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譜？”玉痕皺了皺眉，“這平沙落雁並無成型曲譜，不過我倒是可以為你寫出來一份。”

羋雪素來清冷，不過對於音律到還是非常有興趣的，尤其是琴和琵琶，玉痕這一曲出，倒還真的是把她吸引過來了。

“那就多謝你了。”羋雪嫣然一笑，猶如寒梅傲霜綻放。

“你想我手把手教你，還是把曲譜給你，亦或是二者兼得？”玉痕饒有興致的看著羋雪。

“這……”羋雪秀眉微顰，明眸之中閃過一絲猶豫。

“在猶豫什麽？我先讓書童幫我磨墨，把曲譜給你，到時在手把手教你又何妨？”玉痕淡然一笑，說著對外喊道，“玉刃！來給少爺我磨墨！”

玉痕聲音自是不高，但傳得很遠，覆蓋了整個玉府別院。

“別喊了，我幫你磨吧。”羋雪無奈搖了搖頭，在旁邊的桌案上，將擺放淩亂的筆墨紙硯取了出來。

玉痕的房間很大，旁邊的桌子隨時備著筆墨紙硯，每日都是由玉心兒幫他整理，昨日深夜，玉二少爺那是詩興大起，龍飛鳳舞的作詩一首，導致桌上淩亂，而今早偏偏調戲人家玉心兒，玉心兒接到他的任務灰溜溜的就腳底抹油了，自是沒有收拾。

“桌上好亂啊。”羋雪輕輕蹙了下眉，旋即幫玉痕將上面規矩一下，挽起衣袖，竟是直接開始磨墨。

玉痕也不曾想過，羋雪這樣的千金大小姐竟會為自己磨墨，不過二人所謂的“合作”還在進行中，玉痕便是心安理得的接受了。

玉痕輕輕嗅了嗅飄入鼻息的淡淡墨香，這墨是玉痕多年來精心調整的，裏面還參雜這一股玉蘭香，足以令到心曠神怡，看著羋雪挽起的血紅長袖，一個成語緩緩浮現腦中，旋即便是脫口而出：“果真是紅袖添香！”

羋雪冰霜般的俏臉兒又是一紅，就連羋雪自己也不清楚，自己這一輩子好像就在這冤家身邊會臉紅，會有大幅度情緒波動吧！

“雪兒，我現在在想，你我會不會有一天，假戲真做？”玉痕的劍眉猛地皺起，結果那支玉制筆桿的毛筆，蜻蜓點水一般的，沾了些許墨汁，在紙上留下了那飄逸有神、不拘一格，卻又不失風骨的字，這次的字，他寫的並不是很大，反倒是比素日裏規整了不少。

“但願不會如此吧，無論是玉家還是東黎，與我羋家，難免一戰，若你我……”羋雪神色忽然暗淡，瑪瑙一般光彩照人的美眸，隱隱露出一片死寂，兩只纖纖玉手緊握衣角，銀牙緊咬下唇，就連玉痕都不禁心生愛憐之意，“更何況，我身負血炎，恐怕這到最後的結局……”

“你不會是真的動心了吧？”玉痕白玉一般的俊臉上其實一直都沒有大幅度波動，現在更是如若止水，不見一片漣漪，更莫要說波瀾了，堅實有力的手臂，攔住羋雪纖腰，將其攬入懷中，“別忘了，我的心不會動，你我只是一種利益關系，更何況你我的合作，目前我只看到了我的好處，你的血炎的副作用，我會替你治療，算是你的回報。”

羋雪不多做掙紮，只是靜靜的看著這精致的俊顏，二人的面龐離得很近，甚至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對方的呼吸，羋雪的眼中說不上的覆雜。

那是一種什麽情感？是留戀？是不舍？是悲傷？是抗拒？

心念電轉之間，玉痕的薄唇再度輕輕打開：“若你真的動心了，大可以直說，我畢竟讓別人誤會你我的關系，這對你名節損失太大，我不會拒絕付這個責任。”

羋雪先是一楞，旋即從玉痕懷中抽身而出：“我不需要。”

羋雪的聲音有恢覆了素日的冰冷，確實有意偏開頭，不去與玉痕對視。

玉痕現在猛然發覺自己的話說的不對，羋雪何其的心高氣傲，豈會接受他人憐憫？自己這句話一出口，她恐怕更不會說實話了，她應該是想的，畢竟玉痕雖然沒談過戀愛，但羋雪對他的依戀之情顯而易見。

終歸還是女子，總需要一個寬實的胸膛做依靠，玉痕此時才發覺，原來自己也是個大男子主義者！

“你我的合作還是要繼續的，我……”玉痕想重新找點兒話題，卻是不知該說些什麽，他肚子裏的確有不少墨水兒，不過那些哄騙女人的花言巧語他倒是真的不會。

羋雪沒說什麽，只是拿起了桌上方才寫好的曲譜，淡淡的看向玉痕，用最初面對玉痕那種冰冷的語氣說道：“需要拿我發洩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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