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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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襖少年盯著昏倒在地的祝遙，漆黑的眸子中似有火焰燃燒。
這是他的徒弟，他很驕傲。
他知道祝遙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只是沒想到會答應的這般爽快；不但答應的爽快，做起來也是這般爽利，充滿了硬漢的鐵血氣息。
九刀十八洞並不是懲罰，也不是考驗，而是為了——送禮。
他送給徒弟的第一個禮物。
紮在祝遙身體上的九把刀各自閃爍著不同的顏色，漸漸融化，在身下結成一朵巨大的九彩蓮花。祝遙漂浮在蓮花之上，火焰環繞著他，卻沒有絲毫的殺傷力，反而在逐漸修覆著他的傷口，灼盡他體內的雜質。
這是涅槃之火。
“嘖嘖，雷霆加上火焰，這小子生氣了怕不是能點燃整個世界哦。”紅襖少年搖搖頭，似乎有些羨慕和震驚。
雷霆和火焰，攻擊力最強大，爆發力最迅猛的兩種物質，也是最難以掌控的力量，常人掌握一種便已經殊為難得，而祝遙竟然兩種力量都在他的體內。他很想知道自己到底造就出了一個怎樣的怪物。
祝遙的眉頭閃爍著詭異的印記，一道道雷霆出現，在祝遙周身環繞，淬煉著他的身體與靈魂。火焰灼盡雜質，使得祝遙體內不染一塵，一股股生機在他體內不斷游走，修覆他的創傷，強化他的生機。
雷霆與火焰鍛體，這是他為祝遙準備的第一件禮物，從此之後，除過那幾個變態的種族，少有能與祝遙肉身強度比肩者。
“若是不將這小子身上紮這麽多個窟窿，想要完成雷火鍛體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當然，若不是我在，也不可能。雷霆與火焰相互沖突，只有我和姓雷的兩人才能控制住這種沖突，使得兩種力量在一個身體內相安無事。”
紅襖少年圍繞著祝遙周圍游走，操控著火焰，一邊動作，一邊向清泉和幽泉解釋道。
他雖然很能打，但是也沒有興趣和這兩個剽悍的一塌糊塗的小丫頭片子打一架。
只是清泉和幽泉依然沒有放過他的打算，夜更深了，月亮的血色更濃了，秩序鎖鏈抖動的聲音更加劇烈了，似乎只要確保祝遙的安全以後，她們就會動手。
“說出你的目的，不說，就打。”
“我覺得這小子很順眼，所以就收他當徒弟了。”紅襖少年笑著說道。
“呵呵……我只知道你們神魔看女人順眼的時候，會將她擄走任意享用，但是卻從來不知道你們神魔會看一個人族小子順眼的……或許我該說，是看一個神魔與人族混血所生的混血種？”
清泉的聲音很冷，她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小丫頭，因為她已承受過這個世界上最黑暗最醜惡最扭曲的事情，她的單純，僅僅是針對祝遙和姐姐幽泉。
“我如果不說呢？”紅襖少年笑道。
“你若傷他，我們就用這個世界和你陪葬。”這次說話的是幽泉，天更黑了些，虛空中是生出一團團火焰，艱難撐起明滅不定的光芒。
“罷了。若是以後這小子問起來，好歹也有個答案，不然這楞頭青不知道要傻到什麽時候呢！”
“祝遙雖然是我完成計劃的工具，但也是我唯一的徒弟，是繼承我衣缽之人，我絕不會傷他。當他真正解開自己身世之謎的那一天，他就會明白我為什麽會收他當徒弟，若那個時候他還願意認我做師傅……想必他一定是願意的。”
紅襖少年哈哈一笑，卻不再說了。
“雷火鍛體已經完成，告訴他，明日太陽升起的時候，就是他離開的時候。還有，我的名字叫南離，也是火之帝國的君主，炎神！人間走一遭，總該有人記住我的名字才是，哈哈哈……”
在大笑聲中，紅襖少年已經消失不見。
“這片世界只有月亮，又哪裏有太陽？”幽泉喃喃自語。
“這麽說，祝遙可以一直不用離開了？”清泉已經一亮，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太陽，會有的……”
紅襖少年的聲音傳來，清泉的小臉又苦了下來。
……
……
荒原之外。
如今已是開春，只是天未回暖，地未覆蘇。
夕陽之下，天地之間，有一棵枯藤，枯藤纏著一株老樹，老樹上站著一只黑鴉。
“啞——”
這漆黑的大鳥不時發出幾聲難聽的叫聲，但更多的時候卻是沈默。它沈默的註視著老樹枝頭那片半卷著的灰綠色的嫩葉兒。
本已死去多年的老樹，今年抽出了新芽。
在老樹的旁邊有一條接近幹涸的溪流，溪流上架著一座小橋，在小橋的盡頭，有著一處人家。
裊裊炊煙升起，潺潺水聲流出。
誇氏已經很多年沒有洗澡了，他今天洗了個澡。
洗完澡後，他就這樣赤條條走下地，用一把劍刮幹凈臉上的胡子，打理雜亂的頭發。
他做的很慢，很生疏，因為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做過這些事情了。
自那年之後，他再未打理過頭發和胡子，也再也沒有洗過澡，不過好在聖人是一塵不染的，洗澡與不洗澡倒也並沒有太大差距。
誇氏換上了一身儒家白衣，兩手端端正正的扶起一頂高冠，莊嚴的戴在自己的頭頂上。
難以想象，如此邋遢的老頭，竟然也有這樣仙風道骨的一面，更難以想象的是，這老頭當年竟然是以儒入道成聖的。
葉小飛、楊雨薇還有一只藍色的小鳳凰陪著誇氏吃完了飯。
然後葉小飛沈默的牽來了一匹瘦馬，卻許久沒有松開韁繩。
“師傅，此去欲何？”
“赴死。”
“死有泰山鴻毛之說，師傅若死，輕還是重？”
“鴻毛尚有重量，我之死，不如鴻毛。”
“聖人重於泰山，死豈可不如鴻毛？我本不遠阻止師傅赴死，但是死，需要死的有價值和意義，師傅之死，乃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有何意義？”
“我的死，就是意義！我的血，就是意義。時代即將變革，總有人要死的。”
“師傅，我不懂。”葉小飛雙眼通紅。
“小飛，終究有一天，你會懂的，只是到了那個時候，還望你不要怪我。”誇氏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
“我誇氏有逐日之心，這一生，仰不愧於天，俯不愧於地，此生足矣！”
“當日我於泰山成聖之時，曾發下宏願：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小飛，以後，這句話就要靠你來實現了……”
誇氏說完，跨上瘦馬，飄然而去……
葉小飛長揖及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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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的徒弟，他很驕傲。
他知道祝遙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只是沒想到會答應的這般爽快；不但答應的爽快，做起來也是這般爽利，充滿了硬漢的鐵血氣息。
九刀十八洞並不是懲罰，也不是考驗，而是為了——送禮。
他送給徒弟的第一個禮物。
紮在祝遙身體上的九把刀各自閃爍著不同的顏色，漸漸融化，在身下結成一朵巨大的九彩蓮花。祝遙漂浮在蓮花之上，火焰環繞著他，卻沒有絲毫的殺傷力，反而在逐漸修覆著他的傷口，灼盡他體內的雜質。
這是涅槃之火。
“嘖嘖，雷霆加上火焰，這小子生氣了怕不是能點燃整個世界哦。”紅襖少年搖搖頭，似乎有些羨慕和震驚。
雷霆和火焰，攻擊力最強大，爆發力最迅猛的兩種物質，也是最難以掌控的力量，常人掌握一種便已經殊為難得，而祝遙竟然兩種力量都在他的體內。他很想知道自己到底造就出了一個怎樣的怪物。
祝遙的眉頭閃爍著詭異的印記，一道道雷霆出現，在祝遙周身環繞，淬煉著他的身體與靈魂。火焰灼盡雜質，使得祝遙體內不染一塵，一股股生機在他體內不斷游走，修覆他的創傷，強化他的生機。
雷霆與火焰鍛體，這是他為祝遙準備的第一件禮物，從此之後，除過那幾個變態的種族，少有能與祝遙肉身強度比肩者。
“若是不將這小子身上紮這麽多個窟窿，想要完成雷火鍛體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當然，若不是我在，也不可能。雷霆與火焰相互沖突，只有我和姓雷的兩人才能控制住這種沖突，使得兩種力量在一個身體內相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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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然很能打，但是也沒有興趣和這兩個剽悍的一塌糊塗的小丫頭片子打一架。
只是清泉和幽泉依然沒有放過他的打算，夜更深了，月亮的血色更濃了，秩序鎖鏈抖動的聲音更加劇烈了，似乎只要確保祝遙的安全以後，她們就會動手。
“說出你的目的，不說，就打。”
“我覺得這小子很順眼，所以就收他當徒弟了。”紅襖少年笑著說道。
“呵呵……我只知道你們神魔看女人順眼的時候，會將她擄走任意享用，但是卻從來不知道你們神魔會看一個人族小子順眼的……或許我該說，是看一個神魔與人族混血所生的混血種？”
清泉的聲音很冷，她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小丫頭，因為她已承受過這個世界上最黑暗最醜惡最扭曲的事情，她的單純，僅僅是針對祝遙和姐姐幽泉。
“我如果不說呢？”紅襖少年笑道。
“你若傷他，我們就用這個世界和你陪葬。”這次說話的是幽泉，天更黑了些，虛空中是生出一團團火焰，艱難撐起明滅不定的光芒。
“罷了。若是以後這小子問起來，好歹也有個答案，不然這楞頭青不知道要傻到什麽時候呢！”
“祝遙雖然是我完成計劃的工具，但也是我唯一的徒弟，是繼承我衣缽之人，我絕不會傷他。當他真正解開自己身世之謎的那一天，他就會明白我為什麽會收他當徒弟，若那個時候他還願意認我做師傅……想必他一定是願意的。”
紅襖少年哈哈一笑，卻不再說了。
“雷火鍛體已經完成，告訴他，明日太陽升起的時候，就是他離開的時候。還有，我的名字叫南離，也是火之帝國的君主，炎神！人間走一遭，總該有人記住我的名字才是，哈哈哈……”
在大笑聲中，紅襖少年已經消失不見。
“這片世界只有月亮，又哪裏有太陽？”幽泉喃喃自語。
“這麽說，祝遙可以一直不用離開了？”清泉已經一亮，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太陽，會有的……”
紅襖少年的聲音傳來，清泉的小臉又苦了下來。
……
……
荒原之外。
如今已是開春，只是天未回暖，地未覆蘇。
夕陽之下，天地之間，有一棵枯藤，枯藤纏著一株老樹，老樹上站著一只黑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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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漆黑的大鳥不時發出幾聲難聽的叫聲，但更多的時候卻是沈默。它沈默的註視著老樹枝頭那片半卷著的灰綠色的嫩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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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樹的旁邊有一條接近幹涸的溪流，溪流上架著一座小橋，在小橋的盡頭，有著一處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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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後，他就這樣赤條條走下地，用一把劍刮幹凈臉上的胡子，打理雜亂的頭發。
他做的很慢，很生疏，因為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做過這些事情了。
自那年之後，他再未打理過頭發和胡子，也再也沒有洗過澡，不過好在聖人是一塵不染的，洗澡與不洗澡倒也並沒有太大差距。
誇氏換上了一身儒家白衣，兩手端端正正的扶起一頂高冠，莊嚴的戴在自己的頭頂上。
難以想象，如此邋遢的老頭，竟然也有這樣仙風道骨的一面，更難以想象的是，這老頭當年竟然是以儒入道成聖的。
葉小飛、楊雨薇還有一只藍色的小鳳凰陪著誇氏吃完了飯。
然後葉小飛沈默的牽來了一匹瘦馬，卻許久沒有松開韁繩。
“師傅，此去欲何？”
“赴死。”
“死有泰山鴻毛之說，師傅若死，輕還是重？”
“鴻毛尚有重量，我之死，不如鴻毛。”
“聖人重於泰山，死豈可不如鴻毛？我本不遠阻止師傅赴死，但是死，需要死的有價值和意義，師傅之死，乃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有何意義？”
“我的死，就是意義！我的血，就是意義。時代即將變革，總有人要死的。”
“師傅，我不懂。”葉小飛雙眼通紅。
“小飛，終究有一天，你會懂的，只是到了那個時候，還望你不要怪我。”誇氏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
“我誇氏有逐日之心，這一生，仰不愧於天，俯不愧於地，此生足矣！”
“當日我於泰山成聖之時，曾發下宏願：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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