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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陪睡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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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貿中心的安保人員將金毛制服帶走, 主人也遭受牽連。

救護車來得很快,司茵陪時穆一起上車, 抓緊男人的胳膊不肯撒手,

時穆輕咳一聲:“司茵,沒事了, 不嚴重, 松開吧?”

“不松。”司茵紅著眼圈,一臉兇橫看他, 眉頭緊著語氣也嚴肅,“嚴不嚴重你自己心裏沒點數嗎?時穆, 你不是小孩, 你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嗎?”

護士過來, 拍拍她的肩,“小姐,麻煩你松開這位先生, 我們先給這位先生做一個消毒處理。”

司茵將時穆的胳膊擡起來,費力舉著, 自願充當支架。

護士替開始替時穆清理傷口。

只聽小姑娘以訓斥小孩的口吻道:“如果那是一條和AK一樣攻擊力迅猛、訓練有素的護衛犬,你認為,你這條胳膊還能保住?你願意做個英雄, 我不反對,可你能不能有點自知之明?你身邊沒有老虎,憑你赤手空拳,你能跟一條瘋狗搏鬥?”

護士替他清理傷口, 刺痛陣陣。

面對小姑娘的一連串質問,他緊著的眉頭突然舒展開,“現在不是沒事?”

司茵被他的風淡雲輕氣死。

“時穆。我真的很討厭你這種人。”司茵語氣稍一停頓,眼睛裏又有淚光,聲音也有些許顫,“司豪是,你也是,難道你們就從來沒想過,會有人替你們擔心嗎?”

淚水在眼眶裏打著轉,又要往外湧。

時穆仔細想,認識她這麽久,見她哭的次數不超過五。

心一軟,輕聲哄著她:“我相信你和AK。”

司茵楞怔。

時穆又補充說:“我相信你們的實力。有你們作為保障,我怕什麽?。”

他的傷口血汙被清理,露出一片模糊的血肉。

護士咂嘴:“嘖,傷得真不輕。”

不必護士說,司茵自個兒用眼睛也看了個明白。剛才那條金毛眼睛裏傳遞而出的信息,是想置人於死地,回想剛才,司茵仍心有餘悸。

——

為了以防感染,醫生建議住院觀察。

活動主辦方給時穆打來電話,對於金毛發狂的事,下了結果通知。

時穆掛斷電話,司茵遞給他一只削好的蘋果,“怎麽了?金毛怎麽樣?”

“那邊需要你去一趟,協助調查。金毛主人一口咬定是你給的水有問題,她說,是你有意陷害。”時穆思考一陣,動身準備下床,“走吧,我陪你過去。”

金毛畢竟是擾亂公共秩序,影響惡劣,嚴懲也不意外。

警方那邊下了結果,打算將它安樂死。金毛主人將所有責任推給司茵那碗水,覺著是司茵在水裏做了手腳。

畢竟要去的是警察局,時穆不放心她一個人。

他單手掀開被褥,準備下床,膝蓋卻被司茵摁住。她緊著眉看他,口吻嚴肅:“你留在醫院,我自個兒去。”

“你知道那邊現在什麽情況?”時穆語氣比她更嚴肅,“這件事非同小可,聽我的。”

他的眼神,語氣,無一不具有威嚴。

司茵氣焰頓時被他壓下,仿佛將耳朵往下耷拉的小狼狗。

男人的氣場太強大,她只能乖巧點頭,“好。”

她為了保護時穆的手,一路擡著他的胳膊。小太監攙扶老佛爺似的。

電梯口,他們和病患護士一起等電梯上來。

司茵腿傷沒有完全好,在國貿中心為了保護時穆全力沖刺,雙膝又開始隱疼。司茵等得有點無趣,調侃說:“咱倆還真是天生一對。我腿殘,你手殘。”

時穆有打算將胳膊抽回,卻被她抱得更緊。

她蹙著一雙小細眉,語氣兩分潑皮兩分嚴厲,“你想幹什麽呀?”

時穆心虛地看了眼周圍等電梯的人,低聲說:“影響不太好。”

司茵嗤一聲,沒好氣兒地小聲嘟囔:“時穆,做人不能太雙標啊。我受傷,就許你抱我,你受傷卻不許我抱你胳膊?憑什麽呀?憑我力氣小,不能對你公主抱?”

姑娘聲音分貝略大,兩人瞬間成為焦點。

“…………”時穆臉有點綠,猛地一陣咳嗽,打斷司茵繼續語出驚人。

對這丫頭,他真是沒有一點辦法。

老油帶著AK開車過來接他們。

等兩人上車,老油摸著方向盤嘖嘖感慨:“時院長,你這車真不錯,您請司機嗎?免費的那種。”

時穆是個車控,車不止一輛,老油總喜歡垂涎他的車。

AK坐在副駕駛,狗臉卡在副駕駛的空隙處,以一種被擠壓的搞怪神態看著他們。

司茵用手指戳戳它的鼻孔,笑道:“放心吧小女俠,你穆叔叔沒事,我也沒事。”

“嗚……”AK嘴被卡住,只能用喉嚨發音。

它斜眼去看時穆,小眼神裏滿是擔憂。時穆被它看得心軟,也伸手過去,捏捏它的嘴筒子,“沒事,放心。”

然後收回手,開始聽老油說現場的處理狀況,司茵也盯著老油後腦勺,蹙著小眉頭聽得仔細。

被卡住的AK:……

——你們好歹看看我。

——

國貿中心的混亂影響很大,警方介入調查。

金毛沒有疾病史,主人指控是司茵送的水有問題,警方按流程請她來接受調查。到了警局,司茵和時穆被分開帶去做筆錄。

做完筆錄,司茵得知金毛會被安樂死,於心不忍。

警察送她和時穆往外走,她一路沈默,半路,忽然駐足,“等等——”

她好像想到什麽。

警察和時穆同時將目光鎖在她臉上。

司茵說:“我也懷疑,是我遞給金毛的那碗水有問題。”

“嗯?”時穆疑惑看她,有些不解。

司茵看向警察,將今天在國貿中心遇見臺灣男人高價買狗的事兒,幾乎一字不落說了一遍。

她想到一個可能,“他的那句“你今天可能會倒貼四十萬”我覺得特別奇怪,現在一想,倒很像威脅。”

如果真如她猜測與臺灣男人有關,也就意味著是她害了金毛。那碗水本應該是AK喝。

司茵的心砰砰跳,祈求般望著警察:“如果真是這樣,就說明金毛是被陷害,而不是故意發瘋傷人,它也是受害者。你們能不能,放過它?”

警察一臉抱歉:“你也說了,是可能,假設是不成立的。”

司茵心頭一緊。

時穆拍拍司茵的肩,代替她與警察溝通:“如果我們能證實金毛是被陷害,可以暫時放過它?”

警察看一眼他受傷的手,笑道:“當然。”

時穆提出給金毛做個體檢。

在警察護送下,金毛被送進醫院。大約晚上九點,結果出來,做檢驗的醫生將報告結果交給時穆,“時院長,這條金毛的確是因為藥物刺激腦神經才會發狂。不過,這種藥物我沒見過。”

時穆將檢驗結果看完,陷入沈默。

“到底是什麽藥?”金毛主人見他遲遲不說話,指著司茵憤怒質問:“是不是你?給我們家毛毛下了毒?你這女人心腸怎麽那麽歹毒!”

司茵正想辯解,被時穆打斷。

他將檢驗報告遞給警察,解釋:“金毛是服用了一種禁藥。這種藥,可以直接刺激犬只的腦神經,侵吞犬只理智,在比利時的黑市有售賣。前幾年有不少競技犬被其侵害,沒想到,有人拿這種藥在國貿中心鬧事。”

警察收好檢驗結果,一臉正義道:“這件事你們放心,我們一定會徹查,絕不會冤枉任何一條生命。”

金毛主人松了口氣,握住警察的手:“謝謝你,警察同志。”

警察客氣道:“你應該謝謝時院長,可是他幫你證明了狗子的清白。”

——

已經淩晨,司茵送時穆下樓打車。

等車間隙,司茵疑惑:“AK真的值四十萬嗎?”

“無價。”

時穆站在路邊,目光看遠處。男人被昏黃的路燈籠罩,清俊的五官帶著一點與人間煙火不符的高冷。

他不笑的時候,給人的疏離感相當強烈。

“如果我沒猜錯,想買AK的是起東的人。他們的老板野心勃勃,想壟斷中國冠軍競技犬。”時穆看著她,警告說:“下次再遇見他們,能敷衍則敷衍,不要與其硬碰。這些人在臺灣目無法紀,猖狂慣了,你要小心。”

司茵謹記。今天的事兒已經是個教訓。

出租車在路邊停下,司茵替他拉開車門。

時穆矮身進入車內,報完目的地,又扭頭去看抱著車門遲遲不肯撒手的小姑娘。

他囑咐道:“回去早點休息。”

司茵抱了會兒車門,也跟著鉆進去,在時穆身旁坐下。

她“砰”地一聲拉上車門,“師父,開車。”

時穆扭過臉,目光冷厲如霜,“你上來幹什麽?”

“陪你回家,”司茵也是一臉冷漠,回答坦然,“今晚,我看著你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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