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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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又晴也不知道陳女士和裴遇之間都聊了些什麽, 反正沒過多久, 陳女士打開她的房門，又把她趕去買菜。
陳女士說：“今晚你裴遇哥哥會過來，家裏頭都是蔬菜，你去超市買點肉, 再看看魚新鮮不新鮮。”
沈又晴心裏一琢磨，莫不是為了今天上午那女同學的事，所以想要把裴遇喊家裏頭來商量了？
沈又晴心裏本就一團亂麻, 如此一來更是無力癱在床上, 唉聲嘆氣道：“既然他得過來，你就讓他順路買一下嘛。”
陳女士直接拎著她的衣領把她從床上拽起來，沈又晴“哎呦”幾聲，陳女士道：“整天就知道趴在床上，也不知道出去走走, 不怕將來胖得沒人要麽？”
沈又晴：“……不怕！”
陳女士的語氣半點不容拒絕：“不怕也得去。”
沈又晴：“……”
沈又晴不情不願戴了頂棒球帽，拿上鑰匙出門。
屋外的天氣熱得像個蒸籠, 她覺得她現在就是蒸籠上的小籠包, 呼呼冒煙的那種, 直到感受到空調冷氣的愛撫, 她才覺得人生終於沒那麽郁悶了。
沈又晴在超市裏溜達了好幾圈, 在收銀臺準備結賬的時候, 終於等到了裴遇的來電。
沈又晴語氣有些埋怨：“你怎麽現在才打來？”
裴遇說：“臨時處理了些事情。”
沈又晴：“哦。”
話說出口, 沈又晴也覺得自己有些過於無理取鬧了，裴遇還得上班, 總不能二十四小時都哄著她。
裴遇問：“生氣了？”
沈又晴悶聲：“沒有。”
她想掏現金付錢，在口袋裏摸了幾把，才發現空空如也，又對裴遇說：“你等等，我用微信結個賬。”
對面問：“你在哪裏？”
沈又晴說：“在超市，我媽說得給你弄點好吃的。”
掃好碼後，沈又晴慢悠悠走出去，電話裏是一片安靜。
沈又晴率先開口：“你晚上什麽時候過來？”
“嗯？”
“我想你了。”
沈又晴突然沒頭沒腦的來這麽一句，連她自己也不由地楞了楞。
對方一時沒接話，沈又晴咬了咬唇，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繼續把話講下去：“你有個老同學今天來了我家，我媽跟你講了吧？”
“嗯。”
“老實說我有點……”沈又晴也不知道該用什麽詞來描述自己的心情，埋頭道，“就是心裏很亂，他們聊了你很多事，我都插不上嘴。”
“……”
“還有你以前說的那位還算喜歡的女同學，我也很在意。”
“……”
沈又晴打開話匣子，簡直負能量爆棚，也不知道是不是姨媽期臨近的緣故：“我知道我這樣不好，太矯情了，可是我控制不住……”
話到一半，突地有人擋在她跟前，沈又晴低頭講電話，險些撞上去。
目光所及是一排整齊的襯衫紐扣，沈又晴猛地剎住腳，還沒擡頭，耳邊的那通電話掛斷了。
那人摸了摸她戴在腦袋上的帽子，另一手接過她手裏不算沈的大袋子，稍一側身，便牽住了她的手。
沈又晴良久沒回過神來。
裴遇問：“還要買什麽？”
沈又晴狐疑：“你怎麽來了？”
裴遇說：“臨時在附近辦事，正好到了下班點的，就過來找你了。”
沈又晴：“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裴遇：“這超市離你家最近，過來碰碰運氣，看來我運氣不錯。”
沈又晴靜默須臾，又垂眸：“你來找我做什麽？”
裴遇：“你不是說想我了？”
沈又晴：“……”
突然而來的羞恥感是怎麽回事……
沈又晴抿唇，幹脆死不認賬了：“我就隨口一說，你別胡亂當真。”
裴遇見著她這別扭模樣瞇了瞇眼，牽過她的那只手輕輕握緊了些：“已經當真了。”
他這麽一說，沈又晴的臉就更熱。
白裏透紅，皮膚嫩得似乎能滴出水來，像令人垂涎欲滴的剝皮果肉。
忍不住想伸手捏一捏。
想到此處，裴遇淡淡勾了勾唇角，多看了眼身邊人。
沈又晴把頭埋得更低，從他的角度看，只能看見帽檐下女人漂亮的側臉和膚白如雪的天鵝頸，視線往下，是寬松T恤衫下的起伏線條。
不過須臾，裴遇不動聲色靜靜把視線移開。
沈又晴問：“那你等會兒去哪裏？”
輕淺嗓音自她的頭頂上方傳來：“回單位吧，最近會比較忙。”
沈又晴蹭地擡頭，一雙眼瞪得老大：“回去？現在嗎？”
裴遇似笑非笑看她。
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好像太大了，沈又晴低聲嘟囔：“我還以為你能再陪陪我。”
裴遇解釋：“中午有兩小時的時間休息。”
沈又晴說：“那我陪陪你？”
裴遇好笑：“陳老師不是還在家等你回去？”
沈又晴：“……”
沈又晴差點就忘了那一大袋子糧食，當下嘆了一口氣，幽幽道：“也是。”
二人在超市大門前的停車位駐足，裴遇松了她的手，拿出車鑰匙：“我送你。”
只幾步路的腳程，沈又晴本以為能跟裴遇慢慢悠悠走回去，還有點小小的失望。
但轉念一想，這太陽這麽大，車裏總歸舒服多了，況且也沒有讓裴遇把她送到家了，又一個人頂著炎炎烈日原路返回的道理。
事實證明，路上花的時間還不夠她平時說上十句話。
沈又晴不情不願解開安全帶：“那我上去了？”
裴遇提醒：“東西和帽子放在後面。”
沈又晴說：“我自己拿就行了。”
話落，裴遇卻出聲：“等等。”
“怎麽了？”
沈又晴下意識回頭，卻見對方拉過她的手腕輕巧將她往自己懷裏一拽，低頭便深深吻下來。
仿佛空氣都凝滯。
也不知道是所處環境的緣故，還是這個吻過於熾熱，沈又晴只感覺自己被對方牢牢摟在懷中，半分也動彈不得，唇瓣相貼，無論男人的灼灼掌心，還是她所鐘愛的幹凈味道，都令她喘息不已。
身上的每一處細胞都叫囂著她對他的愛戀，沈又晴情不自禁地往前湊他更近，喉間不經意溢出的輕喃如沾染了世上最甜的蜜汁，挑逗般咬了下裴遇的下嘴唇，她慢慢回應，輾轉糾纏。
像過了一世紀。
又似不過分秒之隔。
再分開時，沈又晴已是霞飛雙頰，嬌艷欲滴的紅嫩唇瓣比之前更加誘人。
裴遇的手沒離開她盈盈一握的細腰。
沈又晴的嘴還有些發麻，回想起自己前一刻的熱情不已，臉上更似有火在燒，稍稍別開眼，窗外的熟悉景色入眼，沈又晴徹底崩了，羞到直想把臉埋進裴遇的懷裏去。
光天化日的，在家裏樓底下接吻……
這麽刺激的嗎？！
羞恥歸羞恥，但好在車窗緊關著，從外看也沒人能瞧見車裏的景致。
意識到這一點，沈又晴重新伸手環上裴遇的脖子，在他的嘴角親了親：“你就不怕被我媽看見麽，說你欺負我？”
很顯然，沈又晴的這個舉動成功取悅了裴遇，對方眼角眉梢間浮現輕輕淺淺的笑意：“看見了不是正好麽？”
“嗯？”
“你不準備替我說話？”
“……誰要替你說話。”沈又晴開口的瞬間不知不覺帶著幾分嗔意，微微濕潤的眼睛輕飄飄掃他一眼，有種說不出的誘人。
裴遇的指尖輕輕在她的腰際摩挲幾下。
沈又晴有些癢，不安分地在裴遇的懷裏動了動，擡眸就是對方帶笑的眼，清亮逼人與她對視。
沈又晴不甘心地拿鼻尖去蹭裴遇的下巴：“那你得先交待，你心裏的白月光是誰？”
裴遇垂眸看她：“什麽白月光？”
“就是你以前說過的，那個上學時有點好感的女生，”沈又晴的口吻帶著幾絲撒嬌的成分，“莫不是你心裏除了白月光，還有幾朵紅玫瑰，一只手都數不過來了？”
沈又晴一出聲，裴遇又俯身去堵她的嘴。
沈又晴低低嚶嚀，緊攥住裴遇的衣襟沒能拒絕。
比之前還要深入的一個親吻。
直吻到她喘不上氣來，暈頭轉向，快要窒息。
沈又晴倚在他的懷裏，臉埋在他的頸窩處。
耳畔是男人低低沈沈的磁性嗓音，是她所愛的低音炮，或許是情到濃時，還微微帶著幾許啞音，像是有著某種能夠蠱惑人心的魅力。
“白月光是你，紅玫瑰是你，現在想緊緊抱住、再也不放手的，也是你。”
感受著對方獨有的溫熱氣息，沈又晴的心猝不及防一滯，緩緩從裴遇的懷中擡起頭來。
她的眼睛還泛著朦朦水霧，睫毛微微顫著，對上裴遇神色柔和又堅定的眼。
裴遇抓過她的右手，十指緊扣。
“你不知道我也有嫉妒得要死的時候，江姍喜歡你寫得那本《拾光》，在我看來卻很是不討喜。”
“……”
“那幾年我得空便會過來看看陳老師，你每回都不在家，陳老師還跟我感概過，說是女兒家的心思總是這樣，有了情人就忘了娘。”
“……我哪有！”沈又晴下意識狡辯，但話到嘴邊卻語塞，索性乖乖閉了嘴。
裴遇笑：“後來再見到你，雖然其中是有些誤會，但也不是全都為了這個，只是有些惱你竟然真的一點也沒記住我。”
沈又晴聞言皺了皺眉。
看透沈又晴的心思，裴遇道：“以前我們並非沒有過接觸，現在想來也是我高估了自己。”
沈又晴：“……”
其實想想也是，像裴遇這樣子的男生，當初必然也是學校裏的風雲人物，結果到了她這裏竟一點存在感也沒有，沈又晴覺得如果她是裴遇，估計也會挺挫敗的吧……
沈又晴難堪解釋：“我臉盲，記性又不好，真的！”
說著她左手伸出三指，做發誓樣。
裴遇忍俊不禁看著她沒作聲。
沈又晴嘟囔：“如果你說的這些不是用來唬弄我的，那當初你既然喜歡我，幹嘛不跟我說呢？”畢竟青梅竹馬什麽的，也很美好啊！
裴遇：“……”
裴遇：“年紀太小了，連我都不確定自己的心意，又怎麽好意思打擾你。”
沈又晴：“是這樣？”
裴遇：“況且去追自己班主任的女兒，我是不要命了嗎？”
沈又晴：“……”
裴遇：“而且有種老牛吃嫩草的罪惡感。”
沈又晴：“……”
沈又晴：“現在就沒有了？”
裴遇評價：“你也不嫩了。”
沈又晴：“……呸！”
裴遇心情似乎不錯，眼光註視著她時，溫溫柔柔的笑意沒半分收斂。
沈又晴靜靜與裴遇對視了幾秒。
因為陳女士向來對她采取放養政策的關系，她上學比大多數同齡人偏晚，雖說與裴遇相差了三個年級，但也不過堪堪兩歲之差而已。
但別人都在風花雪月的時候，她還不開竅，在班上爭當大姐大。
後來高二才開始慢慢轉了性子，卻被陳女士逼得整日與《五年高考，三年模擬》為伴，自然也無暇顧及情啊愛呀之類的。
後來上了大學，遇見季時，對方聲音好聽，她本來就聲控，隨便一首情歌就輕輕松松把她勾走了。
沈又晴想得出神，裴遇問：“在想什麽？”
沈又晴怔然，說：“你覺得我們現在這樣像不像是在偷情？”
裴遇：“……”
眼見著裴遇神色覆雜看她，沈又晴貪心地仰頭啄了下他的臉。
裴遇眼瞼微垂，仍由她調戲。
沈又晴甜甜翹起嘴角，臉頰兩側有淺淺酒窩浮現：“明人不說暗話，我喜歡你，非常喜歡你，特別喜歡你。”
“……”
“現在是你，如果可以，餘生也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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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女士說：“今晚你裴遇哥哥會過來，家裏頭都是蔬菜，你去超市買點肉, 再看看魚新鮮不新鮮。”
沈又晴心裏一琢磨，莫不是為了今天上午那女同學的事，所以想要把裴遇喊家裏頭來商量了？
沈又晴心裏本就一團亂麻, 如此一來更是無力癱在床上, 唉聲嘆氣道：“既然他得過來，你就讓他順路買一下嘛。”
陳女士直接拎著她的衣領把她從床上拽起來，沈又晴“哎呦”幾聲，陳女士道：“整天就知道趴在床上，也不知道出去走走, 不怕將來胖得沒人要麽？”
沈又晴：“……不怕！”
陳女士的語氣半點不容拒絕：“不怕也得去。”
沈又晴：“……”
沈又晴不情不願戴了頂棒球帽，拿上鑰匙出門。
屋外的天氣熱得像個蒸籠, 她覺得她現在就是蒸籠上的小籠包, 呼呼冒煙的那種, 直到感受到空調冷氣的愛撫, 她才覺得人生終於沒那麽郁悶了。
沈又晴在超市裏溜達了好幾圈, 在收銀臺準備結賬的時候, 終於等到了裴遇的來電。
沈又晴語氣有些埋怨：“你怎麽現在才打來？”
裴遇說：“臨時處理了些事情。”
沈又晴：“哦。”
話說出口, 沈又晴也覺得自己有些過於無理取鬧了，裴遇還得上班, 總不能二十四小時都哄著她。
裴遇問：“生氣了？”
沈又晴悶聲：“沒有。”
她想掏現金付錢，在口袋裏摸了幾把，才發現空空如也，又對裴遇說：“你等等，我用微信結個賬。”
對面問：“你在哪裏？”
沈又晴說：“在超市，我媽說得給你弄點好吃的。”
掃好碼後，沈又晴慢悠悠走出去，電話裏是一片安靜。
沈又晴率先開口：“你晚上什麽時候過來？”
“嗯？”
“我想你了。”
沈又晴突然沒頭沒腦的來這麽一句，連她自己也不由地楞了楞。
對方一時沒接話，沈又晴咬了咬唇，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繼續把話講下去：“你有個老同學今天來了我家，我媽跟你講了吧？”
“嗯。”
“老實說我有點……”沈又晴也不知道該用什麽詞來描述自己的心情，埋頭道，“就是心裏很亂，他們聊了你很多事，我都插不上嘴。”
“……”
“還有你以前說的那位還算喜歡的女同學，我也很在意。”
“……”
沈又晴打開話匣子，簡直負能量爆棚，也不知道是不是姨媽期臨近的緣故：“我知道我這樣不好，太矯情了，可是我控制不住……”
話到一半，突地有人擋在她跟前，沈又晴低頭講電話，險些撞上去。
目光所及是一排整齊的襯衫紐扣，沈又晴猛地剎住腳，還沒擡頭，耳邊的那通電話掛斷了。
那人摸了摸她戴在腦袋上的帽子，另一手接過她手裏不算沈的大袋子，稍一側身，便牽住了她的手。
沈又晴良久沒回過神來。
裴遇問：“還要買什麽？”
沈又晴狐疑：“你怎麽來了？”
裴遇說：“臨時在附近辦事，正好到了下班點的，就過來找你了。”
沈又晴：“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裴遇：“這超市離你家最近，過來碰碰運氣，看來我運氣不錯。”
沈又晴靜默須臾，又垂眸：“你來找我做什麽？”
裴遇：“你不是說想我了？”
沈又晴：“……”
突然而來的羞恥感是怎麽回事……
沈又晴抿唇，幹脆死不認賬了：“我就隨口一說，你別胡亂當真。”
裴遇見著她這別扭模樣瞇了瞇眼，牽過她的那只手輕輕握緊了些：“已經當真了。”
他這麽一說，沈又晴的臉就更熱。
白裏透紅，皮膚嫩得似乎能滴出水來，像令人垂涎欲滴的剝皮果肉。
忍不住想伸手捏一捏。
想到此處，裴遇淡淡勾了勾唇角，多看了眼身邊人。
沈又晴把頭埋得更低，從他的角度看，只能看見帽檐下女人漂亮的側臉和膚白如雪的天鵝頸，視線往下，是寬松T恤衫下的起伏線條。
不過須臾，裴遇不動聲色靜靜把視線移開。
沈又晴問：“那你等會兒去哪裏？”
輕淺嗓音自她的頭頂上方傳來：“回單位吧，最近會比較忙。”
沈又晴蹭地擡頭，一雙眼瞪得老大：“回去？現在嗎？”
裴遇似笑非笑看她。
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好像太大了，沈又晴低聲嘟囔：“我還以為你能再陪陪我。”
裴遇解釋：“中午有兩小時的時間休息。”
沈又晴說：“那我陪陪你？”
裴遇好笑：“陳老師不是還在家等你回去？”
沈又晴：“……”
沈又晴差點就忘了那一大袋子糧食，當下嘆了一口氣，幽幽道：“也是。”
二人在超市大門前的停車位駐足，裴遇松了她的手，拿出車鑰匙：“我送你。”
只幾步路的腳程，沈又晴本以為能跟裴遇慢慢悠悠走回去，還有點小小的失望。
但轉念一想，這太陽這麽大，車裏總歸舒服多了，況且也沒有讓裴遇把她送到家了，又一個人頂著炎炎烈日原路返回的道理。
事實證明，路上花的時間還不夠她平時說上十句話。
沈又晴不情不願解開安全帶：“那我上去了？”
裴遇提醒：“東西和帽子放在後面。”
沈又晴說：“我自己拿就行了。”
話落，裴遇卻出聲：“等等。”
“怎麽了？”
沈又晴下意識回頭，卻見對方拉過她的手腕輕巧將她往自己懷裏一拽，低頭便深深吻下來。
仿佛空氣都凝滯。
也不知道是所處環境的緣故，還是這個吻過於熾熱，沈又晴只感覺自己被對方牢牢摟在懷中，半分也動彈不得，唇瓣相貼，無論男人的灼灼掌心，還是她所鐘愛的幹凈味道，都令她喘息不已。
身上的每一處細胞都叫囂著她對他的愛戀，沈又晴情不自禁地往前湊他更近，喉間不經意溢出的輕喃如沾染了世上最甜的蜜汁，挑逗般咬了下裴遇的下嘴唇，她慢慢回應，輾轉糾纏。
像過了一世紀。
又似不過分秒之隔。
再分開時，沈又晴已是霞飛雙頰，嬌艷欲滴的紅嫩唇瓣比之前更加誘人。
裴遇的手沒離開她盈盈一握的細腰。
沈又晴的嘴還有些發麻，回想起自己前一刻的熱情不已，臉上更似有火在燒，稍稍別開眼，窗外的熟悉景色入眼，沈又晴徹底崩了，羞到直想把臉埋進裴遇的懷裏去。
光天化日的，在家裏樓底下接吻……
這麽刺激的嗎？！
羞恥歸羞恥，但好在車窗緊關著，從外看也沒人能瞧見車裏的景致。
意識到這一點，沈又晴重新伸手環上裴遇的脖子，在他的嘴角親了親：“你就不怕被我媽看見麽，說你欺負我？”
很顯然，沈又晴的這個舉動成功取悅了裴遇，對方眼角眉梢間浮現輕輕淺淺的笑意：“看見了不是正好麽？”
“嗯？”
“你不準備替我說話？”
“……誰要替你說話。”沈又晴開口的瞬間不知不覺帶著幾分嗔意，微微濕潤的眼睛輕飄飄掃他一眼，有種說不出的誘人。
裴遇的指尖輕輕在她的腰際摩挲幾下。
沈又晴有些癢，不安分地在裴遇的懷裏動了動，擡眸就是對方帶笑的眼，清亮逼人與她對視。
沈又晴不甘心地拿鼻尖去蹭裴遇的下巴：“那你得先交待，你心裏的白月光是誰？”
裴遇垂眸看她：“什麽白月光？”
“就是你以前說過的，那個上學時有點好感的女生，”沈又晴的口吻帶著幾絲撒嬌的成分，“莫不是你心裏除了白月光，還有幾朵紅玫瑰，一只手都數不過來了？”
沈又晴一出聲，裴遇又俯身去堵她的嘴。
沈又晴低低嚶嚀，緊攥住裴遇的衣襟沒能拒絕。
比之前還要深入的一個親吻。
直吻到她喘不上氣來，暈頭轉向，快要窒息。
沈又晴倚在他的懷裏，臉埋在他的頸窩處。
耳畔是男人低低沈沈的磁性嗓音，是她所愛的低音炮，或許是情到濃時，還微微帶著幾許啞音，像是有著某種能夠蠱惑人心的魅力。
“白月光是你，紅玫瑰是你，現在想緊緊抱住、再也不放手的，也是你。”
感受著對方獨有的溫熱氣息，沈又晴的心猝不及防一滯，緩緩從裴遇的懷中擡起頭來。
她的眼睛還泛著朦朦水霧，睫毛微微顫著，對上裴遇神色柔和又堅定的眼。
裴遇抓過她的右手，十指緊扣。
“你不知道我也有嫉妒得要死的時候，江姍喜歡你寫得那本《拾光》，在我看來卻很是不討喜。”
“……”
“那幾年我得空便會過來看看陳老師，你每回都不在家，陳老師還跟我感概過，說是女兒家的心思總是這樣，有了情人就忘了娘。”
“……我哪有！”沈又晴下意識狡辯，但話到嘴邊卻語塞，索性乖乖閉了嘴。
裴遇笑：“後來再見到你，雖然其中是有些誤會，但也不是全都為了這個，只是有些惱你竟然真的一點也沒記住我。”
沈又晴聞言皺了皺眉。
看透沈又晴的心思，裴遇道：“以前我們並非沒有過接觸，現在想來也是我高估了自己。”
沈又晴：“……”
其實想想也是，像裴遇這樣子的男生，當初必然也是學校裏的風雲人物，結果到了她這裏竟一點存在感也沒有，沈又晴覺得如果她是裴遇，估計也會挺挫敗的吧……
沈又晴難堪解釋：“我臉盲，記性又不好，真的！”
說著她左手伸出三指，做發誓樣。
裴遇忍俊不禁看著她沒作聲。
沈又晴嘟囔：“如果你說的這些不是用來唬弄我的，那當初你既然喜歡我，幹嘛不跟我說呢？”畢竟青梅竹馬什麽的，也很美好啊！
裴遇：“……”
裴遇：“年紀太小了，連我都不確定自己的心意，又怎麽好意思打擾你。”
沈又晴：“是這樣？”
裴遇：“況且去追自己班主任的女兒，我是不要命了嗎？”
沈又晴：“……”
裴遇：“而且有種老牛吃嫩草的罪惡感。”
沈又晴：“……”
沈又晴：“現在就沒有了？”
裴遇評價：“你也不嫩了。”
沈又晴：“……呸！”
裴遇心情似乎不錯，眼光註視著她時，溫溫柔柔的笑意沒半分收斂。
沈又晴靜靜與裴遇對視了幾秒。
因為陳女士向來對她采取放養政策的關系，她上學比大多數同齡人偏晚，雖說與裴遇相差了三個年級，但也不過堪堪兩歲之差而已。
但別人都在風花雪月的時候，她還不開竅，在班上爭當大姐大。
後來高二才開始慢慢轉了性子，卻被陳女士逼得整日與《五年高考，三年模擬》為伴，自然也無暇顧及情啊愛呀之類的。
後來上了大學，遇見季時，對方聲音好聽，她本來就聲控，隨便一首情歌就輕輕松松把她勾走了。
沈又晴想得出神，裴遇問：“在想什麽？”
沈又晴怔然，說：“你覺得我們現在這樣像不像是在偷情？”
裴遇：“……”
眼見著裴遇神色覆雜看她，沈又晴貪心地仰頭啄了下他的臉。
裴遇眼瞼微垂，仍由她調戲。
沈又晴甜甜翹起嘴角，臉頰兩側有淺淺酒窩浮現：“明人不說暗話，我喜歡你，非常喜歡你，特別喜歡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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