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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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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1章

我躲在角落,看見李佳佳推門進去了。三零七,沒錯了,是張瀟剛進去的房間。

我覺得難受,但還是抵不住好奇心,一步步挪過去,靠在門上聽了一會兒。不知道聽了多久,房間傳出嗯嗯啊啊暧昧的聲音,我深知一個女人實在怎樣的愉悅和痛苦下,才能打出這樣誘人的聲音。

猶如一盆冷水兜頭潑下,我瞬間醒了,所有的喜悅啊和醉意呀全部消失,只剩了徹骨的寒意。仿佛冬天不期而至,雪雪風雪肆意無處躲閃冰天雪地無可藏身。

我曾經,也在這身下承歡,帶著滿心交付一生的決絕,而如今,他在別的女人身上馳騁,把我的交付扔在何處。沒有絲毫珍貴的作踐的技師,一個放浪不堪的男人。張瀟,如果不能為我守身如玉,那麽你的愛從何提現,談什麽可以依靠和信賴。那……一切的一切,關於家的承諾,都是假的嗎。

不,其實他從沒想過給我一個家,他滿腦子都是想著怎麽折斷我的羽翼,包養我,讓我成為他的所有物,任由他隨意地褻玩。

突然之間心灰意冷。我緊緊抓著的,一直都是什麽呢,果真男人和女人是不同的物種。

大徹大悟之間,心卻疼得沒有知覺,我狠狠抓著自己的肩膀,直到骨頭都疼痛不堪,才撐開手掌。

心情低落到極點,不想回到那吵鬧虛偽到處物欲橫流沒有一個真心朋友的地方,更不想繼續在門前呆著聽我愛的男人和別的女人而且是跟我有仇的女人的歡愛,我憑著直覺出了中心,游蕩了半天無處可去。最後還是帶著深深的絕望和自棄回到家,張瀟的,那個男人的家。

他已經不是我的張瀟,我的張瀟不會這麽對我。

我默默地洗漱好,洗凈一身的疲憊和骯臟,以及……那一層一層包裹的散發魅惑和萎靡的愛情。我任由那愛情腐爛,朽不可支。

一件一件地,我收拾著自己的東西,這地方,從來都不是我的,與其等著被趕走還不如識趣一點自己離開。就算租一個很小很差的出租房,也是比待在這裏自在吧。

我想著明天去看看病院的母親,可能這世上就只有她真心待我了。還可以順便在那裏住上幾天,陪陪母親,照顧著她不讓她孤苦伶仃。

隨然我收拾得很慢很慢,現在也弄完了。確定了一根頭發絲都不留後,我滿意地點點頭。

張瀟,對這樣的告別,你怎麽看。

我當初把自己交付出去的時候有多堅定,現在就離開得多決絕。

斬斷一切的情不知所起、愛不問所以、恨不留餘地。我不怕下地獄,張瀟,希望你也不怕。

我低頭看看時間,正好是淩晨,多好啊,新的開始,在黑暗中滅亡從黑暗中生長。

張瀟還沒回來,我很平靜地想到他和李佳佳在床上滾床單,靜靜笑著笑著眼裏染上了不曾察覺的癲狂。

我的身體卻怒不可遏地下死力氣在踹門,幾乎要把它踢成碎片。

哪怕最後碎的是我的趾骨,也沒關系,只有疼痛,證明我還在,還活著沒有死去。

你見過鬼麽,我此刻的樣子,就像了。

一通發洩之後,感覺好多了,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拖著行李箱開了門。

有人醉醺醺地摔進來,我皺眉,下意識扶住,張瀟啊張瀟,憑什麽你還是能讓我擔心?想著,我決然撤回手。

失去了我的支撐,張瀟搖搖晃晃了幾下幾乎站不穩。朦朧間看見我拎著東西,滿口酒氣地問:“你想去哪兒?”

我心生反感,我想去哪管你什麽事,連行動自由都沒有了還是怎地。沒必要跟酒鬼計較。

我冷冷地說:“不用你管,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喝了酒脾氣都大,張瀟提高嗓門:“你怎麽說話的?”

他攔著門我出不去,只好冷笑著問:“宴會我早就結束了,你怎麽才回來,一身的酒氣,你去幹嘛了?我近了聞還有香水味,是不是跟女人出去鬼混了?”

一串珠鏈炮問過去,有推理有邏輯思維縝密臉色端正,公事公辦的模樣。張瀟他有點懵逼。

我心想,看你一副慫樣做了還不敢認,真煩人。

張瀟在這氣氛下有些不自在,畢竟我第一次這麽質問他。想了想,他還是說:“你想多了,我天天在那種地方身上難免沾染女人的氣味。”

這解釋倒是合情合理,難為他喝了酒騙起我來還是毫不含糊。

我溫柔地笑了,語氣卻帶了幾分玩味。

“哦?是嗎。”

張瀟進來把門關上:“是。”

見我不動,又下命令:“給我放洗澡水,再給我煮醒酒茶。”

聽聽,是有多麽地大言不慚理所應當。

自以為是啊。

我說:“不好意思,我現在有事,沒有辦法服侍你,要不然我打電話找人來服侍你,你覺李佳佳怎麽樣?”

我眼見著張瀟的身子僵硬了一下,然後又裝作不在意地說:“你在瞎說什麽東西,趕快去給我弄。”

張瀟晃著走到客廳,躺在沙發上就閉上了眼睛,許久沒見動作只有呼吸聲,酒氣彌漫,就像是睡著了。嗯,睡得像死過去。醉狠了吧。我想著總是要走,最後再近距離看看他吧。

我走過去看他的臉,很安靜很好看,像一件精美的藝術品。我伸手,本想撫摸它的。

一聲囈語:“蕓~”

雖然含糊不清我卻如遭雷擊。果真對她才是真愛麽,那為什麽又這樣對我。是……陰謀?還是單純好玩。

把伸到一半的手收了回來,手心握了一把冷空氣。心裏感覺一陣惡心,汗毛直豎,這個原本讓我愛的男人現在卻面目可憎猶如惡鬼。

我隨手拿起桌子上的水,再次潑了他一臉,張瀟受驚醒了過來,大叫:“幹啥呢?”兇光畢露。

我安靜地說:“看你睡著了,就幫你清醒清醒。”

張瀟罵到:“你神經病吧。”

我神經病?沒錯,我真的是病了,才會答應把自己交給你,我真是瞎了眼睛。

我狠狠踢了他一腳:“你才是神經病,你全家都是神經病!”

張瀟把臉側過去,在月光的勾勒下像撒旦惡魔。他不耐煩地站起來用力推我一下說:“夏小竹,你給我冷靜一點,是不是因為現在升職了就可以藐視我了?”

我一時不防,後退幾步才穩住,差點摔倒,眼眶裏有點濕潤,我認真的說:“張瀟你本事大了,當初好言好語把我哄回來,吃了我,現在不當一回事,你好樣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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