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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皕卌三章 佳夢將火燒四王廟,巨人僧歸屬道門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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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皕卌三章佳夢將火燒四王廟,巨人僧歸屬道門庭

【01】永元十四,歲在壬寅,小雪初落,地春夜過武關。武關有座少習山,山上一黑袍老將軍騎著黑色仙馬,提著長槍,騰雲駕霧而來,“我乃天庭巨靈神弟子,方丈洲龜靈聖母徒孫,北極玄武星君卓茂,前來請地春小友做客也。”地春:“晚輩與星君素未相識,如何來請也,星夜攔路,不知為何?”卓茂:“你我雖是初識,卻是同門,今有一事須道友助拳,莫要疑心。你看司祿星君胡雷來也。”

【02】地春擡頭看時,南鬥星君胡雷果然縱馬提刀從天而來。地春常聽龜靈聖母說他這個徒弟忠義,今日一見果然氣質非凡。你看他:悟道高山逢仙人,仙傳道術最通靈。洛水曾救生身父,斬將大刀誅叛臣。束發金冠飛烈焰,大紅袍上繡團龍。連環砌就金鎖鎧,腰下絨絳左右分。心腹隱隱生八卦,穩坐走陣赤駒鱗。奉命特來會四將,武關城外立頭功。旗開拱手歸胡雷,封神榜上司祿公。

【03】卓茂聽聞胡雷要搶頭功,笑罵道:“你這歸胡,好不憊懶,明明來遲,卻要奪我頭功。”地春:“司祿星君,不知還有那兩位道友要來?”胡雷:“西邊那來的兩顆流星便是。”兩顆流星劃過天際,落在少習山上,化為二神,都是白袍白甲,騎著白馬。其中一人抱拳道:“在下西鬥胡升,是這個胡雷的哥哥。”另一個手提大斧,抱拳道:“末將胡雲鵬,與這二位也是同宗。”

【04】地春又問四神道:“四位星君,不知到底要地春所做何事呀?”卓茂道:“地春道友你有所不知,這武關之中最近新來了四個邪神立廟,將關中百姓錢財拿了,卻又要害人性命了,故此我等前來拿他們一拿。又聽山神土地報告說道友游玩將至,故此攔住,遁起土墻,圍了廟宇,莫要燒了百姓宅院。”

【05】地春聽了自思道:“前者在武當山上,酂侯曾言佛教四大天王與清微派希禮真人合資建廟於丹水,莫非這四位天神是要燒四大天王的廟宇?”正思考間,方丈島多寶地宮的歸胡杜關駕雲而來,叩拜胡雷,口稱父神。武夷山墨炎真人也駕雲而至,稱四神為師祖。丹陽郡秦子衍也騎著五足神牛而至,此番卻是四神稱其為師叔。始安侯國道士孟圭亦至,與四神稱兄道弟。臺灣島鰲魚平陽仙子駕白馬而至,自稱晚輩。終南山水陽仙亦至,稱四神為師祖。

【06】四神即令眾仙籌備易燃之物,要夜焚邪神廟。是夜,武關之中一被墨汁蓋住匾額的廟宇,外盡是幹柴枯草、硝石黑油,北極玄武星君卓茂、秦子衍、孟圭在北,南鬥司祿星君胡雷、水陽仙在南,西鬥星官胡升、胡雲鵬與鰲魚平陽在西,地春、墨炎真人、歸胡杜關在東,一起放起火來,真個是離位星君施號令,火鴉飛舞在空中。

【07】廟中幽幾個身高體壯的胡僧,奪路不得,哭天喊地,求命於神堂。不多時,大火劈裏啪啦的燒的只剩下神堂,一個辟火罩從天而降,罩住神堂。兩個巨人從山中跑出,都有二丈四尺上下,左一個手提一把大劍,金針發,活蟹臉,一身青銅甲;右一個黑袍黑甲黑漢子,身纏一條龍頭大蟒。

【08】那提劍的金發巨人一幅楚楚可憐的樣子奔至廟宇南門,扔了寶劍,對著胡雷作揖道:“三年謫宦思歸遲,萬古惟留楚客悲。秋草獨尋人去後,寒林宮見日斜時。漢文有道恩猶薄,湘水無情吊豈知。寂寂江幹搖落處,問君何事到天涯。”旁邊水陽仙聽得此話,忍俊不禁。那黑巨人怒問道:“你這小輩,笑誰呢?”南鬥司祿星君胡雷替水陽仙解圍道:“無甚,光武帝定鼎天下之後,下令宦官皆有閹人擔任,魔金剛非閹人也,如今此話不當了。”

【09】金針發巨人聽了訕訕一笑:“敢問星君,這胡廟裏的番僧如何觸怒了您,怎的這般大怒,要火光耀天。”南鬥司祿星君胡雷:“你豈能不知,這廟裏有個番僧,應當摜殺,既然你來了,讓他與我兒杜關做個徒弟罷,也顯我個慈悲。”那黑巨人道:“此話怕有不妥,那番僧曾拜昆侖山純陽道人為師,如今皈依我佛,焚香天王廟,便是個營生了。”南鬥司祿星君胡雷:“那白鶴童子如今在哪裏,還是依照天條,將該殺的都殺了,該罰的都罰了,直接幹脆。”

【10】金針發巨人立時高叫道:“星君真是慈悲,廟裏爾等,還不快快出來參拜新師傅新師祖。”說著收起辟火罩,廟裏的胡僧都跑了出來,朝著四方跪拜。其中為首的是個白民中年僧人,有八尺餘高。

【11】胡雷叫過歸胡杜關,歸胡杜關在在大和尚光頭上一點,只見他身上泛起金光,慢慢變大,與二巨人一般。歸胡杜關:“徒弟,今日我便是你師傅了,你法號為何?”巨人和尚:“弟子戰國時曾隨純陽道人學藝,賜名魔寂;先漢時歸佛門,便作魔寂上人。”金針發巨人:“如今拜在歸胡家門下,又是魔寂道人也。”(許多番邦和尚大吃一驚)

【12】胡雷離馬騰雲,落在魔寂的肩膀上,讚嘆道:“好一顆頭顱啊。”金針發巨人緊張道:“胡雷,你又要怎樣?”胡雷:“聽聞前些時日金剛曾在金微山裏得到一顆舍利子靈丹。”金針發(刺猬頭)巨人:“那是兜率宮花費百年時間煉制的,被一隼妖老婆子偷盜下界,我在竇憲北伐時路過西北,滅了那老妖婆,故此靈丹歸於我手。但那只是成就地仙之丹,故此無用,你若要給你便是。”

【13】眾仙此時聚集一處,胡升縱白馬出列,“非也非也,我兄弟說的是龍筋紫靈芝。”黑袍巨人大驚:“哥哥,他們怎的知曉?!”胡升:“乃是觀世音菩薩告訴我們的,此物正可助龜靈聖母更好的恢覆原身。二位也可結個善緣。”金針發刺猬頭巨人心想:“我們又未曾遇見南海之人,觀世音怎的知曉的?”雖然心中疑問,但還是變出一寶盒(對二丈四的巨人來說),打開盒子,裏面是金光之土,但那紫靈芝,除了如有龍筋纏繞外,別物神物之樣,這乃大道至簡之理。胡雷接過“寶盒”,與眾星君一同往洛陽飛去。二巨人也與眾仙作別,化為青光往星空而去。正是鞭鼓金蹬響,人唱凱歌聲。

【14】秦子衍,外黑袍內青衣,騎著五條腿的神牛,走至歸胡杜關身邊,問魔寂道:“現在介紹一下你的徒弟們吧。”魔寂指著一個大僧道:“這是我大徒弟,法號魔然,如今大概八百歲了。”(眾番僧又驚)歸胡杜關聽了,叫出魔然和尚,也在他光頭上一點,魔然和尚變得比魔寂更高,約有二丈五尺高下。

【15】巨人魔寂指著一個瘦弱的和尚道:“這是我二徒弟,法號相然,大概有七百來歲。”(眾番僧再驚)相然和尚跪俯出列,歸胡杜關也在他光頭上一點,也化為巨人,與魔寂一般,二丈有四。

【16】巨人魔寂又指一番僧,“這個是我三徒弟,法號懼然。文帝時在小宛國入門。”懼然和尚跪俯出列,歸胡杜關也在他光頭上一點,並未變成巨人,而是變成一鶴頭精怪。

【17】巨人魔寂又指一番僧,“這個是我五徒弟,法號何然,景帝時在且末國入門。”何然和尚跪俯出列,歸胡杜關也在他光頭上一點,化為一身高二丈,白發紅身的巨人。

【18】巨人魔寂又指一番僧,“這個是我第十個徒弟,法號可然,武帝時皮山國入門。”可然和尚跪俯出列,歸胡杜關也在他光頭上一點,並未變大,而是變成一百餘歲的番邦老僧。

【19】巨人魔寂又指一番僧,“這個是我第二十個徒弟,法號無然,新莽時龜茲國入門。”無然和尚跪俯出列,歸胡杜關也在他光頭上一點,毫無變化,仍是一個獨眼和尚。

【20】巨人魔寂又指一猩猩和尚,“這個是我第二十四個徒弟,法號猩然,光武帝時龜茲國大霍拉山入門。”猩然和尚跪俯出列,歸胡杜關也在他光頭上一點,並無變化,還是一個普通的大猩猩。

【21】巨人魔寂一一指認剩下的徒弟,歸胡杜關表示日後再看真身。“這個是我第二十五個徒弟,法號德然,是光武帝時身毒國德雲比丘推薦入門。”“這個是我第三十個徒弟,法號卅然,漢明帝時在玉門關入門。”“這個是我第三十三個徒弟,法號羌然,漢明帝時在玉門關南鷹愁澗入門。”“這個是我第三十四個徒弟,法號諧然,漢章帝時在張掖縣入門。”“剩下的幾個都是新帝登基後,遷居武關後所來投奔,俱是凡夫,平日燒水打掃。”

【22】一青衣道士背著寶劍而來,名叫妢胡竺赤,乃是縱橫草原的得道隱士,春秋時人。來至陣前,乃歸胡杜關弟子也。從袖子中變出一塊匾額,乃佳夢觀。歸胡杜關要眾僧在被焚舊址上修建道觀,繼續在此,改宣道教神仙。

【23】第二日天一亮,武關守將帶著大批士兵、眾多巨木,前來幫助修建佳夢觀,見到巨人,穩如泰山,似乎早知;手下士兵卻都是戰戰兢兢,疑神疑鬼。地春等見建設開始,都紛紛提出告辭,離開了武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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