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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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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惜殿。

淩珍與徐翰飛一道窩在軟塌上,二人正在分食一個柑桔。

“這柑桔真甜!”淩珍瞇眼誇讚。

徐翰飛又往她嘴裏塞了一瓣,“甜也多吃不得,仔細上火!”

“知道了!”淩珍含糊不清地說。

吃完一個柑桔,徐翰飛伺候公主殿下漱口,而後溫言問她:“今天想聽哪本書?”

“嗯……”淩珍認真思量了會兒,道,“今晚不讀書,我們來說說話,可好?”

徐翰飛笑著捏她的小臉蛋,“好,珍兒想問什麽盡管問?”不過,答不答的,就不一定了。

他心知她定是對白日之事好奇不已,能挺到這時才來問他,實屬不易。

淩珍笑著,拉著他一起上了床。

徐翰飛平躺著,一手枕在腦後,一手摟著淩珍的纖腰。

淩珍側身半倚在徐翰飛身上,一手抵在兩人身體之間,一手橫在他的肚子上。

兩人同蓋一條錦被,十分親密。

“翰飛,今兒個白日裏,我在酒樓裏聽到的那些事,都是你做的吧?”淩珍沒扭捏,沒鋪墊,直接問出了心中所想。

“是,都是我做的!”徐翰飛也是大大方方承認,他喜歡兩人這種說話直來直去的方式,既是最親近之人,就該免去那些彎彎繞繞,猜來猜去。

“為何呀?”要說是給她出氣,潑糞這件事就足夠了。淩珍知道,徐翰飛這樣做一定有他的目的。

“看他們近來太閑了,所以幫他們找點事兒做!”徐翰飛說著,大手就在淩珍腰線上游走。

這是什麽理由?

如果真是這樣,那徐翰飛也太“任性”了。

“不能告訴我原因嗎?”淩珍支起頭來看著他。

徐翰飛側過身子,然後手腳並用,牢牢將人禁錮在自己懷裏,“這些陰謀詭計的事情,我不想讓珍兒知道!”

“是怕我學壞嗎?”淩珍銜笑的聲音從他懷裏響起。

“不怕!”徐翰飛輕輕一笑,“我只是想讓我的珍兒,永遠都這麽簡單,這麽開心!”

這樣的話,任何一個女子都抵抗不了。

淩珍心裏感動,想說些什麽,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麽。

所以,兩人之間便就此沈默了下來!

許久,徐翰飛輕啟唇,“睡吧!”

說完,他就如往日一般,輕拍淩珍後背,哄她入睡。

……

沒幾日,“周王妃出門被一群乞丐潑了糞”這件事,就在京城被傳得沸沸揚揚!

珍惜殿。

淩珍正坐在軟塌上,一針一線地縫制著自己的大紅嫁衣。

幾個大宮女閑來無事,便也一道坐在矮凳上,給自家主子縫些春日裏穿的裏衣。

內室十分安靜。

沒一會兒,梅兒從外回來。

她對著淩珍福過身,便自動自覺地坐到矮凳上。

“主子,您也繡了多時了,莫不如,奴婢給您講講今日得來的消息,您就權當是休息了!”

淩珍放下手中的針線,對著她點了點頭,“也好!”

其她三人也一道放下了手中活計,主仆四人靜待梅兒的消息。

“奴婢聽說,有一日,周王妃出街,恰好趕上一個乞丐暈倒在她腳邊。當時,她非但對那個乞丐不聞不問,還踹了他一腳。全京城的乞丐得知此事,都特別的氣憤,他們相約要給周王妃好看。之後某日,周王妃再次出街的時候,就被全京城的乞丐潑了一身的大糞!”梅兒講得可謂是繪聲繪色。

除了淩珍,其他三人聽後唏噓不已。

“全京城,那得有多少乞丐呀?”

“周王妃遭此一劫,恐怕以後都不敢出門了!”

“算了吧,怎麽可能因為一個乞丐,全京城的乞丐就都要報覆周王妃,一聽就是假的!”

“是不是假的不知道,”梅兒出來澄清,“反正咱們宮裏就是這麽傳的!”

“好了!”淩珍看向四人,徐徐開口,“真正的情況是這樣的!”

淩珍把三月十五那天,她看到的,原原本本地講給了四人聽。

“所以,事情竟是這樣的!”梅兒一撇嘴,“這和咱們宮裏傳得也太不一樣了!”

淩珍嗔她,“三人成虎懂不懂?這種事,一傳十,十傳百,傳的過程中,人們大多喜歡加入自己的主觀情感,咱們宮裏的傳言是這個樣子的,宮外的,還指不定什麽樣子呢?”

四人讚同,紛紛點頭。

蘭兒看著淩珍,“主子,不知這事是何人所為?”

“管他何人,只要是替主子解了氣便好!”竹兒真心說道。

那日,她和蘭兒一道陪著主子去的鳳坤宮,對周王妃故意挑釁主子的事,可都記在心裏了。

蘭兒點頭,她也是這個意思。

其她二人也跟著點頭,她們二人雖沒親身經歷,但也聽蘭兒、竹兒私下裏說了。當時四人,具是氣憤不已!

淩珍笑著搖頭,“這件事的真相,出了這個門,對誰都不要說!”雖然她沒有說出幕後之人是徐翰飛,但她仍怕有心之人順藤摸瓜,查到徐翰飛。

梅蘭竹菊紛紛表示知道了,這種事,她們向來有分寸。

……

鳳坤宮。

淩珍來請安的時候,發現自家母後正臉色不虞地訓斥幾個宮人。

她安安靜靜地聽了幾句,發現竟是關於周王府的流言。

“傳本宮的命令下去,再有亂嚼舌根之人,必定嚴懲不貸!”崔婉馨說完,就揮手讓他們下去了。

管事的崔嬤嬤同樣退了下去,她得去敲打那些宮人。

淩珍這時才上前來,對著崔婉馨一福,“母後萬安!”

“珍兒來了!”見到女兒,崔婉馨的臉色好了不少,“坐吧!”

“謝母後!”淩珍雖這樣說著,卻沒有真的走去坐。她來到崔婉馨身邊,端起桌子上的茶杯遞給她。

“母後莫要生氣了,不就是些亂嚼舌根的奴才嘛,敲打敲打就好了!實在不行,賞幾個板子也就老實了。您這樣,當心氣壞了自己的身子。到時候,父皇又該心疼了!”

“你也聽說了吧?”崔婉馨接過女兒遞來的茶杯,問道。

淩珍笑著點頭,“自然!”

“你怎麽想?”崔婉馨喝了一口茶。

“不可盡信,也不可不信!”淩珍順勢接過崔婉馨手裏的杯子,將其放到桌子上。

崔婉馨認同女兒的說法,“那依珍兒之見,這事是何人所為?”

自然是我的未來夫君,您的未來女婿。不過這話,淩珍就只是在心裏想想。

“這個,珍兒就無從猜測了!畢竟,周王府家大業大,能夠得罪之人,更是數不勝數!可能是朝中之人,可能是商賈之家,也有可能是兼而有之!”

淩珍說完這些,笑著看向崔婉馨,調侃道:“母後與周王妃不是手帕之交嗎,下次她進宮來的時候,您問問她不就知道了?”

崔婉馨也是笑著嗔她,“珍兒的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

總算是笑了,淩珍心裏松了口氣。她家母後什麽都好,就是有事情喜歡往心裏去這點不好!估計呀,她母後心裏不定怎麽替自己的友人擔心呢!

淩珍轉移話題,與她說起了別的,“近來,禦花園裏的花都開了,母後該多去走走看看才好!您還可以叫上父皇一起,您二人在滿是花兒的地方,吟詩作畫,好有情調!”

“確實不錯!”崔婉馨心生向往,她與陛下,不知有多久沒有如此了。

淩珍將自家母後的反應看在眼裏,他父皇日理萬機,定是在這些方面忽略了她母後,看來,要找個機會,提醒她父皇一下了。

母女二人閑話家常,沒多久,淩珍便借故離開。只是,她沒有回珍霞宮,而是去了禦書房。

咱們的公主殿下,是個典型的行動派。剛想著要提醒她父皇,就馬上付諸行動了。

彼時,淩肅還沒有下朝,淩珍便坐在禦書房裏等。底下伺候的宮人很有眼力見,奉上了點心茶水,供她消遣解悶。

淩肅下了朝,回龍乾宮換了一身常服,便直奔禦書房了。

禦書房。

淩珍見到淩肅,眼前一亮,“父皇可算下朝了,珍兒都等得無聊了!”

“朕今日有些忙,珍兒有事便去尋你母後吧!”淩肅邊說邊向龍椅走去。

“珍兒就是為著母後之事來的,所以這事,非父皇不可!”淩珍目光追隨著淩肅。

淩肅坐下,目露詫異,“為了你母後?”

“正是!”淩珍對著淩肅淺一福身,“今日珍兒去請安時,母後正在處理宮裏那些針對周王府之事亂嚼舌根的奴才。”

“周王府之事,父皇聽說了吧?”淩珍問道。

淩肅點頭,“略有耳聞!”

淩珍接著剛才的話題,“珍兒看得出來,母後應該是很擔心周王妃的。母後的性子,父皇應該很了解,還望父皇有空之時,多開導開導母後!”

“剛剛珍兒說,母後該多去禦花園裏走走,那滿園子花兒,定能讓人心情大好!”

淩珍看著自家父皇的臉色,接著說道:“當珍兒說到,母後應該叫上父皇一起,您二人游園、吟詩、作畫之時,珍兒發現,母後面露向往之色。”

“所以父皇,您是不是很久都沒有與母後做這等有情調之事了?珍兒想提醒父皇,國事總是忙不完的,但是,您千萬別慢待了母後!畢竟,母後才是與父皇攜手一生之人!”

這後兩句,倒是把淩肅說笑了,“膽子越來越大了,都敢教訓朕了!”

“哪有?”淩珍笑著否認,“珍兒只是善意的提醒!”

她福身,“父皇您忙吧,珍兒告退了!”

“嗯!去吧!”淩肅點點頭,準她離開。

他最近,確實是因為國事繁忙忽略了馨兒。不過,這女兒長大要嫁人了就是不一樣了,比之前,嗯,成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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