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是這樣？

墨泠抱緊懷中渾身都是鮮血的白玉玉，幾乎瘋了一樣吻起了她的小臉，聲音沙啞無比。

“給我醒過來...你快給我醒過來，白玉玉，你聽到沒有？我會對你好，我會對你好的，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他像是魔障了一樣，雙眸無神，只會說那五個字，狼狽無比，再沒有平日的風流瀟灑。

然而白玉玉躺在他的懷裏，唇角帶著淺笑，早已經斷了呼吸，胸膛沒有了起伏。

“你知道嗎？當初我第一次在地府看到你，你還在廚房劈柴，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小鬼，我那時候就想，劈柴都能劈到自己的腳上，這個人怎麽能那麽笨呢？”

“我墨泠活這麽大，都沒有見過這麽笨的人，可是為什麽...總想要靠近你？你唇邊的笑，很熟悉，很燦爛，我生活的地方，很殘酷很殘酷，沒有笑，沒有愛，父母兄弟互相算計...我很想接觸那個笑的這麽燦爛的你...”

“但是我想，我怎麽能接近一個這麽笨的小鬼呢，太丟人了，一定會把我給傳染笨的，這麽多年來，我刻意嫌棄你，疏遠你，可是我...無時無刻不想要接近你...”

“直到幾年前，我得知了當初五百年前救我的人是靈鴛的時候，心想，我以後會去找她報恩，好好愛那個人...我才不要喜歡上一個笨蛋，我就算喜歡，也要喜歡一個靈慧的，於是我一邊對她好，一邊費力嫌棄你...好像那樣，我就會真的討厭你一樣，但是...好像有點事與願違。”

“玉玉，你知道嗎？每次你說起五百年前那四個字...我的心都是懸著的...我真的好害怕...害怕我一直嫌棄，刻意回避的你，是救我的那個人...”

“沒想到...沒想到我猜對了，可是你為什麽不說呢，如果你說了，我又怎麽會一直嫌棄你，一直對你那個不好？怎麽不說呢？你好傻，又好笨...”

墨泠哭中帶笑，看起來像是瘋了一樣跟白玉玉說起了話。

“我怎麽能嫌棄你呢...你是為了我，才失去了一半的靈智，變成了如今這個模樣，玉玉，我混蛋，我真混蛋...我不奢求你的原諒，我也不配...”

他埋頭在白玉玉身上，眼中的淚慢慢將她的衣衫浸濕，只是那個人再也不會站起來叫墨泠哥哥了...

再也不會，一次又一次的，費盡心思讓他喜歡上她了...

那個陪伴了他上千年，和他共享了那麽多喜與樂，歡與憂的人，再也不會...存在了...

以前從來不肯承認的喜歡，這一刻，居然變成了愛。

“墨泠，你知道她為什麽不肯告訴你真相嗎？她說不出來，靈鴛冒充了她以後，她的父親妖王給玉玉下了咒術，除非你真正的喜歡上她，她才能夠把那件事情的真想說出來...”

“可是你卻一直因為她的笨去逃避，一直不願意喜歡她...笨，真的有那麽十惡不赦嗎？更何況還是為了救你，才變得笨了...”

冷喬月自天空降落，一步步朝他走了過去，神情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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