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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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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含煙, 別躲你男朋友的吻

祁禍定定地看著祝含煙,目光一分分收緊。

祝含煙咬得泛白的嘴唇,被他的指腹解放, 唇與貝齒脫離, 迅速從白轉化成粉,疊著層淺淺的水光。

他迫人的目光,從她的眼眸, 轉移到她的唇上。

因他目光的轉移,她有一瞬間的松氣。

可下一刻,下巴便被他曲起的食指勾住,而後一道強力便將她下巴擡起。

他身上荷爾蒙氣息強烈, 籠罩著她,祝含煙幾乎要呼吸不過來。

祁禍渾身熱度明顯,一寸寸與她靠近。

祝含煙不安地想要後退,卻發現不知道何時, 他的大掌竟然就在她腰後, 她往後一退,纖腰恰好落入他掌中。

無法後退, 他又逐漸靠近。

祝含煙纖細的手指死死抓住祁禍的衣角。

她還不太明白, 事情怎麽就發展到了這個地步。

她明明,只是來告訴他,她答應他而已。

但祁禍沒給她想明白的時間。

他等她,很久了。

帶著淡淡雪松味的氣息靠近唇角,灼熱又撩人, 祝含煙梗著脖頸往後挪開。

當然沒辦法逃離太多距離, 兩人唇之間的距離若即若離。

祁禍似乎並不在意, 反正他等待的時間已足夠長, 一秒兩秒,不過是與她調情。

只單指勾著她下巴的手,變成了掐住她。

唇從她嘴角懸移到耳邊,他輕吻了下她耳邊,祝含煙仿佛觸電般一抖。

“祝含煙,你有沒有聽說過,躲吻,就是欲拒還迎?”祁禍朝她耳蝸輕吐出一口熱息,“尤其是躲你男朋友的吻?”

祝含煙怎麽可能聽說過?

她在沒遇到他的人生中,甚至幾乎沒觸碰過“吻”這個字眼。

“祁禍。”

她輕聲叫他名字,聲線中帶著絲絲縷縷地顫。

是還未開始的求饒。

她有點兒害怕了。

卻不知這聲嬌軟的求饒,令祁禍咬肌緊了緊。

下一秒,祁禍牢牢扣住她,唇重重壓在她唇上。

祝含煙下意識閉緊雙眼,可視覺消失,其他感官反而愈加明顯。

她清晰感覺到他高挺的鼻梁抵在她鼻尖,柔軟中,又帶著堅硬。

清晰感覺到他沈重又熱得燙人的呼吸。

清晰感覺到,自己快沒法呼吸。

祝含煙沒接過吻,自然不會換氣。

等祁禍放開她,用欲而色氣的低啞嗓音提醒她呼吸時,她才像是溺水許久終於浮出水面的人一樣,大口而急促地求取新鮮氧氣。

她融化成了一灘水,然後被他的輕啄重新慢慢攏起。

祁禍前一刻才喝了雪梨汁。

她的初吻是雪梨味的,清甜,又多汁。

即便已經擁有了氧氣,她仍沒從那陣溺水般的感覺中緩和過來,連指尖都泛著酥麻之意。

祁禍額頭抵著她的,看她眼眶都泛著水汽,原本櫻花花瓣色的唇瓣,已經被他吮成了紅色,水光瀲灩。

他輕啄了下她額頭,低音裏帶了點沙啞的顆粒感:“不好意思啊。”

他嘴裏說著像是道歉的話,話裏卻不見半點兒這種意思。

果然,下一秒祝含煙就聽到他說:“對你沒法循序漸進。”

她氣得打了他一下。

她那點力度,對他而言連小貓撓都比不上。

祁禍把滿臉羞紅的人撈進懷裏,悶笑時胸腔的震動甚至帶著她一起。

被他帶上車,祝含煙都還沒緩過勁兒來。

嘴唇還麻麻的,舌根裏像是有根筋扯住了,鈍鈍地疼。

從上車起,她就沒和祁禍說一句話,生怕他猝不及防再來一遍,人雖坐在車上,身子卻牢牢貼著車門。

可再怎麽貼緊,跑車車內空間狹小,兩人之間的氣息暧昧又火熱,祝含煙依舊覺得悶得慌。

呼吸仿佛依舊沒變回沒和他接吻時那樣,總是紊亂的。

她想開窗,垂眸看了眼車門,卻不知車門該如何開,莫名地,就來了點兒情緒。

說不清是因為什麽。

或許是因為他突如其來的吻。

或許是因為,她意識到了,他強勢之下,她微弱的迎合。

明明不過是,談個戀愛而已。

祁禍從來就不是個敏感的人。

可他發現自己能夠輕而易舉察覺到祝含煙的情緒。

飛院離師大,步行也就十來分鐘的距離。

開車就只需要哄腳油門的事。

祁禍趁打轉方向盤的當兒瞥她一眼:“怎麽不開心?”

那些藏在心裏,難以言說的心事,自然不可能對他講。

祝含煙沒談過戀愛,雖然沒談過,在遇上他之前也沒想過談,可她以為的戀愛,是一步步來的。

先成為男女朋友,過一個月牽手,再過一個月接吻,循序漸進這種。

誰知偏偏遇上個他,一來就令她招架不住。

她抿了抿到現在還泛著麻意的唇:“這裏面很悶。”

她想開窗,可是不會。

跑車門是往上打開的,祝含煙這是第二次坐他的車,途中幾次上下車,都是他開關門接送。

不僅是開窗,開門她也不會。

想到這裏,她情緒又壞了幾分。

祁禍將她的情緒完全接納,甚至她沒透露出的那些原因,也讓他猜到了幾分。

祝含煙這性子,能來找他說答應和他在一起,已是難得。

他還挺混蛋地直接奪了她初吻。

他當然不後悔,他也清楚自己是肯定忍不住,再來一百次,再給他重新註入幾萬分的理智,他依舊會做一樣的事。

所以對她的那點兒小情緒,他是甘之如飴地哄。

白色的瑪莎拉蒂MC20很快停在師大門口。

來往學生都知道是他的車,視線止不住地往這裏看。

祝含煙看到師大的校牌就想下車,打開安全帶後就看著祁禍。

人還沒哄,哪能讓她帶著氣跑了。

祁禍俯身,慢條斯理靠近她。

祝含煙以為他是要給她開門,後背緊緊靠著座椅,忽略越來越快的心跳,把門的位置給他讓出來。

卻猝不及防被他一把撈起。

等她反應過來,人已經到了他懷裏。

兩人姿態更加暧昧。

她穿著長裙,就那麽斜坐在他大腿上。

“祁禍!”祝含煙臉上好不容易褪下的紅又卷土重來。

“貼了膜的,外面看不見,”祁禍沒想再惹她,可一把人撈進懷裏,就忍不住親親她耳垂:

“車悶我換輛寬敞的車。”

祝含煙氣鼓鼓地躲開:“放我下來!”

下一秒聽到他解釋:“你太可愛了,我沒忍住。”

祝含煙楞了一下,偏頭看他。

他眼裏含著濃郁的繾綣情意。

“怎麽才能撒氣?”祁禍手臂圈著她的腰:“你說。”

不知為什麽,祝含煙心裏那點兒別扭忽然之間就消失了。

她不習慣。

不習慣有點兒小情緒就被他捉住,然後正兒八經地問她怎麽才能消。

她早就習慣自己藏住所有情緒,然後自己獨自消化。

她拍了下他肩,沒回答他的問題,只說:“我要回寢室了。”

“行。”祁禍知道她性格,有點兒倔又有點兒勁勁的,她不想說的時候,沒人能逼她說出來。

他松開她,從中控臺拎出手機遞給她,讓她把手機打開:“密碼四個零。”

祝含煙不知道他要幹嘛,知道他是不會再在車裏對她怎麽樣了,就跟著他說的話,輸入密碼。

等鎖解開她才後知後覺,他怎麽直接就把手機密碼告訴她了。

她心裏情緒變換得挺快,面上卻不顯,把手機屏幕往他面前斜了點兒,意思是問他要幹嘛。

祁禍說:“打開朋友圈,把第一張圖發出去。”

祝含煙按開手機相冊那個鍵,才發現他相冊裏最後幾張圖,竟然全是她的照片。

拇指指腹就懸在相冊上,祝含煙半晌都沒動靜。

這幾張照片連她都沒有,是上次和鞠暖去食堂吃土豆餅,鞠暖看她站在朝陽前給她拍的。

不知道他是怎麽弄到的。

祁禍見她盯著照片不動,問她:“不喜歡這幾張?想發別的,你就發我手機上。”

祝含煙沒動,“發這個做什麽。”

她把手機還給他。

祁禍原本下巴抵在她肩窩和她一起看手機,聞言側頭,唇在她後頸廝磨了會兒,喑啞著嗓音說:“得對外宣布,我這顆名草,有主了。”

祝含煙覺得沒必要。

只是談一段而已,何必這麽大張旗鼓昭告天下。

她和他在一起,就是為了減少他大張旗鼓的行為。

“不用宣布也沒人不知道。”

他前一秒在飛院親她,後一秒估計飛院和師大所有人都知道了。

“不一樣。”祁禍沒再把手機給她,自己挑了張照片發出去,配字是:

【見了記得叫嫂子】

發完才把祝含煙送到師大門口。

祝含煙回到寢室的路上還在想,幸好祁禍沒讓她也發朋友圈。

估計他那邊的朋友都對他發朋友圈見怪不怪,而對她而言,彭聽蓮要是知道了她竟然敢在大學談戀愛,談的對象還不是她想要的“老實”款,指不定會直接來學校。

剛打開寢室門,鞠暖就尖叫著朝她撲過來。

“祝含煙!!”鞠暖抱她身上:“你怎麽不聲不響就和祁禍在一起了!”

“能不能小聲點兒啊!”虞蔓在上床重重地翻了個身。

鞠暖沒理她,拉著祝含煙就往陽臺走,一副不問清楚就不撒手的架勢。

祝含煙的情緒波動已經因為祁禍的吻而消散了,此刻她心情挺平淡的。

她背靠著陽臺的欄桿:“他因為追我做了那麽多,又輕易不會放棄,我就答應了。”

“你怎麽這麽雲淡風輕啊,”鞠暖是看不懂了,“和祁禍談戀愛誒!你不開心嗎?”

開心?

有一點吧。

祝含煙徹底安靜下來,這一丁點連她都沒預料到的開心,對她而言已經足夠可怕了。:

作者有話說:

《難追》

寫到煙煙和祁禍初吻的時候,恰好過12點。

窗外忽然響起煙花聲,臨到十二點還在問爸爸今天真的不能放煙花的我驚喜地跑出去看,原來周圍鄰居早早就藏好了煙花就等除舊迎新的這一刻。

煙花一朵朵在我頭頂綻開,像傾瀉而下的星幕。

張愛玲說:浮華褪盡,人比煙花寂寞。

從前的我看到煙花從絢爛到熄落,會悵然若失,而今天的我,想到筆下的煙煙和祁禍還在等我,想到在三次元艱難到不想寫文消失時依舊給我私信說想念我的你們,一點都不寂寞。

我用相機將這一刻定格,連同滿足幸福與感激的情緒一起,分享給你們,愛你們[給你小心心]

煙花照片放微博啦:一只妍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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