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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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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的時間轉瞬即逝。

大軍出發這日,淩珍不知是如何說服了淩肅與崔婉馨,準她到城門樓上去“送行”。

京城的城門樓上。

朝陽的淡淡金光照耀著站在城墻上的身影,那是一個讓人看一眼就忘不掉的絕色女子。

而這名絕色女子,正是大安朝的公主殿下,淩珍。

周致遠顯然也註意到城門樓上的女子,俊逸的臉上漾出一抹滿足的笑。

沒有什麽,能比心愛之人的送行,更讓人幸福。他看著城門樓上的淩珍,只覺得心裏滿滿的甜意仿佛要溢出來般。

淩珍的視線都在長長的隊伍上了,發現周致遠在看著她,她也只是淺頷首示意了一下,因為她記得某人說過,不許她對著旁的男子笑,尤其是周致遠。

浩浩蕩蕩的隊伍就這樣出發了,為首的男子唇角上揚,顯示了他此時的好心情。

城墻上,淩珍遙望著遠行的隊伍,明媚如花的容顏上掛著一絲了然的表情。

原來,大軍出征,是這個樣子的。此時,她不禁在想,她的徐將軍,每每出征之時,是不是也是這麽的意氣風發,鬥志昂揚。

其實,她完全想錯了,周致遠的意氣風發和鬥志昂揚,皆因為她的到來。就如周致遠想錯了她來此處的目的一般。

……

將軍府。

徐翰飛下了朝回到府中,剛換完常服來到書房,徐州便已候在了門口。

徐翰飛面無表情地進入書房,坐於書桌後,在旁人面前,他習慣如此,喜怒不形於色,不喜聒噪!

徐州一臉恭敬嚴肅地立於書桌前,可說出的話卻透著小心翼翼,“大軍已順利出發,不過,大軍出發時,我們的人在城門樓上見到了公主殿下!”

“知道了,下去吧!”徐翰飛面不改色。

“是。”徐州飛快地退了出來,雖然將軍看上去沒什麽反應,可他還是覺得將軍生氣了!

待書房只有徐翰飛自己時,他才任自己的情緒洩露出來。他的臉上布滿黑氣,薄唇緊抿如鋒利的刀片。

雖然心中明了淩珍對他的感情,可是聽到她到城門樓去送行時,他還是不可抑制地生氣了。還是很氣那種。

他都已經明確告訴過她,不許對別的男子笑不然他會吃味。難道她覺得,送行還不如笑?

這輩子,她就只能是他的,眼裏見的、心中想的也都得是他。不要怪他霸道,誰讓是她先撞上他的。

如果淩珍見到此時的徐翰飛一定會被嚇到,因為他整個人就如地獄修羅般,陰冷可怖,不近人情。

……

日子就這樣又過了三四日。這三四日裏,淩珍除了給崔婉馨請安外,都是窩在珍霞宮裏,作畫。

為什麽要作畫呢?因為自那日從城門回來之後,她就總能想到徐翰飛凱旋歸來的樣子,心裏癢癢的,就想把他畫出來。

珍霞宮的小書房。

淩珍立於書桌前,神色苦惱卻又認真地對比著桌子上平鋪的兩幅畫。

這兩幅畫是她比較滿意的作品,且畫得都是徐翰飛。

其中一幅,畫得是城門前,徐翰飛身披鎧甲策馬而來。而另外一幅,則是他一身玄色勁裝坐於馬上,手拿弓箭對著一匹鹿,蓄勢待發!

前一副是她親眼所見,後一副是她臆想出來的。

蘭兒與竹兒捧著點心和杏仁茶進來,放到軟塌旁的小幾上,才過來給淩珍請安。

“主子,您先歇會兒用點茶點吧。今日有您喜歡的玫瑰酥和杏仁茶。”

“嗯,先放那吧!”淩珍心思不在吃食上,自然就提不起興致。

竹兒看著桌上的畫,“主子,您這畫得可真好!”

“奴婢也這樣覺得!”蘭兒附和。

淩珍擡眼看向二人,“那你們來說說,這兩幅畫中,哪幅更好?”她是想選出一副送給畫中人的。

二人聞言仔細瞧了片刻,竹兒伸手指向第二幅,“奴婢覺得這幅好。”

蘭兒不讚同地出聲,“奴婢倒是覺得,這幅比較好。”她指的是第一幅。

“哦?”淩珍來了興致,“說說理由。蘭兒先。”

蘭兒一福身,笑嘻嘻地開口:“徐將軍是將軍,是咱們大安的戰神,當然是穿著鎧甲的時候最好看。而且,主子畫中的徐將軍,雖風塵仆仆,卻難掩渾身上下的英雄氣概。主子畫得很生動,所以奴婢覺著這幅好。”

“嗯,說得有理!”淩珍表示認同,這一副她畫得就是徐翰飛的英雄氣概。

之後她又看向竹兒,“竹兒說說你的見解!”

竹兒福身,“奴婢覺得這幅畫呀,被主子您給畫活了。您看徐將軍看獵物的眼神,像天上的老鷹一樣,銳利又炯炯有神。您再看徐將軍拉弓時的姿勢,當真是有男子氣魄。而且奴婢覺得,徐將軍穿玄色衣服很好看。”

淩珍再次點頭,“說得在理!”

隨即,她又露出了苦惱的神色,“那到底要選哪一個才好?”

“主子,”蘭兒試探性地說道,“莫不如,您讓徐將軍自己選吧?”

竹兒一臉不認同,“奴婢覺得不妥。”

淩珍撅唇,“那你們說說,本宮該如何是好??”

“主子難道沒想過,把您與徐將軍在一處的時候畫下來?就算不送給徐將軍,日後自己拿出來瞧瞧,也是不錯的!”竹兒說道。

淩珍聽言眼前一亮,“好主意!”她怎麽就沒有想到呢!

竹兒再接再厲地勸她,“主子作畫也不急在這一時,還是先歇歇用點茶點吧!有了力氣才能更好的作畫呀!況且,今日都是您愛吃的。”

“好。”淩珍覺得竹兒說得句句在理,便笑著起身朝軟塌走去。

……

又這樣過了三四日,淩珍畫也作完了,熱情也跟著消退了下去。

她本以為,這期間徐翰飛定會來看她,就算不來也會書信給她,可結果卻是,這都快十日了,那人卻一點消息都沒有。

淩珍窩在軟塌上,氣咻咻地想:讓你這麽長時間不來見我,待你來了,定要冷冷你。

又過了三日,徐翰飛依舊沒有來,也沒有書信給她。到此,淩珍就有些坐不住了。

小書房。

淩珍坐在書桌前已經半個多時辰了,可她仍舊沒有想好該如何下筆。

此時,她支著頭咬著唇,一副十分苦惱的樣子。她本想譴責他這麽多日沒有消息的,卻又害怕他是真的忙。這樣想著想著,她又覺得委屈,就算再忙也能抽空給她寫封信呀!現在這樣算什麽?冷落她?

“過分!”淩珍撅唇小聲嘟囔。

想了想,她還是在紙上寫下:今日戌時,珍惜殿見!

然後,她對著空氣喚了聲,“映春?”

映春就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

淩珍將信交給她,叮囑道:“一定要親手交到徐將軍手上,知道嗎?”

映春一抱拳,“殿下放心!”

“好!那你去吧!”淩珍嘴角彎了彎,對她扯出一抹有點難看的笑。

回應她的,是映春如來時一般,悄無聲息地消失在書房中。

再說徐翰飛這邊。

因為他已經吩咐了徐州,不必再傳淩珍的消息,所以他並不知道淩珍每日都做了些什麽。

但是,他好想她。有好幾次,他都想進宮去看看淩珍,看看那個沒心沒肺的小東西有沒有按時用膳,都做了些什麽。可又都被他生生忍住了。

他怕,他怕自己會控制不好情緒,傷了她。所以這一耽擱,時間便有點久了。

近來,他常常坐在一處發呆。就比如說現在,他本來正在看著賬本,可看著看著,他就走神了。

他眼前會不自覺地浮現出淩珍的身影,她挽著他的手臂說她不會看賬冊,不會管家,而他則說無妨,他會寵她愛她,讓她無憂無慮。

他試著甩開這些兩人相處的點滴,繼續專註於桌子上的賬簿。卻又忍不住地想,她此時正在做什麽?是不是如他一般,正在想著自己。

直到。

一個黑影驀地閃進了他的書房。

“將軍!”沒錯,這人正是來送信的映春。

“這是公主殿下給您的信!”映春恭恭敬敬地把信放到徐翰飛的書桌上。

徐翰飛無法形容他此時的心情,這可真是“困了就有人送枕頭”啊!心裏這樣想,但徐翰飛面上還是一副淡然的神色。

明明心中期待的要命,面上卻能做到神色自然地拿起信,拆開來看。

之後,他對著等在那裏的映春道:“沒事了!”意思很明顯,你可以走了。

映春雖然心裏不解,難道將軍不給公主殿下回信嗎?可作為一名優秀的暗衛,她深知,要服從命令,不該問的不問。

所以,她對著徐翰飛一抱拳,就“消失”了。

徐翰飛不太明顯地扯了扯唇,收起那些不該有的心思,認真看賬冊,然後等時間到了,好去珍霞宮見那個讓他日思夜想的小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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