那天後就再沒出現在他媳婦面前,不過他還是讓李明去調查了下,得到的結果是對方患上了宮頸癌,目前經濟緊張。

得到調查結果那天,他待在書房連抽了兩支煙,最終決定,等順利過完年再告知小耳朵這件事。

那時距離大年夜,還剩兩天。

那天,舒若爾跟胡靜芳逛超市時,也遇到了孫琦雪母女,那是距離老太太壽宴後第一次相遇。

孫母是頗為尷尬,但礙於是自家理虧,想著自家公司,她還是拉下臉,主動上前跟胡靜芳打招呼。

同時孫琦雪也裝作什麽事都發生過似的,禮禮貌貌的叫人,“伯母好。”

母女兩都一致忽略掉站在旁邊的舒若爾。

“我可擔不起。”胡靜芳冷著臉,很是不給面子,回完了又轉向自家兒媳,很是語重心長的,“像這種愛搶人老公,愛給男人下春藥的人,我們惹得起也要敬而遠之,免得汙了自己的眼,你懂嗎?”

對孫琦雪給自己兒子下藥,讓自己兒子受罪,成為別人談資的事,胡靜芳一直介懷著,別說看到,她單是想到這個人都是滿滿的厭惡。

她就是這麽的記仇。

記仇到對方事後登門道歉都避而不見。

“知道的媽。”舒若爾利索地應著,對覬覦自己老公,還給自己老公下春藥的人,她自也給不了寬宏大量。

“嗯。”胡靜芳滿意地點下頭,“走吧,我們到那邊去看看。”

說走就推著推車離開,絲毫不在意對面母女兩的臉色有多麽難看。

孫琦雪仇恨地瞪著兩人背影,咬牙切齒的,“娶個小門小戶的戲子進門,還自以為是撿到寶的護著,有什麽了不起的。”

對自己輸給舒若爾這件事,孫琦雪是一萬個不服氣,一萬個咽不下氣。

“少說兩句吧你,還嫌自己鬧得不夠大,不夠丟人麽。”上趕著還被胡靜芳諷刺,孫母心裏也是不痛快得很。

她恨鐵不成鋼的看身邊的女兒,不容置喙的又道,“像你爸說的,等過完年你就出國避避風頭。”

自從在任老太太壽宴上給任嘉致下春藥的事在安城上流圈傳開,孫家一家三口到哪都要聽別人的竊竊私語,到哪都擡不起頭。

這段時間,可謂是烏雲慘淡。

孫琦雪冷哼聲跺腳,嘴上沒再硬頂,但心裏卻是想著,自己是不會出國的,如果出國,那就真的是便宜了舒若爾,白費了自己前面掃清障礙的心血。

舒若爾晚上回房,把偶遇孫琦雪母女的事告訴任嘉致,觀察他會是什麽樣的反應。

任嘉致聽著不耐煩的鄒起眉,“與我無關,也不感興趣。”

對孫琦雪,他現在是避而不見,也充耳不聽的讓時間充當一切。

舒若爾對他的反應很是滿意,不吝嗇的撲上去,賞他個火辣辣的吻。

而後兩人便吻著吻著,吻上床,翻滾到一起。

一場情事,水到渠成。

這一夜,任嘉致溫柔的不行,雖只要了一次,但卻是顧慮她感受的,先讓她到了幾次才結束。

事後是心疼的抱她趴在自己身上,吻了又吻。

心裏忍不住想,若是被她知道朱傲芙身患絕癥,她還能像現在這樣幸福開心?

答案是肯定的,不能。

再不濟,那女人也是生育了她,她若是真不在乎,也就不會見到人出現,就清晰波動那麽大。

......

縱使再被三催四請,任嘉禾也還是拖到的大年夜前一晚,胡靜芳發脾氣的威脅再回,就親自過來請才不得不住回家。

按照事先說好的,她把任可欣交給已放假,並再三主動提出幫她看孩子的鐘逸辰。

為此,她早兩天就帶著孩子住進鐘逸辰私宅,提前陪孩子適應環境,讓孩子適應跟著鐘逸辰朝夕相處的生活,並手把手地教鐘逸辰註意事項。

饒是這樣,分開時,她還是囑咐了又囑咐。

“我都記住了,你盡管放心就是。”鐘逸辰信心滿滿,就差拍著胸膛跟她保證了。

任可欣盡管是不舍的快要哭,也還是按照事先答應的,懂事的說,“我會好好跟著鐘叔叔的,媽媽你忙完了要快點回來陪我啊。”

“媽媽會的。”不能正大光明地帶孩子回家過年,任嘉禾心裏也很是愧疚難受。

三人在鐘逸辰家門口依依不舍地話了好久的別,才分開。

送任嘉禾上車時,鐘逸辰抱著孩子站在車外,低頭囑咐著車內的姑娘,“如果叔叔阿姨真逼著你去相親,你就給我打電話,我會過去帶你脫離苦海的。”

她的人生伴侶只是他,也只有他給的才叫幸福,別人都是苦海。

“嗯。”任嘉禾沒拒絕地點頭,又依依不舍地看眼女兒,才狠下心啟動車子。

看著她車子開走,任可欣一沒忍住,“哇”地一下大哭出聲,對著遠去的車子喊,“媽媽,我會想你的,你一定要快點回來.......”

她這一哭,可把鐘逸辰急到了,連忙就哄,“欣寶不哭,後天叔叔就帶你去看媽媽好不好?”

明天除夕,她可能出不來,但後天初一,見一面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真的嗎?”聽到他這話,任可欣才止住哭聲,但眼淚還是嘩啦啦地往下掉。

雖不是自己親生,但相處了這麽段日子,鐘逸辰是真喜歡這小丫頭,這會見她傷心,也是心疼。

他溫柔地幫她擦去眼淚,很是肯定的回,“真的,你想想看,叔叔是不是每次答應欣寶跟媽媽的事都做到了。”

任可欣很是認真的想了會,點頭,“欣寶相信叔叔,只是叔叔,你會因為媽媽不在就欺負我,對我不好嗎?”

鐘逸辰擦完眼淚,很是親昵地輕刮她小鼻尖,“當然不會。”

“那我就放心了。”任可欣終於停止哭泣,一雙眼睛水汪汪的看著他,甚是明亮。

鐘逸辰緊盯著,心頭一緊,覺得這雙眼甚是熟悉。

但想了半天,卻是到晚上洗漱照鏡子才猛然發現,那份熟悉感是來自自己,那瞬間他想,她跟前任生的孩子有像他的地方,也算是緣分,證明,任可欣這小姑娘就該管他叫爸爸。

不過,他這女兒防守心還挺強,晚上怎麽哄都不能讓他幫洗澡,怎麽哄都不讓他帶著睡覺,說什麽,“我媽媽說了,不能在男孩子面前脫衣服,不能跟男孩子睡覺。”

耐不住小姑娘堅持,他只好在給任嘉禾通完視訊後,放棄幫她洗澡,也放棄帶她睡覺的一晚上起來N次的,去客房看她有沒有踢被子。

作為一個毫無經驗的便宜爹,他也算是盡心盡責了。

......

次日除夕。

盡管家有傭人,舒若爾也還是一大早就起床,幫著胡靜芳忙活。

這是他們第一個不跟老爺子老太太一起過的年,也是第一個跟兒媳婦親家一起過的第一個年,方方面面胡靜芳都格外註重。

面對舒若爾的主動幫忙,她也沒有拒絕。

家裏家外,被布置的很有年味。

午間的團圓飯也準備得非常豐盛。

而其樂融融地吃完午飯,任嘉致便應著母親要求,帶家人去安城最有名望的寺廟祈福。

捐了大筆香火錢,胡靜芳分別給自己的一對兒女求子,求姻緣。

可當她最終帶著一對兒女,找據說是寺裏最有名望,算得最準的大師算時,大師卻說她是求反了。

209:信不得(內包兩小疑猜,帶娃回家)

“大師這是何意?”胡靜芳很是不解。

身邊跟著的幾人也同樣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不知所謂。

那位大師,摸著自己的長胡須,蒼老卻又銳利的目光分別看向三個年輕人,很是篤定地回答胡靜芳,“夫人所求的的子孫輩,兒女姻緣皆已達成所願,不過不是你所求之人幫你達成的。”

“大師你說笑呢吧?我兒子兒媳未生育,我女兒未嫁,怎麽就都達成所願了呢?”胡靜芳提出質疑,心裏也已忍不住吐槽,傳言這東西果真是不可信的,所謂的德高望重都是誇大其詞的謠傳。

舒若爾聽聞這位大師的話,下意識看向任嘉致,心裏在這瞬間想,倘若這都能是真的,那一定是他跟別的女人生的。

不過,她一向都不迷信,所以也是覺得這位所謂的大師是在胡謅,打誑語。

幾人裏,誰都沒有留意到,一旁低下頭的任嘉禾,臉色是驚慌的發白,雙手也因過度緊張而發抖,只能無措地趕緊揣進衣兜裏。

那位大師卻是將所有人的反應都看在眼裏,他最後一眼是意味深長的落在任嘉禾身上,不過很快就轉移向胡靜芳,只回了幾個字,“用不了多久夫人自會知曉,老衲所言非虛。”

若不是教養,胡靜芳真想直說他是坑蒙拐騙的騙子。

“那什麽大師?還學人說什麽老衲,我看就是騙子,想我們家嘉禾連個男朋友都沒有,他還暗示已有孩子,安的是什麽心?”當場沒說,離開後她卻是越想越氣不過。

這在她看來是誹謗她女兒的清白。

任嘉禾安靜地不吭聲,經過調整,已用自己一向的沈默安靜掩飾心中所欲的驚慌,緊張。

所以大家因著胡靜芳地話看向她時,誰都沒有發現端倪,不知道她心中已是兵荒馬亂。

還是任嘉致出聲接下話頭,“算命這東西,本來就是沒有依據,沒有邏輯,最當不真的事情,聽聽就算了,用不著放在心上。”

所謂求反,那位大師不僅暗示他妹妹有孩子,還暗示了他需要求的不是子女,而是姻緣。

就算知道是假的,無端被人這麽詛咒,任嘉致心裏也是不爽的。

要知道,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把老婆的身心都追到手的。

“我這不是聽人家說很準嘛,想給你們兄妹求個姻緣,孩子,想找他看看你跟若爾舉行婚禮的日子,誰知道會是這麽不靠譜。”聽完那些話,胡靜芳沒再對那位大師提看結婚日子的事。

胡靜芳說著,突然想到什麽,停步看向舒父,“親家,剛大師的話是真不可信的啊,我們家嘉致在結婚前都是潔身自好的,他跟若爾的婚姻,既已得到我們全家人的認可,那就是鐵板定釘不會更改的事,你可不能因為別人幾句話,就再對我們家嘉致有什麽不好的看法。”

沒想到,她說著會突然點到自己,舒父楞了一下,也停下來,“親家母多想了,這點判斷我還是有的。”

詫然聽到時,舒父心裏是有點不快,後面想,任嘉禾一單身姑娘都被說成已有孩子,也就釋然了。

胡靜芳聽到他這話才放心,“那就好。”

經過這麽一出,這家子也沒有再逛寺廟興致的直接打道回府。

其樂融融地聚在家裏,過個熱熱鬧鬧的年。

另一邊,鐘逸辰帶小姑娘玩了半天游樂場,直到晚上才帶著被自己請人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回鐘家團年。

到家,無論是迎接的傭人,還是鐘啟合季若蕊,看到他抱著個孩子回來,都是一臉震驚。

“你個小混蛋,什麽時候弄出這麽大個孩子的?”反應過來的鐘啟合發問。

完全陌生的環境,完全陌生的人,任可欣有些害怕地抱緊他脖頸,將臉埋到他身上。

鐘逸辰安撫性地順著她小背背,“欣寶不怕,這都是爸爸的家人,是你該叫爺爺大伯的。”

哄了小姑娘,他才正視自己父親,“你不要管我是什麽時候弄出來的,你只要知道她是我女兒,是你孫女就可以了。”

早晚他都是要把小禾娶進門的,現在提前讓他們知道自己有個女兒也是好事。

鐘啟合不知道該氣還是該高興。

任可欣卻是被他一句爸爸給驚住了,擡起埋在他身上腦地,睜著大眼睛,定定地看著他,好一會又怯怯地看了眼在場的陌生人,湊近他耳邊,悄悄的問,“真的是爸爸嗎?”

“是的。”鐘逸辰臉不紅心跳的,回的很是肯定,轉而又問她,“欣寶高興嗎?”

這個問題任可欣沒回答,只是直勾勾地盯著他看,一雙眼裏透著驚喜。

她早就知道這是爸爸了,只是媽媽說爸爸不知道自己,所以要叫叔叔,但是沒想到,爸爸原來也是知道的嗎?

那他為什麽那麽久都不來找自己呢?

是不是以前不喜歡欣寶呀?

因小姑娘的擡頭,鐘啟合也看清了她的長相,剛緩過來又再度詫異,“這不是......”

“就是你想的那樣,但在我結婚前別瞎到外面伸張,你們知道她臉皮薄的。”鐘逸辰不給老爹說出任嘉禾名字的機會,截話也截得很有誤導性。

知道他打小跟任嘉禾感情好,但也真沒想過,兩人會偷偷弄出這麽大孩子,鐘啟合一時有點懵,不過懵完之後,也並不懷疑他的話。

深知鐘家兩兄弟都很不待見自己,季若蕊再震驚也不會貿然過問。

但鐘逸辰抱著孩子入座沙發時,還是淩厲地看她一眼,威脅性十足的撂下話,“關於我有孩子這件事,誰要敢亂到外面嚼舌根,我就讓誰在這個家裏待不下去!”

圈子就這麽大,鐘家跟任家又是世交,一旦走漏風聲,任嘉禾費心隱瞞的秘密都會曝光。

雖然他很不滿她這麽藏著掖著,但他答應過會尊重她的決定,就一定會做到。

知道這話是說給自己聽的季若蕊臉色微變,“我不會出去說的。”

鐘斯年再對自己不滿,也不會亂來或沖動地那自己怎樣,但鐘逸辰卻個十足的小霸王,早在他還是個學生時,就明裏暗裏收拾過她,現在長大了,又手握大權,若是惹毛,這個家恐怕是真會翻天。

得到她這話,鐘逸辰是看都不再看她一樣,就把趴在自己肩上的小姑娘放下來,抱她轉向旁邊哥哥,叫她叫人,“欣寶,這是爸爸的哥哥,你該叫大伯的,快跟大伯說新年好。”

“大伯新年好。”任可欣乖乖地叫人。

“欣寶也新年好。”鐘斯年回應小姑娘時,把自己來時就準備好的紅包遞給她。

任可欣卻是搖頭,“謝謝大伯,但我媽媽說過不能亂收別人東西,還有你不可以叫我欣寶哦,欣寶是只有爸爸才能叫的,你要叫我欣欣。”

“.......”厲害了我的侄女,口齒這麽伶俐,膽子也這麽大,除了臉像了七八分,性子大概是不怎麽像媽媽的。

“那欣欣新年好,這是大伯送給欣欣壓歲的,欣欣可以收,大伯也不是別人哦。”鐘斯年也順著小姑娘的要求改口。

任可欣還是堅持的搖頭。

鐘逸辰見了不客氣的代她收下,放進今天剛給她買的,正掛在她身上用來裝紅包的小布包裏,並告訴她,“以後大伯送的東西都是可以收的。”

“可是媽媽.....”

“現在聽爸爸的。”這一口一個爸爸,自稱得不要太順溜。

任可欣微低下頭,“那好吧,謝謝大伯。”

一邊鐘啟合眼巴巴地看著他們互動,想到自己也該點見面禮,但一摸身上,並沒有準備,就起身出門。

鐘逸辰看著他離開也沒多大反應,直到過了十幾分鐘,見他拿著紅包,拿著玉墜進來,才又微緊起眉心的看著他。

鐘啟合走到父女兩面前,速來板著的嚴肅臉牽著一個算是慈祥的笑,“是叫欣欣吧,我是爺爺,這也是給你的。”

任可欣後仰頭看鐘逸辰,眼睛撲閃撲閃的,滿是不解的疑問。

鐘逸辰看眼滿臉期待的老頭,終開口,“叫爺爺。”

“爺爺好。”。

鐘逸辰直接待她收下東西,放進布袋。

任可欣見了,又禮貌的道聲,“謝謝爺爺。”

210:有生以來接過最長的吻(混合兩小疑猜)

“不用謝。”這麽軟萌可愛,又懂禮貌的小孫女,叫得鐘啟合心花怒放,滿臉都樂出褶子。

季若蕊看著,明知鐘逸辰不會收,也還是像模像樣的去包了個紅包,過來遞給任可欣時,話還沒開始說,就直接被鐘逸辰不禮貌的打斷,“這個老奶奶不是爸爸的媽媽,她的紅包不能收。”

“好的,欣寶知道了。”什麽都不懂的任可欣只懂一點,今天要聽鐘叔叔的。

哦,不對,現在可以叫爸爸啦,所以要更聽爸爸的。

季若蕊僵住,臉色甚是尷尬,有因好心被當做驢肝肺的難堪,也有因被稱為老奶奶的難看。

她雖是鐘啟合老婆,但實際只比鐘斯年大十歲,加上養尊處優,保養得當,四十歲年紀,看著比很多三十歲的家庭婦女都年輕,完全當不起老奶娘這個稱謂。

可讓人這麽難堪的鐘逸辰,卻是渾不在意地抱著孩子起身,還叫上旁邊的鐘斯年,“哥,陪我帶欣寶去熟悉下我們家環境。”

鐘斯年也真配合的起身。

兄弟兩,抱著一孩子,頭也不回地走出客廳。

季若蕊氣得身體都發抖,等兩兄弟一走,就側身看向鐘啟合,火大地將紅包扔到茶幾上,“我再不濟也是他們長輩,可你看看,他們都是怎麽對我的?就這樣,你以前還不讓我生養孩子,是想我讓我死後都沒人收屍嗎?”

“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們的性子,這大過年的說什麽死不死,就不能盼自己好點?”常年夾在妻子跟兒子之間,鐘啟合也是心累,尤其這大過年的,又剛得知孫女的存在,鬧成這樣更是心煩。

“你也知道現在是過年啊,那你剛剛怎麽不叫他對我態度好點呢?”季若蕊是氣憤,委屈的,回完這句就不顧鐘啟合被自己氣得咳嗽的,直接跑出客廳,跑上樓。

全然不管自己挑起了怎樣的一場戰火,鐘逸辰喜氣洋洋地帶著任可欣參觀宅子,直參觀得差不多了,放孩子自己玩,他才問跟在身邊的哥哥,“欣寶生父的事查得怎麽樣了?”

“毫無進展。”鐘斯年如實告知自己收到的結果,“據我的人查證,小禾這幾年在米蘭,並沒有特別親近地跟某個異性來往,連生孩子,都只有一個女性朋友陪著,據知,那個女性朋友也在前段時間跟她一起回了國,或許你問她了解情況會比我這快。”

聽到女性朋友,鐘逸辰想起那晚在任嘉禾家裏看見的那女生,張口就問,“她那女性朋友是不是叫秦歡?”

“你知道?”鐘斯年有些意外。

鐘逸辰沮喪地聳肩,“我私下約過她,她說認識小禾的時候,小禾就已經懷孕了,她也不知道孩子爸爸是誰。”

眉心一跳,鐘斯年思考了會,偏頭看看他,又幽深地看向玩得正歡的任可欣,“欣欣是小禾去米蘭那年生的,按照時間推算,也可能是在國內懷上的,而她在國內就跟你比較親近,你確定這孩子不是你自己的麽?”

“這不可能。”鐘逸辰當下就堅定否認,“我也就小時候無防備的被她親過一次,後面沒脫過她衣服,更沒睡過。”

以前沒想過自己對她的心思,自然也不曾有過男歡女愛的想法,試問,從沒發生過關系,他也沒捐過精,她怎麽可能會懷上他的孩子?

“就你之前那麽花,有沒有可能是誤睡了人家,自己卻又不知道?”鐘斯年進一步確認。

鐘逸辰還是利落堅定的,“花也是在她離開後,她在的時候,我很多空閑時間都花在她身上,連戀愛都沒好好談過。”

鐘斯年見他說的這麽堅定,便也不再繼續認證這個猜測,想他一個大男人,應該也不會連自己睡沒睡都搞不清楚,當下也只是感嘆,“不管是誰的,你跟這孩子都挺有緣分,她那眉眼是真跟你挺像。”

職業關系,任可欣剛一露臉,他就忍不住觀察,很快就發現兩人的相似之處,也正因為這樣,他才會做出那樣大膽的猜測。

現在猜測被當是人推翻,有一點他真忍不住要吐槽,那就是,“你真是讓我無話可說,守那麽多年連自己的感情都分不清楚,對得起你在我們家的排行,二。”

“.....”鐘逸辰無言以對,因為他自己也不止一次的這樣覺得。

倘若自己沒被習慣蒙蔽,早點看清心意多好。

親愛的小禾,你肯定也不知道,在過往的歲月裏,有個傻子,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時候,那麽深深地愛著你,且到現在都還在愛著,未來也會一直愛著。

只是他神經太大條了,在發現愛你前走偏過很多次,不知道你還能不能接受這樣已經不那麽幹凈的我?

就算不能,我也只願給你一個選項,這個選項叫做必須能!

再也不想錯過你,哪怕只是一分一秒。

.......

在一起過的第一個年,舒若爾有些興奮,晚間守夜就拉著任嘉致在院子玩煙火,談情。

不遠處觀看的傭人艷羨又欣慰的感嘆。“少爺跟少夫人感情真好。”

另一個同伴亦是同樣態度接話,“是啊,我剛從客廳出來還聽見先生他們在談婚事,問舒老先生有什麽意見,要求。”

“那舒老先生怎麽說?”

“好像是說只要兩人過得好就行,別的沒有什麽特別要求。”

玩的玩,談婚事的談婚事,剩下一個任嘉禾,一接到鐘逸辰電話說已離開老宅,回到自己家,就窩回自己房間,偷偷跟女兒接視頻,聊天。

這樣的日子,就算不能近身陪伴,也要透過網絡,待在一塊。

任可欣興奮的在視頻裏跟她分享自己今晚收到的紅包,問她可不可以要?又乘著鐘逸辰去幫她接水時,偷偷告訴她,“媽媽,爸爸今晚說他是我爸爸,我可以叫他爸爸了嗎?”

任嘉禾立即鄒起眉,有些心慌的問,“爸爸是怎麽跟你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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