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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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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致遠是特意出來尋淩珍的,此時見了她,便雙眼一亮。他快步上前,施以一禮,“公主殿下!”

淩珍笑著頷首,“世子。”

“公主殿下可是出去透氣了?”周致遠揚起自己標志性的笑,彬彬有禮地問道。

“是,你知我一向不喜宮宴的。”淩珍淺笑著說,“不過,出來的有點久了,該進去了!”況且這裏人來人往的,被人誤會就不好了,畢竟“男女授受不清”嘛!

雖然看出來了她的刻意疏遠,可周致遠深知他此時並不能做什麽,她已不是兒時那個常常欺負他的珍兒了!

他扯開一絲苦笑,伸手示意淩珍先走,“是,殿下先請!”

淩珍輕輕頷首,半轉身往自己座位上走。

周致遠雖心塞,可他自認了解淩珍的性子。對她的此種反應也不氣餒,跟在她身後,回到了宮宴上。

淩珍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裏。

只是,她看向徐翰飛的目光,總是會不自覺地落到他菲薄的唇上,心,漏跳了一拍,臉上也躥起一抹紅暈。

剛剛徐翰飛親吻她的場景還歷歷在目,這還是她,第一次被男子親吻!

……

戌時初,宮宴結束,淩珍和一眾家人告別後,便帶著梅兒、竹兒回了珍霞宮。

珍霞宮。

蘭兒正在宮門口,焦急地來回踱步。

她遠遠地看到了淩珍,就如見到了救星般,都沒顧得上規矩,急忙跑了過去,福身施禮,“主子您可回來了!”

“何事如此?”淩珍頓時來了興趣。在她的印象裏,她的四個大宮女雖性子活潑,做事卻是極為妥帖的。像現下這種情況,甚少能見到。

蘭兒上前一步,悄聲說道,“徐將軍正在您的寢宮裏。”

淩珍聞言眼裏充滿驚喜,她沒想到,兩人才剛剛從宮宴分開,徐翰飛還能來她的珍惜殿等她。

她快步來到自己的寢宮門口。看到的是,菊兒正在門口踱步,如剛剛的蘭兒一般。

淩珍站在門口,對著四人吩咐道:“梅兒、蘭兒在外間候著,竹兒、菊兒回去歇息吧!”

四人會意,一齊福身,“諾!”

淩珍快速來到內間,看到徐翰飛還穿著宮宴上的那身衣服,歪在她的塌子上,看著她平日裏看的,話本。

淩珍覺得,這種被愛人等待的感覺真好。然,只一瞬間,她就起了逗弄的心思。

她故意踮起腳尖,放輕了呼吸,悄悄來到徐翰飛身後,伸出白嫩的小手,蒙住了他的眼睛,“猜猜我是誰呀?”

其實,淩珍輔一進門,徐翰飛就察覺到了。只是她想玩,那他就舍命陪佳人好了。

他的大手覆上她的小手,“你是我的寶貝珍兒嗎?”

淩珍被他拉著手,一臉幸福地坐到他身旁,“翰飛怎得來了?”明明他們才從宮宴上分開不久。

徐翰飛坐起身,揉了揉她的長發,“才分開就想你了,所以便來了。”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何才剛分開,他便覺得想她了。

淩珍心裏甜滋滋的,臉上也是止不住的笑意,“翰飛,你怎麽那麽好。”

好嗎?徐翰飛搖搖頭,將她攬進懷裏,下巴擱在她的肩上,“傻珍兒,其實我一點都不好。”否則前世也不會那麽混蛋了!

他這樣想著,耳邊響起了淩珍的輕聲呢喃:“真想快點長大!”這樣就可以每天和你在一起了!

徐翰飛當然知道她想長大的原因,他心下一片柔軟,“珍兒放心,待你及笄那天,我會向陛下請旨,請他為我們賜婚!”

這便是他對淩珍許下的承諾了!

淩珍臉色一片緋紅,不知是因著徐翰飛的話,還是因著他說話時,噴撒在她耳邊的灼熱的氣息。

殿外,月上樹梢,露濕桂花,何其美哉;殿內,紅燭高燒,愛人相擁,何其甜哉!

突然,淩珍的肚子煞風景的叫了起來。

“咕嚕嚕……”

淩珍微紅的臉尷尬得更紅。

徐翰飛輕笑出聲,“珍兒餓了?”

“嗯,”淩珍退出他的懷抱,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剛剛沒吃什麽!”

“那珍兒吩咐宮人準備吧,我就先回府了。”徐翰飛說罷就要起身,卻被淩珍速度更快地拉住了手。

徐翰飛不解,“珍兒?”

“不想和你那麽早就分開!”淩珍撒嬌似的搖著他的手。

徐翰飛捏捏手裏的小手,輕聲哄道,“乖,你餓了,身體重要。”

淩珍不情願地撅唇,他要是沒來她寢宮吧,她可能也不會像現在這般“戀戀不舍”。

她大眼轉了幾轉,“要不,一起吃?”

淩珍說完便覺得這個主意甚好,不等徐翰飛作答,她就兀自點頭,“就這麽定了,一起吃!”

淩珍笑得一臉滿足,對著外室吩咐道:“蘭兒去弄些吃食送來,本宮餓了!”

“諾!”蘭兒朝著內室一福,又與梅兒交換了眼神,便出門去了小廚房。

整個過程,徐翰飛都沒有說話,他只是溫柔又寵溺地看著她的小模樣。

其實,她的心情,他又何嘗不懂。要是真不懂,他也不會出了宮門又折回來了。

淩珍對著徐翰飛嬌憨一笑。

徐翰飛捏捏她的小鼻子,“我的珍兒,真是可愛!”

淩珍拉下他的手,撅嘴,“不許捏我的鼻子,會變醜的。”

徐翰飛卻笑著再次捏上了她的小鼻子。

淩珍這次直接拍掉了鼻子上的大手,嗔他,“討厭不?”

徐翰飛心情愉悅地將她抱進懷裏,“珍兒怎麽如此可愛!”

淩珍亦笑著抱住他的腰,“你是第一個說我可愛之人。你不知道,我小時候調皮搗蛋的很,兩個弟弟都沒有我淘氣,用我父皇的話說就是壞主意特別多,我母後也常常說我是投錯了胎,她說我這性子應該是個男孩的。”

我知道,你的一切我都知道!徐翰飛輕撫她的長發,“那珍兒可否講講,你是如何調皮搗蛋的?”

淩珍認真想了想,說道:“有一次,我在書中看到母雞是如何孵蛋的。一時好奇便讓梅兒去廚房給我拿了些雞蛋回來。我將它們放到床上,親自趴到上面孵化它們。結果,我在上面這一趴就睡著了,身下的雞蛋被我壓碎了不說,還弄得我一身的蛋清蛋黃,好不惡心。”

徐翰飛自然知道此事,不過現在聽她親自說,卻也覺得十分“有趣”。

這時,蘭兒端著一大碗餛飩回來了。

“主子,您的吃食好了!”蘭兒在外室恭敬地說道。

徐翰飛誇道:“珍兒的宮人,辦事效率很高!”

淩珍從徐翰飛懷裏退出來,自然而然地拉著他的手來到圓桌前坐好。

“送進來吧!”

蘭兒目不斜視地進了內室,將托盤裏的碗放到桌子上,便對著二人福身,“主子、徐將軍請慢用,奴婢告退!”

徐翰飛將勺子遞到淩珍手中,“不是餓了嗎,快吃吧!”

淩珍接過勺子,舀了一個餛飩,先送到自己嘴邊吹吹,才送到徐翰飛嘴邊。

“因著我不喜歡宮宴上的吃食,每次參加宮宴,小廚房都會提前備下吃食!”這算是解釋了她宮人“效率高”的原因。

徐翰飛笑著張嘴吃下她送上的餛飩。

在她準備舀第二個的時候,他伸手拿過她手裏的勺子,學著她剛剛的樣子,舀起了一個餛飩,先送到自己嘴邊吹了吹,才送到淩珍嘴邊,“乖,張口!”

淩珍被他這像哄孩子般的做派弄得面色微紅,羞澀地低頭吃下了他遞上來的餛飩。

徐翰飛又接著舀了一勺餵給她,卻被淩珍不滿地用手將勺子推到了他的嘴邊,“你吃。”

看著她這個樣子,徐翰飛心裏一陣柔軟,他“從善如流”地將嘴邊的餛飩吃掉,接著又舀了一個餵給淩珍。

兩個人就這樣你一口我一口地用完了一整碗餛飩,氣氛要多溫馨有多溫馨。

吃完餛飩,淩珍一邊轉著手中的杯子,一邊和徐翰飛“閑話”。

“翰飛,你小時候是什麽樣的?”

徐翰飛看著手中的杯子,仿佛是陷入了某種回憶,“我小時候,就如大多官宦子弟一般,習字作畫、練習武藝,實在是無趣的很!”也是在是苦的很!

“那在軍營中呢?可有何趣事?”

徐翰飛淡然地搖搖頭,投身軍中是為了不讓祖宗打下的基業毀在他手中。那時候,他是拼了命的想成功,整日裏刀槍箭雨的,哪裏會有什麽趣事。

淩珍見他此等反應,便猜他童年過得並不順意。她伸手覆上徐翰飛握著杯子的手,給予他無聲的安慰。

徐翰飛看著她的小手,勾唇一笑,他的珍兒總是這麽“好”!

“珍兒,有你在身邊真好!”

淩珍唇邊漾出淺笑,“真的?”

徐翰飛堅定答道,“真的!”

淩珍笑容擴大,對著徐翰飛調皮地眨眼,“翰飛,你說我們這樣,算不算是私相授受?”

徐翰飛被她逗得一笑,緩了一緩,故作正色道:“我們明明是兩情相悅!”

“兩情相悅?”淩珍笑容燦爛,“沒錯,就是兩情相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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