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開的柳軟怔怔的看著眼中只有顧明苑的方宇，心一空，見顧明苑的平靜看著他們，柳軟心裏不由一慌，這跟她想的不一樣，再見緊張想解釋的方宇，她從未看過方宇這樣緊張過她。

顧明苑看著緊張急於解釋的方宇，再見一旁略慌亂的柳軟，慌亂的臉使得她沒有平常的張揚而是帶著一絲柔弱，就連她是女人也有點不忍，美女就是美女。

“我只是路過，你們繼續，”顧明苑笑了一聲轉身就走，轉身的顧明苑笑容消失，她心底並沒有什麽報覆的快感，反而有種失落。

手腕被抓住，顧明苑回頭看著方宇。

方宇緊盯著顧明苑的雙眸，“我不是……”

他想告訴顧明苑剛剛只是誤會，可是誤會嗎？如果剛剛一狠心拒絕，也就不會被顧明苑看見，她本來就對自己失望，當斷則不斷理更亂，方宇現在覺得自己是理不清的那個人，“你修煉完了。”

顧明苑看著轉移話題的方宇點了點頭，怨恨的眼神讓自己忽視不了，顧明苑看向柳軟。

柳軟看著面前平靜的顧明苑，就恨不得撕了那張偽善的臉。

顧明苑不再給自己找罪受，從迫力的目光中收回的眼神，“你女朋友在等你。”

白皙的小臉平靜得異常，沒有以前的恨和怨，方宇手一凝，仿佛自己就是個普通人，“顧明苑。”

清雋低啞的聲音，顧明苑看向方宇，“方宇，你是想我和舊情覆燃嗎？”

方宇眼猛的閃爍了下，最後重重的點頭，“是。”

“是，”顧明苑嗤笑了一聲，“那柳軟怎麽辦？你和她解決清楚了，還是你打算左擁右抱。”

一句句的反問，方宇答不上話，吶吶的看著顧明苑，“給我時間。”

“給你時間，”顧明苑無奈的笑了一聲，“我為什麽要給你，你剛剛還在和柳軟做什麽？憑什麽你扮下可憐，施舍下，我就得回到你身邊，你以為你誰。

方宇，當初無緣無故不說分手斷的也是你，現在無緣無故不清不楚又想覆合也是你，你以為我顧明苑就非你不可是嗎？呼之則去召之即來。”

“我從來沒有這麽想過，”被顧明苑如此斥責，方宇心疼也心痛。

“沒想過，”顧明苑憋會心中的委屈，“你肯定沒有想過，這一年名利雙手，還有美女在懷，你怎麽會想，甚至希望我不要打擾你，你對我說的話，我都歷歷在目。我連柳軟的十分之一也不如，我對於你就是一時的年少無知。”

方宇被這一句句話逼迫後退，想到這些話是自己說出口，自己現在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

“你可以忘了，我忘不了，”顧明苑拿開方宇的手指著自己的心，“這裏是被你一點點給磨滅的，一年，一年，你可知我這一年怎麽過來的，你知道嗎？”

顧明苑忍不住嘶吼道，“懷疑自己是不是應該離開這世界，每天夜不能寐，恨自己的無能，恨自己沒有魅力，十多年感情居然抵不過幾個月的相處，好不容易緩過神，卻要時時刻刻承受別人異樣的目光，提醒著我被背叛，嘲笑我的不自量力。”

白皙的小臉漲紅著無數委屈，方宇心說不出的抽疼，“對不起。”

一聲對不起，方宇眼中的愧疚和心疼，顧明苑心裏說不出的味道，酸、痛嗎？肯定有，但沒有那種終於揚眉吐氣高興的感覺。

顧明苑突然覺得有點累了，自己為什麽一直要活在方宇的陰影中，為什麽要一直在乎他，為什麽自己就不能開始新的生活，為什麽要在乎別人的目光，她反正也只打算做個普通武者，不追求名利。

和方宇完全是兩個方向，她們終究是兩條平行線，只是被方宇提前打破了，她業後她就回家。

顧明苑漸漸清明的眼，方宇心裏一空，仿佛墜落無止境的黑暗，方宇一把抓住顧明苑的手急切道，“顧明苑，我們回到以前好不好。”

“不好，”顧明苑看著急切的方宇。

“有什麽不好的，”方宇從來沒有這麽怕過，他怕顧明苑一刀兩斷，顧明苑心軟但同時心狠，她決定了，那他一輩子都沒有機會了，“我們青梅竹馬長大，知根知底，互相了解，互相喜歡，為什麽不好。”

慌亂執著的方宇，顧明苑看向臉色僵硬的柳軟，“柳軟才是你女朋友，你們金童玉女，多搭配的一對，何必？”

“何必，”方宇抓住顧明苑要掰開的手，“顧明苑，因為我愛你。”

愛，顧明苑波光瀲灩的眼一蕩，靜靜地看向方宇，“如果你愛我，就不會做出如此之事。”

“我知道以前的錯無法挽回，但你能不能給我一次機會挽回，你不能因為一個人犯了一個錯，就判他死刑，怎麽也得有個緩刑，”方宇把顧明苑的手拉到自己胸前，“顧明苑，以前的錯事我也不找借口，錯了就錯了，但我真的愛你。”

說的情真意切急迫方宇，顧明苑心底說不出的覆雜，“你不覺得晚了嗎？”但凡他半年前承認錯誤，她都不會一次次失望，可現在……再見身後緊咬著牙關強忍的柳軟，“方宇，你哪裏都好，唯獨對感情看不清，柳軟，你不愛嗎？”

“不愛，”方宇脫口而出。

顧明苑一怔，楞楞的看著方宇，但凡他有點遲疑的開口，她都會甩手而去，可現在……“如果你不愛，為什麽和她在一起，剛剛還接吻。”

“我喜歡她，”方宇老實回答。

顧明苑看著緊咬著牙關泫然欲泣的柳軟，“喜歡也可以變成愛。”

方宇搖頭，“愛是愛，喜歡是喜歡，”方宇回頭看著柳軟，見柳軟緊憋著的眼淚，心裏閃過一絲悶，“柳軟，對不起，喜歡不是愛。”

“喜歡就可以變成愛，”柳軟緊握著手開口，“我可以等你愛上我，一年兩年十年。”

方宇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可最後搖頭，“不，愛不上，柳軟，你知道我一人戰六品時，生命快要燃盡時我想的是誰嗎？我腦海中出現的是……”方宇扭頭看向顧明苑，“是你，顧明苑，我想我再也見不到你，再也沒有辦法跟你說抱歉，再也無法照顧你，無法看見你的笑，我就不甘心，那一刻我燃燒半階的品級只為了活著回來見你。”

溫柔沈重的愛，顧明苑突然覺得被壓的喘不過氣來。

方宇看著躲避的顧明苑苦笑了一聲，“愛就是愛，喜歡就喜歡。”

“那我呢？”柳軟抓住方宇的手臂，“我呢？方宇，你打算不要我了。”

拔高尖銳的聲音，方宇回頭看去，丹鳳眼中是偽裝的堅強，可任誰都能看的出那眼中的害怕。

見方宇眼中的不忍，顧明苑猛的抽出自己的手後退，冷冷的看著方宇，“方宇，我一直覺得你是個有擔當的男人，可現在發現不是，一段感情沒有處理好又去撩撥下一段，我也是如此，柳軟也是。”

方宇眼一凝，“我……”他確實沒有處理好，就如原來對顧明苑，現在對柳軟，可見離去的顧明苑，方宇又害怕，“明苑。”

“方宇，”顧明苑回頭，“我希望你好，又希望你不好，可你對待感情這樣優柔寡斷，遲早會害了你。”

“住口，”柳軟此刻再也憋不住心裏的恨意，“你別在這裏假惺惺，假裝好人，如果不是你，我和方宇會如此，明知方宇有我，還勾引方宇，糾纏他，看見他為你這樣，你就舒服嗎？”

“我舒服嗎？”顧明苑嗤笑了一聲，“現在這樣到底是誰造成的，我為什麽會來這，你不清楚。”

柳軟心一跳，還是鎮定道，“誰知道你是不是知道方宇在這，想來糾纏方宇。”

“如果不是你，我會來這，”顧明苑好笑的看著柳軟，又看了一邊沈默的方宇，“如果我真想糾纏方宇，也不會在這。”

“你承認了對吧？”柳軟拉長聲音道，“你糾纏方宇，因為方宇的名和才，你不甘心，利用自己與方宇的情分，糾纏他，甚至還想他要丹藥，你別以為你的三品怎麽來的，如果不是方宇……”

“方宇，”柳軟震驚的看著方宇。

方宇松開柳軟的手，“丹藥是我自願送的，明苑也沒有糾纏我，柳軟，你別這樣。”

“叫我別這樣，你要我怎麽樣，自己的男朋友對前女友戀戀不忘，處處維護，你難道還要讓我假裝什麽也不知，我又不是聖人。”

顧明苑微擰眉的看著不可理喻的柳軟，如柳軟這樣漂亮家世又好的美女，有自己的底氣和傲骨，就算再狼狽再落魄也不應該這樣歇斯底裏，猶如一個潑婦般。可看著一旁的方宇，也許愛情中患得患失的女人，不管美女還是醜女，都會再遭遇男朋友背叛時歇斯底裏。

方宇不忍再看柳軟，“柳軟，你別這樣。”

“好，我不這樣，”柳軟擦掉眼淚，“你不喜歡，我就不這樣，好不好，方宇，我愛你，真的愛你，我不能沒有你。”

緊緊抓住方宇的柳軟，見方宇眼中還是不忍，顧明苑默默的轉身，她為什麽還要參和，自己也是犯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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