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真的很在乎你。”

這是陳快說的第二句話。

“小姐，昨天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我想替老大道個歉。”

這是陳快說的第三句話。

陸一瀾擡眸看著眼前的男人，“顧哥哥呢？”

“老大沒道過歉，也覺得有點尷尬，有點對不起你，就出去了。”陳快笑起來的時候不精明，只有點淡淡的誠實和溫柔，讓人很有好感，“但是毋庸置疑，你現在是他最在乎的人了。”

“是嗎？那江淺愛呢？”

“小姐竟然知道這個。”陳快眸子裏劃過幾分驚訝，“老大幾乎不和她接觸，接觸的事情都是我們來的。”

等等？

噗——

一直跟江淺愛聊天的人，不是顧墨呈，是眼前的陳快？或者說陳快無聊的時候，頂上的還有可能是陳樂！

真是太悲催了。

“昨天夜裏，不，該說驚天淩晨，大概是三點多的時候，老大給我打了個電話，他說他很抱歉。”

“沒關系。”陸一瀾有些不好意思的扯著袖子，“我如果知道昨天是顧哥哥父母的忌日——”

她就不會在家裏吃蛋糕，唱生日快樂歌了。

看著女孩兒有些愧疚的面容，陳快略有幾分讚賞，“小姐很通情達理，但是事情遠不止這樣。”

跟著陳快的講述，陸一瀾知道了很多劇情。

彼年，顧墨呈19歲。

正當年華，風流恣肆，家庭十分幸福，人也很單純。

那年，他生日，顧家雖然歷經了很多商業浩劫，但是那些事兒，顧父顧母都瞞著顧墨呈啊，所以他一直都覺得家裏挺好的。

生日回來，還特意在蛋糕店裏買了一個大蛋糕，準備給家裏沖沖喜氣，結果呢……

在cd播放生日快樂歌的時候，顧父顧母承受不住經濟壓力，雙爽跳樓。

那年，單純的少年聽到一聲巨響沖出門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平日對他寵愛至極的父母，摔得面目全非的時候。

似乎經歷過這種事兒的青年，總得留下一點特殊的癖好，所以——

“老大討厭昨天，厭惡生日，厭惡生日快樂歌。”

陸一瀾的雙手絞著，完全不知道要說什麽，她看著陳快，嘴皮子動了動，沒說話。

“小姐，我把這件事情告訴你，也不是為了讓你同情老大，只是想告訴你，他是個脆弱敏感的人，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情，請你擔待幾分……”

“我知道！”

“明天是星期六，老大應該會回來的，他在電話裏說過，想補給你一個生日。”

“我……”

她所有的話，湮沒在一張照片裏。

“老大問，你喜歡這裏的哪一款蛋糕。”

“……”

回程。

車上，陸一瀾一直沒說話，陳樂覺得有點奇怪，就問了兩句，誰知道就看見了陸一瀾的眸子裏有幾分微微的動容。

“額。”

“樂樂姐，我沒事。”

“沒事就好，我哥說你了？”她探出頭，“那啥，我哥哥就是這樣，刀子嘴豆腐心，你別介意啊。”

“噗嗤。”陸一瀾的悲傷全被陳樂沖散了，她搖搖頭，“不是你哥，只是感覺……今天之後，重新認識了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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