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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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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迎親,和以往是有許多不同的。因為,迎親隊伍,被特許進了皇宮,直接到珍霞宮接新娘子。

皇宮,戒備多森嚴一地方,竟然能讓宮外之人“隨便”進來,由此可見,公主殿下是多麽受寵,徐將軍是多麽受陛下信任。

珍霞宮外。

迎親的隊伍排的老長,隊伍中的人紛紛穿著紅衣,動作整齊地敲鑼打鼓吹嗩吶。除了這些,還有幾只不停舞動的獅子。

徐翰飛挺拔地坐在高頭大馬之上,他今日身著一身正紅色的喜服,墨發梳理得一絲不茍。平日裏總是冷劣的臉上,此時也有了絲絲溫暖。

他身後,是一個裝飾華美的八擡大紅花轎。

再說淩珍這邊,伴著那聲高亢的“新郎到”後,淩肅與淩昊文、淩昊軒兄弟便一道進了淩珍的寢宮,與她告別。

淩昊軒看得眼睛都直了,“皇姐,你太美了!”

不止是淩昊軒,淩肅與淩昊文也覺如此。淩珍今天給人的直觀感受,那就是,太美了。

淩珍回以一記淡笑,沒言語。

崔婉馨拿起繡著“花開富貴”的喜帕,紅著眼眶,“吉時到了,珍兒,該蓋上喜帕了!”

淩珍再次回以一記淡笑,點了點頭。

崔婉馨親自給女兒蓋上了喜帕,之後便沒忍住落下淚水。

淩肅上前幾步,將妻子攬進懷裏。

雖然心知女兒只是嫁到將軍府,離皇宮很近,可是夫妻二人這心裏,仍是忍不住不舍。

淩昊文來到淩珍身前。他撩起衣擺,屈膝蹲了下去,“皇姐,上來,我背你出門!”

這個,是大安朝的一項風俗。女子出嫁,是要由兄弟背著出門並送上花轎的。而此時,這個任務,就落在了小淩珍兩歲的淩昊文身上。

淩珍由梅兒扶著,趴上了弟弟的背。

“新娘子出來了!”

伴隨著人群中一聲高喊,淩昊文背著鳳冠霞披的淩珍走了出來。

從淩珍的身影出現,一直到她坐進轎子裏,徐翰飛的視線便一直粘在她身上沒挪開過。

迎親的隊伍不能走回頭路,所以,在淩珍坐穩後,徐翰飛便驅馬向前,從另一個宮門出去,回到將軍府。

將軍府。

所有的橫梁上都掛著大紅的綢布與喜慶的燈籠,門與窗上也都貼著大紅喜字的剪紙。

淩珍的花轎停下來後,徐翰飛也同樣翻身下了馬。

他接過小廝遞上來的弓箭,對著淩珍的轎子連射了三箭。這是大安婚俗之一,意欲驅趕一路上帶來的邪氣。

這之後,徐翰飛才來到轎門前,握住了坐在轎內的淩珍的手。

“我扶珍兒下轎!”

這已經不知是兩人第多少次牽手了,可淩珍卻覺得,今日,徐翰飛的手特別溫暖又有力量,給予了她無限的安全感。

出了轎門,早以候在一旁的禮部尚書的夫人,接過了淩珍的手。她父母公婆俱在,夫妻恩愛,兒女雙全,是老百姓口中說的全福夫人。

淩珍由她扶著進了將軍府的大門。這裏放著一塊捶布石,石上放了一馬鞍,鞍上又放了一串制錢,淩珍要從上面邁過去,寓意“前進平安”。

當淩珍前腳邁入門檻,後腳擡起還沒有落下的時候,候在一旁的小廝立馬把馬鞍抽掉,這寓意著“烈女不嫁二夫,好馬不配雙鞍”。

這些,是淩珍下了花轎之後的第二道婚俗。

進了大門,徐翰飛從全福夫人手中接回淩珍。他安撫似地捏了捏掌中的小手,隨即將她背到了背上。

淩珍趴在徐翰飛寬廣的背上,蓋在喜帕之下的臉蛋上,紅唇微微抿了抿。

徐翰飛背著淩珍穩健地跨過了火盆,這是下轎後的第三道婚俗,象征二人以後的生活,紅紅火火。

之後,就是拜天地了。

徐翰飛與淩珍並肩站定之後,主婚人高亢的嗓音便在喜堂裏響了起來。

“一拜天地!”

兩人轉過身,對著外面的天與地行了跪拜之禮。

“二拜高堂!”

雖然心知徐翰飛的父兄長輩皆已不在,可主婚人這樣說了,她也得跟著拜不是。不過,淩珍覺得她一定是看錯了,她分明就是,看到了她母後的裙擺及繡鞋。

主婚人並沒有給她多想的機會,因為,“夫妻對拜!”

淩珍與徐翰飛面對面站立,對著彼此行了鞠躬禮。

“禮成,送入洞房!”

徐翰飛牽著紅綢的一頭走在略前面,淩珍握著紅綢的另一頭跟在後面。

照理說,把淩珍送進洞房,徐翰飛的任務就算暫時完成了。他得趕回前廳,招待一眾賓客。

不過,他心疼自家夫人,怕淩珍這一坐便坐得太久,所以,便將洞房之禮挪到了此時。

將軍府正房(淩珍與徐翰飛的洞房)。

徐翰飛沒讓人進來,此時他們的婚房中,就只有他和淩珍兩個人。

寂靜的房間中,淩珍仿佛能聽見自己心跳的“怦怦”聲。

徐翰飛拿起桌上的秤桿,闊步向前,輕挑起了淩珍頭上的喜帕。

在紅燭之下,喜帕下的女子微揚起小臉期盼地看著他。這絕世的容顏,竟叫徐翰飛的心漏跳了一拍。

“珍兒,你真美!”

本是十分旖旎的氣氛,可淩珍卻說了一句特別煞風景的話。

“能不能先幫我把鳳冠拿下來?”這東西實在是太重了,如果徐翰飛這時候沒管她,估計他再回來的時候,她的脖子就斷了。

徐翰飛被她弄得一樂,果然是沒了什麽繾綣的心思。他當即伸手替她拿掉了沈重的鳳冠。

淩珍伸手揉了揉發酸的脖子,嘟著嘴抱怨,“我脖子都要斷了!”

“胡說!”徐翰飛嗔她,“哪有人新婚之日就說如此不吉利的話!”

淩珍抿唇,“是是是,我胡說!”

徐翰飛拉著她的手坐到圓桌前。他自己拿了一杯酒,另一杯遞給了淩珍。

“喝了這杯合巹酒,你我便是夫妻了!從此以後,生同衾,死同穴,不離不棄!”

“生同衾,死同穴,不離不棄!”淩珍堅定地說完,就將自己的小手繞過他的臂彎,二人一齊飲下合巹酒。

徐翰飛輕輕啄了啄她的紅唇,“珍兒乖,一會兒會有人給你送來吃食和沐浴用的水,珍兒多吃些,晚上好有力氣。然後洗好自己,等我回來!”

“你……”淩珍被她說得紅了臉,趕他,“你快去待客吧!”

徐翰飛朗聲而笑,“好!為夫這就去待客,爭取早去早回,莫讓夫人等急了!”

淩珍臉色更紅,低頭咬著唇不理他。

徐翰飛也沒想在這時為難她,因為他怕,他這一撩撥,自己會出不了這扇門。他撫了把淩珍的臉蛋,就離開了。

只是走到門外之時,還不忘吩咐梅蘭竹菊四人照顧好夫人。

淩珍自己平覆了一下心情,主要是平覆了一下高熱的臉蛋。待到差不多時,才喚四人進來伺候。

跟著四人而來的,還有給夫人沐浴用的熱水。

剛剛徐翰飛的吩咐,以及將軍府傭人的稱呼,都在提醒著淩珍一件事。

那便是這稱呼。

水霧繚繞的凈房中,淩珍閉著眼對著身後的四人吩咐,“以後,你們四人就不要再喚我殿下或是主子了。這稱呼,就隨這裏的下人們一樣,喚我夫人!”

“是,夫人!”四人明了地點點頭。

出了凈房,就有下人送來一碗骨湯面,說是將軍吩咐的。

淩珍心裏感動徐翰飛的貼心,默默坐到桌前吃起面來。沒辦法,她實在是太餓了。也不知道是誰定的規矩,新娘子從上了花轎開始就不能吃東西。

不過這面可真好吃,這應該是她吃過得最好吃的面了。

填飽肚子,這一日的疲憊也跟著來了。淩珍穿著大紅的寢衣歪在床上,一面和四個丫頭閑話,一面等徐翰飛回來。

為什麽要如此呢?因為她怕她們一走,自己就會睡著。

她現在的腦子,都已經不怎麽好使了。

四個丫頭說什麽,她基本就是聽著,感興趣的地方,就在心裏回應一番。直到,梅兒說道:“將軍對夫人真是極好,他自己沒有高堂,竟請咱們陛下和娘娘坐在高位上接受跪拜!”

他對我當然是極好的。不過,淩珍一下來了精神,“你是說,今日拜堂之時,我與徐將軍拜的高堂竟是父皇母後?”

“對呀!就是陛下和娘娘!”梅兒肯定。

難怪!難怪她覺得看到了母後的鳳服及鞋子。

徐翰飛這人可真是討厭,明明是對人家好,卻選擇什麽事都閉口不提。默默付出哪有什麽好,要告訴她才對!

其實吧,徐翰飛的想法很簡單,淩珍是她的妻子,而他,理應讓妻子開心。

之後四人說了什麽淩珍也沒在意,直到,房門被一雙手輕輕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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