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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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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似的?”汪如海喃喃,一時之間,他不太懂這個類似的意思,擰著眉頭想了想,他反問道,“就是為了男女之事破財的?”

“是。”陸毓衍答道。

汪如海的呼吸一窒,笑容都有些幹巴巴了。

這大半年裏,因著男女之事倒黴的,那可真有不少,還都不是破財,而是丟命。

首當其沖的,不正是折在了眼前這幾位手中的秦駿嘛!

跟秦駿一比,別人的那都不叫事兒。

汪如海心裏直嘀咕,但還是耐著心思,邊想邊說道:“公子們來找我,想知道的肯定是官家子弟事情。

可這事兒丟人,我只是個做香料生意的,若不是正巧人家說漏了嘴,我也不會知道。

且容我想想,我做過買賣的人家裏頭,是不是……”

話說到一半,汪如海突得就頓住了,他倒吸了一口寒氣,訕訕笑了笑:“好像、還真有聽過幾句。”

依汪如海的回憶,他是聽秦駿說的。

秦駿完全就把那事兒當成了一個笑話。

當時是春末,汪如海送兩個剛從江南來的瘦馬到青石胡同去。

兩個都是二八年華,水靈靈的年紀,模樣標致極了。

秦駿吃了酒,半醉著,便說了幾句醉話。

他說,這嬌滴滴的小姑娘最是討人喜歡了,也不知道高仲盛那傻子,吃了什麽迷魂藥了,竟然會叫個徐娘給勾了魂了,真真是奇怪。

高仲盛是寧國公府的二公子,小公爺三兄弟平素都與秦駿關系不錯。

秦駿說高仲盛傻,汪如海可沒那膽子,只賠笑著不吭聲。

“就是美人局,高公子與那徐娘婦人春風一度,叫婦人的丈夫給抓住了,掏了百兩才脫身的。”汪如海道,“一百兩,說金貴也金貴,二公子手裏哪有這麽多,日子緊巴巴的問兄弟借銀子,交代起來時叫秦駿給聽見了。

秦駿當然笑話人家了,高公子氣急,只說那婦人貌美,他也是一時沖動,才中了招。

這事兒丟人,銀子出了,也沒臉去高官,原本想打讓人趁夜色打一通,後來似乎也不了了之了,”汪如海說,“我也就是挺秦駿說了這麽一茬,他當時醉醺醺的,真真假假的我也分不明白。”

是與不是,問過高仲盛之後,就有答案了。

陸毓衍起身告辭。

汪如海一路送出來,客氣極了。

謝箏瞧見汪家下人正置辦年貨,問道:“員外過年不回蜀地?”

“今年不回去了,”汪如海嘆了一口氣,“生意一落千丈,正鉆著腦袋想東山再起,就不把工夫耽擱在來回路上了。”

寧國公府離銀豐胡同不遠。

蘇潤卿讓遞了帖子,沒等多久,就見高仲盛快步出來,招呼他們去街口的酒樓裏。

“不是府裏缺茶水點心,實在是昨兒個才出了事兒,今天你們登門來找我,叫我父母知道了,我又要挨罵了。”高仲盛苦著臉,很是無奈。

他們三兄弟與秦駿交好,經常出入青石胡同,這的確是事實。

原本就當是玩瘦馬玩樂伶,哪裏曉得秦駿是個瘋的,這下好了,只要跟秦駿走得近的,都倒黴了。

聖上沒讓人來府裏訓斥,已經給足了寧國公府臉面了,但府裏頭,老公爺夫婦是真想把他們兄弟剝皮抽打了。

蘇潤卿對高仲盛的話也沒什麽意外,道:“來問一樁舊事,春天裏設局坑了你的徐娘婦人和她男人,你可知道名姓?”

高仲盛的臉刷得沈了下來,紅一陣白一陣的:“你們從哪裏聽來的?不能說出去,千萬不能說出去!”

“估摸著被設局了的不止你一人,誰也不想叫旁人曉得,”陸毓衍道,“高公子放心,不會說出你的名字。”

高仲盛的嘴角抽了抽,陸毓衍這話,他半句不信。

要是信了,就是一個大窟窿,一腳踩下去就咕嚕嚕地滾下去了。

誰信,誰倒黴。

可不信,他也不能不說。

衙門裏被聖上耳提面命了要年前破案,卡在他這兒了,人家回頭禦書房裏多一句嘴,他高仲盛就面子裏子都丟光了。

“名姓是真不知道,”高仲盛忿忿道,“那女人確實挺好看的,我看她那樣子,大抵她也是被逼的,那男人可真不是個東西,長得就不是什麽好人樣,怎麽就娶了個這麽漂亮的媳婦?”

高仲盛不曉得對方名字,但好歹見過模樣,不甘不願地跟著陸毓衍和蘇潤卿到了廖家外頭。

門一敲開,廖普那張臉剛露出來,高仲盛就低呼道:“是這個混賬沒錯!”

廖普聞言楞住了,想關上門,叫松煙給攔住了,和竹霧、留影一道,把廖普押到了衙門裏。

查問官家子弟,要講究的事兒多些,對付廖普這樣的無賴,楊府尹半點不客氣。

廖普原本不承認訛詐,咬定高仲盛與廖張氏胡來,看著他在賭坊裏的輸錢的數字都面不改色,叫衙役們一通板子下去,立刻就老實多了。

廖普沒錢,好賭,偏偏十賭九輸。

有一回輸得慘了,廖普就去尋廖張氏晦氣,到了絹花鋪子,見廖張氏與劉維安的小廝說話,也不知道怎麽想的,突然就覺得自己多了頂綠油油的帽兒了。

一番吵鬧過後,劉維安給了他二十兩銀子。

那是二十兩呀,票子輕飄飄的,但換作了現銀,能讓他抱著都手抖。

廖普以為找到了生財之道。

他逼著廖張氏再去尋劉維安的小廝,再得了十兩之後,心眼更大的廖普生了更惡的念頭——設美人局。

廖張氏不肯就打,一頓不夠打兩頓,打得多了,女人就屈服了,依著廖普的設計,先後得手。

高仲盛只是其中一人。

廖普選的都是權貴家的子弟,自個兒本事不多,全靠父祖吃飯,銀子數額能讓他們肉痛,又不至於真的逼得過了,誰都下不來,因此,幾次設局,都沒有人報官。

加在一塊,差不多也有五六百兩。

廖普揮手間輸了個幹凈。

廖張氏病倒了,廖普並非不想掏錢給媳婦看病,這個媳婦是他的搖錢樹,他看重得緊,只是分文不剩,他有心也無力。

這等腌臜人,楊府尹看著就來氣,咬牙道:“劉維安劉公子死了,你可有線索?”

廖普梗著脖子,道:“他死了,跟我有什麽幹系,我就是個訛錢的,不是索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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