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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9章 畬族鳳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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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姑離開昆侖山後,乘船由海道輾轉來到福建,至連江馬鼻道登岸後,來到毗鄰的羅源灣畔的松山歇腳。

松山依山面海,多居畬族人,“畬風海韻”引人入勝。當日正值畬族們歡度傳統節日“三月三”,只見畬民們雲集宗祠,自晨至暮,對歌盤歌······麻姑對此頗感興趣,詢問一位好客的畬女得知:畬族“三月三”又稱“分龍節”或“烏飯節”,乃是為了懷念始祖,所以炊制烏米飯雲雲。

接著,這位好客的畬女熱情地邀請麻姑到她家裏去吃烏米飯,並且讓麻姑開始體驗別樣的畬族人情:

首先便是做客畬族人家,進門必過三關——

第一關是客人來了,主人為客人端一條凳子請你坐下;

第二關是主人為客人獻茶,講究“一碗苦、兩碗補、三碗洗洗嘴”。即客人只要接到主人的茶,喝了第一碗,也就必須喝第二碗,如果不喝就代表不接受主人的熱情好意。

最後一關是拿出花生或炒黃豆請你吃。

如果你客氣,不坐、不喝也不吃,主人就認為你不是真正的朋友,他們會生氣的,不再理睬你。如果你都能照著去做,就表示你順利地過了三道關。

所幸麻姑旅途勞頓,坐上凳子,喝了兩大碗畬族白茶,又吃了不少的花生、黃豆,於是這位好客的畬女連忙高高興興地送上第三碗茶,讓她洗嘴,接著喝酒、吃菜。不過,接下來忽然就有女主人的左鄰右舍紛紛送來酒菜,務必讓麻姑全部吃完。盛情難卻之下,麻姑只好一一照辦,於是女主人連豎大拇指道:“真不錯,最禮貌!”可是,隨後女主人端上那烏黑發藍、香軟可口,用野生烏稔樹葉做的烏米飯時,麻姑卻已經快吃撐了,只是勉強吃了一碗,嘗嘗口味而已!

麻姑酒足飯飽之後,乘便打聽了有關畬族人的點點滴滴,以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好在好客的女主人有問必答,對畬族風情毫不隱瞞,倒讓麻姑極為歡欣——

原來,“畬”,意為刀耕火種。畬族自稱“山哈”,意為居住在山裏的客人,他們從事狩獵、種山,勞動艱辛,男女共同耕作。

畬族源自廣東潮州鳳凰山,崇信盤瓠傳說,稱始祖盤瓠作“忠勇王”,其圖騰有龍犬,魚龍,龍麒等諸多形象。並傳說盤瓠因為幫助皇帝平息了外患,得以娶其第三公主為妻,婚後遷居深山,生下三男一女,長子姓盤,次子姓藍,三子姓雷,四女姓鐘,子孫逐漸繁衍成為畬族。以至於畬族人修族譜必繪“祖圖”,以供節日祭祖之儀;而且每一家族都有一根雕有龍頭的祖杖······

這時,麻姑忽然想到那些正在對歌盤歌的女子,於是非常羨慕地道:“這裏的女子柳眉鳳目,明眸皓齒,膚白貌美,能歌善舞,真的好看!”

女主人聞言點頭道:“可不是麽?咱山哈女子出自鳳凰山,生就鳳凰貌,身穿鳳凰裝,必梳鳳凰髻。姑娘你說,能不漂亮麽?!”

麻姑看見這些出自鳳凰山,生就鳳凰貌的畬族女子,由於身穿鳳凰裝,必梳鳳凰髻,果然相得益彰、像極了美麗的鳳凰,於是懇請道:“願聞其詳!”

女主人便興奮地將畬族女子的鳳凰情結娓娓道來:

原來,畬族婦女酷愛鳳凰裝和鳳凰髻,鳳凰裝由鳳冠、鳳凰衣、鳳凰鞋三部分組成,都是畬族婦女用巧手一針一線,量身制作的。鳳凰衣由花邊上衣、蠶絲彩帶、攔腰、綁裙、綁腿等組成;以黑色和青色為主調,但往往在衣服醒目的位置上繪有一大塊色彩艷麗的圖案,多半是各種飛禽走獸,旁邊再繡上“百鳥朝鳳”等字,再配以服飾上的銀器,以及腰間的刺繡彩帶等,代表鳳凰的翎羽和翎尾部,以展現鳳凰的絢麗多姿;鳳凰裝還分小、大、老三種:

小鳳凰裝:一般是未成年的女子和未婚的姑娘穿的。衣領、袖口、衣邊都繡著大紅、桃紅夾著金黃色的花紋,象征鳳凰的項、身、翅。腰帶在背後打結,兩頭下垂,末端紮著花絮,走起路來腰帶隨風擺動,象征鳳尾。

大鳳凰裝:一般是結婚的姑娘或四十歲以下已婚婦女穿的。做工精細,衣領、袖口、衣邊同樣繡著各種色彩鮮艷的花邊。花邊比較寬,象征鳳凰已成年,羽翼豐滿。腰帶向後飄動,象征鳳尾,末端五彩花紋增多,令人看了眼花繚亂,光彩奪目。

老鳳凰裝:一般是40歲以上畬族婦女穿的。老鳳凰裝的制作與大鳳凰裝差不多,只是選用布料的顏色大多淡雅,以天藍色、藏青色較多。

然而,由於畬族人散居各地,因此樣式略有區別。但就當地的羅源式而言,其特點是:上衣的胸前、領口、袖口都繡有大片的花紋圖案,下身穿短褲,打腳綁。

而頭發梳成螺式,髻高七八寸,配上頭飾,則為“鳳凰髻”。傳統的頭飾稱為“鳳冠”,由銀鉗欄、青巾頭面、銀金、國錚、奇喜牌、奇喜載、銀鏈、古文錢等組成鳳凰翹首的形態,美輪美奐。但未婚和已婚者的頭飾有區別:少女頭將長發梳攏與腦後束緊,用一紅色毛線從左往右將頭發梳紮成股狀,斜盤於頭上。已婚的婦女頭飾較覆雜,梳時將頭發分成兩半攏於腦後,並按反時針方向卷成股狀,接上一根小竹木棒或鐵絲類硬物,然後兩股頭發交叉纏繞,裹住發飾並紮緊,在發飾前端用紅毛線束縛於額頂成一前突狀。當地稱這種頭髻為鳳凰髻,相傳頭頂上的紅髻象征鳳凰頭上的丹冠。

穿小鳳凰裝時,對頭發的梳理很有講究。一般是先把頭發用紅頭繩紮起來,然後盤發。發梢盤在正中,再壓上做工精致的粉紅色三角形飾品。有的三角形飾品用白銀制作,前部略翹起象征鳳凰頭冠,這就是小鳳凰裝的頭冠。

穿大鳳凰裝時,對頭發的梳理更有學問了。先用紅頭繩紮起高高的發髻,戴上繡工精致三角形大紅或粉紅飾品,把頭發壓住,然後在飾品上插上用白銀制作的鳳凰一只,頭朝前,尾向後,再用白銀制作的花朵圍成環狀,並懸掛若幹串銀鏈、鈴鐺,頭擺動時,銀鏈和鈴鐺摩擦發出悅耳的叮當聲,象征鸞鳳和鳴,高貴典雅美麗。

穿老鳳凰裝時,對發髻的裝扮要求較低,由於用白銀制作的鳳冠較昂貴,一般用大紅布包裹小竹筒壓在發髻上高高翹起,象征鳳冠。

鳳凰鞋:先用手工納好千層舊布墊的鞋底,鞋面大多選用淺紅色布料,前頭略翹起,象征鳳凰頭,有的各繡上一只鳳凰。因畬族婦女一年四季都要上山下田幹活,平時都穿木拖鞋、草籠鞋,鳳凰鞋只有出嫁做新娘子時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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