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澤濤算了什麽並不重要，他殺了莫小小，很可能是因為莫小小請來的靈說中了他的什麽事情。楚澤濤怕人知道，更有可能害怕莫小小這個會算命的被其他人看中，收入囊中。他現在沒有實力，守不住，就幹脆毀掉莫小小。

這也是姬若蘭這一回沒有摻和筆仙一事的顧慮。姬若蘭逃過了這一劫，莫小小這個試水的就死於非命了。

“她還在下面呢。”秋珺突然開口說道，讓洛淩和克雷格有些反應不過來。

“誰在哪裏？”克雷格問道。

秋珺伸手一指窗外，“她就在下面。我站在窗戶邊的時候有看到過她。她似乎陷在了一個死循環裏面。大多時候站在自己摔落的地方，還有些時候我能看到她從天臺跳下來的身影，就和她死的時候一樣。”

克雷格打了個寒顫。

洛淩走到窗邊，瞇眼往下看。

樓下的確有塊地方陰氣比較重。

“你能不能不要超度我們？”秋珺請求道。

克雷格嚷道：“餵餵餵，你不會想要呆在這裏一輩子吧？按照你們東方的觀念，人死後應該去投胎的吧？呆在人間可不像話呢。”

秋珺笑了笑，“我也不想呆在這裏一輩子。我只是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死的。我的家人……他們還好嗎？”

洛淩沈吟著，“你家人的事情我可以直接幫你去打聽，不用多久就能知道了。而你的死因，我也可以調查一下。”說著，洛淩就拿出了手機，給自己偷偷雇傭的偵探打了電話。委托派出去後，洛淩看向面帶感激的秋珺，“那個莫小小呢？你想要讓她自己報仇？”

秋珺點點頭，自嘲一笑，“大概是因為我也成了鬼，所以很同情她。我想她一定想要自己報仇的吧。而且……”她想了想，還是說道：“我也想看到楚澤濤遭到報應。”

楚澤濤在莫小小死後的所作所為，秋珺可一直看在眼中，於是更加厭惡楚澤濤。她自己的死因未知，有時候想想自己可能也是死在了某人的毒手下，而那個兇手還逍遙法外，甚至有可能和楚澤濤一樣非議自己，就會對楚澤濤生出恨意來。

洛淩卻並不準備放任莫小小逗留在陽間。聽秋珺敘述就知道莫小小的狀態很不正常，估計沒有意識，又正好死於偏激沖動、求生欲旺盛的年少時期，讓她繼續留在學校，很可能造成禍患。

至於楚澤濤，洛淩不會做什麽。因為楚澤濤的結局本來就不好。他繼承楚家後可沒瀟灑幾年，就被他一個堂兄給算計死了。一場車禍，楚家再次變天，最後落到了楚澤濤那個堂兄手上。那個堂兄的日子也不好過，因為他看中了蔣氏集團這塊肥肉。那時候蔣氏集團已經是蔣牧天和姬若蘭的了。兩人沒本事經營，但姬若蘭會那麽多旁門左道，發現楚家的人伸手，就揮刀給剁了：楚家宅邸鬧鬼，楚家人死絕，最後成了全國有名的兇宅。楚家本來就混亂，這事情還被人說是楚家遭了報應活該。沒了姬若蘭，楚家不會死絕，但對楚澤濤的未來可沒什麽影響，他應該還會死在楚家的內鬥中。

洛淩沒和秋珺說這些，只詢問道：“你的死訊，你就沒有聽到學校裏有誰說過嗎？你是什麽時候死的？”

秋珺搖頭，“沒有，我也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死的了。”

洛淩上下打量秋珺，也沒有找到什麽線索。秋珺身上穿的是便裝，據她所說，就是她平時經常穿的衣服。她周末的時候就經常穿這衣服，平時放學之後，也有可能換了這套衣服和同學、家人出去玩。除了衣服，她身上沒有其他東西，發型普通，沒戴首飾，也沒有任何顯示死因的痕跡。

洛淩和克雷格待在教室內和秋珺聊天。主要是克雷格這個好奇寶寶問東問西，儼然一副偵探模樣。

沒等克雷格問出什麽來，洛淩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調查怎麽樣了？”洛淩一看號碼，就知道是她雇傭的人有了結果了。

克雷格和秋珺都將目光投向了洛淩。秋珺不自覺地揪住了自己的衣襟。

“好的，我知道了。”洛淩掛斷電話，有些同情地看向這秋珺，“你在兩年前就失蹤了，你的家人還在尋找你的下落。”

秋珺的身體顫抖了一下，“失蹤？”

“也就是說，屍體還沒被發現？”克雷格摸著下巴。

“是的。屍體還沒被找到。據你家人和警方調查，你在兩年前的一天放學後，回家換了衣服，和同學出去玩。你們一起去吃飯看電影，在晚上八點的時候分手。你家人派去接你的司機在約定地點沒等到你，打電話也沒人接。報警之後，警方調取監控，發現你和同學分開後，走向了和司機約好的地方，但中途拐進了一個小巷子裏面，再也沒有出現過。那一片區域，警方都搜查過了，沒有找到你，再擴大搜索面積，進行地毯式搜索，依然沒有找到你，也沒找到嫌疑人。你的家人這兩年一直在找你。”洛淩垂下眸子，“他們也有想過用一些偏門的辦法，比如占蔔、請靈之類的手段，但都失敗了。”

秋珺瞪大眼睛，“可莫小小把我請來了！”

“對，莫小小把你請來了。”洛淩認真地看向秋珺，“在兩年後，在學校，把你請來。”

克雷格跳了起來，“難道是那個姬若蘭？”

秋珺怔怔看著克雷格，“姬若蘭？那個轉學生？現在被叫做小天師的高三女生？她……為什麽？”

克雷格也想不到原因，但他從另一個角度給秋珺分析：“你看，那個莫小小不是什麽算命師父，也不是靈媒，她卻能招到你，說明你的魂很可能就在這附近，你的魂又很可能在屍體邊上或者你死亡的地點。與之相對的，之前你家族請的專業人士都找不到你，那肯定是有更厲害的同行動了手腳！兩個限定條件都滿足的，也就是在這個學校裏幹這一行的，只有姬若蘭了吧？”

“可我和她完全不熟悉。她轉學過來的時候……”秋珺話音一頓，看向了洛淩，“她轉學過來的時候有傳聞，說是蔣家給安排的。她是你弟弟蔣牧天的什麽天賜良緣，將來要嫁進蔣家……”

“那是她們祖孫兩個算計蔣家。蔣家也著了道，他們家一個姑姑就被那對祖孫給害死了，蔣夫人還被她們害得大病一場。”克雷格替洛淩解釋道。

秋珺還有些發楞，總覺得這樣的推理太輕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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